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番外九_摄宠入骨【正文+番外】
笔趣阁 > 摄宠入骨【正文+番外】 > 第72章、番外九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72章、番外九

  第72章、番外九

  大军凯旋而归后,谢妙誉依次论功行赏,从拟定章程到封官加爵,无一不是他亲自动手,待想好措辞后交给礼部,再由礼部过目。

  他年纪虽小,做事却有条不紊,连身旁伺候的阎公公都忍不住跟着多夸赞几句。

  “当年先帝在位时,怕是也没陛下这份沉稳。”

  “你倒是会说话。”

  谢妙誉最后一笔落下,放下紫毫笔,吹干纸上笔墨,随后叠好,塞进信封,抬手交给阎公公,道:“派人将写封信送到边关付将军手上,切记,找个信得过的人送去。”

  阎公公上前,恭敬将信收好,想了想,道:“陛下,刚才王爷派人进宫,说想要告几天假,先不上早朝了。”

  谢妙誉点头,道:“此时皇叔理应陪在酥酥身边,对了,朕让太医院送去的东西可有送到?”

  “回陛下,都送去了。”

  “那就好。”

  谢妙誉挥挥手,让御书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退下,等人一走,他忽地舒了口气,眼底闪着亮光,忙问道:“小郡主生的如何?可是俊俏?是随皇叔多,还是随酥酥多一点?你说,朕要不要待会儿偷偷溜出宫去,兴许还能瞧见皇叔哄孩子的样子。”

  没了外人在,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性子。

  一想到皇叔抱着怀里软软一团,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就觉得新奇,若不是时机不对,早就去王府溜达好几圈了。

  阎公公笑笑,道:“陛下,奴才一直伺候在陛下身边,哪里得了机会出宫。”

  “朕倒是忘了。”

  谢妙誉皱眉,扫了眼桌上未批阅的奏折,烦躁道:“一群没用的老东西,连个议和书都拿不定主意,朕养他们有何用。”

  算了,这事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不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儿,谢妙誉心中已拿定主意,让阎公公准备好便服,一会儿出宫。

  只是刚起身欲换衣,就听见太监来报,说是太傅大人回宫了。

  谢妙誉一愣,随后立即出了御书房,前去迎人。

  “草民拜见陛下。”

  谢妙誉忙将人扶起,恭敬道:“太傅不必如此行礼。朕说过,只要太傅进宫,可免一切礼仪。”

  余太傅笑着,摆摆手道:“陛下是说的哪里话,老夫早已辞去官职,如今不过是一介草民,哪里还担待起太傅二字,怕不是要折寿了。”

  外面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谢妙誉把人请进御书房,挑了最近几年发生的大事同余太傅说了说,又询问了些意见,君臣关系彰显无疑。

  余太傅连连点头,甚是满意,“陛下关心民瘼,体贴入微,是百姓们的福气。”

  “太傅过奖了。”谢妙誉身姿端正,不卑不亢。

  闵元一年,皇子夺嫡时,余太傅跟随谢衍辅佐他登基,却也因此失去了爱婿,后来因着此事便退官隐居,搬出皇都。如今已时隔八年之久,关系难免生疏,即便如此,谢妙誉心里念着余太傅的功德,一番对话下来也算融洽。

  听他提起谢衍,余太傅摇了摇头,道:“老夫听人说起,王妃身子虚弱,想必王爷这会儿正陪着,再去打扰怕是扰了人家清净,不去了,不去了。”

  “哪有,分明是外祖父不识路,这才不去的。”一声娇哼在殿内响起。

  谢妙誉寻声望去,见是跟在余太傅身后的一红衣小姑娘,三千青丝垂落,面容姣好,却因年幼稍显稚嫩,更令人瞩目的是腰间缠着的一圈银鞭,仿若只要她一个不高兴,银鞭就会听从主人号令飞舞而出。

  不过,姑娘家会习武倒是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你这臭丫头,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余太傅瞪她一眼。

  小姑娘不依,也瞪了回去,两腮鼓鼓的,“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孩子说谎,害不害臊。”

  “你……”

  余太傅知晓就算是再来两张嘴也说不过她,索性闭嘴,转而道:“陛下,这是小女之女,算算年纪,怕是要比陛下小上两岁。”

  两岁?

  蒋梦渔踮起脚尖,好奇的看向那位少年陛下。

  与此同时,拢在袖子里的手也在掰着指头。

  她今年刚过十四岁生辰,比她大两岁,那岂不是说,他们的陛下今年也才十六?

  好小啊。

  来的时候,她就听着外祖父说了一路当今陛下的丰功伟绩,却没想过这会儿见到,他们的陛下却是个小小少年。

  只是,那眼底森冷森冷的,看着一点儿都不好相处。

  蒋梦渔缩了缩脖子,躲到余太傅身后,只偶尔大着胆子瞧他一眼。

  谢妙誉只当是看不见,又同余太傅说了几句,知晓他们刚到皇都,暂无落脚之地,便将人留在宫内,住在颂和殿中。

  出了御书房,余太傅一把拽过蒋梦渔,一脸严肃的叮嘱道:“小鱼儿,我不管你在外如何胡闹,记住了,别去招惹陛下。”

  蒋梦渔想要反驳,可看到外祖父凝重的神色,只好将话压在心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这么乖,怎么可能去招惹陛下?再说了,他长得那么凶,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她才不会上去找霉头呢。

  不过,就算是再可怕,也总不至于像小话本中描写的妖魔鬼怪那样,白天是人身,到了晚间,就会变成凶兽,一口将人吞入腹中。

  想到这儿,小姑娘唇角轻弯,笑出了声。

  见此,余太傅便知晓她没放在心上,无声叹了口气。待会儿还是同阎公公好好说说,让他多注意着小鱼儿才是。

  等两人离开后,谢妙誉换上便服,出宫去了王府,顺便说了余太傅的事情。等再回宫时,谢衍也跟着进宫,亲自去颂和殿拜访余太傅,抛开身份而言,只是晚辈对长辈的见面罢了。

  此事算是定下。

  后宫内并无妃嫔,余太傅多叮嘱了几句,便同意蒋梦渔离开颂和殿,到御花园等地转转。

  皇宫到底是与外面不相同,看的蒋梦渔连连赞叹,直到天色黑透,才不情不愿的回去。她坐在屋内,安静的等待着深夜到来,见余太傅那边熄了灯,心中一喜,穿好披风,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如今正是一月天,寒风凛冽,调皮的往衣领内钻。

  蒋梦渔打了个寒颤,咬咬牙,随意寻了个方向继续走。

  出都出来了,怎么这么轻易就回去,未免太小心了点。

  蒋梦渔记得,之前爹爹在宫中当官时,时常向她说皇宫内的雄伟壮阔,她那时还小,经受不住诱惑,便哭着央求爹爹带她进宫玩,经过三波两折,最后还是同意带她进宫,临走时还摘了好大一朵牡丹花,回去后送给了娘亲。

  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蒋梦渔眼眶酸酸的,见路边有梅花,便随手折了一朵,放在掌心。

  风儿一吹,翩翩没了踪影。

  蒋梦渔不信,又折了一枝,可这次她是小心翼翼的护在手心,缩在披风下,生怕又被吹走。

  夜晚的宫殿万籁俱寂,万千灯盏依次悬挂,宛若长龙游曳,端的是繁华璀璨。

  蒋梦渔瞧着羡慕,便登上连廊,寻着亮光往前走。

  沿途经过的宫女太监都是在宫里伺候过不少主子的人,他们陛下有规定,若是官家女儿进宫,需得提前支会一声,得了允许才能进宫。见她身着衣裳不凡,又联想到今日余太傅进宫,身旁也带了位姑娘,想来就是这位了。

  蒋梦渔指尖转动着折的梅枝,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迈着轻快步伐往前走去。

  她不知道现在是在哪儿,若是迷了路,宫里也有宫女太监和巡逻的侍卫,只要问上一句,就会有人带她回颂和殿。

  只是……

  蒋梦渔停下脚步,鼻尖微动,一股肉香味钻入鼻尖,好闻的很。饶是用过晚膳的她也忍不住有了食欲,拢了拢披风,寻着香味找去。

  “御膳房。”

  蒋梦渔站在门前,凭借微弱灯光瞧着牌匾上的字,一个一个念出声。

  里面透着亮光,蒋梦渔心想,原来宫里的人半夜也会出来找吃的。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可从内飘出的香味容不得她多想,搓着手哈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蒋梦渔瞪大眼,震惊的僵在原地。

  “陛……陛下?”

  “……”谢妙誉端着碗,面无表情的咽下最后一口,跳下桌子,动作优雅的拿起帕子擦掉手上肉香。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道。

  满屋子飘着肉香,蒋梦渔吞了吞口水,眨眨眼,诚实道:“我饿了。”

  谢妙誉挑眉,“没用晚膳?”

  “用了。”蒋梦渔还是有些怕他,说的极为小声。

  用了还半夜出来找吃的。

  谢妙誉瞧她一眼,没好气道:“愣着做什么,关门。”

  蒋梦渔“哦”了一声,听话的关上门,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可耐不住肉香实在诱人,便大着胆子走过去。

  “是肘子!”

  谢妙誉歪头瞧她,“你也喜欢吃?”

  蒋梦渔眼底亮晶晶一片,“对啊,软软糯糯的最好吃了。”

  谢妙誉不信,“你们小姑娘最会骗人,再说了,哪有小姑娘会喜欢吃这个,油腻腻的,一点都不好。”

  说着,咬了一大口。

  蒋梦渔盯着被咬的肘子,心疼的要死,忍不住又往跟前凑了凑,吃不着闻闻肉香也是好的。

  见小姑娘越凑越近,谢妙誉忙用胳膊抵住她,扫了他一眼,勉勉强强给她夹了一小块放在碗里,递给她,“喏,看在你也喜欢吃的份上。”

  天大地大,肘子最大。

  蒋梦渔早就将余太傅的叮嘱抛到脑后,脱下披风放在一旁,又寻了温水净手,折身回来,动作干净利落的就啃。

  谢妙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内行人,索性端着碗,走到桌前拍了拍桌子,跳上去,双脚踩着板凳,慢悠悠吃着。

  蒋梦渔想了想,也坐了上去,“好吃!”

  谢妙誉嗤笑一声,“没见识,这就好吃了?”

  蒋梦渔瞪他,“你是陛下,天天在皇宫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当然和我不一样,尤其是外祖父,每次都要我吃素菜,一点都不好吃。”说完,又愤愤咬了一口。

  谢妙誉点头附和,“我也不喜欢,素菜哪有肉香。不过,最好吃的肘子还是东街那家,冰糖肘子也不错,只可惜朕最近出不去,没人给带。”

  蒋梦渔不解,“你是陛下,随便找个人谁敢不答应?”

  “你傻还是朕傻,”谢妙誉翻了个白眼,“朕是陛下,这要是随便个人都知道朕喜欢吃肘子,多丢人。”

  他才不要,有酥酥一个埋汰他的就够了。

  蒋梦渔想想也是这个理,没再说话,闷声低头吃着。

  等两人吃完,不约而同打了个饱嗝,似是想到什么,又同时间偏过脑袋,谁都没开口。

  蒋梦渔拍拍脑袋,后悔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进来了。

  谢妙誉最先有了动作,他踩着凳子跳下,端来温水洗净手上的油渍,待用手帕擦干,才转过身,状似随意地说道:“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要不然……”

  他面色渐冷,眼底泛着冷光,与刚才判若两人。

  蒋梦渔诧异的抬眸瞧去,清澈眼波跌入到一望无底的深邃中,半分心思也看不出。可她素来胆子大,蹙眉道:“你怎么……又不一样了?”

  明明刚才,不是这样的。

  谢妙誉面无表情,“有什么不一样?”

  蒋梦渔檀口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在那双冷漠眸光中,只觉什么都说不出口。

  谢妙誉瞧了眼外面,不欲再与她多说,拢好衣襟便往外走。

  “等等。”

  蒋梦渔跟了过来,“明天,要是明天我再过来,你还会把肘子分给我吗?”

  “……”谢妙誉停下脚步,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小姑娘什么的最讨厌了。

  大半夜的非得跟他抢什么肘子,格外香吗?

  谢妙誉没理她,大步迈出了御膳房。

  蒋梦渔没读懂那是什么含义,见他不搭理自己,出气似的踢翻石阶下的雪堆,“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谢妙誉皱眉,走的更快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bi.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bi.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