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谢谢母亲
顿时满屋子人如闻天籁，就连慕容霆都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他直起腰对着正擦着一脑门子汗水的管家说道：“好了，没事了叫大家都休息去吧。”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散去。
慕容霆哄了臻兮一晚上，这会儿看着床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臻兮，睡梦中还小鼻子一抽一抽地没缓过气来，觉得浑身疲乏得要命。
他无力地摊靠在床头，看着看着苦笑出声。照丫头这样子，估计以后类似的状况少不了，算了，慢慢适应吧，会好起来的。
日子很快滑过，临近年关的时候苏医生告辞离开。
这几个月来精心的调养，臻兮身体方面恢复的很好，神智上已经能达到五六岁小孩子的水平了，后期只要好好照顾，给她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说不定哪一天会有奇迹出现呢？一切只能慢慢来。
苏医生拒绝了慕容霆用专机送行的好意，只请他派一名警卫送她去上海，准备在上海见过几个朋友再回香港。不过苏医生答应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回来给臻兮复诊。
送走了苏医生，眼见到年底了，慕容霆用车队来接臻兮回家，近小半年在山庄的日子，光积攒下来的行李就装满了几辆军用卡车，一路上浩浩荡荡回到了督军府。
因为臻兮的情况特殊，他们回来后等臻园里全部安顿好，周靓起才带着三姨太跟几个孩子过去看了看。
就算再不喜欢，巴不得督军将人一直放在外面养着，可是现在回来了，作为女主人也得做足了姿态，亲自过去看望一下才行。
毕竟她现在是病人，还彻底成了个傻子，之前再多的恩怨也该放下了不是？总不至于还要跟个傻子继续怄气。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再次见到臻兮时，周靓起也经不住心颤得厉害，而三姨太周玉珍更是捂住嘴泪流满面。
两个女人都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个女孩子就是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眉眼中总是透露着清冷和不甘的四夫人吗？
她如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般，胆怯地紧紧拽着慕容霆的胳膊，听他一一介绍站了一屋子的谁是谁，嘴里有些不情愿地跟着叫人，看表情就知道她不一定记得住几个，只有最后介绍到几个小少爷的时候，她才露出一丝孩童的笑容。
慕容霆夫妻两个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被几个小子叽叽喳喳围在中间的臻兮，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平静，尤其是周靓起，心中如过山车般感慨万千。
“夫人，丫头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多看护着些。”慕容霆看向妻子。
周靓起：“......我知道，我会的。”
慕容霆再看看一旁跟几个小子玩耍的臻兮：
“看来丫头很喜欢跟他们一起玩，以后让孩子们多来臻园陪陪她，只要不耽误他们的功课，就让丫头多跟他们接触，这样对丫头有好处。”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周靓起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面对这个模样的臻兮，她除了放下以前的芥蒂，还能怎么样呢？
今年的除夕夜，督军府里张灯结彩特意准备的格外热闹，外面飘着鹅毛大雪，一大家子的人挤在暖意融融的大厅里吃了一席丰盛无比的年夜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好得不得了。
又到了发红包的时候，几个孩子规规矩矩站成一排，慕容霆跟周靓起居中坐着，慕容霆看着自己这几个个头参差不齐的小子，脸上露出舐犊的笑意。
他从口袋掏出红包，一个一个叫到跟前，说几句鼓励夸奖的话，然后把红包递给他们。
孩子们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跟父亲如此亲近的时候，自是开心又拘谨地接过红包，说声谢谢父亲。连最小的三少爷和四少爷都小大人一般懂事地对父亲道谢，引得众人笑声一片。
轮到周靓起，她慈爱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说老三老四不是自己生的，可这几年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从未亏待过他们任何一个，孩子们平日都是跟由自己亲娘照顾，平日里吃穿用度四个孩子一视同仁。自从二姨太林娇燕离开后她更是把四少爷视若亲生，她自问这个嫡母做得可以了。
此时她也应景儿地掏出红包，依次递给四个孩子，孩子们高兴地又是一连串的“谢谢母亲”，逗得大家合不拢嘴。
臻兮坐在旁边铺着厚软坐垫的红木椅上仰着脖子看得羡慕不已，眼巴巴瞅着孩子们手里的红包舍不得离开。
周靓起看着她可怜的小眼神，心情很好地出声唤道：“小四，过来。”臻兮正眼巴巴瞅着诱人的红包，压根不知道周靓起叫她，还是旁边的三姨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指指上边，臻兮才下意识站起来。
周靓起跟她招招手，臻兮乖乖走过去站到她面前。将军跟她说过，这个女人叫“夫人”，他不在的时候要听夫人的话。
周靓起拿出一个红包塞进她手里说道：“我们小四也很乖，既然孩子们都有红包，也奖励你一个红包，开不开心？”
臻兮惊喜地接过手里的红包，笑得一脸灿烂，她连连点着头学着孩子们的样子说：“谢谢母亲。”
听到她的声音，众人都愣住了，片刻有下人“噗嗤”笑出了声。
周靓起一脸黑线，慕容霆低头咳嗽了两声，忙伸手把臻兮拉过来。
臻兮不明所以看着他，慕容霆小声对她纠正道：“丫头，你叫错了，你不能叫她母亲。”
臻兮不服气地指着孩子们：“他们都叫母亲呢。”
她现在说话很清晰，就是语速比常人慢一些而已。
慕容霆看了一眼黑下脸的周靓起，耐心说道：
“他们是夫人跟我的孩子，当然叫母亲；你不是，你应该跟三姨太一样，叫夫人或者姐姐都行。要不你叫声姐姐吧，快谢谢姐姐给你红包。”
慕容霆这么说多少有些讨好周靓起的意思。
臻兮回头认真看了看端坐着的周靓起，嘴里反驳道：“她那么老，不是姐姐。”一句话说的大家连笑都不敢笑了。
慕容霆：“......”
慕容霆没想到臻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也不敢看周靓起的脸色，只好尴尬地劝道：“不要胡说，夫人哪里老了？要不，你叫声夫人吧，说谢谢夫人。”
臻兮疑惑地睁大眼睛：“我不是叫四夫人吗？怎么她也叫夫人？”
她其实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慕容霆无奈扶额，实在不知跟这丫头该怎么说清楚。
周靓起原本的好心情被臻兮这么一打岔消失了大半，这会儿也没法跟这脑子不清的丫头计较，轻咳了一声道：“算了算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教她，都坐下去吧，别站着了。”
孩子们这才规规矩矩退回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
接着慕容霆招手让路枫跟管家几个人的孩子都叫到面前，一人也发了一个红包，孩子们喧闹的声音很快把刚才的尴尬揭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孩子们扛不住睡意没了精神，一个个被奶娘领着各自回房间去睡了。臻兮也缠着慕容霆要回去睡觉。
“乖，咱们还不能回去，你要是困了，先在这儿躺一会儿，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慕容霆哄着臻兮。
臻兮不满地撅起嘴巴：“我不！他们都去睡觉了，为什么我不能回去睡？我要睡觉，在床上睡！”
臻兮拽着慕容霆使劲想把他拉起来，见拉不动干脆一甩手，委屈地红了眼睛。
慕容霆怕她哭出声赶忙起身：“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睡觉。”
转头跟周靓起交代：“那我先带她回去，等她睡了我再过来就是。”
“不行！你也得睡觉，不许过来！”
还不等周靓起说什么，臻兮听见他还要过来不答应了，大声发起脾气来。
“好好好，不过来不过来，我哄他们呢。”
慕容霆好声好气，臻兮这才放心地任由他给自己身上套着厚衣服。
等两人走后，臻园那边跟过来的下人也呼啦啦走了近一半，客厅里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剩下的人看着主母那张绷紧的脸，也不敢再大声说笑，忙有眼色地各自寻着活计忙碌起来。
臻园里慕容霆把臻兮哄睡后不敢耽搁，急急穿好衣服让桃子进来陪着，自己又匆匆赶去前院。今夜的守岁还有好几样事情没做完，他这个一家之主怎能少得了？
新年中督军府里每日迎来送往，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期间很多人含蓄地问起四夫人的近况，慕容霆夫妻两个倒不怕别人问起，反正臻兮这个样子迟早还是要见人的，外面的人若是不好奇才奇怪呢。
只是之前一直在外面疗养才刚回府几天，臻兮对府里的人和事还弄不熟悉，所以慕容霆不打算让她过早在人前露面。
所以对于客人的关心只几句话略略带过并不多说。来访的也都是些人精，见主人无意多说自然不会再问。
所以整个过年期间，督军府里最悠闲自在的也就属臻兮了。每天睡足了才起床，吃饱了就开始玩，或由桃子陪着四下转悠，起初只在臻园里，后来渐渐胆子大起来，开始在整个府里四处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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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如释重负散去。
慕容霆哄了臻兮一晚上，这会儿看着床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臻兮，睡梦中还小鼻子一抽一抽地没缓过气来，觉得浑身疲乏得要命。
他无力地摊靠在床头，看着看着苦笑出声。照丫头这样子，估计以后类似的状况少不了，算了，慢慢适应吧，会好起来的。
日子很快滑过，临近年关的时候苏医生告辞离开。
这几个月来精心的调养，臻兮身体方面恢复的很好，神智上已经能达到五六岁小孩子的水平了，后期只要好好照顾，给她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说不定哪一天会有奇迹出现呢？一切只能慢慢来。
苏医生拒绝了慕容霆用专机送行的好意，只请他派一名警卫送她去上海，准备在上海见过几个朋友再回香港。不过苏医生答应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回来给臻兮复诊。
送走了苏医生，眼见到年底了，慕容霆用车队来接臻兮回家，近小半年在山庄的日子，光积攒下来的行李就装满了几辆军用卡车，一路上浩浩荡荡回到了督军府。
因为臻兮的情况特殊，他们回来后等臻园里全部安顿好，周靓起才带着三姨太跟几个孩子过去看了看。
就算再不喜欢，巴不得督军将人一直放在外面养着，可是现在回来了，作为女主人也得做足了姿态，亲自过去看望一下才行。
毕竟她现在是病人，还彻底成了个傻子，之前再多的恩怨也该放下了不是？总不至于还要跟个傻子继续怄气。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再次见到臻兮时，周靓起也经不住心颤得厉害，而三姨太周玉珍更是捂住嘴泪流满面。
两个女人都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个女孩子就是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眉眼中总是透露着清冷和不甘的四夫人吗？
她如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般，胆怯地紧紧拽着慕容霆的胳膊，听他一一介绍站了一屋子的谁是谁，嘴里有些不情愿地跟着叫人，看表情就知道她不一定记得住几个，只有最后介绍到几个小少爷的时候，她才露出一丝孩童的笑容。
慕容霆夫妻两个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被几个小子叽叽喳喳围在中间的臻兮，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平静，尤其是周靓起，心中如过山车般感慨万千。
“夫人，丫头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多看护着些。”慕容霆看向妻子。
周靓起：“......我知道，我会的。”
慕容霆再看看一旁跟几个小子玩耍的臻兮：
“看来丫头很喜欢跟他们一起玩，以后让孩子们多来臻园陪陪她，只要不耽误他们的功课，就让丫头多跟他们接触，这样对丫头有好处。”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周靓起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面对这个模样的臻兮，她除了放下以前的芥蒂，还能怎么样呢？
今年的除夕夜，督军府里张灯结彩特意准备的格外热闹，外面飘着鹅毛大雪，一大家子的人挤在暖意融融的大厅里吃了一席丰盛无比的年夜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好得不得了。
又到了发红包的时候，几个孩子规规矩矩站成一排，慕容霆跟周靓起居中坐着，慕容霆看着自己这几个个头参差不齐的小子，脸上露出舐犊的笑意。
他从口袋掏出红包，一个一个叫到跟前，说几句鼓励夸奖的话，然后把红包递给他们。
孩子们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跟父亲如此亲近的时候，自是开心又拘谨地接过红包，说声谢谢父亲。连最小的三少爷和四少爷都小大人一般懂事地对父亲道谢，引得众人笑声一片。
轮到周靓起，她慈爱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说老三老四不是自己生的，可这几年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从未亏待过他们任何一个，孩子们平日都是跟由自己亲娘照顾，平日里吃穿用度四个孩子一视同仁。自从二姨太林娇燕离开后她更是把四少爷视若亲生，她自问这个嫡母做得可以了。
此时她也应景儿地掏出红包，依次递给四个孩子，孩子们高兴地又是一连串的“谢谢母亲”，逗得大家合不拢嘴。
臻兮坐在旁边铺着厚软坐垫的红木椅上仰着脖子看得羡慕不已，眼巴巴瞅着孩子们手里的红包舍不得离开。
周靓起看着她可怜的小眼神，心情很好地出声唤道：“小四，过来。”臻兮正眼巴巴瞅着诱人的红包，压根不知道周靓起叫她，还是旁边的三姨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指指上边，臻兮才下意识站起来。
周靓起跟她招招手，臻兮乖乖走过去站到她面前。将军跟她说过，这个女人叫“夫人”，他不在的时候要听夫人的话。
周靓起拿出一个红包塞进她手里说道：“我们小四也很乖，既然孩子们都有红包，也奖励你一个红包，开不开心？”
臻兮惊喜地接过手里的红包，笑得一脸灿烂，她连连点着头学着孩子们的样子说：“谢谢母亲。”
听到她的声音，众人都愣住了，片刻有下人“噗嗤”笑出了声。
周靓起一脸黑线，慕容霆低头咳嗽了两声，忙伸手把臻兮拉过来。
臻兮不明所以看着他，慕容霆小声对她纠正道：“丫头，你叫错了，你不能叫她母亲。”
臻兮不服气地指着孩子们：“他们都叫母亲呢。”
她现在说话很清晰，就是语速比常人慢一些而已。
慕容霆看了一眼黑下脸的周靓起，耐心说道：
“他们是夫人跟我的孩子，当然叫母亲；你不是，你应该跟三姨太一样，叫夫人或者姐姐都行。要不你叫声姐姐吧，快谢谢姐姐给你红包。”
慕容霆这么说多少有些讨好周靓起的意思。
臻兮回头认真看了看端坐着的周靓起，嘴里反驳道：“她那么老，不是姐姐。”一句话说的大家连笑都不敢笑了。
慕容霆：“......”
慕容霆没想到臻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也不敢看周靓起的脸色，只好尴尬地劝道：“不要胡说，夫人哪里老了？要不，你叫声夫人吧，说谢谢夫人。”
臻兮疑惑地睁大眼睛：“我不是叫四夫人吗？怎么她也叫夫人？”
她其实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慕容霆无奈扶额，实在不知跟这丫头该怎么说清楚。
周靓起原本的好心情被臻兮这么一打岔消失了大半，这会儿也没法跟这脑子不清的丫头计较，轻咳了一声道：“算了算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教她，都坐下去吧，别站着了。”
孩子们这才规规矩矩退回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
接着慕容霆招手让路枫跟管家几个人的孩子都叫到面前，一人也发了一个红包，孩子们喧闹的声音很快把刚才的尴尬揭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孩子们扛不住睡意没了精神，一个个被奶娘领着各自回房间去睡了。臻兮也缠着慕容霆要回去睡觉。
“乖，咱们还不能回去，你要是困了，先在这儿躺一会儿，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慕容霆哄着臻兮。
臻兮不满地撅起嘴巴：“我不！他们都去睡觉了，为什么我不能回去睡？我要睡觉，在床上睡！”
臻兮拽着慕容霆使劲想把他拉起来，见拉不动干脆一甩手，委屈地红了眼睛。
慕容霆怕她哭出声赶忙起身：“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睡觉。”
转头跟周靓起交代：“那我先带她回去，等她睡了我再过来就是。”
“不行！你也得睡觉，不许过来！”
还不等周靓起说什么，臻兮听见他还要过来不答应了，大声发起脾气来。
“好好好，不过来不过来，我哄他们呢。”
慕容霆好声好气，臻兮这才放心地任由他给自己身上套着厚衣服。
等两人走后，臻园那边跟过来的下人也呼啦啦走了近一半，客厅里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剩下的人看着主母那张绷紧的脸，也不敢再大声说笑，忙有眼色地各自寻着活计忙碌起来。
臻园里慕容霆把臻兮哄睡后不敢耽搁，急急穿好衣服让桃子进来陪着，自己又匆匆赶去前院。今夜的守岁还有好几样事情没做完，他这个一家之主怎能少得了？
新年中督军府里每日迎来送往，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期间很多人含蓄地问起四夫人的近况，慕容霆夫妻两个倒不怕别人问起，反正臻兮这个样子迟早还是要见人的，外面的人若是不好奇才奇怪呢。
只是之前一直在外面疗养才刚回府几天，臻兮对府里的人和事还弄不熟悉，所以慕容霆不打算让她过早在人前露面。
所以对于客人的关心只几句话略略带过并不多说。来访的也都是些人精，见主人无意多说自然不会再问。
所以整个过年期间，督军府里最悠闲自在的也就属臻兮了。每天睡足了才起床，吃饱了就开始玩，或由桃子陪着四下转悠，起初只在臻园里，后来渐渐胆子大起来，开始在整个府里四处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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