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50章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子芸收回视线，低眸沉思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凶手蓄谋已久，有相当的耐心，必定是个沉稳的人。李应文遇事就胆战心惊，成不了火候，更别提他敢杀人。”谢子芸说出自己的推断。
高云霄在萧奕身后回了一句，道：“谢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些犯人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心狠手辣着呢！”
谢子芸紧抿着嘴，没有证据证明李应文清白之前，高云霄说的话不无道理。
她看向萧奕，萧奕眼神有些飘离，许久才回过神，说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不用当值吗？”
话落，萧奕便绕过她，去审问李应文了。
谢子芸撇撇嘴，回了文档库房继续看话本。
正当谢子芸看到精彩部分时，何泛舟气喘吁吁地来找谢子芸，说是大人让她去后院一趟。
谢子芸匆匆赶到后院，只见众人围着一截巨大的木头，胡仵作正在仔细地研究。
这块木头连根拔起，枝梢全落光了，根须处也腐烂很多，大多数地方都是黑色的。
“你们午后就是去扒拉这木头的？”谢子芸看着何泛舟说道。
何泛舟苦涩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
胡仵作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对着萧奕道：“这棵树不是自然腐烂的，属下怀疑是被淋了毒液，根茎吸收毒液之后便迅速枯萎腐烂了。”
萧奕微微颔首，看向了谢子芸。
胡仵作看到谢子芸的时候，眼神有些忌惮。
谢子芸得到示意，上前检查一番，点点头，道：“不错，是中了毒。”
“可是断肠草？”高云霄紧接着问道。
胡仵作和谢子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
不难想象，凶手用毒液浸泡了毛笔，然后将毒液泼在这棵树上。
萧奕眉头轻皱，说道：“看样子，在这棵树枯死的时候，凶手就已经准备了好凶器。这仇深似海，非一时意气之争。”
众人一想到凶手为了杀害王修达夫子，居然筹谋那么久却没有任何破绽，忍不住脊背发凉。
萧奕沉默了半晌，道：“把这截木头拖到避雨处，免得被雨水毁了重要证物。王捕头、何泛舟、谢子芸，你们三个跟我过来，其他人散了。”
谢子芸被点了名字，看了何泛舟一眼，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好跟在王多禄身后。
进了勤勉堂之后，高云霄把门关了起来。
房间里一共五人，萧奕坐在他习惯性的位置上，高云霄抬了凳子坐他对面，谢子芸三人只好围了上去。“这件案子十分棘手，本官需要你们一同帮忙破案。”萧奕看到谢子芸不解的眼神，说明了意图，然后道：“云霄，修建水坝的事情不能受影响，这段时间，你替我多注意那些商贾的往来。”
高云霄点点头，道：“放心。”
萧奕和他已经把这事准备妥当了，多半没什么意外。萧奕是担心自己忙于侦查案件，放缓了修水坝的事，特意提醒一句的。
萧奕将手中一叠纸张拿了出来，最上面一张是人头画像，画的赫然是死者王修达。
“这是死者王修达，嵩明书院的夫子，今年四十二岁。”萧奕用食指戳了戳画像，道：“是锦城人士，如今妻儿都在周潭县里。”
接着，他又摆出一张画像，道：“这是与死者同住一个院子的程夫子，嵩明书院的老人，也是周潭县里的老秀才。”
“这个是李应文，在事发当天中午进入案发现场打扫，短暂停留一阵时间。”萧奕指着最后一张画像，然后道：“他现在是第一嫌疑人，最有可能在打扫期间，将有毒的毛笔置放在死者房间中。”
高云霄补充道：“案发之处是死者的个人书房，偶尔会有学子来询问功课文章。但能单独进入的，除了他自己便只有李应文。”
萧奕又道：“我们询问了死者的妻子和学院其他夫子，死者从来没有与人有过口角之争，并未有过深仇大恨。不过下毒之人深知死者的小癖好，从而设计出十分隐秘的投毒手段，复仇心理掩藏得极好，必定跟王修达有深仇大恨的。”
谢子芸只能安静地听着这些消息，等萧奕把他们调查到的线索汇总后再做推断。
可她忽然看到桌上的笔，猛然问道：“那一支笔是书院准备的，还是死者自己购买的？”
高云霄茫然道：“自然是自己买的。”
“书院对夫子们只提供住宿和三餐，笔墨纸砚都是夫子自己购置，凭自己喜好。”萧奕淡淡地笑着，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光芒，道：“那笔是城里松墨轩出售的，质量上乘，价格不菲。我问过死者的妻子，得知这笔是三个月前买的，死者甚为喜欢。”
王多禄点点头，说道：“大人让我去调查这支笔的来处，我去松墨轩一问，竟要五两银子一支，掌柜的告诉我时，我都怀疑那是银子做的。”
原来萧奕已经注意到了毛笔的出处，派王多禄去查了。谢子芸撇撇嘴，好像又输给他一次了。
萧奕跟着说道：“更可疑的是，李应文在一个月前也买了一支同样款式的毛笔。”
谢子芸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缘由，如此一来，他的嫌疑实在太大了。
何泛舟还没想通，轻声询问道：“买了同样款式的毛笔，怎么就更可疑了？”
四人都看向何泛舟，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高云霄这才道：“谢姑娘说过，那笔头的毒性极强，必然是经久泡在毒液之中的。凶手要是偷了死者的笔动手脚，那死者必然会四处寻找，凶手再送回去时，死者定然会仔细观看，容易看出端倪。反之，若是用一支浸泡了毒液的新笔进行调包，死者一时不察就能得手了。”
何泛舟惊讶地看着众人，道：“也就是说，李应文买新笔是为了调包旧的毛笔？那，那死者口中的笔是李应文新买的？”
萧奕瞥了一眼李应文的头像，道：“不错，至少不是用了三个月的旧笔。”
“死者钟爱这一支笔，又是个夫子，每天都得握笔。所以一旦调包了，死者很快就会出事故。而当天进了死者书房的，就只有李应文一人。”高云霄跟着说道，眼中露出一丝精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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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芸收回视线，低眸沉思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凶手蓄谋已久，有相当的耐心，必定是个沉稳的人。李应文遇事就胆战心惊，成不了火候，更别提他敢杀人。”谢子芸说出自己的推断。
高云霄在萧奕身后回了一句，道：“谢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些犯人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心狠手辣着呢！”
谢子芸紧抿着嘴，没有证据证明李应文清白之前，高云霄说的话不无道理。
她看向萧奕，萧奕眼神有些飘离，许久才回过神，说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不用当值吗？”
话落，萧奕便绕过她，去审问李应文了。
谢子芸撇撇嘴，回了文档库房继续看话本。
正当谢子芸看到精彩部分时，何泛舟气喘吁吁地来找谢子芸，说是大人让她去后院一趟。
谢子芸匆匆赶到后院，只见众人围着一截巨大的木头，胡仵作正在仔细地研究。
这块木头连根拔起，枝梢全落光了，根须处也腐烂很多，大多数地方都是黑色的。
“你们午后就是去扒拉这木头的？”谢子芸看着何泛舟说道。
何泛舟苦涩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
胡仵作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对着萧奕道：“这棵树不是自然腐烂的，属下怀疑是被淋了毒液，根茎吸收毒液之后便迅速枯萎腐烂了。”
萧奕微微颔首，看向了谢子芸。
胡仵作看到谢子芸的时候，眼神有些忌惮。
谢子芸得到示意，上前检查一番，点点头，道：“不错，是中了毒。”
“可是断肠草？”高云霄紧接着问道。
胡仵作和谢子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
不难想象，凶手用毒液浸泡了毛笔，然后将毒液泼在这棵树上。
萧奕眉头轻皱，说道：“看样子，在这棵树枯死的时候，凶手就已经准备了好凶器。这仇深似海，非一时意气之争。”
众人一想到凶手为了杀害王修达夫子，居然筹谋那么久却没有任何破绽，忍不住脊背发凉。
萧奕沉默了半晌，道：“把这截木头拖到避雨处，免得被雨水毁了重要证物。王捕头、何泛舟、谢子芸，你们三个跟我过来，其他人散了。”
谢子芸被点了名字，看了何泛舟一眼，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好跟在王多禄身后。
进了勤勉堂之后，高云霄把门关了起来。
房间里一共五人，萧奕坐在他习惯性的位置上，高云霄抬了凳子坐他对面，谢子芸三人只好围了上去。“这件案子十分棘手，本官需要你们一同帮忙破案。”萧奕看到谢子芸不解的眼神，说明了意图，然后道：“云霄，修建水坝的事情不能受影响，这段时间，你替我多注意那些商贾的往来。”
高云霄点点头，道：“放心。”
萧奕和他已经把这事准备妥当了，多半没什么意外。萧奕是担心自己忙于侦查案件，放缓了修水坝的事，特意提醒一句的。
萧奕将手中一叠纸张拿了出来，最上面一张是人头画像，画的赫然是死者王修达。
“这是死者王修达，嵩明书院的夫子，今年四十二岁。”萧奕用食指戳了戳画像，道：“是锦城人士，如今妻儿都在周潭县里。”
接着，他又摆出一张画像，道：“这是与死者同住一个院子的程夫子，嵩明书院的老人，也是周潭县里的老秀才。”
“这个是李应文，在事发当天中午进入案发现场打扫，短暂停留一阵时间。”萧奕指着最后一张画像，然后道：“他现在是第一嫌疑人，最有可能在打扫期间，将有毒的毛笔置放在死者房间中。”
高云霄补充道：“案发之处是死者的个人书房，偶尔会有学子来询问功课文章。但能单独进入的，除了他自己便只有李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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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忽然看到桌上的笔，猛然问道：“那一支笔是书院准备的，还是死者自己购买的？”
高云霄茫然道：“自然是自己买的。”
“书院对夫子们只提供住宿和三餐，笔墨纸砚都是夫子自己购置，凭自己喜好。”萧奕淡淡地笑着，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光芒，道：“那笔是城里松墨轩出售的，质量上乘，价格不菲。我问过死者的妻子，得知这笔是三个月前买的，死者甚为喜欢。”
王多禄点点头，说道：“大人让我去调查这支笔的来处，我去松墨轩一问，竟要五两银子一支，掌柜的告诉我时，我都怀疑那是银子做的。”
原来萧奕已经注意到了毛笔的出处，派王多禄去查了。谢子芸撇撇嘴，好像又输给他一次了。
萧奕跟着说道：“更可疑的是，李应文在一个月前也买了一支同样款式的毛笔。”
谢子芸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缘由，如此一来，他的嫌疑实在太大了。
何泛舟还没想通，轻声询问道：“买了同样款式的毛笔，怎么就更可疑了？”
四人都看向何泛舟，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高云霄这才道：“谢姑娘说过，那笔头的毒性极强，必然是经久泡在毒液之中的。凶手要是偷了死者的笔动手脚，那死者必然会四处寻找，凶手再送回去时，死者定然会仔细观看，容易看出端倪。反之，若是用一支浸泡了毒液的新笔进行调包，死者一时不察就能得手了。”
何泛舟惊讶地看着众人，道：“也就是说，李应文买新笔是为了调包旧的毛笔？那，那死者口中的笔是李应文新买的？”
萧奕瞥了一眼李应文的头像，道：“不错，至少不是用了三个月的旧笔。”
“死者钟爱这一支笔，又是个夫子，每天都得握笔。所以一旦调包了，死者很快就会出事故。而当天进了死者书房的，就只有李应文一人。”高云霄跟着说道，眼中露出一丝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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