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人固有一死
第348章人固有一死
刘通判心中不悦，可看到单氏这番模样，不由得沉思了片刻。
单氏所言不无道理，刘通判和张推官都看向了萧奕。
萧奕沉声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知晓的？”
“老夫人也知晓。”单氏轻轻地吐出一句，她所依仗的正是这一点。
刘通判听了，眼皮跳了跳。戴老夫人居然知晓此事，却听之任之，若是传出去，戴家哪还有声誉？他环顾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将那些衙役捕快都记在心里，回去必须得告诫他们一番，不能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这要是传出去，京城戴家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侍郎大人不得把怒气倾泻在他头上？
“还有谁？”萧奕眯着眼睛问道。
“没了！”单氏摇头道，“除非有人在我屋外偷听……”
萧奕闻言，挥了挥手，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单氏见刘通判等人没有反对，连忙起身离去，可心中却有一丝丝惊慌。
刘通判捋了捋之后，让捕快们将三房小姐戴熙妍带来问话。
戴熙妍进来之后，惶惶地跪了下来。
“戴熙妍，你在三房院中居住，近年来可有见过你母亲那边有何异样的？”刘通判一副打量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戴熙妍。
戴熙妍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民女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通判大人，我娘她怎么了？”
刘通判见这个只得十四岁的女子，父亲早亡，母亲又是个守不住寂寞的，有些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只好苦叹连连。
张推官岔开话题，问道：“戴熙妍，昨日子时初到丑时末，你在什么地方？可有人给你作证？”
“民女在房屋中就寝，丫鬟就在梢间守着，可为民女作证。”戴熙妍不解地回道，“昨日不是已问过一次了吗？”
“除了丫鬟，还有什么人可以给你作证的？”张推官皱着眉头，丫鬟作证不怎么稳妥，谁知道是不是受了主子的嘱咐？
戴熙妍即刻回道：“三更半夜里，张推官难道觉得民女要与一外男在一起才可证明清白？”
张推官咂舌，到底问不下去了。
谢子芸皱眉沉声询问：“戴姑娘，在戌时初到亥时末，你也是在房间里睡觉，只得这丫鬟相陪吗？”
戴熙妍瞅了谢子芸一眼，点头道：“戌时初还做了点女红，及后洗漱就寝。若是要民女寻一外人作证才能作准，民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子芸看着戴熙妍的表情并无多大异样，只好作罢。
刘通判和张推官又问了几个问题，接着便让戴熙妍的贴身丫鬟来回话，两相对比之下，所言一致。排除了戴熙妍这个小主子之后，刘通判又接着审问其他的丫鬟嬷嬷等等，将三房的人都查了一个遍。
最终竟是无一人知晓单氏的丑事。
刘通判和萧奕四人一起在厅堂里议论了一阵，目前只有单氏身边两个丫鬟有可能是帮凶。刘通判和张推官决定各自提审一人，看看能不能再逼供出一些信息。
萧奕打算再去二层密室看看，刘通判和张推官便让捕快把两个丫鬟带回去稍后再审，他们则跟着萧奕下二层密室查看。
仇千户一早上就看过了二层密室，并且为了提防还有三层四层，让天机营卫把整个二层密室都摸索了一遍。
待萧奕等人过来时，天机营卫确定再也没有隐秘之处，仇千户虎着脸与几人见了面，没有阻拦他们的调查。
面色枯黄的戴老夫人也在这里，此时正紧紧地抓着扶手，一副惊恐的神色。
“方才本官已问过了，这里是戴老爷子和戴子蕴研习医术的地方。”仇千户神色冷漠地说道，“据这老婆子所说，他们在研习刀创外伤的医术。戴老爷子妄想研习出断臂再续的医术，最终没能成功。”
“断臂再续？这怎么可能？”张推官惊叫一声，然后摇摇头，一副嘲讽的神色，“果然是妄想。”
萧奕沉声问道：“戴子蕴研习的又是什么？”
仇千户看向了戴老夫人，他可没兴趣问这些，方才那些也是戴老夫人自己说的。
“他，他……”戴老夫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天赋高，什么都研习。”
程书曹在这时捻着胡子，说道：“说起这刀创医术，下官记得，戴子蕴生前曾经跟牢房里的牢头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众人看向了程书曹，程书曹不是科举出身，所以这辈子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上。他在此地担任了十几年的书曹，对锦城最为了解不过。
“那是十四年前，嗯，戴熙妍还没出生，单氏只是显怀的时候，那戴子蕴便找了牢头。他说他要研习刀创的医术，让牢头找那些死刑犯，若是愿意死后把尸体卖给他的话，他会出高价钱供养这些死刑犯的家人。”程书曹叹气道。
当时的戴子蕴声名在外，年仅十八便写出了三张独门秘方，医术十分高超，不比戴老爷子差多少。
戴子蕴救治过牢头的老母，牢头私底下帮了戴子蕴这个忙，果真找了两个死刑犯。原本的行刑方式也由枭首也改为了缢吊，保留了个全尸，全须全尾送到了戴子蕴手中。
“至于那两具尸体后来如何了，下官和牢头都不知道，戴子蕴只说会厚葬他们，当年也没有人去细究。后来戴子蕴闭关研习药方，不再露面，这事便不了了之了。”程书曹叹息道。
刘通判摸了摸胡须，道：“两个死刑犯自愿为医术做贡献，也算死得其所。戴子蕴此举虽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念在他为苍生百姓谋福祉，可以饶恕。”
张推官看了谢子芸一眼，道：“不错，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戴子蕴此举是为杏林造福，为日后的患者谋一条活路。相比之下，谢仵作剖尸洗冤恐怕还略逊一筹哩！”
谢子芸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戴子蕴那是为了自己研习医术而剖尸，她可是为了别人洗冤才剖尸的。
君不见戴子蕴偷偷摸摸，而她是光明正大吗？
哼哼！
而萧奕却在此时看向了戴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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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判心中不悦，可看到单氏这番模样，不由得沉思了片刻。
单氏所言不无道理，刘通判和张推官都看向了萧奕。
萧奕沉声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知晓的？”
“老夫人也知晓。”单氏轻轻地吐出一句，她所依仗的正是这一点。
刘通判听了，眼皮跳了跳。戴老夫人居然知晓此事，却听之任之，若是传出去，戴家哪还有声誉？他环顾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将那些衙役捕快都记在心里，回去必须得告诫他们一番，不能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这要是传出去，京城戴家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侍郎大人不得把怒气倾泻在他头上？
“还有谁？”萧奕眯着眼睛问道。
“没了！”单氏摇头道，“除非有人在我屋外偷听……”
萧奕闻言，挥了挥手，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单氏见刘通判等人没有反对，连忙起身离去，可心中却有一丝丝惊慌。
刘通判捋了捋之后，让捕快们将三房小姐戴熙妍带来问话。
戴熙妍进来之后，惶惶地跪了下来。
“戴熙妍，你在三房院中居住，近年来可有见过你母亲那边有何异样的？”刘通判一副打量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戴熙妍。
戴熙妍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民女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通判大人，我娘她怎么了？”
刘通判见这个只得十四岁的女子，父亲早亡，母亲又是个守不住寂寞的，有些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只好苦叹连连。
张推官岔开话题，问道：“戴熙妍，昨日子时初到丑时末，你在什么地方？可有人给你作证？”
“民女在房屋中就寝，丫鬟就在梢间守着，可为民女作证。”戴熙妍不解地回道，“昨日不是已问过一次了吗？”
“除了丫鬟，还有什么人可以给你作证的？”张推官皱着眉头，丫鬟作证不怎么稳妥，谁知道是不是受了主子的嘱咐？
戴熙妍即刻回道：“三更半夜里，张推官难道觉得民女要与一外男在一起才可证明清白？”
张推官咂舌，到底问不下去了。
谢子芸皱眉沉声询问：“戴姑娘，在戌时初到亥时末，你也是在房间里睡觉，只得这丫鬟相陪吗？”
戴熙妍瞅了谢子芸一眼，点头道：“戌时初还做了点女红，及后洗漱就寝。若是要民女寻一外人作证才能作准，民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子芸看着戴熙妍的表情并无多大异样，只好作罢。
刘通判和张推官又问了几个问题，接着便让戴熙妍的贴身丫鬟来回话，两相对比之下，所言一致。排除了戴熙妍这个小主子之后，刘通判又接着审问其他的丫鬟嬷嬷等等，将三房的人都查了一个遍。
最终竟是无一人知晓单氏的丑事。
刘通判和萧奕四人一起在厅堂里议论了一阵，目前只有单氏身边两个丫鬟有可能是帮凶。刘通判和张推官决定各自提审一人，看看能不能再逼供出一些信息。
萧奕打算再去二层密室看看，刘通判和张推官便让捕快把两个丫鬟带回去稍后再审，他们则跟着萧奕下二层密室查看。
仇千户一早上就看过了二层密室，并且为了提防还有三层四层，让天机营卫把整个二层密室都摸索了一遍。
待萧奕等人过来时，天机营卫确定再也没有隐秘之处，仇千户虎着脸与几人见了面，没有阻拦他们的调查。
面色枯黄的戴老夫人也在这里，此时正紧紧地抓着扶手，一副惊恐的神色。
“方才本官已问过了，这里是戴老爷子和戴子蕴研习医术的地方。”仇千户神色冷漠地说道，“据这老婆子所说，他们在研习刀创外伤的医术。戴老爷子妄想研习出断臂再续的医术，最终没能成功。”
“断臂再续？这怎么可能？”张推官惊叫一声，然后摇摇头，一副嘲讽的神色，“果然是妄想。”
萧奕沉声问道：“戴子蕴研习的又是什么？”
仇千户看向了戴老夫人，他可没兴趣问这些，方才那些也是戴老夫人自己说的。
“他，他……”戴老夫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天赋高，什么都研习。”
程书曹在这时捻着胡子，说道：“说起这刀创医术，下官记得，戴子蕴生前曾经跟牢房里的牢头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众人看向了程书曹，程书曹不是科举出身，所以这辈子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上。他在此地担任了十几年的书曹，对锦城最为了解不过。
“那是十四年前，嗯，戴熙妍还没出生，单氏只是显怀的时候，那戴子蕴便找了牢头。他说他要研习刀创的医术，让牢头找那些死刑犯，若是愿意死后把尸体卖给他的话，他会出高价钱供养这些死刑犯的家人。”程书曹叹气道。
当时的戴子蕴声名在外，年仅十八便写出了三张独门秘方，医术十分高超，不比戴老爷子差多少。
戴子蕴救治过牢头的老母，牢头私底下帮了戴子蕴这个忙，果真找了两个死刑犯。原本的行刑方式也由枭首也改为了缢吊，保留了个全尸，全须全尾送到了戴子蕴手中。
“至于那两具尸体后来如何了，下官和牢头都不知道，戴子蕴只说会厚葬他们，当年也没有人去细究。后来戴子蕴闭关研习药方，不再露面，这事便不了了之了。”程书曹叹息道。
刘通判摸了摸胡须，道：“两个死刑犯自愿为医术做贡献，也算死得其所。戴子蕴此举虽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念在他为苍生百姓谋福祉，可以饶恕。”
张推官看了谢子芸一眼，道：“不错，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戴子蕴此举是为杏林造福，为日后的患者谋一条活路。相比之下，谢仵作剖尸洗冤恐怕还略逊一筹哩！”
谢子芸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戴子蕴那是为了自己研习医术而剖尸，她可是为了别人洗冤才剖尸的。
君不见戴子蕴偷偷摸摸，而她是光明正大吗？
哼哼！
而萧奕却在此时看向了戴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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