第1章、寒衣节(完)_灯火[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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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寒衣节(完)

  第1章、寒衣节(完)

  好不容易说服修理工说出真相,冯莘从小区物管处离开的时候,却见不远处的沈酿川正和一名十六七岁的男生聊着天。

  冯莘正要向沈酿川走去,却见那名十六七岁的男生忽然塞给沈酿川一样东西。

  他知道沈酿川是S大的风云人物,却不知道,沈酿川的粉丝竟然遍布各地,扎根各小区。

  发觉了冯莘的存在,沈酿川便同那名男生说了几句,随后便一边拿出OTG数据线将U盘与手机连接在一起。

  “沈酿川,我问过那个修理工了,他说了,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把电脑和高跟鞋放在楼顶。”

  沈酿川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道:“我猜,那个人是匿名和他联系的。”

  冯莘点了点头,道:“不过,那双高跟鞋……”

  “听汪尚说,在苗茹出事前几天,符夕去苗茹家找过她。”

  “你怀疑是符夕?”

  沈酿川忽然抬起头,明亮的双眸中深不可测,他坚定地道:“不,我确定是符夕,还有符庆。”

  站在三十层楼的高度,冷风迎面扑来,冯莘转了一个圈,这样的高度,足以使他看清平时很难看清的这个城市的模样。

  果然,沈酿川的粉丝遍地走,冯莘没想到沈酿川竟这般容易,就找出一个粉丝,还让这粉丝带着他们俩进了苗茹所住的小区旁边的小区。

  冯莘仔细地看着栏杆上的那道擦痕,擦痕还很新,显然是最近才有的,据沈酿川所言,在苗茹所住的那栋楼的楼顶的栏杆上也有擦痕。

  两栋楼楼顶的栏杆上都有擦痕,这是巧合么?

  “沈酿川,你为什么会怀疑是符夕和符庆呢?”

  戴上手套,沈酿川蹲下/身子,在角落捡了一个烟头,将它装好,他忽然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仰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冯莘,不知为何,冯莘总感觉沈酿川那一眼满满都是嫌弃。

  他还来不及说话,便听沈酿川道:“因为凶手们太蠢了。”

  冯莘疑惑地道:“凶手们?太蠢?”

  “我认为,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作案手法应该与时俱进,并考虑各种外在因素的重要性。”

  说完,沈酿川又道:“这个烟头恰好是符庆爱抽的那一个牌子,当然,这并不足以证明他们两人就是凶手,不过,算上这个证据,就不一定了。”

  闻言,冯莘一愣,却见沈酿川忽然把自个儿的手机塞在了他手中,他垂头一看,却看见一幕令他惊愕的画面。

  开门的人,是符夕,她一眼便认出了冯莘和沈酿川,她正要关门之际,忽听冯莘道:“苗茹的死,是你和符庆做的吧?”

  符夕一愣,妆容精致的脸上突然变得扭曲,她道:“你们在胡说什么?”

  “我们的胡说都基于客观证据,”沈酿川笑了笑,道,“不过你的胡说就不一定了。”

  符夕冷笑了一声,她双手抱着胸,靠着门,道:“你说是客观证据,那就拿出来。”

  “首先,苗茹并不是从她所住的那一栋楼跳下去的,而是被几架无人机从空中抛了下去。”

  沈酿川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冯莘,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冯莘缓缓道:“你先使苗茹昏迷,然后给她编了辫子,把她挂在了无人机的钩上,随后,你松开了钩,苗茹死的那一晚,小区很热闹,没有人会注意这两栋楼之间发生的事。”

  符夕忽然咄咄逼人地道:“那你们怎么解释那高跟鞋和笔记本电脑上的遗书,还有电梯录像?”

  闻言,沈酿川弯起嘴角,道:“这个么?很简单,我想,你在拿鞋之前,并没有注意到那双鞋的鞋跟是坏的,同时,一个人自杀后留下一双从未穿过的鞋,这可能性几乎为零。至于遗书,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用你的笔记本电脑给你写一封遗书。”

  冯莘接着道:“修理工已经承认了,有人给他钱,让他把东西放在楼顶。至于录像,你动手脚时忘了电梯口的万年青了,我已经问过物管,万年青是苗茹死前两天刚放在电梯口的,所以,你准备怎么解释苗茹的幽灵电梯呢?”

  符夕仍心有不甘地道:“那动机呢?我杀她的动机是什么呢?我如果想要杀她,为什么不在我哥哥死后就杀了她,而要拖这么久?”

  “因为苗茹怀孕了,她有了孩子,她即将迎来新生命,但你的哥哥却死了。刚好,听说你是S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护士,我想,你是在医院撞见了她,所以才得知她怀孕一事。”

  这话仿佛利剑一般戳在符夕的心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酿川。

  “苗茹死的那一晚很热闹,可惜,尽管这热闹盖住了无人机的噪声,但热闹,也往往等同于人多。”沈酿川顿了顿,接着道,“在你们杀人的每一刻,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们。”

  两人每多说一句,符夕的连便白上一分,她道:“不可能有人会看见的。”

  “很巧的是:那天晚上,恰好也有你们的同道中人…..”沈酿川顿了顿,道,“另一栋楼的楼顶,也有人在玩无人机。我想,鉴于栏杆上的那些擦痕,我想,他的无人机玩的没有你们好。”见符夕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冯莘又添了一把柴,他道:“苗茹的尸体已经送去尸检了,我想,检查出她体内有安眠药之类的成分只是时间问题。”

  这仿佛是击垮符夕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她拧着眉头,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哥那么爱她,我甚至求她先别和我哥分手,她还敢污蔑我哥哥把她打到骨折,她怎么敢!”

  “我们知道,”沈酿川忽然幽幽地道,“你哥哥的确打过她,”

  “我不信,我哥哥已经死了,你想帮那对狗男女说话就说吧,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符夕顿了顿,又冷冷道,“反正我已经送苗茹下去陪我哥哥了。”

  或许,看透符鹤善良包容的假面的人,只有苗茹一人,只是,在符鹤的那张假面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人心?或许连符鹤自己也说不清楚。

  “如果我告诉你,苗茹的几次骨折都是出自你哥哥的手呢?”

  符夕的神色动摇了一下,随即又喊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人信她呢?我哥哥不是那种人。”

  为什么没有人信她呢?

  冯莘也很想问这个问题,尽管他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伤人。

  “冯莘,你知道,我并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对双方都无益处的谈话上,所以,”沈酿川看向身后的那几名穿着制服的人,缓声道,“我们该走了。”

  有人曾把人比作芦苇,芦苇是易折的,思想却是难移的。

  想到这里,冯莘忽然苦涩一笑,生命的存在很容易被证明,但思想的存在却并不容易被证明,至少,他很难证明在此时此刻,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的脑中,的确有思想的存在。

  冯莘点了点头,大步跟上了沈酿川的脚步,他忽然想起了《愤怒的葡萄》中,凯西对杀他的人所说的那一句话。

  “你们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事。”

  或许,符夕永远不会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她只会以为自己所做的事很正当,她能切实地感受亲人去世的苦痛,但她却不会为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而感到任何愧疚。

  冯莘的脚步忽然一顿,他头也不回地道:“苗茹的孩子,是你哥哥的。”

  如一道惊雷劈在头上,符夕张大了嘴,像一条渴水的鱼,顷刻之间,仿佛有人抽干了她身体之内所有的力气,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冯莘和沈酿川离开的背影。

  两人回到S大的时候,正是将暮未暮的时候,冯莘看了看表,最近天黑得越来越早了,不过,等到冬至过去,长夜又会变短。

  一切都在周而复始中,无论是昼长夜短还是昼短夜长。

  “沈酿川,你想吃什么?”

  “冯莘,我已经和别人约好晚饭了,不过……”沈酿川看了一眼手机,他道,“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吃饭的愿望非常地强烈的话,我想,我和她并不会介意。”

  沈酿川的朋友?

  冯莘疑惑地看了一眼沈酿川,这样毒舌的沈酿川,真的会有朋友吗?

  在路的尽头,一辆黑色小车旁,站着一名女生,那背影总让冯莘觉得莫名的熟悉,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但究竟在哪里见过她呢?他却说不出来。

  在光与影中,她缓慢地转过身来,她面前的车窗立刻映出一张好看的脸。

  在这一刻,冯莘忽然明白了为何他会觉得这个背影熟悉。

  他忽然记起了沈酿川说过的那一句话,在写字楼的一夜中,沈酿川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而此刻的他,看见了另一个沈酿川。

  尽管这名女生与沈酿川在面容上并没有相似之处,但两人给带给人相同的感觉。

  她穿着黑色大衣,手中抱着一本《理智与情感》,白皙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尽管她散发着淡漠之感,但在那双星辰一般的眼眸中,冯莘却看到了一丝藏在理智之后的温柔。

  女生并未发现他和沈酿川的注视,她神色自若地从口袋中拿出一颗桂花糖,剥葱般的手轻轻地剥开糖纸,她轻轻地将糖纸放进了嘴中。

  女生仿佛从车窗的倒影中发现了冯莘和沈酿川,她转过身,看着冯莘,她的眼眸中先是疑惑,随后,在看见冯莘身旁的沈酿川后,她眼中的疑惑消失无踪。

  女生缓慢地走过来,她看了一眼沈酿川,又看了一眼冯莘,理性的光辉笼罩着她。

  她轻声道:“你好,冯莘,听沈酿川提起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事。”出自约翰·斯坦贝克的《愤怒的葡萄》。(这句话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主要是结合当时的那个场景就让人有点心情复杂了。)

  哈哈,许意出场了,给她打电话

  下一个案子是下元节,关于更新,容我想一想作案手法先,估计明天或者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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