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将计就计,一石二鸟_捡个世子来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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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将计就计,一石二鸟

  “这……不可能!不可能!”蓝景烁摆着手往后退了几步,却一不小心踩在了一颗小石子上,失了重心的他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曾经也有过这种想法,想偷偷将龙袍穿身上试试,可是却被母后狠狠地骂了一顿。

  自那之后,他虽然心里依旧惦记,却从来没有真正付诸于行动过,这件龙袍,明摆着就是有人栽赃嫁祸。

  看到夏远和蓝景烁的表情,那个传旨太监好奇地走上前来。

  “怎么了这是?”他一边说一边将蓝景烁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又弯下腰去捡起了被蓝景烁丢在地上的蟒袍。

  他小心地用手拍打着蟒袍上的泥土,又捧着蟒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直到看清楚了蟒袍上面蟒蛇的爪子之时,他才“哎呦”一声惊呼,下一秒,他就连带着怀里那件蟒袍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太子殿下啊!这哪儿是什么蟒袍啊!这分明就是龙袍啊!——”

  “刘公公,您说什么?太子殿下竟然私藏龙袍?”

  薛嵩的声音适时响起,声音中气十足,比他平日里说话的声音要大上许多。

  这句话被他有意无意地在安静的街道上传出了很远,听到这句话,那些将耳朵紧贴在院门背后的商家住户们惊得一个个都慌忙捂住了嘴巴。

  “薛嵩,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私藏龙袍了?这是栽赃!是嫁祸!”蓝景烁激动得双目通红,抬手指着薛嵩的鼻子破口大骂。

  薛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底幸灾乐祸的意味很是明显:

  “太子殿下,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可是从您这太子府里搜出来的!究竟是栽赃嫁祸,还是确有其事,相信皇上那里自有论断……”

  说完,他又得意地看了夏远一眼:

  “怎么样夏大人,虽然没捉到洛云锡,却也没让你白跑了这一趟吧!更让本相看了这一出好戏!”

  夏远没有说话,正神色凝重地盯着手里的一个账本看着。

  那个账本,是他刚刚从包袱的底层取出来的,就压在那件龙袍的下方。

  这账本上记录的东西,着实是精彩!

  见夏远一直愣着不说话,薛嵩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他朝夏远走了一步,轻咳了一声开口:

  “夏大人,本官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该带着咱们的太子殿下一起进宫面圣了?”

  夏远从手上的那个账本上面收回了目光,他“啪”地一声合上了手里的账本:

  “薛丞相说得是,下官确实要立即进宫面圣,不过……恐怕还得麻烦薛丞相一起跟着下官走一遭了!”

  说完,不待薛嵩有所反应,他便沉下了脸:“来人!”

  “在!”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震得沿街的那些铺门似乎都震了几震。

  夏远凉凉地看了蓝景烁和薛嵩一眼:“将太子和薛相给本官拿下!即刻进宫,交由圣上发落!”

  “是……”应答声再次响起,似乎比刚才的声音小了些。

  站在前头的几名禁军面面相觑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来。

  “太子殿下,薛丞相,请——”

  “放肆!谁敢动本宫!”蓝景烁一脚踢开一名禁军,还顺手拔出了那禁军腰间的佩剑。

  “谁敢过来,本宫杀了他!”

  他用剑尖指着太子府的府兵:“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护驾!护驾啊!”

  虽然他的声音很大,可是那些府兵却盯紧了地上的那件龙袍,非但没有上前一步,反而还悄悄往后退了退。

  看到自家府兵眼底的警惕,蓝景烁彻底失去了理智,又见禁军作势要绑他,哪里肯束手就擒?

  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离他最近的那名禁军小将。

  那禁军小将迟疑了片刻没敢还手,也正是这片刻的迟疑,他被蓝景烁一剑捅了后心处。

  “啊”的一声惨叫,那禁军小将倒在了血泊当中。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太子绑了!”夏远厉声对身后的禁军开口。

  那些禁军见自己的兄弟被太子所杀,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朝着蓝景烁聚拢过来。

  太子府的那些府兵自知理亏,自然不敢上前护驾。

  养尊处优的蓝景烁哪里是禁军的对手?只反抗了三两下就被反剪了双手绑住了。

  “混账夏远!你想造反吗?还不快将本宫放了!”蓝景烁挣扎着破口大骂。

  夏远摆了摆手:“立刻送进宫去!”

  禁军应了一声,不客气地押着蓝景烁上了一辆马车。

  听着蓝景烁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走远,夏远又转过身来看着薛嵩。

  “薛丞相,下官不想跟您动手,您还是自己请吧——”

  薛嵩疑惑的看了夏远一眼:“夏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

  夏远冷笑了一声:“薛丞相看着下官像是开玩笑的吗?”

  薛嵩的神色一正:“还请夏大人给本相一个理由。”

  “丞相大人要理由是吗?”夏远对着薛嵩抬了抬手里的那个账本:

  “薛大人非要下官点名了说是吗?那好,下官给薛大人提一个人名,看薛大人能否想起来?那个人是——严齐!”

  听到“严齐”二字,薛嵩心里咯噔一声。

  虽然眼神微闪,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

  他看了一眼夏远手里的那个账本,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本相不明白夏大人在说什么!”

  “丞相大人不需要明白,只要皇上明白就行了!”夏远伸手对薛嵩指了指一旁的一辆马车,“禁军下手无轻重,别伤着您,丞相大人还是自己走吧!”

  薛嵩的脸色微变,他冷哼了一声,对夏云甩了甩袖子。

  在抬步进马车之前,他忽然停了停:

  “夏大人,本官这次离家来得匆忙,没有安排好府里的事情,本官跟随从说几句话,夏大人应该不反对吧?”

  夏远看了一眼薛嵩身旁的那两名随从:

  “抱歉了丞相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耽误不得!还请您速速随下官进宫才好,有什么话您就现在说吧!”

  见夏远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薛嵩只得作罢,他轻咳了一声对着那两名随从招了招手。

  “你们两个过来……

  公子这几日事务缠身走不开,我进宫的事就先别告诉他了……

  你们回去之后跟小姐说一声,让她照顾好夫人,顺便找人将我书房里那些作画用的宣纸收拾了。”

  “知道了老爷!”那两名随从应了一声。

  薛嵩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转身上了马车。

  夏远让人用包袱包好了地上的那件龙袍,然后翻身上了马,又招呼了一声那名传旨太监:

  “对不住了刘公公,您的马车被太子殿下用了,您只能骑马回宫了。”

  “夏大人这话说的,骑马坐车的还不都一样,夏大人既然有公务在身,您就先忙?

  反正这圣旨杂家也传到了,杂家骑马慢,就不耽误夏大人办公了,您就先走一步吧!”

  那传旨太监姓刘,他一边陪着笑跟夏远说话,一边不住地拿眼睛在夏远手里的那个账本上扫来扫去。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告辞!”夏远对着刘太监拱了拱手,双腿使劲夹了夹马肚子,之后便快速离开。

  守在太子府门口的禁军逐渐离去,太子府的府兵也陆续散去,门口仅剩了那名刘姓太监的时候,他忽然眼神微闪。

  只见他牵着马转了一个方向,然后迅速跳上了马背,紧接着便“驾”地一声扬长而去。

  刘公公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的背后,街角正有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他,一直盯到他转过弯去才转身离开。

  那双眼睛的主人匆匆转身跳上了马背,打马紧走了几步之后,他追上了夏远。

  “夏大人,看清楚了,刘公公去的方向,似乎是……誉王府。”

  “誉王府……”夏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夏远对着那人摆了摆手。

  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那个帐本,夏远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看薛相匆匆而来,又在见到龙袍之时没有丝毫惊讶,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薛相不是单纯为了看热闹而来,而是早就已经料到。

  看太子和薛相的表情,那件龙袍,十有八九是薛相在捣鬼。

  可是那个账本呢,夏远又皱了皱眉头。

  薛相既然能将手伸到太子府来,便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个账本。

  可是这个账本竟然出现在了龙袍之下,狠狠地将了薛相一军。

  那就说明幕后肯定还有一个隐蔽的推手,既借着薛相的手将计就计,又给薛相挖了一个坑。

  最后用了一石二鸟之计,给了太子和薛相致命一击。

  夏远的眉心越锁越紧,这个幕后推手是谁?

  会是你吗?

  洛云锡,洛世子——

  想到洛云锡,夏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洛云锡啊洛云锡,你竟然有如此谋划,为何不好好谋划着救出你的亲生父亲呢?

  ……

  禁军大部队终于彻底退去,紫云城里对洛云锡的搜捕暂时告一段落。

  沿街的各个商铺又陆续打开了店门,街道上又逐渐热闹了起来。

  只不过,街道上的声音由之前小贩们的吆喝声,变成了时而议论纷纷时而窃窃私语的声音。

  ……

  醉欢楼后院的客房中,洛冰正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等消息。

  小姐不见了,李博仁这孩子也不见了,就连一直暗地里保护小姐的桃伦也不见了踪影,任凭她如何呼唤都不出来。

  院中有激烈打斗后留下的痕迹,可是房间里和床上根本没有任何痕迹,小姐的鞋子甚至都还好好地在这里摆放着。

  究竟是谁能在躲过桃伦之后,还能悄无声息的同时带走小姐和李博仁呢?他带走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洛冰将脑海里所有能想到的人全部想了一遍,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她“唉”了一声叹口气,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木头桌子上。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越是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她还联系不上祁风了!

  看来世子这一走,已经将所有紫云城里的势力都带走了。

  她现在孤身一人,就只有醉欢楼之前的那些熟面孔了,除了醉欢楼,她现在想找个帮忙的都找不到了!

  一阵脚步声房屋门外响起,洛冰一把拉开了房门。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洛冰拉住花羽迫不及待的问道。

  花羽哭丧着脸摇摇头:“咋办啊洛冰姑娘?世子走了,桃大人和侯爷被留在了宫中,女侠还偏偏又不见了,这可咋整?

  现在你是俺们的主心骨,你倒是赶紧想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洛冰又气又急,都快哭出声来了,“等等花沐的消息再说吧!”

  “别等俺那兄弟了!他能打听出来的事情差不多俺也打听出来了!”花羽开口说道,

  “刚才俺从街上过来,街上的人都议论说,夏太尉把太子和薛相都给押进宫中去了。”

  “知道是为什么吗?”洛冰问道。

  花羽捋了捋下巴上的假胡子:“打听出来了,听说是夏太尉的人在太子府中搜出了龙袍,偏偏装龙袍的那包袱里还有个账本。

  账本里面的内容咱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内容对薛相很不利!”

  “账本?”洛冰微微一愣,他终于知道公子为何会冒着危险,非要到太子府走上这一遭了。

  原来这竟是公子的一剑双雕之计!

  想到洛云锡,洛冰心中既佩服又惆怅。

  她将公子最在乎的人儿给弄丢了,就是老天爷再多给她几条命,她也赔不起啊!

  洛冰看着桃夭夭躺过的那张床,一时悲从心来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咦?洛冰姑娘,你看,那是什么?”

  花羽惊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冰猛地一下回过了头。

  她顺着花羽的目光看去,只见床边桃夭夭的鞋子里,正静静地盘着一条红色小蛇,吐着蛇信子,抬头看着若冰。

  “红菱!是红菱回来了!”洛冰又惊又喜的叫道。

  她小心地在床边蹲下,凑近了去看,才发现红菱身上的红色似乎又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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