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姚广孝,要徒弟不要?_人在洪武,从天师到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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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姚广孝,要徒弟不要?

  张异出来的时候,正好和年轻人的眼睛对上。

  此人让张异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

  但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此人,但这个青年却朝着他行了一个礼。

  “张异你醒了,过来吧,本宫给你介绍介绍!”

  朱标指着他身边的官员,张异目光也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此人当年你提了一嘴,父皇也从轻发落了他,你可想起他是谁?”

  “额?”

  张异一时间也不知道朱标说的是哪件事,毕竟他跟朱元璋提过许多建议。

  那官员见他一时间想不起,只是低下头道:

  “方克勤,见过国师大人!”

  “原来你是方克勤!”

  张异恍然大悟,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当年张异发动空印案的时候,除了给老朱做一些心理建设,让他不要大开杀戒之外,也会提示一些人不该杀。

  不过朱元璋听不听自己的,那就不是他能做主的。

  方克勤,正是张异当年提一嘴的人。

  他之所以会让张异多提一嘴,是因为他有个名垂青史的儿子。

  张异的目光,马上落回刚才那个青年身上。

  “你是方孝孺?”

  青年闻言一愣,张异为什么认识他?

  此时的方孝孺,并不曾入朝为官,他赶紧回答:

  “回禀国师,小生正是方孝孺,字希直。”

  果然是他,姚广孝说的天下读书人种子,被野史误导,传说是华夏惟一被诛十族的主角人物。

  张异虽然不如姚广孝那般看得起方孝孺,。

  对于他的评价也远不如姚广孝高,但能见证这样一个历史人物,也是好奇。

  “不知道国师从何处听闻小儿的名字?”

  方克勤忍不住询问张异。

  张异自然解释不清,毕竟他儿子初入仕途,那是洪武十五年的事。

  而且在那之后,被皇帝看中,又是更久远的事。

  张异说不出,但当了这么多年的神棍,他轻笑一声,故作神秘,便是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只有朱标深深看了方孝孺一眼,能被张异记住名字的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呀。

  “方克勤,见过国师大人,也谢过国师当年救命之恩!”

  方克勤见得不到张异的回答,只能转移话题。

  他十分郑重,朝着张异拜下。

  他拜下,方孝孺自然也要跟着老爹跪拜。

  张异笑笑,只是好奇问:

  “空印案,本身就是我挑起的,难道你不恨我?”

  张异如此直白的言语,让老方登时语塞。

  他当个知府当得好好的,突然天降横祸,一个空印案,差点让全国各地的主印官员全部去见了阎王。

  对于这样一个人,方克勤感激有,但对张异肯定谈不上好感。

  而他又是个嘴笨的人,一时间也不能说出什么场面话。

  方孝孺见父亲如此,主动接过话:

  “空印案一事,国师是发现问题,又不是制造问题,我父亲自然谈不上怪罪……”

  发现问题,制造问题?

  他一句话将张异和空印案之间的关系,说得明明白白。

  张异回头,对方孝孺稍微有点改观。

  这家伙能入朱元璋,姚广孝的法眼,确实不错。

  儒家乃是天下经学正统,也吸收了天下最好的人才。

  张异只觉得可惜,那个被称呼为读书种子的方孝孺,其实在建文帝那里的表现,实在太过一般。

  不过,方家父子说没有怨气是假的。

  那个制造问题四个字,其实也暗示张异是为了打击政敌,才主动将问题抛出去。

  这件事的责任自然不在他身上,可他也确实造成了许多官员的落马和离散。

  张异呵呵笑,却并不在意方家父子对他的看法。

  反正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耽误他过日子。

  “原来方大人,就是陛下特意安排到矿上的管理者……

  行,那我带方大人去走走吧!”

  “不用了,本宫今天已经带他走了一遍,也将你的理念跟方大人说了!

  方大人对你的想法,也很是认同!

  他会按照你留下来的做法,继续执行下去……”

  朱标笑道:

  “你到时候陪我上京就好,这里有方大人看着,你应该信得过!”

  张异闻言点头。

  方克勤对他有没有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矿山的关系错综复杂,利益颇多。

  地方上的士绅,矿上的官员,都喜欢从中分一杯羹。

  他需要一个正直的官员,为他守护好他的成果。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一定不负使命!”

  “那行,就拜托方大人了!”

  张异也明白,朱标这次亲自来矿上,就是要带他离开的。

  在离开之前,他也想好好利交代一下。

  将方克勤拉到一边,张异开始耳提面授。

  方克勤对他虽然隐约有些意见,却也是工作认真之人。

  随着张异对他的工作规划逐步展开细说,方克勤一开始的态度,也逐渐变得端正起来。

  张异的本事,坊间多有传闻。

  可是真正做起事来,他才知道这位国师的本事,并非空穴来风。

  科举虽然选择了不少人才,但真正能称得上能吏的官员其实不多。

  而方克勤就是这些官员中,偏向于实干派的人。

  张异所言的细节,听在朱标耳中,都未必能理解他安排的深意。

  只是真正经历过基层的人,才明白张异真心为百姓着想。

  从一开始的疏离,到后来的恭敬,等到张异说完的时候,方克勤的心中,对张异已经带着一丝尊重。

  张异也一直在观察方克勤,也是满意点头。

  虽然他对士大夫集团,一直不存在什么好感。

  但阶级是阶级,个人是个人。

  谁也不能否认,这世界上有将百姓视为猪狗,不当为民的人,也有一些真心实意,想为百姓做事的人。

  当年孔子留下来的经典,经过千年的演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也有自己遵循的道理。

  有人从中悟出权,从此阶级化了儒教。

  可也有一些苦修士,愿意去践行为,为生民立命。

  一番交谈下来,张异对方克勤的印象不错,而方克勤对张异,也彻底改观。

  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拜下。

  “请国师放心,本官不懂您所言的技术,却明白您改革的苦心!

  当年臣在济宁府当知乎,见证过百姓的苦楚!

  您若真能让一方百姓,过上您所说的好日子!

  本官拼了命,也要守护好这份成果!”

  “贫道相信方大人,就拜托大人了!”

  张异也给对方一个回礼,方克勤识趣,知道朱标和张异有事要谈,主动告辞。

  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接手矿上的工作。

  “你似乎对方大人的儿子,很有兴趣?”

  张异见朱标好奇,就将关于方孝孺的故事说给朱标听,不过诛十族这种不太靠谱的说法,他是没说。

  “读书种子?”

  听说无论是自己的父皇,还是姚广孝,乃至朱棣对此人都有看中。

  朱标来了兴趣。

  此人是朱元璋留给他的肱股之臣?

  这等人才,几乎预订就是他的班底。

  朱标对方孝孺升起一丝爱才之意,却又眉头皱起:

  “但听你所言,他似乎又没有做下真正的大事,至少,朱允炆削藩一事,明显就是一件蠢事!

  先不说这孩子做的对不对,就算要做,也不是这种做法!

  如果方孝孺真是人才,他应该劝谏皇帝,而不是任由他胡闹……

  本宫倒是觉得,此人……言过其实。”

  张异闻言点头,朱标的感觉正是张异的感觉。

  方孝孺在许多方面很优秀,也许是文章,也许是策论,

  但他真正站在属于他发挥的舞台的时候,他的表现出了忠心,确实乏善可陈。

  老朱能看中他,姚广孝能推崇他。

  证明他至少从面上表现出来的潜力,是很不错的。

  至于后边……

  嗯……

  “大概是,不接地气吧!”

  张异一句话,大概也点明了问题所在。

  “人用还是能用的,不过要看怎么用……

  至少现在他还年轻,可以引导!”

  张异一说话,朱标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准备将他带走?”

  “殿下还记得咱们这次去北京的目的地之一吗,那就是忽悠姚广孝上船……”

  张异说道:

  “反正是忽悠,不如让方孝孺也掺和进来,他既然能被人称为读书种子,这种政策面的工作,很适合他去做……

  反正是个人才,又是个愚忠之人,这种人用着总没有坏处!”

  朱标一想也是,如果是别的太子说想用一个人,大概还会顾虑皇帝的感受。

  可是他和老朱,基本上不用去在意这种细节。

  于是几天后,朱标和张异启程的时候,年轻的方孝孺也跟着朱标的队伍,离开此地。

  张异回头,望着这个他亲手打造的城镇,然后头也不回,坐上了朱标的车辇。

  “这次北伐,注定是要失败了,虽然我军控制了许多漠北的要地,但终归是没抓到元帝……

  父皇如今,正在找那个可能泄露消息的人……”

  “会不会是?”

  张异想起一个人,若有所思,朱标摇头:

  “肯定不是你大舅哥,王将军如今在海上,正从海路进宫中南半岛。

  他就算再有心,也没有渠道知道大明的布局,

  所以看似你大舅哥最有嫌疑,其实他反而是父皇第一个排除的对象……”

  张异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王保保不可能,但他还是需要让某些话从朱标口中说出来。

  “至于其他人,不好排查!

  因为北伐的事,知道的人太多了!

  父皇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不战而逃,他们应该有别的图谋!”

  张异闻言默然,他的看法和朱标差不多,但如果让他来猜测谁是泄密者,他也猜不出来。

  也许是朝中某个大员,也许是蒙古人的奸细没抓干净,谁知道呢?

  太子朱标的车队,一路前进。

  朱标并不急着去北京,而是一路上,在张异的指点下探查地方。

  张异此次出行,目标可并仅仅在矿山。

  利用一座矿,创造一个资源型城市,然后再通过物流,将生产出来的产品销售出去。

  这一路上,沿途的州府,如果都能受到好处,那就是再好不过。

  而且,他心目中第二座依托于能源而建造的城市,也在规划中。

  “石油?”

  依然还是在山东,张异已经有了第二年的规划。

  “没错,石油!”

  石油的开采,放在这个时代并不可能。

  不过张异却知道,古时候依然有许多天然的油井。

  “依靠沿海,去建设一座工业性城市,然后通过海运,和南方形成经济互补!

  也许北方的经济,依然压不住南方!

  但南北均衡,帝国也会稳固许多!

  北方有许多矿场,可以发展重工业,加上纺织业等等,经济应该不会太差。

  而南方自有南方的优势,我们可以……”

  方孝孺就在一旁伺候张异和朱标,他年岁比张异大一点,但在张异面前,却犹如一个懵懂孩子。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这就是张异给方孝孺的印象。

  他一开始,能忍得住不插嘴,不过出于对未知的渴望,他开始询问张异一些问题。

  张异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知无不言,一时间,方孝孺对张异的好感大增。

  不过自然科学类的东西,他终归只是好奇。

  方孝孺对于政务的管理类的学科,更有兴趣。

  “希直,我看你平日和我聊天,却和其他的儒生不同……

  比起之乎者也,你似乎更加关心民生!”

  “国师曾提出人间道教的理念,又影响过佛门落实人间佛教!

  一开始,希直其实不理解国师的做法,直到孔先生提出新儒家的理念,我才恍然大悟……”

  方孝孺解释,张异有点明白为什么他认识的方孝孺不大像史书中说的那位一样。

  因为孔讷掀起来的新儒家运动,影响力比想象中还要大。

  新儒家,说白了,就是想要挣脱理学对儒家的解释和定义。

  孔讷作为这件事的倡导者,被许多老学究视为眼中钉。

  在这种撕裂的思潮中,朱元璋抓住机会,支持孔讷。

  确实也攫取了一部分利益。

  而新思潮带来的影响,使许多年轻人,也在改变自己的看法。

  方孝孺很显然,就是被孔讷影响的学生之一。

  而孔讷的所谓新儒家运动,受到张异影响更大。

  新儒家除了解释经典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崇尚务实。

  所以方孝孺的行为模式,才会如此不同。

  “你想学我得本事?”

  张异突然开口询问。

  方孝孺想了一下,却是摇摇头:

  “先生的做法希直佩服,但先生的理念,却和我得认知有误差……

  且这些东西,希直自认为,学不来!”

  他说完,本以为张异会生气,但后者却依然笑嘻嘻:

  “你倒是跟我那位徒儿很像,也许你此去北京,跟他聊聊,会有不小的收获!”

  “是那位姚广孝大师?”

  姚广孝从和尚到道士,这件事在京城颇为有名。

  但他的名声为外人所知,却是这些年主持《日月时报》。

  新儒家和理学的论战,还有关于治理天下的理念。

  大家在日月时报上,时有争论,姚广孝有时候技痒,也会亲自下场。

  他言语犀利,虽然是道士,但一身儒学的本事,并不亚于当世大儒。

  虽然他出手的此书不多,但在某个小圈子里,他也是被人公认的做有大学问的人。

  哪怕是立场对立,但宋濂都夸过他。

  “没错!”

  张异见方孝孺提起姚广孝,满是钦慕的模样,不由暗笑:

  “父皇想发行大明宝钞,但也知道这件事非常小可!

  所以他让我来询问一下国师,国师给我举荐姚广孝!

  希直,你这几日也从国师这里听到了关于宏观经济的知识,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关于大明宝钞的运作之中……”

  太子朱标趁机询问方孝孺,其实他将方孝孺带在身边,本身就有这个意思。

  方孝孺闻言,喜出望外,赶紧给朱标跪下:

  “若是太子殿下不弃,草民自然愿意!”

  “等去了京城再说吧,我那徒儿跟我一般,也不是肯随便出山的主。

  回头少不得,还需要我挂个名……”

  就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应天府。

  如今这座叫做北京的城市,只是远眺,就让朱标激动不已。

  这里是大明未来的国都,也是他下半辈子的安居之所。

  朱标从锦衣卫的密奏中,看过太多关于这座城市的东西。

  如今能亲眼所见,自然最好。

  “殿下,咱们就这样,微服出巡?”

  方孝孺本以为会有人接朱标,谁知道朱标临近城里的时候,却麻利地换了衣裳。

  他也不是第一次微服出巡了,动作很快。

  方孝孺才发现,跟着朱标的锦衣卫,也在不知不觉中换装了。

  北京的城门口,车水马龙。

  张异等人也不搞特殊,在城门等着排队进入。

  朱标观察周围防卫的士兵,见他们认真负责,朱标暗自点头:

  “看来我大明的军队,还是不错……”

  终于轮到他们的车辇进城,朱标迫不及待掀开帘子。

  “这里,太美了……”

  他看着硬化过的路面,还有绿化过的绿化带,忍不住赞叹。

  方孝孺比朱标还不堪,早就被北京城的景色所迷惑。

  倒是张异显得很平静,如今的北京城除了新,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城乡结合部的水平。

  他能理解朱标他们的感受,毕竟别的不说,一座除了皇宫之外,其他地方都被硬化过的城市,就这一点已经足以吊打这个世界上任何城市。

  “跟北京比起来,应天府就跟乡下一样……”

  朱标忍不住感慨,人最怕比较,城市何尝不是如此?

  “殿下,咱们先去陈珂开的酒店吧,回头我让姚广孝过来……”

  朱标闻言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酒店这边去。

  他们在人来人往的队伍中,显得并不起眼。

  不过,人群中,还是有人认出来了,飞快去报告了。

  ……

  “胡相,这是宫里的地形图……”

  驿站的某个房间内,凌说将一张地图放在胡惟庸面前。

  “这是你自己画的?没有更详细的?”

  胡惟庸看着眼前那张图,并不满意。

  凌说赶紧回答:

  “胡相,您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来的详细地图,我只不过是个锦衣卫同知,也别说有没有这样一张图,就算是有,人家会给我?”

  胡惟庸脸色微微难看:

  “你可知本相提前一年来到应天,可是为了什么?

  如果在南京,咱们要起事,千难万难。

  迁都之后,人事调动频繁,无论皇帝也好,宫里那些侍卫也罢,都不算熟悉环境,这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你再想想办法!”

  “办法,那只能去打一打姚广孝的主意了。他是最有可能有这个东西的……”

  “姚广孝,此人倒是可以拉拢,但却不好拉拢,如果他有点心思,把咱们的事暴露了,那就不好办了!

  回头,你设个局,让他入套……”

  胡惟庸还没说完,外边有人敲门。

  敲门的声音很有规律,三轻一重。

  “什么事?”

  凌说站起来,靠在门上询问。

  “太子殿下来了!”

  门外的答案,让胡惟庸和凌说一愣,凌说更是差点腿软。

  他被胡惟庸半推半就,走上如今造反的路,本就做贼心虚,朱标突然来了,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你去吧,当没发生过……”

  胡惟庸倒是很冷静,让他人离开。

  “胡相,我们要不要去迎接?”

  “迎接什么,当不知道……”

  胡惟庸站起身,准备离开了,临走前,他还不放心说:

  “记得,针对姚广孝的事,也缓一缓!”

  胡惟庸说完,果断离开此处。

  “师父!”

  被他们惦念的姚广孝,此时已经赶到陈珂的酒店。

  大厅里,张异见到了他。

  “徒弟呀,好久不见,北京这边的事情怎么样?”

  “托师尊的福,一切安好!”

  他躬身回答之后吗,发现张异身边有个年轻人,正在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位是?”

  姚广孝满脸疑惑,张异笑嘻嘻,附在他耳边说:

  “这是我给你找的徒弟……”

  ???

  姚广孝一脸懵逼,为什么要给自己找徒弟?

  “先别说了,殿下等着我们呢!”

  张异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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