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荷尔蒙
季盛夏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来着会所的前厅。
和刚刚在房间的镇静不同，她现在的表情要丰富许多。
电话那端传来A哥的声音：
“我的祖宗，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你知道你名字现在还挂在热搜上吗？”
季盛夏疑惑地停下脚步，随即反应过来，快速辩解道：“昨晚是个意外！”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她立马想打开热搜，看看到底又能被编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奇故事。
A哥的声音拦住了她：“昨晚什么昨晚！”
A哥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季盛夏压根儿还没看热搜，没好气地道：“是你下午那个点赞！”
点赞了一条从她微博转发的剧的宣传照。
季盛夏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彻夜在会所的事情上了热搜。
季盛夏想起了自己昨天唯一点赞的那条微博：[LSP：三庭五眼鼻唇角完美。]
怎么了？
这说的没什么问题吧？
“等等——”A哥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你刚才说什么昨晚？”
她凌晨一直不接电话，以往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发生过，A哥还以为是昨晚片场冰水什么的一折腾，让季盛夏累得早早睡觉了，也就没打扰她。
但现在一看时间，再一想想昨晚是跨年的狂欢……
A哥古怪地道：“你不会彻夜没回家且秘密地谈恋爱没上报吧？”
季盛夏一噎，彻夜？秘密？谈恋爱？和谁？
和刚才那个颜医生吗？
她疯了吗？
季盛夏瞥到有个身着正装的工作人员从电梯出来，时不时瞟一眼她，季盛夏顿时拿出了女演员的自觉，面上微笑，压低声音回复道：“别说了，我大一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的。”
他曾经挡在她的面前保护她，送她回到宿舍，说美好的事物无罪，这只是“怀璧其罪”的现实折射，那是季盛夏听过一个人对自己说的最高级的夸奖，像是一刻的灵魂共振。
可惜后来他在季盛夏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交集。
季盛夏只是想到这个人，眼角眉梢就都挂满了笑意。
A哥却听得愁云满面——
季盛夏分不清别人的长相又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家穿着星城大学的校服还来他们有校传媒大上过《面容审美变迁》的选修课，这也能算喜欢的人？
A哥语塞，干巴巴地挤了句：“这样也好，反正你还年轻。”
她现在才二十一岁，心里念着的都是这个不一定能不能再见的白月光也好，至少给他省了不少事儿，不用和其他经纪人一样，整天提心吊胆地想着自家艺人会不会偷偷恋爱。
季盛夏注意到那边那位会所的女性工作人员还是总看向她，她微笑着回望，还轻抬了下手掌示意。
可能这位是自己的粉丝？
季盛夏小声：“A哥你快先说怎么了，这边好像有我一个粉丝看我半天了，我等下去打个招呼，我昨天点赞的那条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啊？”
A哥一叹：“那条微博的配图里，魏冉的粉丝都说把她拍得不太好，角度什么的都是，你点赞了这个网友以后，他们直接说你内涵魏冉呢。”
季盛夏：？
要不是顾及到不远处的视线，她真想提高声音好好地问一问：
这位网友表扬我，我给他点赞以示赞同和鼓励怎么了？
和她魏冉有什么关系？
昨天微博的配图，她看完第一张的自己，不会真有人以为她还会去看看魏冉拍成什么样吧？
季盛夏诡异地沉默了。
“我知道你肯定没那个意思。”
A哥想，通过点赞网友的转发来内涵别人这种事，季盛夏是做不出来的，她如果要做什么，那也得是五花大绑着魏冉跟她一起到台面上来。
A哥迟疑了一下，试探道：“但剧方那边的意思是，这热搜可以先留着，先把观众对你们俩角色的好奇度钓上来再说。魏冉那边……也同意了。”
魏冉那边当然会同意了，现在被指责“错”的人是季盛夏又不是魏冉。
季盛夏淡淡道：“行。”
A哥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痛快，“那你就赶紧来片场吧，我已经在这里了。”
男人拉开休息室的门，距离季盛夏今天第一场戏的安排时间还有个半小时，但赵乾今天却早早到了片场，A哥看见他就烦躁，“你说你们什么仇什么怨，赵乾至于今天一大早就跟总导演编排你吗？”
说什么“季盛夏一个点赞把剧组也送上热搜”“今天可能有很多剧组外的人来场地影响拍摄”……
他明明知道这部片子的总导演是最讨厌这些“麻烦”的了。
况且，是魏冉那边敏感地挑起来了腥风血雨，怎么到了赵乾嘴里，就好像已经确定了是季盛夏先故意惹事呢？
季盛夏轻笑一声，听起来柔和——至少在不远处那名领班的眼中，是这样的。
她的心里却不带笑意地思考着一个问题：赵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不要去惹季盛夏”的记性？
领班看到女人挂了电话，微笑着又朝自己一招手，款款走来。
她很确定，今早看到从颜先生房间里出来的就是她，那么昨晚……
难怪颜先生从昨晚到今早都是一副“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如果因为这个“她”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女演员季盛夏，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和公众人物谈恋爱真不容易，
颜先生应该很喜欢季盛夏所以才愿意忍耐地瞒住这段关系吧！
领班这么一想通，顿时眼睛一亮，打招呼道：“盛夏小姐你好！”
看看这个眼神，听听叫她“盛夏”，品品这个情绪。
季盛夏判断得十拿九稳：不是粉丝也至少是喜欢自己的观众。
她走过去，带着几分害羞还有几分真实的惊喜，给了领班一个浅浅的拥抱。
季盛夏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就和平时媒体镜头下的没有两样，有些羞怯又温柔地道：“我来结一下昨晚的房费，麻烦你帮我保密了。”
可千万要保密。
不然，“会所、彻夜、女演员、跨年、清晨出来”，这几个词放到一起实在是太敏感了。
保密？
保密！
那领班惊讶地捂住嘴巴。
看吧，她刚刚是怎么猜测的来着！
果然两人是秘密恋爱！
领班猛地点点头。
他们会所众所周知的颜铁树先生居然也有开花的一天，还是这么美这么温柔的妹妹！
女人看向季盛夏，灵机一动，从一旁拿过清洁职员刚才交给她的领带，清洁职员不知道那是谁落在泳池边的领带，只烘干处理放进盒子后就拿了过来。
但“落在泳池边”？
领班当然知道这是谁的！
她把那装领带的盒子往季盛夏手里一推，“盛夏小姐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再向你收房费呢！”
和昨晚截然不同，领班觉得自己不仅不会丢掉饭碗可能还要升职加薪了。
季盛夏可以理解领班话里的意思，因为昨晚是意外在他们的泳池落水的，所以不会收什么房费之类的。
但是。
季盛夏看着手里有星城会所标志的盒子，“这是？”
“颜先生的领带。”领班大脑快速运转，略带暧昧地笑道：“就交给您了。”
季盛夏：……
这位颜医生你至于吗？
还留条领带提醒她不要忘记提医治之恩？
季盛夏嘴角只僵了一瞬，就又端起，“嗯，你们的颜医生真的很不错，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这应该算是在会所这边夸他了吧？
领班克制着自己唇角不要太张扬——
啊，原来他们私下是这种昵称吗？
颜医生和季演员？
或许这就是铁树开花的神秘力量，让她有一天也能听到有人夸赞那位一贯冷漠的颜先生会照顾人。
季盛夏抬抬手：“但这个领带还是你帮我联系还给他吧。”
连联系都要避嫌吗？
领班一想颜凉时平时冷淡的脸，也不觉得脸臭了，只顿觉同情，她摇了摇头，非常有使命感地道：“那怎么行，既然已经交给您了，就没有我们再收回来的道理。”
季盛夏嘴角一动，生怕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很难维持自己“国民妹妹”的形象，干脆地收回手，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领班这才把双手在身前一叠，微微弯腰：“您慢走。”
她俨然已经是看未来的老板娘的眼神。
领班注视着季盛夏离开，这才满脸笑意地去看自己今天的工作日程表。
“难怪以前一直没见过颜先生的女朋友……”
不到五分钟，又有人出现在前厅。
颜凉时正准备去医院，却发现自己昨晚的领带不见了，他到领班面前，手指点了点桌面。
领班一抬头，那叫一个笑容满面。
大清早的，颜凉时突然接收到这莫名的笑意只觉得诡异，他默默往后挪了半步，“昨天你们在我和颜方庭的包厢或者泳池那边，有没有看到一条领带？”
那条领带对他来说不一样，是丢了白大褂也不能丢的一条领带。
领班显然已经习惯这位直呼颜总为“颜方庭”，她神色不变，笑道：“在盛夏小姐那里，她刚刚拿走。”
颜凉时：？
季盛夏，刚刚在电梯那里离开得这么快，一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的样子，结果居然，拿走了他的，领带？
男人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沉默来思考现在这个状况。
这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领班看着颜凉时这幅纠结的样子，就为这两个有情人着急：“刚刚盛夏小姐说很喜欢您——”
颜凉时猛地抬头，听到领班神色暧昧地继续道：“——对她的照顾呢。”
男人轻咳了一声，“好。”
看来是他错怪季盛夏了，她还是很有良心的。
但现在，这是让他自己去找她拿领带？
等等，
这其实是委婉地邀请他再去片场的意思吧？
没有人看到，
就连颜凉时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搭在大理石台面上的食指都快在上面跳起了缤纷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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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刚刚在房间的镇静不同，她现在的表情要丰富许多。
电话那端传来A哥的声音：
“我的祖宗，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你知道你名字现在还挂在热搜上吗？”
季盛夏疑惑地停下脚步，随即反应过来，快速辩解道：“昨晚是个意外！”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她立马想打开热搜，看看到底又能被编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奇故事。
A哥的声音拦住了她：“昨晚什么昨晚！”
A哥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季盛夏压根儿还没看热搜，没好气地道：“是你下午那个点赞！”
点赞了一条从她微博转发的剧的宣传照。
季盛夏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彻夜在会所的事情上了热搜。
季盛夏想起了自己昨天唯一点赞的那条微博：[LSP：三庭五眼鼻唇角完美。]
怎么了？
这说的没什么问题吧？
“等等——”A哥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你刚才说什么昨晚？”
她凌晨一直不接电话，以往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发生过，A哥还以为是昨晚片场冰水什么的一折腾，让季盛夏累得早早睡觉了，也就没打扰她。
但现在一看时间，再一想想昨晚是跨年的狂欢……
A哥古怪地道：“你不会彻夜没回家且秘密地谈恋爱没上报吧？”
季盛夏一噎，彻夜？秘密？谈恋爱？和谁？
和刚才那个颜医生吗？
她疯了吗？
季盛夏瞥到有个身着正装的工作人员从电梯出来，时不时瞟一眼她，季盛夏顿时拿出了女演员的自觉，面上微笑，压低声音回复道：“别说了，我大一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的。”
他曾经挡在她的面前保护她，送她回到宿舍，说美好的事物无罪，这只是“怀璧其罪”的现实折射，那是季盛夏听过一个人对自己说的最高级的夸奖，像是一刻的灵魂共振。
可惜后来他在季盛夏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交集。
季盛夏只是想到这个人，眼角眉梢就都挂满了笑意。
A哥却听得愁云满面——
季盛夏分不清别人的长相又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家穿着星城大学的校服还来他们有校传媒大上过《面容审美变迁》的选修课，这也能算喜欢的人？
A哥语塞，干巴巴地挤了句：“这样也好，反正你还年轻。”
她现在才二十一岁，心里念着的都是这个不一定能不能再见的白月光也好，至少给他省了不少事儿，不用和其他经纪人一样，整天提心吊胆地想着自家艺人会不会偷偷恋爱。
季盛夏注意到那边那位会所的女性工作人员还是总看向她，她微笑着回望，还轻抬了下手掌示意。
可能这位是自己的粉丝？
季盛夏小声：“A哥你快先说怎么了，这边好像有我一个粉丝看我半天了，我等下去打个招呼，我昨天点赞的那条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啊？”
A哥一叹：“那条微博的配图里，魏冉的粉丝都说把她拍得不太好，角度什么的都是，你点赞了这个网友以后，他们直接说你内涵魏冉呢。”
季盛夏：？
要不是顾及到不远处的视线，她真想提高声音好好地问一问：
这位网友表扬我，我给他点赞以示赞同和鼓励怎么了？
和她魏冉有什么关系？
昨天微博的配图，她看完第一张的自己，不会真有人以为她还会去看看魏冉拍成什么样吧？
季盛夏诡异地沉默了。
“我知道你肯定没那个意思。”
A哥想，通过点赞网友的转发来内涵别人这种事，季盛夏是做不出来的，她如果要做什么，那也得是五花大绑着魏冉跟她一起到台面上来。
A哥迟疑了一下，试探道：“但剧方那边的意思是，这热搜可以先留着，先把观众对你们俩角色的好奇度钓上来再说。魏冉那边……也同意了。”
魏冉那边当然会同意了，现在被指责“错”的人是季盛夏又不是魏冉。
季盛夏淡淡道：“行。”
A哥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痛快，“那你就赶紧来片场吧，我已经在这里了。”
男人拉开休息室的门，距离季盛夏今天第一场戏的安排时间还有个半小时，但赵乾今天却早早到了片场，A哥看见他就烦躁，“你说你们什么仇什么怨，赵乾至于今天一大早就跟总导演编排你吗？”
说什么“季盛夏一个点赞把剧组也送上热搜”“今天可能有很多剧组外的人来场地影响拍摄”……
他明明知道这部片子的总导演是最讨厌这些“麻烦”的了。
况且，是魏冉那边敏感地挑起来了腥风血雨，怎么到了赵乾嘴里，就好像已经确定了是季盛夏先故意惹事呢？
季盛夏轻笑一声，听起来柔和——至少在不远处那名领班的眼中，是这样的。
她的心里却不带笑意地思考着一个问题：赵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不要去惹季盛夏”的记性？
领班看到女人挂了电话，微笑着又朝自己一招手，款款走来。
她很确定，今早看到从颜先生房间里出来的就是她，那么昨晚……
难怪颜先生从昨晚到今早都是一副“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如果因为这个“她”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女演员季盛夏，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和公众人物谈恋爱真不容易，
颜先生应该很喜欢季盛夏所以才愿意忍耐地瞒住这段关系吧！
领班这么一想通，顿时眼睛一亮，打招呼道：“盛夏小姐你好！”
看看这个眼神，听听叫她“盛夏”，品品这个情绪。
季盛夏判断得十拿九稳：不是粉丝也至少是喜欢自己的观众。
她走过去，带着几分害羞还有几分真实的惊喜，给了领班一个浅浅的拥抱。
季盛夏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就和平时媒体镜头下的没有两样，有些羞怯又温柔地道：“我来结一下昨晚的房费，麻烦你帮我保密了。”
可千万要保密。
不然，“会所、彻夜、女演员、跨年、清晨出来”，这几个词放到一起实在是太敏感了。
保密？
保密！
那领班惊讶地捂住嘴巴。
看吧，她刚刚是怎么猜测的来着！
果然两人是秘密恋爱！
领班猛地点点头。
他们会所众所周知的颜铁树先生居然也有开花的一天，还是这么美这么温柔的妹妹！
女人看向季盛夏，灵机一动，从一旁拿过清洁职员刚才交给她的领带，清洁职员不知道那是谁落在泳池边的领带，只烘干处理放进盒子后就拿了过来。
但“落在泳池边”？
领班当然知道这是谁的！
她把那装领带的盒子往季盛夏手里一推，“盛夏小姐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再向你收房费呢！”
和昨晚截然不同，领班觉得自己不仅不会丢掉饭碗可能还要升职加薪了。
季盛夏可以理解领班话里的意思，因为昨晚是意外在他们的泳池落水的，所以不会收什么房费之类的。
但是。
季盛夏看着手里有星城会所标志的盒子，“这是？”
“颜先生的领带。”领班大脑快速运转，略带暧昧地笑道：“就交给您了。”
季盛夏：……
这位颜医生你至于吗？
还留条领带提醒她不要忘记提医治之恩？
季盛夏嘴角只僵了一瞬，就又端起，“嗯，你们的颜医生真的很不错，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这应该算是在会所这边夸他了吧？
领班克制着自己唇角不要太张扬——
啊，原来他们私下是这种昵称吗？
颜医生和季演员？
或许这就是铁树开花的神秘力量，让她有一天也能听到有人夸赞那位一贯冷漠的颜先生会照顾人。
季盛夏抬抬手：“但这个领带还是你帮我联系还给他吧。”
连联系都要避嫌吗？
领班一想颜凉时平时冷淡的脸，也不觉得脸臭了，只顿觉同情，她摇了摇头，非常有使命感地道：“那怎么行，既然已经交给您了，就没有我们再收回来的道理。”
季盛夏嘴角一动，生怕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很难维持自己“国民妹妹”的形象，干脆地收回手，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领班这才把双手在身前一叠，微微弯腰：“您慢走。”
她俨然已经是看未来的老板娘的眼神。
领班注视着季盛夏离开，这才满脸笑意地去看自己今天的工作日程表。
“难怪以前一直没见过颜先生的女朋友……”
不到五分钟，又有人出现在前厅。
颜凉时正准备去医院，却发现自己昨晚的领带不见了，他到领班面前，手指点了点桌面。
领班一抬头，那叫一个笑容满面。
大清早的，颜凉时突然接收到这莫名的笑意只觉得诡异，他默默往后挪了半步，“昨天你们在我和颜方庭的包厢或者泳池那边，有没有看到一条领带？”
那条领带对他来说不一样，是丢了白大褂也不能丢的一条领带。
领班显然已经习惯这位直呼颜总为“颜方庭”，她神色不变，笑道：“在盛夏小姐那里，她刚刚拿走。”
颜凉时：？
季盛夏，刚刚在电梯那里离开得这么快，一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的样子，结果居然，拿走了他的，领带？
男人用了足足一分钟的沉默来思考现在这个状况。
这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领班看着颜凉时这幅纠结的样子，就为这两个有情人着急：“刚刚盛夏小姐说很喜欢您——”
颜凉时猛地抬头，听到领班神色暧昧地继续道：“——对她的照顾呢。”
男人轻咳了一声，“好。”
看来是他错怪季盛夏了，她还是很有良心的。
但现在，这是让他自己去找她拿领带？
等等，
这其实是委婉地邀请他再去片场的意思吧？
没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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