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荷尔蒙
被季盛夏一起拉下水“送吉利”后，赵乾拍摄的时候倒是老实了，没在拍摄过程中做一些故意NG让演员一直泡在水里的恶心事。
虽然他在结束拍摄的时候，看季盛夏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也许他是顾忌着，如果自己那么做了，季盛夏拍完，可能会又“一个不小心”把他捎带进池子里。
还别说，季盛夏真的做的出来。
季盛夏从不记仇，报仇当报就报，一般当下就报回去了。
不管是赵乾终于明白不能做得太明显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季盛夏不在乎，他只要明白以后都少来惹她就行了，赵乾从小到大，只要对她保持这幅“我看不惯你还就是干不掉你我太生气了”的样子，就是最讨喜了。
休息室。
季盛夏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用微博转发着《孤岛古道》这部剧的官方宣传图。
《孤岛古道》和季盛夏出道拍的那部都市青春剧完全不同，它是古代背景，讲述了一位后宫弱女子，从不受宠的公主到家喻户晓的女将军又到威名震震的女皇的进阶史。
剧情也是季盛夏接了这部片子后被骂的最主要原因——除了“弱女子”还有一开始主人公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可怜”形象，季盛夏还能和哪个沾上边？
季盛夏已经懒得回了。
她那天就对这个“不沾边”的言论回了个“？”，结果当天直接被送上了热搜前五，还又把之前一些莫须有的黑料和她自己看着都满头问号的词条一起送上了热搜。
说是被封为“国民妹妹”，在另一半人的眼中恐怕是被封为“国民臭妹妹”。
季盛夏看了一眼热搜榜，除了《孤岛古道》的几个相关话题，榜一挂着某老牌影帝要“出山”的消息，季盛夏一划而过，难得今天没有她的负面新闻，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可不想再从热搜里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金融大鳄男友，或者还有个小学初中高中就认识她还一直被欺负的朋友。
没有男友，也没有朋友。
季盛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鼻尖红红的。
A哥怎么还没回来？
她把手更加贴近热水袋，百无聊赖地转而看向自己最新那条微博的转发列。
[LSP：三庭五眼鼻唇角完美。]
LSP？季盛夏摸着下巴把这个ID琢磨了一遍。
昵称直白，用词专业，最重要的是，眼光不错。
她顺手点了个赞。
季盛夏伸了个懒腰，再一看手机，弹出的消息显示：
[妈妈：今晚到会所和家人一起吃饭。]
[妈妈：跨年。]
[妈妈：大家都忙，九点才开始，别说你没时间。]
[妈妈：学会时间管理还只是做一个合格演员的前提。]
季盛夏沉默了片刻。
[知道了。]
看来A哥今天不用去星城娱乐汇报今天片场的事情了。
她可以直接自己来了。
星城会所，夜十一点。
圆桌上，好酒好菜一个都不缺。
就是没有什么好人。
赵乾就坐在季盛夏的旁边，板着个脸，季盛夏懒得理他，倒是比较好奇，他从九点钟到了这儿后，除了打喷嚏就是板着脸，他不饿吗？
他这幅样子都让季盛夏不好意思了——搞得好像她会很在乎他对自己有没有好脸色似的。
主位坐着的是季兴洲和夏青，季盛夏的父母，再旁边是赵云腾和夏晶，赵乾的父母。
这四人的长相年轻的时候也都是数得上的。
季盛夏的模样五分随了夏青，还有五分，不随在座的谁，倒像是基因优化。
这不是什么相亲局，不过是两位亲姐妹各带着老公孩子吃个饭。
赵云腾对季兴洲客客气气的也并非敬仰，不过是星城娱乐是季兴洲的，而他，是借季兴洲才能空降到星城娱乐的，甚至现在还有了很多不该有的妄想。
赵乾看着主座附近围绕着季兴洲“其乐融融”的场景，轻嗤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那四人脸色默契地卡顿又接着选择无视。
“无用功。”
季盛夏低头吃着菜，难得搭理了他，低低的一句，也只有身边的赵乾能听到。
“你！”
她这话敢不敢当着那几人的面挤兑自己？
“啪”地一声，光脸色就憋了两个小时的赵乾终于筷子往碗上一撂，怒目瞪着季盛夏。
这时的动静那边四个人是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了，但可以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
主座上的季兴洲笑容和蔼，开口：“怎么了这是？你们新剧合作还愉快吗？”
男人五十三岁了，但不管是长相穿着还是什么，除了“得体”和“成熟”两字，看不出其他，任谁看都会感叹一句：也难怪当年二十二岁，年纪正好的夏青愿意在演员最当红的时候嫁给大自己十岁的季兴洲，还生了季盛夏，再也没回娱乐圈。
季盛夏也把筷子一放。
开玩笑吧，都这样了，能愉快吗？
她心里早就和赵乾一样撂筷子了，但真实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她缓缓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赵乾一眼，只把赵乾看得太阳穴一跳。
果然。
女人唇角轻抬，表情却勉强，声音委屈得和她话里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当然愉快了。”
季盛夏拢了拢外套，明明这包厢里暖和得很，“今天总导演有事，还是临时让赵乾指导的呢。”
一旁的赵云腾脸色一喜：“真的吗？”
他看向儿子，却见赵乾脸色古怪地打量着季盛夏。
“嗯。”季盛夏点了点头，“他还特意第一场选了个往水里加冰让女主角跳的戏为剧组求吉利呢。”
女主角是谁？在场的都清清楚楚。
有没有这种求吉利的方法？恐怕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赵云腾：“……”
季兴洲和夏青夫妇听到女儿这么说倒是脸色不动如山，反而是赵云腾一下子落了脸色，又很快拾掇好。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赵乾：“阿嚏——”
赵云腾一瞥赵乾，更来气了，“人家说着被泡冰水了，你个小子在这打什么喷嚏呢？”
赵云腾一瞪赵乾，立马把“季盛夏个小屁丫头挑这个时候明摆着不给他面子”的想法变成了“赵乾个小兔崽子一点儿也不给我争气”。
他赶忙拿过酒，站起来往自己的杯子里一倒，“妹夫，这酒我喝了，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儿。”
季兴洲没说什么话，只笑呵呵的。
赵云腾又喊赵乾，“站起来！”
他给赵乾指着面前的酒，“倒上。”
赵乾坐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动，气氛尴尬。
“阿嚏——”
这次是季盛夏的喷嚏。
她拿着餐巾纸挡在口鼻前，侧着身，喷嚏打完才转过来，鼻头红眼圈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从上桌后就时不时在打喷嚏的不是赵乾而是她。
好演技，季盛夏你可真是好演技。
他还好奇，自己下了个水都冻成这样了，怎么季盛夏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好家伙，喷嚏要忍到刀刃儿上？
赵乾看这样子，也知道自己今天不认这个错是不行了，他起身，动作干净利落地倒酒举杯喝掉然后毫无诚意又极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全程，季兴洲都没有什么表示。
倒是夏青和夏晶姐妹俩就跟没看到小辈们这是在干什么似的，两人自顾自地聊天。
季盛夏又打了个喷嚏，这才惊讶地看着赵云腾和赵乾迟迟道：“姨夫道什么歉，表哥也不用道歉，当时是表哥和我一起下的水，一起为剧组求的吉利，这道的是什么歉啊！”
赵腾云刚坐下，一听她这话，他感觉自己喝的酒要从五十一度直接变成五百一十度把他脑袋冲晕了。
他可算明白怎么自己儿子今晚总时不时打喷嚏了。
还姨夫？姨夫什么姨夫，if姨夫在星城娱乐上位了，第一个雪藏的就是你。
还表哥？表哥什么表哥，镖搁这儿搞回旋呢，真的玩的一手好回旋镖啊你。
季盛夏说完，再掂量一下自己今晚吃了多少，又瞥了眼包厢里的时间，满脸歉意：“这，你看这事儿弄得，赵乾表哥一看就不开心了，我也不好在这里呆了。”
季兴洲还在主座抿着酒，没听见似的，季盛夏也不管几人的反应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走：“那我就不在这里让赵乾表哥不开心了，他今天可‘辛苦’了。”
没管赵云腾是真是假的几句挽留，倒是在关上包厢门时又接收到了赵乾“我看不惯你还就是干不掉你我太生气了”的眼神，季盛夏更乐了。
从小到大她就不知道赵乾对她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反正不管是上学的时候还是现在出道以后在娱乐圈，都没少挤兑她，但光挤兑还是没什么用的，季盛夏还是季盛夏。
季盛夏关门前还不忘回他个微笑。
她就说，赵乾还是这个表情最讨喜了。
包厢门一关，也关上了赵云腾那几句当着季兴洲面斥责的话。
“你把你表妹开拍第一天就往冰水里赶，你还在这饭桌给我摆脸色，还把人逼走了。”
“妹夫，你看这，他还好是我们星城娱乐自己的导演，不然这出去了，这么不会做事，一定会受欺负。”
“来，妹夫，再过十几分钟就新的一年，一月一号，新的开端，我敬你……”
季盛夏听着身后的声音，表情慢慢平静。
她一出门，就面无表情地拉好了自己的外套。
今天那个冰水冷不冷？
冷，冷死了。
她坐在桌上光喷嚏就忍了半天。
还要感谢A哥给她带的读物——《论女明星自我管理修养守则》
她现在不光是想打喷嚏，她还头晕，她还脑热，她还眼眶热。
季盛夏觉得自己这应该不是广告里的“感冒发烧流鼻涕流眼泪”，这是跳过“感冒”直接发烧了。
穿过会所中心的那片休闲场所再拐个弯儿就是前厅了。
即使是冬天，星城会所也像是星城里热着的另一个小城。
休闲场所上面是透明的阳光屋顶，室内的泳池有暖气也有恒温的水，只不过这个时间了，大概大家都忙着在一起跨年，没有人来这里。
季盛夏前面走着的一人是个例外。
季盛夏脚步沉沉的，想着前面的大概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倒霉蛋，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也一个人呢？
但她要做个走得更快的倒霉蛋。
季盛夏快步，试图从一旁赶超那道身影，奈何那人似乎突然察觉了身后有人出现，一个侧身——
噗通一声。
季盛夏先感觉是唇边软软的，而后是从后背开始，整个人又湿湿的。
迟钝的思维没法判断为什么嘴唇先碰到的水好像软软的，但却判断出来了，自己又一次掉水里了，还是背部先着水面的。
她看着面前的人影，希望这个泳池今天的水够深，她可不想被人压死，第二天再以#季盛夏和匿名人士会所彻夜狂欢竟姿势暧昧摔在泳池事故现场第二天才被发现##知名女星过度狂欢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上了社会版面新闻。
她脑袋晕沉沉的，看着被自己抓住双臂维持平衡又近在咫尺的那道身影。
他挡在眼前，季盛夏看不到那透明的顶和透进来的夜色了。
但会所倒计时十秒的烟花已经在室外高高绽开了，也在那道身影的背后一下一下发着光。
季盛夏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觉得自己迎了一个最漂亮的元旦。
泳池的水够深，她不会上社会版面了！
但她不会游泳！
下意识的求生欲延迟到现在才重启，她一把揽住了面前的人，要不是碍于水的阻力，恐怕就要加上脚变成挂在树上的树袋熊了。
那人似乎动作一顿，接着便反手把她揽住就往水面上带。
他手脚的动作都十分流畅，从腰线到双脚的摆动让他在水里像是有一条灵活又弧度优美的尾巴。
季盛夏开心地抱紧他：“元旦……快乐！”
得救了。
再见了社会版面！
季盛夏晕乎乎地想，
明天见到A哥，
她要告诉他！
学长，我见到美人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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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在结束拍摄的时候，看季盛夏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也许他是顾忌着，如果自己那么做了，季盛夏拍完，可能会又“一个不小心”把他捎带进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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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有什么好人。
赵乾就坐在季盛夏的旁边，板着个脸，季盛夏懒得理他，倒是比较好奇，他从九点钟到了这儿后，除了打喷嚏就是板着脸，他不饿吗？
他这幅样子都让季盛夏不好意思了——搞得好像她会很在乎他对自己有没有好脸色似的。
主位坐着的是季兴洲和夏青，季盛夏的父母，再旁边是赵云腾和夏晶，赵乾的父母。
这四人的长相年轻的时候也都是数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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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腾对季兴洲客客气气的也并非敬仰，不过是星城娱乐是季兴洲的，而他，是借季兴洲才能空降到星城娱乐的，甚至现在还有了很多不该有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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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动静那边四个人是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了，但可以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
主座上的季兴洲笑容和蔼，开口：“怎么了这是？你们新剧合作还愉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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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盛夏也把筷子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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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早就和赵乾一样撂筷子了，但真实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她缓缓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赵乾一眼，只把赵乾看得太阳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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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唇角轻抬，表情却勉强，声音委屈得和她话里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当然愉快了。”
季盛夏拢了拢外套，明明这包厢里暖和得很，“今天总导演有事，还是临时让赵乾指导的呢。”
一旁的赵云腾脸色一喜：“真的吗？”
他看向儿子，却见赵乾脸色古怪地打量着季盛夏。
“嗯。”季盛夏点了点头，“他还特意第一场选了个往水里加冰让女主角跳的戏为剧组求吉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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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这种求吉利的方法？恐怕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赵云腾：“……”
季兴洲和夏青夫妇听到女儿这么说倒是脸色不动如山，反而是赵云腾一下子落了脸色，又很快拾掇好。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赵乾：“阿嚏——”
赵云腾一瞥赵乾，更来气了，“人家说着被泡冰水了，你个小子在这打什么喷嚏呢？”
赵云腾一瞪赵乾，立马把“季盛夏个小屁丫头挑这个时候明摆着不给他面子”的想法变成了“赵乾个小兔崽子一点儿也不给我争气”。
他赶忙拿过酒，站起来往自己的杯子里一倒，“妹夫，这酒我喝了，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儿。”
季兴洲没说什么话，只笑呵呵的。
赵云腾又喊赵乾，“站起来！”
他给赵乾指着面前的酒，“倒上。”
赵乾坐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动，气氛尴尬。
“阿嚏——”
这次是季盛夏的喷嚏。
她拿着餐巾纸挡在口鼻前，侧着身，喷嚏打完才转过来，鼻头红眼圈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从上桌后就时不时在打喷嚏的不是赵乾而是她。
好演技，季盛夏你可真是好演技。
他还好奇，自己下了个水都冻成这样了，怎么季盛夏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好家伙，喷嚏要忍到刀刃儿上？
赵乾看这样子，也知道自己今天不认这个错是不行了，他起身，动作干净利落地倒酒举杯喝掉然后毫无诚意又极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全程，季兴洲都没有什么表示。
倒是夏青和夏晶姐妹俩就跟没看到小辈们这是在干什么似的，两人自顾自地聊天。
季盛夏又打了个喷嚏，这才惊讶地看着赵云腾和赵乾迟迟道：“姨夫道什么歉，表哥也不用道歉，当时是表哥和我一起下的水，一起为剧组求的吉利，这道的是什么歉啊！”
赵腾云刚坐下，一听她这话，他感觉自己喝的酒要从五十一度直接变成五百一十度把他脑袋冲晕了。
他可算明白怎么自己儿子今晚总时不时打喷嚏了。
还姨夫？姨夫什么姨夫，if姨夫在星城娱乐上位了，第一个雪藏的就是你。
还表哥？表哥什么表哥，镖搁这儿搞回旋呢，真的玩的一手好回旋镖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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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兴洲还在主座抿着酒，没听见似的，季盛夏也不管几人的反应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走：“那我就不在这里让赵乾表哥不开心了，他今天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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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说，赵乾还是这个表情最讨喜了。
包厢门一关，也关上了赵云腾那几句当着季兴洲面斥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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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妹夫，再过十几分钟就新的一年，一月一号，新的开端，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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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盛夏脚步沉沉的，想着前面的大概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倒霉蛋，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也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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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盛夏先感觉是唇边软软的，而后是从后背开始，整个人又湿湿的。
迟钝的思维没法判断为什么嘴唇先碰到的水好像软软的，但却判断出来了，自己又一次掉水里了，还是背部先着水面的。
她看着面前的人影，希望这个泳池今天的水够深，她可不想被人压死，第二天再以#季盛夏和匿名人士会所彻夜狂欢竟姿势暧昧摔在泳池事故现场第二天才被发现##知名女星过度狂欢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上了社会版面新闻。
她脑袋晕沉沉的，看着被自己抓住双臂维持平衡又近在咫尺的那道身影。
他挡在眼前，季盛夏看不到那透明的顶和透进来的夜色了。
但会所倒计时十秒的烟花已经在室外高高绽开了，也在那道身影的背后一下一下发着光。
季盛夏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觉得自己迎了一个最漂亮的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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