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二)
疼痛，侵入了她的梦。
她的眼睫颤抖着，像垂死的蝴蝶，拼命的振翅，她想要睁开眼看清这疼痛的根源，却只看得到一片迷蒙。
黑暗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如巨兽般伏在她身上，侵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慢慢的，撕裂的疼痛过去了，那样不耐的撕咬啃噬也不再刺痛，反而如电流般淌过全身，酥酥麻麻的，她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痛苦却又兼并愉悦的声音，一种矛盾的极致，她想要他停止，却又控制不住想要继续。
两具赤／裸的身体渐渐地默契起来，在默契中，他迸发极致的欲／望。
咖那一刻，她似乎忘却了所有。只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忧伤，他的绝望。
她在垂死的挣扎中慢慢张开了身体，仿佛一叶飘絮，任由自己堕入了黑暗。
……
聆窗外，夜色朦胧，灯光微氲。
细雨拍打着玻璃，发出破碎的声音，耳畔还留有尚未平复的粗喘。
黑暗里只有他一对眸子濯亮逼人，成为唯一的光亮。沉沉的雾霭般的忧伤蒙上他的眸子，掩去了那最后一抹光泽。
他抱着她，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温暖，抚着他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印记……
凡凡……妹妹……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她只记得，喝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牛奶，就软软得连站都站不住了，身体沉沉的像坠了铅块，一直往下陷，往下陷……
窗外，夜色朦胧，灯光微氲，似乎是下雨了，玻璃上星星点点……
她拼尽全力地想睁开眼，全身像被抽了筋，剥了皮，一点力气也没有。一个颀长的身躯从床上走下，修长的手臂从一堆凌乱之中捞起长裤、衬衫……，一一穿戴之后，男人没有半丝留恋地旋开门把……
梦，自然而然地在她面前开了门，她走了进去……
窗外，依旧是细雨绵绵……
时间随着梦一起被冲刷着……
她要的答案，始终没有得到回答。
——————————————————————————
神智渐渐恢复，她才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她蜷缩在床角紧紧抓着被子，绝望地只想去死。而陆宸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若无其事地对她说：“现在已经中午了，你赶不上飞机了。”
平凡没有动，掩藏在被子下的拳头收紧又松开，然后再攥紧。
这是她一天之内迎接的第二个冲击，继床单上那抹刺眼的殷红之后。
她想杀了他，随便用什么，哪怕要杀人偿命也好，她只是想杀了他。陆宸慢慢的走近了，她全身发抖，想要抓住床头灯，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往他头上砸去，而他只是俯身拍拍她的脸：“饿了吧，我去给你买吃的。”
窗外，天空的颜色变了又变，她静静的躺着，带着一身的伤痕，觉得还不如不要醒来比较好。
这样残忍的睁开眼，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
以往每次噩梦，尽管恐怖得令人窒息，她都还能醒来。可这次……她再也醒不来了……因为噩梦已经将她完全吞噬，连个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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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拥有的一切，在一夕之间崩塌……
纯白无瑕的人生，疼爱自己的哥哥，简单乐观的性格……没有了，全部都不见了，只在那个黑暗的夜晚，全部灰飞烟灭……
她躺下去又接着睡，下／体一阵阵发疼，实在疼得没有办法，只好起来找芬必得，吃一颗还是疼，吃了两颗还是疼，她鬼使神差的把整盒的药都掰出来，小小的一把，如果全吞下去，会不会就不疼了？
她把那些药囊放到了嘴边，只要一仰脖子吞下去，也许永远就不疼了。
犹豫了好久，她终于狠狠的将药甩出去，胶囊落在地上，仿佛一把豆子，嘣嘣乱响。
“陆宸！”她咬牙切齿的大声叫。
黑暗里没人应她。
她倒下去，连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附近很难买到中式的早餐，陆宸特地开车到最近的Chinatown，买了蟹粉小笼和笋尖鲜虾馄饨，外卖袋放在车内，香味不停的溢出来。
早上平凡那样平静的看着他，让他心里不由又升起一丝希望。在做了那样绝望的选择后，他竟然又有了希望。希望能弥补她，希望用自己往后无数的时光来陪伴她，也许有一天，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会爱上自己。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和任晓风那样算什么呢？不过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嬉戏，她终究还是会回到他身边，她只能是他的……
这样想着，连开车的速度也快了。脚底踩着油门，只想快点见到她。
陆宸拎着还热腾腾的早餐，一只手去掏钥匙开门。
客厅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分别，凡凡大概还没起床。他踩着拖鞋直接走到卧室，凡凡果然背对着他，侧面躺在床上。
他用香喷喷的馄饨诱惑她：“凡凡，起床了，来吃早餐……”
话音噎在一半，手里的袋子嘭一声掉在地上，热汤洒了一地，房间里立刻弥漫着鲜香的气味。
“妈|的！”他低咒了一声。
凡凡皱皱眉头，其实已没力气睁眼或是说话，只是头一回听到陆宸骂脏话，觉得有些稀奇。身体一直凉冰冰的，体温在逸散，沿着血管，从手腕上某处。
(月票哇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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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如巨兽般伏在她身上，侵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慢慢的，撕裂的疼痛过去了，那样不耐的撕咬啃噬也不再刺痛，反而如电流般淌过全身，酥酥麻麻的，她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痛苦却又兼并愉悦的声音，一种矛盾的极致，她想要他停止，却又控制不住想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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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垂死的挣扎中慢慢张开了身体，仿佛一叶飘絮，任由自己堕入了黑暗。
……
聆窗外，夜色朦胧，灯光微氲。
细雨拍打着玻璃，发出破碎的声音，耳畔还留有尚未平复的粗喘。
黑暗里只有他一对眸子濯亮逼人，成为唯一的光亮。沉沉的雾霭般的忧伤蒙上他的眸子，掩去了那最后一抹光泽。
他抱着她，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温暖，抚着他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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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尽全力地想睁开眼，全身像被抽了筋，剥了皮，一点力气也没有。一个颀长的身躯从床上走下，修长的手臂从一堆凌乱之中捞起长裤、衬衫……，一一穿戴之后，男人没有半丝留恋地旋开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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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宸！”她咬牙切齿的大声叫。
黑暗里没人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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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分别，凡凡大概还没起床。他踩着拖鞋直接走到卧室，凡凡果然背对着他，侧面躺在床上。
他用香喷喷的馄饨诱惑她：“凡凡，起床了，来吃早餐……”
话音噎在一半，手里的袋子嘭一声掉在地上，热汤洒了一地，房间里立刻弥漫着鲜香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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