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离不离开 回不回来
站在熟悉的房间里，春香久久不能平静。这里的一切，似乎都还是她走前的样子，书架、写字台、台灯、床……轻轻旋转着身体，环顾四周一遍又一遍，春香感慨又惊喜地发现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地方：地板上被李梦龙的墨水笔弄脏的黑点，贴在床头墙壁上的少女贴纸，天花板上没有沏平造成的阴影……
身后的门轻轻打开，李梦龙站在门口，看着春香的背影，眼神一阵迷离。听到声响，春香回过头来，那回眸的一瞬间，李梦龙的心猛然震了一下。喜悦、苦涩、悔恨、回忆，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这一幕，如此相似的一幕，在时光翻过了这若许年后，竟然变成了难得的经历。当年，春香就住在这里，跟自己的房间，就是一道走廊之隔，每天都是这么简单的见面，轻松的分别，似乎每一天都会这样过去。然而自己蛋心，生生丢失了这宝贵的一切。
在李梦龙沉思之间，春香已经完全转过身，疑惑地望着他。
疑惑的眼神，仿佛利剑射入李梦龙的心头，分开的这几年，春香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感情，哪怕是当年自己伤害她时的痛苦和怨恨也都不复存在，只是平淡的，疑惑的看着发愣的自己。
原来已经是这样了吗？
李梦龙握了握拳头，头脑清明之间，淡淡说道：“春香，行李已经送来了。就在楼下，一会就找人搬上来。”
“好的。谢谢你。”
李梦龙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什么都不说的同时，人还握着门把站在门口，不愿意挪动步子。
“嗯，还有什么事嘛？”
“嗯——”李梦龙挠挠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松开门把，往后退了一步，“卞学道自己把行李送来的，他在楼下。”
听到卞学道的名字，春香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睛亮了一下，疾步走下楼去。
熟门熟路的推开院子的篱笆，车道对面赫然听着卞学道的银白色座驾。此时，他正站在后备箱处，和蕾蕾一起往外小心翼翼的搬着春香的行李。
见到春香出来了，蕾蕾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兵着跑过来，扑入春香怀中：“春香妈妈！”
“蕾蕾乖。”抱着小丫头，宠溺地看着她，春香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念三个人在家中那种平淡的氛围。
蕾蕾撅起小嘴，责怪地说道：“春香妈妈真的要搬走吗？不陪蕾蕾了吗？”
春香摸摸蕾蕾的小脑袋，笑道：“春香妈妈在这里有事要做啊，做完就回来陪蕾蕾了。”
“你骗人。”蕾蕾撇撇嘴，“我都听瑞雅姐姐说了，等你回来的时候，蕾蕾已经回学校念书去了。”说到最后，小丫头的眼中竟然有泪光闪过。“人家难得能到春香妈妈家住……”
“好蕾蕾，不哭不哭。”春香一下着急起来，都顾不上在小丫头的嘴里，她和瑞雅都差了辈，“妈妈肯定经常回来陪你玩，好不好？”
“你说的哦。”蕾蕾破涕为笑，忽而又靠近春香，低声说道，“这里的这个大叔一看就不像好人，春香妈妈要当心一点哦。要是这个坏大叔欺负你，就告诉学道爸爸，学道爸爸会保护你的。”
春香心头一暖，似有感应一般，向路的对面看了过去。卞学道已经把行李都搬了下来，站在那里，温和的看着她们。
“别胡说。”把目光放回到蕾蕾的小脸上，春香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说道，“这里的梦龙大叔是春香妈妈的好朋友，也是你妈妈现在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坏人。”
“哼。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就是喜欢学道爸爸。”说着，蕾蕾向春香的背后瞟了一眼，狡猾的一笑，回身大声叫道，“学道爸爸，春香妈妈叫你过来。”
春香一愣神间，听到背后重重的跺脚声，随后，大门在背后“砰”地砸上。不用说，家里只有她和李梦龙两个人，一定是小丫头看到梦龙跟出来，故意说的。
无奈的瞅了小丫头一眼，眼见小丫头得逞的笑意，春香也气不出来。卞学道几步赶到身爆疑惑的看着面前两个表情各异的女人，思索间，只是平静地嘱咐道：“你的工作台，和材料，都在最大的箱子里，已经先送过来了。车旁边的是你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那个的箱子，是蕾蕾的。哎，丫头你自己说。”
蕾蕾吐了吐舌头：“春香妈妈，我给你准备了小兔子抱枕，跟我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哦，还有学道爸爸的枕头，怕你睡不惯特地给你带来的。哦，还有哦，我在里面还放了这几天我们出去玩的计划，你刚刚答应会陪蕾蕾出去玩的哦。”说完得意的看着卞学道。
春香满头的黑犀抱枕和出游计划倒也罢了，这枕头……抬眼看去，卞学道也是一脸的尴尬，显然，也是小丫头用眼泪攻势胁迫后的结果。
“春香妈妈，手机给我。”丫头接过春香的手机，熟练的按着键，交回到春香手里，“好了，我把我的号码输到手机里了。快捷键2是学道爸爸，3就是我哦，我要是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你也要经常打给我哦。”
春香笑着收起手机，蕾蕾又用手肘顶顶卞学道：“学道爸爸，你不是有话要对春香妈妈说吗，我去车里等你们哦，你们慢慢说好了。”说着又蹦回了车里。
春香抬头看着卞学道，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轻轻诉说着：“那个，我也没想到瑞雅老师会安排我这个工作。不过，梦龙爸妈当年对我都很好，现在梦龙爸爸生了病，我想我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嗯。”卞学道点点头。
“就工作一个月。”
“嗯。”卞学道又点点头。
“你好好照顾蕾蕾。”
“嗯。”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卞学道抬起头，看着春香。心里想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住不惯的话，就回来；不，你在这里住了好多年，怎么会住不惯呢；你会就这么离开吗；你还会回来吗……
最后，他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可以。”
卞学道和蕾蕾一起走了，李梦龙的手下陆续将春香的行李搬进了房间。对这个熟悉的房间，无论是春香还是梦龙，都非常熟悉，两个人指挥着工人将行李一一摆好，不到一个小时，就办妥了搬家的事情。
李梦龙看着春香，脸上稍有些疲惫，但显然没有领的。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李梦龙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晚饭时候我来叫你。晚上我们就去看爸爸。”
“好。”看着李梦龙走出门外，春香躺倒在。
看着天花板，春香的心里也很不平静。与梦龙一样，她也想到了之前，自己住在这里的一切。当年，因为一些可笑的误会，自己和李梦龙在真正了解婚姻的意义之前，就结了婚，住在梦龙的家里，隔着一个走廊，各自继续着学业。要说，当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更像是兄妹——同一屋檐下，打打闹闹，吵吵笑笑，春香给他补课，他却一直气春香。若不是那一纸婚书，也许两人会成为很投契的好哥们吧。
自己当时是怎么开始喜欢梦龙的呢？春香似乎很难想起来了。印象中，只记得他与洪彩琳在一起的样子，梦龙嫡醉，彩琳的得意，和自己的伤心。还有一个阴影，那是一直守护自己的卞学道。在两个人的相处中，偶尔也有甜蜜，也有开心，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说起来，住在这里，最开心的还是和梦龙爸爸的互动，看梦龙爸爸练剑劈苹果，讲过去的见闻……真不知道，这样开朗、幽默、善良的梦龙爸爸，怎么会生这样的重病……梦龙妈妈该着急死了吧……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该怎么去完成呢？看到梦龙爸爸，自己该怎么说呢？……
想着想着，春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菜饭香飘了进来，房门也被打开了。半梦半醒间，春香嘟囔道：“大叔，你们先吃，我马上就来。”
话出口，春香似乎察觉到了不对，顿了一秒，睁开了眼睛。站在门前的，哪是卞学道，分明是李梦龙。
李梦龙脸色并不好看，但也没多说什么：“晚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晚饭桌旁，只有梦龙和春香两人，一个专司厨房的保姆在厨房里忙碌收拾着，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吃着饭菜。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春香试着笑了笑，问道：“一会我们去医院，看到爸爸妈妈，该怎么说？”
“你还愿意叫他们爸爸妈妈？”李梦龙反问。
“是的。”春香很认真的点点头，“他们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很感谢他们，也是真心的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爸爸妈妈。而且……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李梦龙点点头，扒了一口饭，想了想，说道：“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跟他们说太多。之前只说你去了日本，一会见到他们，就说你从日本回来了。”
“那，他们不会怀疑什么吗？毕竟……这么多年了，说走就赚说回来就回来，也不太好吧。”春香问道。
“那就说是我特地找你回来的。这总没什么好怀疑了吧。”
春香听了，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也不好吗？”
春香摇：“没有更好的说法了吗？”
李梦龙放下碗筷：“那你想怎么说，你说吧，我配合。”
“嗯——”春香思索着，“最好避开‘走’和‘回’这些事，不然，一个月后我又消失了，你准备怎么跟他们解释呢？不如就说我听说爸爸身体不好，特地请了一个月假来看他，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没有听到回音，春香诧异掸头看着餐桌对面的李梦龙。李梦龙愕然地看着春香，似乎全然没有听到春香滇议。
“哎，李梦龙，你怎么啦？”春香在梦龙眼前晃晃手。
李梦龙别过了头去：“原来，你只当这是任务。”
“唔？”春香一时没回过味来，“这不是任务吗？瑞雅老师说……”
“够了。”梦龙一声喝断。可能是觉得自己惮度过分了，又缓和了语气，带着些悲凉的说道：“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可是现在看来，你的心里，已经把那爆当成真正的家了。”
春香默然无语，是啊，自己刚才，只想着怎么好好的完成任务，回到那个家里，想着家里等着自己的蕾蕾和卞学道，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也曾经是自己的家。
“算了，都过去了。”李梦龙摆摆手，心中想到，对她来说，真的，都过去了。
“这次麻烦你来，就是看看我爸爸。他病中一直念叨你，说他练好了剑术，你却看不到了。这次医生宣判了结果之后，我和妈妈决定把他接回家，过最后的日子。我想，如果你也回来的话，他一定很高兴的。”梦龙低下眼眉，低声补了一句，“用不了你一个月的。”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时间不是问题，我很高兴能陪陪爸爸。”春香忙说道。
犹豫了半晌，李梦龙还是问道：“你，真的不愿意回家了吗？卞学道那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去说……”
“不，不是大叔的问题。”听到梦龙的话，春香的脸上泛起了痛苦的神色，怎么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那……是你不愿意回来了吗？”
“我——现在不想想这件事，我只想尽快完成学习。”
“那什么时候——？”
“你不要逼我。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你和卞学道——”
“够了。李梦龙。”春香也放下了碗筷，严肃的说道，“如果要扯这些，那我看这次的任务我也没办法完成了。”
“对不起，我不问了。反正你的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叹了一口气，春香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和大叔，还是当时的关系。我不回来，并不是因为要跟他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不想，也没有必要离开那个家。今后的事情，我现在还不想决定，所以，不要再逼我了。我们虽然已经不是夫妻，但我希望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顿了顿，春香吸了口气：“可以吗？”
沉默半晌，李梦龙推开碗筷，起身回房。走到楼梯口，背对着春香沉声说道：“好。我不问了。这个月过后，去留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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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门轻轻打开，李梦龙站在门口，看着春香的背影，眼神一阵迷离。听到声响，春香回过头来，那回眸的一瞬间，李梦龙的心猛然震了一下。喜悦、苦涩、悔恨、回忆，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这一幕，如此相似的一幕，在时光翻过了这若许年后，竟然变成了难得的经历。当年，春香就住在这里，跟自己的房间，就是一道走廊之隔，每天都是这么简单的见面，轻松的分别，似乎每一天都会这样过去。然而自己蛋心，生生丢失了这宝贵的一切。
在李梦龙沉思之间，春香已经完全转过身，疑惑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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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已经是这样了吗？
李梦龙握了握拳头，头脑清明之间，淡淡说道：“春香，行李已经送来了。就在楼下，一会就找人搬上来。”
“好的。谢谢你。”
李梦龙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什么都不说的同时，人还握着门把站在门口，不愿意挪动步子。
“嗯，还有什么事嘛？”
“嗯——”李梦龙挠挠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松开门把，往后退了一步，“卞学道自己把行李送来的，他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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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门熟路的推开院子的篱笆，车道对面赫然听着卞学道的银白色座驾。此时，他正站在后备箱处，和蕾蕾一起往外小心翼翼的搬着春香的行李。
见到春香出来了，蕾蕾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兵着跑过来，扑入春香怀中：“春香妈妈！”
“蕾蕾乖。”抱着小丫头，宠溺地看着她，春香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念三个人在家中那种平淡的氛围。
蕾蕾撅起小嘴，责怪地说道：“春香妈妈真的要搬走吗？不陪蕾蕾了吗？”
春香摸摸蕾蕾的小脑袋，笑道：“春香妈妈在这里有事要做啊，做完就回来陪蕾蕾了。”
“你骗人。”蕾蕾撇撇嘴，“我都听瑞雅姐姐说了，等你回来的时候，蕾蕾已经回学校念书去了。”说到最后，小丫头的眼中竟然有泪光闪过。“人家难得能到春香妈妈家住……”
“好蕾蕾，不哭不哭。”春香一下着急起来，都顾不上在小丫头的嘴里，她和瑞雅都差了辈，“妈妈肯定经常回来陪你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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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心头一暖，似有感应一般，向路的对面看了过去。卞学道已经把行李都搬了下来，站在那里，温和的看着她们。
“别胡说。”把目光放回到蕾蕾的小脸上，春香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说道，“这里的梦龙大叔是春香妈妈的好朋友，也是你妈妈现在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坏人。”
“哼。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就是喜欢学道爸爸。”说着，蕾蕾向春香的背后瞟了一眼，狡猾的一笑，回身大声叫道，“学道爸爸，春香妈妈叫你过来。”
春香一愣神间，听到背后重重的跺脚声，随后，大门在背后“砰”地砸上。不用说，家里只有她和李梦龙两个人，一定是小丫头看到梦龙跟出来，故意说的。
无奈的瞅了小丫头一眼，眼见小丫头得逞的笑意，春香也气不出来。卞学道几步赶到身爆疑惑的看着面前两个表情各异的女人，思索间，只是平静地嘱咐道：“你的工作台，和材料，都在最大的箱子里，已经先送过来了。车旁边的是你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那个的箱子，是蕾蕾的。哎，丫头你自己说。”
蕾蕾吐了吐舌头：“春香妈妈，我给你准备了小兔子抱枕，跟我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哦，还有学道爸爸的枕头，怕你睡不惯特地给你带来的。哦，还有哦，我在里面还放了这几天我们出去玩的计划，你刚刚答应会陪蕾蕾出去玩的哦。”说完得意的看着卞学道。
春香满头的黑犀抱枕和出游计划倒也罢了，这枕头……抬眼看去，卞学道也是一脸的尴尬，显然，也是小丫头用眼泪攻势胁迫后的结果。
“春香妈妈，手机给我。”丫头接过春香的手机，熟练的按着键，交回到春香手里，“好了，我把我的号码输到手机里了。快捷键2是学道爸爸，3就是我哦，我要是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你也要经常打给我哦。”
春香笑着收起手机，蕾蕾又用手肘顶顶卞学道：“学道爸爸，你不是有话要对春香妈妈说吗，我去车里等你们哦，你们慢慢说好了。”说着又蹦回了车里。
春香抬头看着卞学道，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轻轻诉说着：“那个，我也没想到瑞雅老师会安排我这个工作。不过，梦龙爸妈当年对我都很好，现在梦龙爸爸生了病，我想我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嗯。”卞学道点点头。
“就工作一个月。”
“嗯。”卞学道又点点头。
“你好好照顾蕾蕾。”
“嗯。”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卞学道抬起头，看着春香。心里想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住不惯的话，就回来；不，你在这里住了好多年，怎么会住不惯呢；你会就这么离开吗；你还会回来吗……
最后，他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可以。”
卞学道和蕾蕾一起走了，李梦龙的手下陆续将春香的行李搬进了房间。对这个熟悉的房间，无论是春香还是梦龙，都非常熟悉，两个人指挥着工人将行李一一摆好，不到一个小时，就办妥了搬家的事情。
李梦龙看着春香，脸上稍有些疲惫，但显然没有领的。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李梦龙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晚饭时候我来叫你。晚上我们就去看爸爸。”
“好。”看着李梦龙走出门外，春香躺倒在。
看着天花板，春香的心里也很不平静。与梦龙一样，她也想到了之前，自己住在这里的一切。当年，因为一些可笑的误会，自己和李梦龙在真正了解婚姻的意义之前，就结了婚，住在梦龙的家里，隔着一个走廊，各自继续着学业。要说，当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更像是兄妹——同一屋檐下，打打闹闹，吵吵笑笑，春香给他补课，他却一直气春香。若不是那一纸婚书，也许两人会成为很投契的好哥们吧。
自己当时是怎么开始喜欢梦龙的呢？春香似乎很难想起来了。印象中，只记得他与洪彩琳在一起的样子，梦龙嫡醉，彩琳的得意，和自己的伤心。还有一个阴影，那是一直守护自己的卞学道。在两个人的相处中，偶尔也有甜蜜，也有开心，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说起来，住在这里，最开心的还是和梦龙爸爸的互动，看梦龙爸爸练剑劈苹果，讲过去的见闻……真不知道，这样开朗、幽默、善良的梦龙爸爸，怎么会生这样的重病……梦龙妈妈该着急死了吧……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该怎么去完成呢？看到梦龙爸爸，自己该怎么说呢？……
想着想着，春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菜饭香飘了进来，房门也被打开了。半梦半醒间，春香嘟囔道：“大叔，你们先吃，我马上就来。”
话出口，春香似乎察觉到了不对，顿了一秒，睁开了眼睛。站在门前的，哪是卞学道，分明是李梦龙。
李梦龙脸色并不好看，但也没多说什么：“晚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晚饭桌旁，只有梦龙和春香两人，一个专司厨房的保姆在厨房里忙碌收拾着，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吃着饭菜。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春香试着笑了笑，问道：“一会我们去医院，看到爸爸妈妈，该怎么说？”
“你还愿意叫他们爸爸妈妈？”李梦龙反问。
“是的。”春香很认真的点点头，“他们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很感谢他们，也是真心的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爸爸妈妈。而且……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李梦龙点点头，扒了一口饭，想了想，说道：“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跟他们说太多。之前只说你去了日本，一会见到他们，就说你从日本回来了。”
“那，他们不会怀疑什么吗？毕竟……这么多年了，说走就赚说回来就回来，也不太好吧。”春香问道。
“那就说是我特地找你回来的。这总没什么好怀疑了吧。”
春香听了，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也不好吗？”
春香摇：“没有更好的说法了吗？”
李梦龙放下碗筷：“那你想怎么说，你说吧，我配合。”
“嗯——”春香思索着，“最好避开‘走’和‘回’这些事，不然，一个月后我又消失了，你准备怎么跟他们解释呢？不如就说我听说爸爸身体不好，特地请了一个月假来看他，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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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梦龙，你怎么啦？”春香在梦龙眼前晃晃手。
李梦龙别过了头去：“原来，你只当这是任务。”
“唔？”春香一时没回过味来，“这不是任务吗？瑞雅老师说……”
“够了。”梦龙一声喝断。可能是觉得自己惮度过分了，又缓和了语气，带着些悲凉的说道：“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可是现在看来，你的心里，已经把那爆当成真正的家了。”
春香默然无语，是啊，自己刚才，只想着怎么好好的完成任务，回到那个家里，想着家里等着自己的蕾蕾和卞学道，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也曾经是自己的家。
“算了，都过去了。”李梦龙摆摆手，心中想到，对她来说，真的，都过去了。
“这次麻烦你来，就是看看我爸爸。他病中一直念叨你，说他练好了剑术，你却看不到了。这次医生宣判了结果之后，我和妈妈决定把他接回家，过最后的日子。我想，如果你也回来的话，他一定很高兴的。”梦龙低下眼眉，低声补了一句，“用不了你一个月的。”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时间不是问题，我很高兴能陪陪爸爸。”春香忙说道。
犹豫了半晌，李梦龙还是问道：“你，真的不愿意回家了吗？卞学道那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去说……”
“不，不是大叔的问题。”听到梦龙的话，春香的脸上泛起了痛苦的神色，怎么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那……是你不愿意回来了吗？”
“我——现在不想想这件事，我只想尽快完成学习。”
“那什么时候——？”
“你不要逼我。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你和卞学道——”
“够了。李梦龙。”春香也放下了碗筷，严肃的说道，“如果要扯这些，那我看这次的任务我也没办法完成了。”
“对不起，我不问了。反正你的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叹了一口气，春香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和大叔，还是当时的关系。我不回来，并不是因为要跟他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不想，也没有必要离开那个家。今后的事情，我现在还不想决定，所以，不要再逼我了。我们虽然已经不是夫妻，但我希望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顿了顿，春香吸了口气：“可以吗？”
沉默半晌，李梦龙推开碗筷，起身回房。走到楼梯口，背对着春香沉声说道：“好。我不问了。这个月过后，去留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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