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主动送上门的狗狗(剧情铺垫ing)_惩戒列车(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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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主动送上门的狗狗(剧情铺垫ing)

  单黎是被秦双冽的电话声吵醒的。

  他刚醒来时总会有些迷糊,连秦双冽的声音也朦朦胧胧听不太清。

  “最近怎么样?病情有好转吗?”

  “这样啊……最近有空来复诊一下吧。”

  “我现在有点后悔把你带上列车了,与世隔绝虽然可以让你的情绪更加平稳,但也会让你更加的封闭。”

  单黎迷迷糊糊的“唔”了声。

  秦双冽捏捏他近来圆润了些的脸蛋,结束了这个电话,“好,随时联系,挂了。”

  单黎因为被吵醒而有些不满,“嗯……你给我揉揉……”

  秦双冽看着趴在他胸膛上真的跟一只懒洋洋的猫主子一样的单黎,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你又没挨打,为什么要揉啊?”

  单黎用脸把他的手给压住不许他乱动,“不打为什么不能揉了……”

  秦双冽被他毫无逻辑的迷糊话打败,只好把手伸进单黎的睡衣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

  单黎扭了扭屁股,示意他下面也要揉。

  秦双冽于是又钻进他的裤腰里给他揉揉软乎乎的小屁股。

  坦白来讲,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福利。

  单黎就在这样的抚摸中逐渐清醒过来。

  他们躺在一间五星级酒店的超大双人床上,正在度过难得的蜜月假期。

  单黎搂着他的脖子问,“你给谁打电话啊?”

  秦双冽捏捏猫猫手感超棒的屁股肉,“算是个病患?也算我半个徒弟,不过这家伙,已经在被列车开除的边缘了。”

  “嗯?”猫猫好奇的眨眨眼,“为什么?列车上的惩戒师不是都要经过层层考验的吗?”

  秦双冽揽着猫猫起床,催他去洗漱,难得的假期,大好的沙滩海洋在等着,他可不能浪费。

  于是只在收拾的间隙解释,“他啊……家庭情况比你还要复杂些,但心理上的疾病却跟你截然相反。”

  他一边给猫猫细细的涂上防晒霜一边说:“因为努力了很久的成果被破坏,他开始情绪崩塌,由不能掌控情绪逐渐变成自我封闭,这就导致虽然他在惩戒师评定中所有的应试考核都能达到接近满分,但在跟被惩戒人的接触中,他完全不能感受到被惩戒人的喜怒哀乐和情绪变化,更别说跟被惩戒人共情、让他们服从惩罚并改正错误了。”

  单黎早已习惯秦双冽借着抹防晒霜的功夫对自己揩油,甚至连那人肆意揉捏他的红小豆、把手伸到他泳裤里他都懒得炸毛了,“虽然听起来挺惨的但我还是想说……遇到这样惩戒师的人也挺倒霉的。”

  秦双冽耸了耸肩,“以前共事的时候我还能就近指导一下,现在……再这样下去,他怕是真要被开了。”

  单黎想了想,“那不然我们度完假回一趟列车?刚好也该跟列车长洽谈下个季度的投资了。”

  秦双冽领着他往门外走去,“看看情况吧,那个‘系铃人’已经主动送上门了。”

  程启言面无表情的按下了挂断键,随后起身去了列车长的办公室。

  列车长依旧捧着个大茶杯,见他进来便露出一副无奈表情,将手里的投诉报告推了过去,“小程啊,这是最新的投诉,你签个字。”

  程启言垂眸翻开,瞥一眼内容,随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将投诉报告递了回去,正了正坐姿,“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下个月我会主动递出辞呈。”

  列车长把还在冒热气的茶杯放在了那报告上,叹口气说:“小程啊,不管是我还是老秦都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发生的。”

  “我知道。”程启言淡淡道:“但不瞒您说,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像投诉中说的,刻意采取冷暴力,给被惩戒人造成心理伤害,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工具和惩戒数量也都严格遵照了列车的惩罚标准……”

  列车长打断了他的话,“小程啊,老秦应该教过你,惩戒师不仅要给被惩戒人施加惩罚,也要对他们进行心理矫正,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不买几架打屁股机来呢?”

  程启言顿了顿,“或许的确是我并不适合这项工作。”

  列车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才,只不过,你现在的确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和情绪……我也不瞒你,我和上面商讨过了,觉得还是惩戒知识教师这个岗位更适合你,不过在你离开之前,还有一位特殊的被惩戒人,需要你来惩戒。”

  程启言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但等到工作人员将那位特殊的被惩戒人带到他的车厢前时,他的疑虑就尽数转变为了讥讽。

  他瞥了栗色头发的少年一眼,抬头对工作人员说,“这个工作我不接。”

  那工作人员心里有些稀奇,他好像从这位从来都古井无波的惩戒师脸上看到了怒意?

  他看着身前乖巧少年的脸上骤然涌上的失落和伤心,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程老师,这个被惩戒人很特殊,他是自己主动提交材料进来这里的,并且点名要你来担任惩戒师。”

  程启言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什么时候,列车成为有些人满足私欲的工具了?”

  栗色发色的少年有些慌乱道:“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求的,列车长也是被我逼着才答应的……”他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微垂着的眼梢和可怜巴巴耷拉着的唇角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狗。

  然而程启言却最是讨厌他这副模样的。

  他犹如被凝固住、即使被人投诉也毫无波澜的情绪突然犹如寒冰出现了裂缝,将其中压抑着的可怖丝丝缕缕的泄露出来。

  或许那些曾经投诉过他的人见了他这副模样,才会真的知道原来程启言在对待他们时,的确只能算稍微冷淡了一些。

  “滚回去。”他沉沉的丢出三个字。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那少年——陆萧却似乎并不十分惧怕,而是回过头来对他笑笑,“辛苦你了,先回去吧,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工作人员摸了摸后脑勺,不过他的工作的确只是把人送到,至于是接是退,都与他无关。

  陆萧走进屋中,细细的把门关好。

  然而等他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他的脖颈突然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掐住,他抵着车厢里的墙壁,骤然稀薄的空气让他的脸色迅速变红。

  但他没有推开或是挣扎,而是配合着抬高脖颈,一双狗狗眼里蓄满泪水,艰难的叫着:“哥……哥哥……”

  程启言的眉头骤然紧蹙在了一起,他嫌恶的松了手,语气里更是对这个称呼不满到了极点,“谁是你哥哥。”

  少年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咳嗽不止,但他一边咳嗽,一边还用手沿着程启言留下的痕迹紧紧贴合,自慰般营造出十指交握摩挲的场景,甚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连呻吟都慢慢变了调。

  程启言打断了这份莫名的暧昧。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坐在墙边的少年,黑眸逐渐恢复了平静,“我再说一遍,滚回去,我没空陪你在这里玩过家家。”

  陆萧抬手扯住了他的裤脚,抬起沁着红色的脸,带着些痴迷的看着他,“为什么呢?哥哥难道不想让惩戒成功率提高哪怕一点吗?我打听过了,这会跟以后的评级和工资挂钩……”

  程启言往后退了一步,摆脱了他的牵扯。

  他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更是满满的不屑,“一个刚刚高考完、需要伸手问父母要钱的小子,现在却管起我来了?”

  他踢了踢陆萧挡在门边的脚,一把将屋门拉开,“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也别再让我听见那声恶心的称呼,回去念你的书,互相远离对我们都好。”

  陆萧站起身,却不管不顾的把程启言扑到了墙边,用脚将门再次关上。

  他抬起头,眼中闪着病态的光,“可是怎么办呢?为了来到这里,我已经跟父母断绝关系了,如你所说,我没有经济来源,出去就会饿死的,哥哥难道忍心看我露宿街头吗?”

  程启言一把扯住了他栗色的软发。

  少年的脖颈被迫抬得更高,程启言的手却越发用力,“你们一家人都忍心让我露宿街头,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他将陆萧的头重重甩开,径直走到桌前写起了辞职信。

  陆萧咬了咬嘴唇,不依不挠的跑去将程启言的电脑合上,上半身趴在桌上,一双狗狗眼忽闪忽闪的盯着程启言看,“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我这不就来赎罪了么。”他依着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摸索着找到放刑具的地方,一股脑将它们摆在桌上,“用这些东西惩罚我吧,这样既能帮哥哥完成业绩,又能让哥哥发泄心中的怨恨,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不是吗?”

  他隔着桌子站在程启言面前,伸手去解自己上衣的扣子,“我能帮哥哥的,只有我才能帮哥哥……”

  他不知从哪儿学来了那些勾引人的姿势和动作,一只手从自己泛红的脖颈抚摸到因为衣领敞开而露出来的锁骨,“哥哥可以只把我当做一个需要惩戒的坏孩子,我不会反抗,也不会投诉,哥哥可以尽情的把情绪发泄到我身上……”

  程启言将桌上的东西骤然挥到了地上。

  陆萧被巨大的声响惊得呆了呆,他的手还停在锁骨上,看起来带着几分滑稽。

  “你到底在自我感动什么?”程启言沉沉的看向衣衫不整的陆萧,“让我发泄情绪?你不过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释放愧疚感罢了。”

  他重新打开电脑,十指噼里啪啦的敲击起来,“不必说什么赎罪,就算有罪,我也会跟你父母清算,与你无关,你可以滚了吗?”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闪了闪,程启言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列车长未卜先知般的信息:这孩子先后偷窃了三家大型超市,偷完却又故意被捉住,虽然没有造成实际损害,但如果不让他达成所愿,纵容他出去继续乱来,恐怕会对他的未来产生影响。

  程启言打字回复:他威胁列车,而你威胁我?

  列车长的回信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小程啊,如果你一直无法面对,恐怕以后你永远都无法正常的融入社会啊。

  程启言放下了手机。

  奈何列车长的消息一直没停。

  三天,就三天,看在我替你扛了那么多投诉的份儿上,就当帮我个忙。

  这孩子也是个机灵的,他的假期有三个月,只要能在三个月内把事情解决,这次任性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也不用急着把他赶回去。

  你已经与世隔绝太久了,我们真的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机器人啊。

  列车长兢兢业业的完成着复制-粘贴-发送的工作,随后又按着语音键说,“老秦啊,这剂药真的不会太狠吗?你别一下没整好再把人刺激到,再给彻底玩儿崩了。”

  秦双冽的语气带着些无奈,“我原本以为远离是对他最好的治疗,结果时间不仅没有治好他的伤痛,反而还让他的情绪越发淡漠,连性欲都近乎消失,那孩子主动联系上了我,问完情况之后一心要去找他哥,谁也拦不住,我只好让他死马当活马医了。”

  “放心吧,这其实相当于灭活疫苗,他对陆萧的感情很复杂,不是对那对夫妇纯粹的恨意,相反,陆萧曾经让他拥有过正向的情绪,如果说有谁最适合重新激发他的情绪,也只有这个陆萧了。”

  列车长觉得这法子还是冒险的很,不过秦双冽这货虽然偶尔没正形,这方面却的确是没怎么错过。

  另一头,秦双冽放下手机,继续给刚洗好澡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的单黎猫猫吹头发。

  单黎仰着头看着倒过来的秦双冽,“这样会不会太逼迫他了啊?”

  秦双冽捋着他金色的发丝,“放心吧,他要是真想拒绝的话有的是法子,我倒是担心,程启言要是答应了,那个小朋友会坚持不住。”

  他关掉吹风机,揉了揉猫猫蓬松的发顶,“他的怨怒积压了太久,像个濒临爆掉的气球,无论我怎么引导,都无法让那气体排出来些,如果那小朋友把气球戳破的话……”

  单黎哎了一声,“那你记得告诉列车长勤盯着些,别出什么事,不然啊,我看你也是个教唆罪。”

  “心理疏导的风险的确是很大的。”他凑到单黎脸颊边亲了一口,“但有时候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程启言一言不发的盯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

  正如秦双冽所说,他心里积压的情绪已经被撕破了一个口子,如今再想收,却是很难了。

  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他。

  自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个自尊心极强、甚至靠着自尊心才能活下去的人,被摧毁了原本美好辉煌的人生道路,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他一步一个脚印迈过的荆棘淌过的泥沼,在轰然断裂的桥边显得极为可笑。

  程启言日复一日的看着再也无法到达的桥对面,和桥下看不见尽头的万丈深渊。

  他被困在这方寸之地,眼睁睁的看着来路被大雪覆盖,去路则逐渐褪色成遥不可及的未来。

  可这个人呢?他享受着不该享受的一切,轻而易举的迈过了这座桥,却反而折返回来,说要拉着自己一起走。

  真是可笑。

  既然如此。

  自己凭什么要为他的人生负责?

  就算不是自己,他偷窃的事实也已经成立。

  他应该受到惩罚。

  不仅仅是因为可笑的罪名,也因为,他轻易的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用来当做赎罪的筹码。

  那道裂痕越发的大了。

  固执的等在原地的陆萧已经在思考该怎样留在列车上,这时却见程启言猝然起身,迈过一地狼藉,来到了他身前,极尽羞辱之意的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

  陆萧的眸子剧烈的颤了颤。

  然而抬起头来时,他依旧露着病态的笑容,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些祈求,“那哥哥,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狗吗?”

  程启言竟然久违的笑了笑。

  那笑充满了讽刺意味,程启言听见自己在心里说:王美心,你筹谋多年机关算尽,有没有想过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会舍弃自尊,跑到我身边,求我答应让他做我的狗?

  “好啊。”他的声音幽暗得宛若修罗,“不过既然想做我的狗,我也该,给你定点规矩才行。”

  陆萧顶着那股压迫感,心中五味杂陈。

  他高兴哥哥终于开始展露情绪,也恐惧自己即将承受的未知。

  而在这样的忐忑中,程启言下了他的第一道命令,“在这辆列车上,你要称呼我为主人,一旦叫错,你会受到非常严厉的处罚。”

  陆萧有些错愕,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他其实很想念从前那个会给自己煎荷包蛋的哥哥,但那个虽然沉默却不冷漠的哥哥,已经因为他的胆小怯懦,再也回不来了。

  他有些仓皇的低下头,“好的,主……主人。”

  程启言终于体会到了一丝陌生的情绪,但他尚且不能将这份情绪加以定义,直到很久后他才能想起,那是因为有个人为了让自己看清断桥边的小路而付出巨大努力的触动。

  “去盥洗室,把自己洗得干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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