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战争
季盛夏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颜凉时从小就认识，但因为彼此的学业，到了大学才真正有联系，还有其他人，魏冉、梁辞、蒋艾锋，甚至还有周哲隽和唐烁。
大家……大家都过得很好。
但下一个场景就切换到了魏冉，季盛夏梦见自己就在魏冉的手术台边，简陋的环境里，季盛夏和魏冉之间隔了块挡住所有声音的玻璃，让她怎么叫魏冉都听不见，下一幕又不可避免地来到了吊唁仪式的那一天。
梦里的场景总是半真实半荒诞，吊唁仪式的背景在梦里变成了一片海，毫无逻辑地，季盛夏从船上跃下。
梦境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不稳了。
季盛夏的耳边好像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却不能分辨是现实还是梦里。
“现在吗？这么赶时间？”
“嗯，现在。”
“你不等……”
“如果等她醒，我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
季盛夏的意识在挣扎，想要因为熟悉的声音快速醒来，但也因为害怕不会游泳的自己在梦中跃入了一片海而感到压迫和负担。
海水把她包裹，有身影接近，曾经梦到过的，熟悉的，美人鱼。
他在季盛夏想要缠上来的时候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往水面上推，而后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一句呢喃。
“我会很快回来。”
清醒。
季盛夏用了最大的力气在梦中挣扎着让自己醒来。
当季盛夏睁开眼睛，先是雪白的天花板，而后是站在病床两边注意到她的动静而望过来的两人。
左边的那个双眼皮高鼻梁鼻梁上有一点痣身形偏瘦，看上去有些男生女相，但惊讶和看到她醒来时松了口气但又克制着瞥了她一眼。
右边的人穿着白大褂，神情显得镇定很多，眉眼带着笑意，看到她醒来后又看了一眼时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A哥，和，梁辞。
季盛夏来回看着两人，直到A哥有点儿不确定地看向在场虽然不是脑外科但也是唯一的医生梁辞：“手术这是，白做了？”
季盛夏没有说话。
梁辞也露出了怀疑的神情：“不会吧——”
梁辞很快找到了原因，甚至没忍住为自己一瞬间的犯傻翻了个白眼：“她这相当于第一次见到我们长什么样，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季盛夏笑了，在梁辞说完后点点头。
梁辞朝A哥抬抬眉，“我就说吧。”
A哥这才看向季盛夏：“我是——”
季盛夏直接打断道：“A哥，你比梁辞长得好看。”
A哥和梁辞同时愣了愣，梁辞扫了季盛夏一眼，但又笑着摇摇头。
A哥则是再次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能认出来我们，我就说，你非要做这个手术……”
梁辞抬眼看了A哥一眼，本想示意A哥不要多说，但季盛夏却接了话：
“我总要习惯生活中接触更多的人。”
不仅是在照片里或者生活中能一眼认出自己亲近的人，还有，如果以后星城娱乐或者其他的事情需要她，她既然有机会摆脱脸盲症，就没有办法再拿它当作逃避的理由。
A哥没再说话，但他手中拿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这是季盛夏进手术室前就放在A哥这里的手机。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季盛夏：
“正好，你醒了，都不知道第几通电话了。”
季盛夏笑着拿过了手机，打电话的人正是季兴洲，夏青大概也在旁边。
季兴洲：“蒋艾锋？不会还是你接电话吧？她怎么还没醒？”
季盛夏：“醒了。”
她突然出声，季兴洲一时反而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蹦出了几句：
“醒了好，醒了好，醒了……那我就没事儿了。”
声音较弱，从拿手机的人一旁传出的声音是夏青的，她说话的对象是季兴洲：
”什么就没事儿了？手术顺不顺利，现在结果怎么样？“
季兴洲拿着电话，却在那边直接和夏青讨论了起来：
”什么顺不顺利，什么结果怎么样，这重要吗？脑袋做的手术，手术结束人醒了还没傻还能接电话不就行了吗？“
季盛夏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季兴洲的“还没傻”“还能接电话”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常家属对手术结果的期待，但她已经能想象现在夏青朝季兴洲翻白眼的样子了，果然：
“什么还没傻还能接电话？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都去受这个罪了，你不知道问问脸盲症好没好啊？”
夏青的语速很快，但却显得她似乎很紧张，紧接着夏青的声音一下就放大而季兴洲的声音像是从远离手机的位置传来。
夏青：“行了，季兴洲你没事儿就挂电话吧，别丢人了。”
夏青：“季盛夏，我挂电话了，你和A哥别忘了对一下最近行程的安排。”
确认行程安排，不愧是她妈。
季盛夏听着夏青说完真的就挂了电话，她抬头默默看了眼A哥。
这边电话才刚挂断，季盛夏还没有来得及问问A哥接下来行程的事情，就又来了新的电话。
颜方庭。
就连站在一边无意瞥到季盛夏手机上“颜叔叔”这个备注的梁辞都没忍住道：“颜方庭还会跟手术后的人打电话的吗？别是你欠钱了吧？”
季盛夏：“……”
颜方庭的反应比季兴洲和夏青的镇定很多，平静又专业地确认了季盛夏现在术后的状态，表达了一下最好的脑外科医生周觅不在他们星城医院导致季盛夏现在也不能在星城医院住院的遗憾，又提了一句星城医院的妇产科比星城第一医院的强，直听得季盛夏汗颜，也听得一旁悄悄靠近偷听得梁辞神色越来越古怪。
最后，颜方庭开始痛斥颜凉时。
“那个臭小子，今天下午不知道闹什么脾气，现在打电话还关机了，他这样不对，你放心，其实手术前他怎么想，乐意还是不乐意，你的身体你自己可以决定，他现在耍这一套连手术后都不出现真不是个男人。”
“当然，叔叔不是让你考虑别的，颜凉时他可能就是——”
季盛夏：“他来了。”
颜方庭本来还在搜肠刮肚找词的脑袋停转了片刻。
季盛夏手术颜凉时去了？
病房里的A哥和梁辞也没忍住瞥了季盛夏一眼，颜凉时不让他们说他来过了，季盛夏从刚才醒来又一直都没问颜凉时，他们还以为季盛夏这是直接跳过“问罪”先“记仇”了。
颜方庭顿了顿：“好好好……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叔叔这边把医院营养员配的术后食谱给你经纪人发过去——算了，直接配好让我助理每天送过去吧，颜凉时这个臭小子，不行就让他自己去送！”
颜方庭最后也没忍住斥了颜凉时几句，好像只有在季盛夏面前，才是颜方庭真正作为“颜凉时父亲”身份出现的时候。
电话挂断。
梁辞古怪地瞥了季盛夏一眼：“你们季家二次发育了？”
季盛夏拿着手机，缓缓地看向梁辞。
什么叫季家二次发育了？
季盛夏盯着梁辞，慢慢摇头：“不，没有‘二次发育’，不仅没有‘二次发育’，现在还在忙着帮一只脚拖鞋拍‘蚂蝗’呢。”
A哥听到这个“拖鞋拍蚂蝗”，他是知道星城娱乐那边赵乾父子的事情的，只觉得这个形容非常恰当，吸血且有害的一对父子。
A哥没忍住笑了笑。
梁辞古怪的神情依然不减：“那就是颜家病危了？”
季盛夏：“……”
季盛夏瞥他：“你能不能说点儿正常的话？”
梁辞抱起双臂：“我不理解啊。”
梁辞：“季家没有二次发育，颜家没有病危，颜方庭对你怎么跟对女儿一样？”
梁辞：“颜方庭他还是个正常颜方庭吗？”
季盛夏：“……”
季盛夏：“你都直接叫‘颜方庭’的吗？”
梁辞沉默片刻，打量着季盛夏：“懂了。”
梁辞：“颜方庭恐怕就指望你了。”
季盛夏：“？”
梁辞：“指望你，能让颜凉时重新叫他爸爸。”
病房里到梁辞说完这句话，才算是提到了颜凉时。
梁辞说完才意识到，还悄悄地打量了季盛夏一眼，以为她会顺势提到颜凉时，但没有，季盛夏就像没听到颜凉时这个名字一样。
梁辞想到颜凉时交代自己的事情，一时觉得根本找不到机会开口。
季盛夏看着手机，正准备打开不常用的手机相机，就又来了电话。
这次是张寒。
季盛夏眉头微动，接了电话。
“盛夏，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张寒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黑诊所那天主刀的医生连医生资格都不够。”
张寒：“不管你们提出什么要求，就算是让黑诊所赔个底儿掉都没有问题，负责人和主刀医生是肯定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季盛夏抬眼看向梁辞，在后者疑惑地看向她的时候，对着电话那边的张寒道：
“张寒，我开免提，你再说一遍。”
“梁辞在旁边。”
这下张寒反而犹豫了一下，但季盛夏这时已经开了免提。
“梁辞知道不好处理吧。”
“我还没说，那家黑诊所的院长之前是星城第一医院整形外科出走的医生。”
“可能……可能还和梁辞是同事……”
季盛夏蹙眉，看向了梁辞。
梁辞笑了：“没事儿，张寒，你把之前跟盛夏说的再说一遍。”
张寒犹豫着，还是说了同样的结果。
梁辞笑得更深：“赔个底儿掉……”
梁辞：“为什么不？如果能用法律，把他们送进去我也不会说什么同事之情。”
“同事？”
梁辞唇角满是笑意但眼睛里的却都是讽刺：
“我是医生，他们是？”
“不管是整形外科儿科牙科心理科，医生就是医生。”
“不是他从星城第一医院离开以后就不是我的同事了，而是连遵纪守法不以医谋私都做不到的人……”
梁辞又轻笑着讽刺地重复了一遍：“同事……”
“医务人员医德规范都做不到的人。”
“黑诊所……”
“你问问他们自己，他们敢叫自己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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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和颜凉时从小就认识，但因为彼此的学业，到了大学才真正有联系，还有其他人，魏冉、梁辞、蒋艾锋，甚至还有周哲隽和唐烁。
大家……大家都过得很好。
但下一个场景就切换到了魏冉，季盛夏梦见自己就在魏冉的手术台边，简陋的环境里，季盛夏和魏冉之间隔了块挡住所有声音的玻璃，让她怎么叫魏冉都听不见，下一幕又不可避免地来到了吊唁仪式的那一天。
梦里的场景总是半真实半荒诞，吊唁仪式的背景在梦里变成了一片海，毫无逻辑地，季盛夏从船上跃下。
梦境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不稳了。
季盛夏的耳边好像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却不能分辨是现实还是梦里。
“现在吗？这么赶时间？”
“嗯，现在。”
“你不等……”
“如果等她醒，我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
季盛夏的意识在挣扎，想要因为熟悉的声音快速醒来，但也因为害怕不会游泳的自己在梦中跃入了一片海而感到压迫和负担。
海水把她包裹，有身影接近，曾经梦到过的，熟悉的，美人鱼。
他在季盛夏想要缠上来的时候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往水面上推，而后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一句呢喃。
“我会很快回来。”
清醒。
季盛夏用了最大的力气在梦中挣扎着让自己醒来。
当季盛夏睁开眼睛，先是雪白的天花板，而后是站在病床两边注意到她的动静而望过来的两人。
左边的那个双眼皮高鼻梁鼻梁上有一点痣身形偏瘦，看上去有些男生女相，但惊讶和看到她醒来时松了口气但又克制着瞥了她一眼。
右边的人穿着白大褂，神情显得镇定很多，眉眼带着笑意，看到她醒来后又看了一眼时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A哥，和，梁辞。
季盛夏来回看着两人，直到A哥有点儿不确定地看向在场虽然不是脑外科但也是唯一的医生梁辞：“手术这是，白做了？”
季盛夏没有说话。
梁辞也露出了怀疑的神情：“不会吧——”
梁辞很快找到了原因，甚至没忍住为自己一瞬间的犯傻翻了个白眼：“她这相当于第一次见到我们长什么样，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季盛夏笑了，在梁辞说完后点点头。
梁辞朝A哥抬抬眉，“我就说吧。”
A哥这才看向季盛夏：“我是——”
季盛夏直接打断道：“A哥，你比梁辞长得好看。”
A哥和梁辞同时愣了愣，梁辞扫了季盛夏一眼，但又笑着摇摇头。
A哥则是再次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能认出来我们，我就说，你非要做这个手术……”
梁辞抬眼看了A哥一眼，本想示意A哥不要多说，但季盛夏却接了话：
“我总要习惯生活中接触更多的人。”
不仅是在照片里或者生活中能一眼认出自己亲近的人，还有，如果以后星城娱乐或者其他的事情需要她，她既然有机会摆脱脸盲症，就没有办法再拿它当作逃避的理由。
A哥没再说话，但他手中拿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这是季盛夏进手术室前就放在A哥这里的手机。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季盛夏：
“正好，你醒了，都不知道第几通电话了。”
季盛夏笑着拿过了手机，打电话的人正是季兴洲，夏青大概也在旁边。
季兴洲：“蒋艾锋？不会还是你接电话吧？她怎么还没醒？”
季盛夏：“醒了。”
她突然出声，季兴洲一时反而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蹦出了几句：
“醒了好，醒了好，醒了……那我就没事儿了。”
声音较弱，从拿手机的人一旁传出的声音是夏青的，她说话的对象是季兴洲：
”什么就没事儿了？手术顺不顺利，现在结果怎么样？“
季兴洲拿着电话，却在那边直接和夏青讨论了起来：
”什么顺不顺利，什么结果怎么样，这重要吗？脑袋做的手术，手术结束人醒了还没傻还能接电话不就行了吗？“
季盛夏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季兴洲的“还没傻”“还能接电话”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常家属对手术结果的期待，但她已经能想象现在夏青朝季兴洲翻白眼的样子了，果然：
“什么还没傻还能接电话？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都去受这个罪了，你不知道问问脸盲症好没好啊？”
夏青的语速很快，但却显得她似乎很紧张，紧接着夏青的声音一下就放大而季兴洲的声音像是从远离手机的位置传来。
夏青：“行了，季兴洲你没事儿就挂电话吧，别丢人了。”
夏青：“季盛夏，我挂电话了，你和A哥别忘了对一下最近行程的安排。”
确认行程安排，不愧是她妈。
季盛夏听着夏青说完真的就挂了电话，她抬头默默看了眼A哥。
这边电话才刚挂断，季盛夏还没有来得及问问A哥接下来行程的事情，就又来了新的电话。
颜方庭。
就连站在一边无意瞥到季盛夏手机上“颜叔叔”这个备注的梁辞都没忍住道：“颜方庭还会跟手术后的人打电话的吗？别是你欠钱了吧？”
季盛夏：“……”
颜方庭的反应比季兴洲和夏青的镇定很多，平静又专业地确认了季盛夏现在术后的状态，表达了一下最好的脑外科医生周觅不在他们星城医院导致季盛夏现在也不能在星城医院住院的遗憾，又提了一句星城医院的妇产科比星城第一医院的强，直听得季盛夏汗颜，也听得一旁悄悄靠近偷听得梁辞神色越来越古怪。
最后，颜方庭开始痛斥颜凉时。
“那个臭小子，今天下午不知道闹什么脾气，现在打电话还关机了，他这样不对，你放心，其实手术前他怎么想，乐意还是不乐意，你的身体你自己可以决定，他现在耍这一套连手术后都不出现真不是个男人。”
“当然，叔叔不是让你考虑别的，颜凉时他可能就是——”
季盛夏：“他来了。”
颜方庭本来还在搜肠刮肚找词的脑袋停转了片刻。
季盛夏手术颜凉时去了？
病房里的A哥和梁辞也没忍住瞥了季盛夏一眼，颜凉时不让他们说他来过了，季盛夏从刚才醒来又一直都没问颜凉时，他们还以为季盛夏这是直接跳过“问罪”先“记仇”了。
颜方庭顿了顿：“好好好……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叔叔这边把医院营养员配的术后食谱给你经纪人发过去——算了，直接配好让我助理每天送过去吧，颜凉时这个臭小子，不行就让他自己去送！”
颜方庭最后也没忍住斥了颜凉时几句，好像只有在季盛夏面前，才是颜方庭真正作为“颜凉时父亲”身份出现的时候。
电话挂断。
梁辞古怪地瞥了季盛夏一眼：“你们季家二次发育了？”
季盛夏拿着手机，缓缓地看向梁辞。
什么叫季家二次发育了？
季盛夏盯着梁辞，慢慢摇头：“不，没有‘二次发育’，不仅没有‘二次发育’，现在还在忙着帮一只脚拖鞋拍‘蚂蝗’呢。”
A哥听到这个“拖鞋拍蚂蝗”，他是知道星城娱乐那边赵乾父子的事情的，只觉得这个形容非常恰当，吸血且有害的一对父子。
A哥没忍住笑了笑。
梁辞古怪的神情依然不减：“那就是颜家病危了？”
季盛夏：“……”
季盛夏瞥他：“你能不能说点儿正常的话？”
梁辞抱起双臂：“我不理解啊。”
梁辞：“季家没有二次发育，颜家没有病危，颜方庭对你怎么跟对女儿一样？”
梁辞：“颜方庭他还是个正常颜方庭吗？”
季盛夏：“……”
季盛夏：“你都直接叫‘颜方庭’的吗？”
梁辞沉默片刻，打量着季盛夏：“懂了。”
梁辞：“颜方庭恐怕就指望你了。”
季盛夏：“？”
梁辞：“指望你，能让颜凉时重新叫他爸爸。”
病房里到梁辞说完这句话，才算是提到了颜凉时。
梁辞说完才意识到，还悄悄地打量了季盛夏一眼，以为她会顺势提到颜凉时，但没有，季盛夏就像没听到颜凉时这个名字一样。
梁辞想到颜凉时交代自己的事情，一时觉得根本找不到机会开口。
季盛夏看着手机，正准备打开不常用的手机相机，就又来了电话。
这次是张寒。
季盛夏眉头微动，接了电话。
“盛夏，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张寒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黑诊所那天主刀的医生连医生资格都不够。”
张寒：“不管你们提出什么要求，就算是让黑诊所赔个底儿掉都没有问题，负责人和主刀医生是肯定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季盛夏抬眼看向梁辞，在后者疑惑地看向她的时候，对着电话那边的张寒道：
“张寒，我开免提，你再说一遍。”
“梁辞在旁边。”
这下张寒反而犹豫了一下，但季盛夏这时已经开了免提。
“梁辞知道不好处理吧。”
“我还没说，那家黑诊所的院长之前是星城第一医院整形外科出走的医生。”
“可能……可能还和梁辞是同事……”
季盛夏蹙眉，看向了梁辞。
梁辞笑了：“没事儿，张寒，你把之前跟盛夏说的再说一遍。”
张寒犹豫着，还是说了同样的结果。
梁辞笑得更深：“赔个底儿掉……”
梁辞：“为什么不？如果能用法律，把他们送进去我也不会说什么同事之情。”
“同事？”
梁辞唇角满是笑意但眼睛里的却都是讽刺：
“我是医生，他们是？”
“不管是整形外科儿科牙科心理科，医生就是医生。”
“不是他从星城第一医院离开以后就不是我的同事了，而是连遵纪守法不以医谋私都做不到的人……”
梁辞又轻笑着讽刺地重复了一遍：“同事……”
“医务人员医德规范都做不到的人。”
“黑诊所……”
“你问问他们自己，他们敢叫自己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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