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荷尔蒙
星城医院整形外科。
午休时间。
颜凉时面前的桌子上是电脑和点的外卖。
而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李佩，他面前的桌子上也放了一份外卖。
李佩一手拿着筷子，另一手拿着手机，“不可能。”
他还轻哼了一声，连筷子都不放，就两手在手机上打着字。
颜凉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
但李佩似乎完全没有在上级面前收敛的自觉，是不是还会看着手机发出冷哼，然后继续打字，也不知道在发什么。
颜凉时放下了筷子，从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把外卖的袋子整个打包起来，这才看向李佩：
“你要是忙着吵架，就直接出去吃。”
颜凉时示意了一眼自己办公室的门。
颜凉时和李佩的关系除了正式的上下级以外，更多的是师兄弟和前后辈的感觉，他虽然只比李佩大了几个月，但李佩却是从实习就被导师托付在他这边的。
李佩抬头，果断摇头。
医院的食堂人那么多，走廊里空调温度又不好控制，哪里有办公区的沙发舒服？
但他还是起身，拿着手机，解释道：“这也不是我要和他们吵的。”
颜凉时抬眼：“谁们？”
李佩是他的助手，也是星城医院整形外科的一声，难道最近有人来他们科室闹事吗？
李佩听颜凉时这么问，立马义愤填膺：
“今天的热搜。”
颜凉时眉头一蹙。
李佩又道：“我说我看好你和季盛夏在《荷尔蒙》里面的组合。”
颜凉时眼神一闪，握着鼠标的手停了下来。
李佩显然十分真情实感：“居然有人跳出来说季盛夏和盛念的组合更好？”
李佩像是开了闸，继续道：
“怎么可能！”
“盛念哪里和季盛夏的组合更好，我不信。”
“我和那些人说了，颜凉时和季盛夏绝对比盛念和季盛夏真，不然我直播倒立洗头。”
“盛念有你认识季盛夏早吗？”
“盛念才十九岁怎么可能和季盛夏恋爱？”
“再说了，盛念有你这十六个小号吗？”
“……”
办公室的空气一下子安静。
李佩看着颜凉时的眼神，眼皮一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LSA：颜凉时和季盛夏绝对比盛念和季盛夏真，不然我直播倒立洗头。]
哦。
他真情实感追cp，结果用成老板的十六个号之一了。
沉默了片刻。
李佩严格遵循同导师的学生一脉相承的“无事直接叫人名有事师兄师姐”的规则：
“师兄，十六个号呢。”
“不会被季盛夏发现的……吧。”
李佩说到这里十分肯定，底气一下就又来了：
“不会被发现的，你看上次季盛夏点赞LSP那个号的那一次，不也不知道你是谁吗？”
颜凉时点点头。
李佩神色一喜，正打算收了手机赶紧拿出老实模样来。
颜凉时：“出去。”
这周，频繁登上热搜的，还有两部剧。
《孤岛古道》和《在未来》。
《在未来》本来是一部预计明年年初才会上映的电视剧集，但因为两位主演小花的热度攀升提前到了今天年中。
它公布的开播时间和《孤岛古道》完全一致，但一个是古装剧，一个则是未来轻科幻，说是有竞争，但其实两部剧都关注的人更多一些。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剧组的最新消息。
《卧星》。
《卧星》和《在未来》的竞争才是随着《在未来》提前开播而愈演愈烈的一对。
两者都是轻科幻，一个编剧是后起之秀一个编剧是厚积薄发，导演阵容同样不相上下。
甚至连剧情简介的主要故事线和情感看点都有所重合。
不过《在未来》在定下开播时间之前，就已经公布了三位主演。
当红小生和两位势头正猛的小花。
那时候网友和评论的风向纷纷都是：
势均力敌的两部剧，但演员这方面《卧星》估计要输了，同年龄段和咖位的男主角好找，但想要找一个和韩潇温琦这两位差不多号召力和热度的女演员，除非把魏冉和季盛夏这两位又一次拉到同一个剧组。
不过二次搭档的演员已经算是稀少了，再第三次搭档，这可能性几乎是零。
于是，当热搜上出现《卧星》的名字时。
网友惊了。
#卧星预计开机时间延迟至六月中#
这还算意料之外，本来的《卧星》是打算五月中下旬开机的，现在同题材竞争者半路开播，迟个两周官网也很合理。
但随后跟着的几条，一下子冲上了热搜的前列。
#卧星公布演员阵容#
#孤岛古道剧组人马再聚首#
#季盛夏齐雅绝美室友情#
#季盛夏女二#
#季盛夏魏冉盛念#
……
季盛夏此刻正坐在A哥的办公室，本来今天正在交代后续资源和进组的事情，但《卧星》剧组公布演员名单后，网友的反应会这么大，也是A哥没想到的。
A哥此刻正忙着接电话，只示意季盛夏在一旁坐着先等等。
季盛夏挑了挑眉，从A哥此时接电话的神情也能有几分猜测。
恐怕她的大名又被挂到了热搜上。
今天不是说《卧星》发演员名单，难道出什么事了？
季盛夏的神情依然很淡定。
毕竟当初和魏冉在《搁浅都市》合作后，铺天盖地的黑热搜从长相到身材到让她爆红的那条短视频，全部都被攻击过了，她甚至还想看看有什么新鲜的。
季盛夏拿出手机，果然一划热搜榜，看到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
嚯。
有炒冷饭的。
比如在她和盛念魏冉再合作的热搜下，一水儿的分析他们三个私下的关系。
还有在#季盛夏女二#这个词条下，立刻凭此“石锤”季盛夏和魏冉竞争激烈一定不和的。
[季盛夏上一部在周导的《孤岛古道》做了女一，这部剧居然来给魏冉做女二了？]
[公司别装死，出来解释，我女儿不是为你赚钱给别人抬轿的@星城娱乐]
[我就说《孤岛古道》拍摄期间的平和是假象吧，你看她们之前《搁浅都市》早就被曝光过了私下不和，据说某季节的演员很爱耍大牌呢。]
……
[别说了，盛念os：从全世界的争斗中路过。]
[别路过了，你看看隔壁带他们三个名字的热搜，都是盛念和魏冉的粉丝互骂加骂公司呢。]
[笑死，同公司的一个骂捆绑，一个骂吸血。]
……
季盛夏退出了这两个词条，有点儿头疼。
说白了，她又不是什么看合作对象再选剧本的人，圈里也没有什么一定要避开的讨厌对象，总不能为了避和魏冉还有盛念的合作，让她放弃这个还比较想尝试的剧本吧？
季盛夏有些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
但另一条热搜，才是让她下意识地就感到反胃。
#季盛夏齐雅绝美室友情#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个东西？
季盛夏眉心一跳。
这辈子也没想过会和齐雅的名字出现在同一条热搜上。
没别的。
就是犯恶心。
季盛夏深呼吸一口气，点开。
没想到第一条微博是《卧星》的官微。
上面公布了几名演员的照片和角色。
季盛夏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两个人。
方形意。
齐雅。
季盛夏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
这个剧组，还真都是熟人啊。
方形意这个名字，季盛夏听过，但最大的印象还是，他是赵乾的同学。
大学的时候和赵乾混在一起，难得见到她的时候盯着她的眼神就让人不舒服。
不过也可能赵乾身边他的朋友对季盛夏都是这样敌意的眼神。
季盛夏勉为其难地可以把这些人当做空气。
但齐雅。
真的就像有人故意在你面前把不可回收垃圾扔到了可回收垃圾箱里。
膈应人。
而且这个热搜词条。
绝美室友情？
什么样的绝美室友情，是室友想要抬手打人和其他室友一起排挤，让人受不了连夜搬出寝室的那种吗？
再往下划，季盛夏又看到了这个词条下别的微博。
居然是星城传媒大学毕业典礼那天的。
比如红毯处，跟在季盛夏身后的齐雅看着季盛夏背影微笑的照片。
[我的天，齐雅看着季盛夏的眼神好温柔。]
[齐雅满脸写着“红毯快结束我要去找我的姐妹”。]
[……]
季盛夏沉默。
她觉得齐雅那个时候想得应该不是这些，而是不少本来对准红毯的媒体记者和镜头被她带到了台侧不少吧。
季盛夏觉得有些好笑。
还有一张是季盛夏在红毯采访时，无意回头看向齐雅的照片。
也不知道怎么抓拍的这么准确。
[你看季盛夏明显也很惊喜。]
[我才知道我们盛夏和齐雅居然是同寝室，双厨狂喜。]
[啊季盛夏的眼神好深情，真的关系很好的姐妹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
季盛夏默默地按了锁屏，从反光的手机屏幕中找了个镜子。
长得好看真是麻烦。
她当时明明是听到了主持人说齐雅的名字才随意回头看了一眼，甚至看到齐雅的时候脑海里想得都是“我真倒霉居然和她红毯临着”，结果这个眼神居然变成深情了。
我的美丽需要自罚一杯。
还有一张，也不知道壹礼堂的哪个侧门。
拍到了礼堂里所有人都离开，只有季盛夏和齐雅面对面在说话。
季盛夏想起那天齐雅在壹礼堂拦住她说的话。
“我接下来要去一个不错的组了。”
“要不要像当初《搁浅都市》的魏冉姐一样，带你一下？”
季盛夏突然笑了。
她突然没那么气了，女三号说要带一下女一号和女二号，才是最大的笑话。
现在看到演员表公布，比她更生气更恶心的人，应该不是她才对。
如果换做以前的季盛夏，可能会嘱托A哥把“绝美室友情”这条热搜撤下来。
但现在她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她躲来躲去的时候，总有人以为她的心虚是避让，还上赶着来讨嫌。
季盛夏笑了笑，点开那条三张照片点赞最多的微博。
转发。
[季盛夏：别开玩笑啦，我们同宿舍都不够三个月。朋友们也别来找我们俩互推联系方式啊，没有。]
过了三分钟。
A哥刚挂了电话。
热搜的词条动了。
“绝美室友情”掉出了热搜，“迷惑室友情”上了热搜。
季盛夏也不再管什么风向，径直收了手机。
A哥看了一眼热搜，这才朝季盛夏投来了目光。
一边忙着又接起了电话。
一边给季盛夏比了个大拇指。
另一边。
一领娱乐经纪人琳姐的办公室。
琳姐同样皱着眉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了坐在沙发处的齐雅，眼中显然写满了不耐烦：
“你不是说捆绑季盛夏上什么热搜，只要不太过分她那边都不会有事吗？”
齐雅此刻显然也盯着手机。
她咬着牙，看着“迷惑室友情”下面的微博和评论。
[齐雅是谁？和我们盛夏的名字放在一起干什么？]
[宣一部剧而已，出来这么多“对家”，你国民妹妹不是谁都能对标的OK？]
[这也太刻意了，之前还绝美室友情，盛夏当初被黑得那么厉害的时候，除了经纪人，哪里有什么室友发声过啊。]
[……]
齐雅咬着牙，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坐在办公椅上的琳姐显然比她成熟多了。
但还是不轻不重地来了句：
“可能她是听从经纪人的安排吧。”
这话和讽刺无异。
谁不知道季盛夏的经纪人是只带了她一个人，而且季盛夏的话语权基本算是A哥的半个老板。
琳姐手下不止齐雅一个人，比她红得也有，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雅又道：
“你们俩真的关系好？”
齐雅用力地抿唇，手也攥紧。
如果她当时跟着魏冉姐一起拍了《搁浅都市》，那签到星城娱乐这个大公司的人现在就是她，不是季盛夏了。
她怎么会受这个气。
季盛夏。
齐雅想到了那天壹礼堂见到了那个男人。
季盛夏这么大的把柄被她发现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齐雅别开头，没说话，但眼神写满了不甘。
琳姐又笑了：
“我还真以为手里又能多蹭红一个。”
“得，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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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
颜凉时面前的桌子上是电脑和点的外卖。
而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李佩，他面前的桌子上也放了一份外卖。
李佩一手拿着筷子，另一手拿着手机，“不可能。”
他还轻哼了一声，连筷子都不放，就两手在手机上打着字。
颜凉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
但李佩似乎完全没有在上级面前收敛的自觉，是不是还会看着手机发出冷哼，然后继续打字，也不知道在发什么。
颜凉时放下了筷子，从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把外卖的袋子整个打包起来，这才看向李佩：
“你要是忙着吵架，就直接出去吃。”
颜凉时示意了一眼自己办公室的门。
颜凉时和李佩的关系除了正式的上下级以外，更多的是师兄弟和前后辈的感觉，他虽然只比李佩大了几个月，但李佩却是从实习就被导师托付在他这边的。
李佩抬头，果断摇头。
医院的食堂人那么多，走廊里空调温度又不好控制，哪里有办公区的沙发舒服？
但他还是起身，拿着手机，解释道：“这也不是我要和他们吵的。”
颜凉时抬眼：“谁们？”
李佩是他的助手，也是星城医院整形外科的一声，难道最近有人来他们科室闹事吗？
李佩听颜凉时这么问，立马义愤填膺：
“今天的热搜。”
颜凉时眉头一蹙。
李佩又道：“我说我看好你和季盛夏在《荷尔蒙》里面的组合。”
颜凉时眼神一闪，握着鼠标的手停了下来。
李佩显然十分真情实感：“居然有人跳出来说季盛夏和盛念的组合更好？”
李佩像是开了闸，继续道：
“怎么可能！”
“盛念哪里和季盛夏的组合更好，我不信。”
“我和那些人说了，颜凉时和季盛夏绝对比盛念和季盛夏真，不然我直播倒立洗头。”
“盛念有你认识季盛夏早吗？”
“盛念才十九岁怎么可能和季盛夏恋爱？”
“再说了，盛念有你这十六个小号吗？”
“……”
办公室的空气一下子安静。
李佩看着颜凉时的眼神，眼皮一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LSA：颜凉时和季盛夏绝对比盛念和季盛夏真，不然我直播倒立洗头。]
哦。
他真情实感追cp，结果用成老板的十六个号之一了。
沉默了片刻。
李佩严格遵循同导师的学生一脉相承的“无事直接叫人名有事师兄师姐”的规则：
“师兄，十六个号呢。”
“不会被季盛夏发现的……吧。”
李佩说到这里十分肯定，底气一下就又来了：
“不会被发现的，你看上次季盛夏点赞LSP那个号的那一次，不也不知道你是谁吗？”
颜凉时点点头。
李佩神色一喜，正打算收了手机赶紧拿出老实模样来。
颜凉时：“出去。”
这周，频繁登上热搜的，还有两部剧。
《孤岛古道》和《在未来》。
《在未来》本来是一部预计明年年初才会上映的电视剧集，但因为两位主演小花的热度攀升提前到了今天年中。
它公布的开播时间和《孤岛古道》完全一致，但一个是古装剧，一个则是未来轻科幻，说是有竞争，但其实两部剧都关注的人更多一些。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剧组的最新消息。
《卧星》。
《卧星》和《在未来》的竞争才是随着《在未来》提前开播而愈演愈烈的一对。
两者都是轻科幻，一个编剧是后起之秀一个编剧是厚积薄发，导演阵容同样不相上下。
甚至连剧情简介的主要故事线和情感看点都有所重合。
不过《在未来》在定下开播时间之前，就已经公布了三位主演。
当红小生和两位势头正猛的小花。
那时候网友和评论的风向纷纷都是：
势均力敌的两部剧，但演员这方面《卧星》估计要输了，同年龄段和咖位的男主角好找，但想要找一个和韩潇温琦这两位差不多号召力和热度的女演员，除非把魏冉和季盛夏这两位又一次拉到同一个剧组。
不过二次搭档的演员已经算是稀少了，再第三次搭档，这可能性几乎是零。
于是，当热搜上出现《卧星》的名字时。
网友惊了。
#卧星预计开机时间延迟至六月中#
这还算意料之外，本来的《卧星》是打算五月中下旬开机的，现在同题材竞争者半路开播，迟个两周官网也很合理。
但随后跟着的几条，一下子冲上了热搜的前列。
#卧星公布演员阵容#
#孤岛古道剧组人马再聚首#
#季盛夏齐雅绝美室友情#
#季盛夏女二#
#季盛夏魏冉盛念#
……
季盛夏此刻正坐在A哥的办公室，本来今天正在交代后续资源和进组的事情，但《卧星》剧组公布演员名单后，网友的反应会这么大，也是A哥没想到的。
A哥此刻正忙着接电话，只示意季盛夏在一旁坐着先等等。
季盛夏挑了挑眉，从A哥此时接电话的神情也能有几分猜测。
恐怕她的大名又被挂到了热搜上。
今天不是说《卧星》发演员名单，难道出什么事了？
季盛夏的神情依然很淡定。
毕竟当初和魏冉在《搁浅都市》合作后，铺天盖地的黑热搜从长相到身材到让她爆红的那条短视频，全部都被攻击过了，她甚至还想看看有什么新鲜的。
季盛夏拿出手机，果然一划热搜榜，看到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
嚯。
有炒冷饭的。
比如在她和盛念魏冉再合作的热搜下，一水儿的分析他们三个私下的关系。
还有在#季盛夏女二#这个词条下，立刻凭此“石锤”季盛夏和魏冉竞争激烈一定不和的。
[季盛夏上一部在周导的《孤岛古道》做了女一，这部剧居然来给魏冉做女二了？]
[公司别装死，出来解释，我女儿不是为你赚钱给别人抬轿的@星城娱乐]
[我就说《孤岛古道》拍摄期间的平和是假象吧，你看她们之前《搁浅都市》早就被曝光过了私下不和，据说某季节的演员很爱耍大牌呢。]
……
[别说了，盛念os：从全世界的争斗中路过。]
[别路过了，你看看隔壁带他们三个名字的热搜，都是盛念和魏冉的粉丝互骂加骂公司呢。]
[笑死，同公司的一个骂捆绑，一个骂吸血。]
……
季盛夏退出了这两个词条，有点儿头疼。
说白了，她又不是什么看合作对象再选剧本的人，圈里也没有什么一定要避开的讨厌对象，总不能为了避和魏冉还有盛念的合作，让她放弃这个还比较想尝试的剧本吧？
季盛夏有些头疼地按了下太阳穴。
但另一条热搜，才是让她下意识地就感到反胃。
#季盛夏齐雅绝美室友情#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个东西？
季盛夏眉心一跳。
这辈子也没想过会和齐雅的名字出现在同一条热搜上。
没别的。
就是犯恶心。
季盛夏深呼吸一口气，点开。
没想到第一条微博是《卧星》的官微。
上面公布了几名演员的照片和角色。
季盛夏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两个人。
方形意。
齐雅。
季盛夏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
这个剧组，还真都是熟人啊。
方形意这个名字，季盛夏听过，但最大的印象还是，他是赵乾的同学。
大学的时候和赵乾混在一起，难得见到她的时候盯着她的眼神就让人不舒服。
不过也可能赵乾身边他的朋友对季盛夏都是这样敌意的眼神。
季盛夏勉为其难地可以把这些人当做空气。
但齐雅。
真的就像有人故意在你面前把不可回收垃圾扔到了可回收垃圾箱里。
膈应人。
而且这个热搜词条。
绝美室友情？
什么样的绝美室友情，是室友想要抬手打人和其他室友一起排挤，让人受不了连夜搬出寝室的那种吗？
再往下划，季盛夏又看到了这个词条下别的微博。
居然是星城传媒大学毕业典礼那天的。
比如红毯处，跟在季盛夏身后的齐雅看着季盛夏背影微笑的照片。
[我的天，齐雅看着季盛夏的眼神好温柔。]
[齐雅满脸写着“红毯快结束我要去找我的姐妹”。]
[……]
季盛夏沉默。
她觉得齐雅那个时候想得应该不是这些，而是不少本来对准红毯的媒体记者和镜头被她带到了台侧不少吧。
季盛夏觉得有些好笑。
还有一张是季盛夏在红毯采访时，无意回头看向齐雅的照片。
也不知道怎么抓拍的这么准确。
[你看季盛夏明显也很惊喜。]
[我才知道我们盛夏和齐雅居然是同寝室，双厨狂喜。]
[啊季盛夏的眼神好深情，真的关系很好的姐妹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
季盛夏默默地按了锁屏，从反光的手机屏幕中找了个镜子。
长得好看真是麻烦。
她当时明明是听到了主持人说齐雅的名字才随意回头看了一眼，甚至看到齐雅的时候脑海里想得都是“我真倒霉居然和她红毯临着”，结果这个眼神居然变成深情了。
我的美丽需要自罚一杯。
还有一张，也不知道壹礼堂的哪个侧门。
拍到了礼堂里所有人都离开，只有季盛夏和齐雅面对面在说话。
季盛夏想起那天齐雅在壹礼堂拦住她说的话。
“我接下来要去一个不错的组了。”
“要不要像当初《搁浅都市》的魏冉姐一样，带你一下？”
季盛夏突然笑了。
她突然没那么气了，女三号说要带一下女一号和女二号，才是最大的笑话。
现在看到演员表公布，比她更生气更恶心的人，应该不是她才对。
如果换做以前的季盛夏，可能会嘱托A哥把“绝美室友情”这条热搜撤下来。
但现在她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她躲来躲去的时候，总有人以为她的心虚是避让，还上赶着来讨嫌。
季盛夏笑了笑，点开那条三张照片点赞最多的微博。
转发。
[季盛夏：别开玩笑啦，我们同宿舍都不够三个月。朋友们也别来找我们俩互推联系方式啊，没有。]
过了三分钟。
A哥刚挂了电话。
热搜的词条动了。
“绝美室友情”掉出了热搜，“迷惑室友情”上了热搜。
季盛夏也不再管什么风向，径直收了手机。
A哥看了一眼热搜，这才朝季盛夏投来了目光。
一边忙着又接起了电话。
一边给季盛夏比了个大拇指。
另一边。
一领娱乐经纪人琳姐的办公室。
琳姐同样皱着眉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了坐在沙发处的齐雅，眼中显然写满了不耐烦：
“你不是说捆绑季盛夏上什么热搜，只要不太过分她那边都不会有事吗？”
齐雅此刻显然也盯着手机。
她咬着牙，看着“迷惑室友情”下面的微博和评论。
[齐雅是谁？和我们盛夏的名字放在一起干什么？]
[宣一部剧而已，出来这么多“对家”，你国民妹妹不是谁都能对标的OK？]
[这也太刻意了，之前还绝美室友情，盛夏当初被黑得那么厉害的时候，除了经纪人，哪里有什么室友发声过啊。]
[……]
齐雅咬着牙，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坐在办公椅上的琳姐显然比她成熟多了。
但还是不轻不重地来了句：
“可能她是听从经纪人的安排吧。”
这话和讽刺无异。
谁不知道季盛夏的经纪人是只带了她一个人，而且季盛夏的话语权基本算是A哥的半个老板。
琳姐手下不止齐雅一个人，比她红得也有，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雅又道：
“你们俩真的关系好？”
齐雅用力地抿唇，手也攥紧。
如果她当时跟着魏冉姐一起拍了《搁浅都市》，那签到星城娱乐这个大公司的人现在就是她，不是季盛夏了。
她怎么会受这个气。
季盛夏。
齐雅想到了那天壹礼堂见到了那个男人。
季盛夏这么大的把柄被她发现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齐雅别开头，没说话，但眼神写满了不甘。
琳姐又笑了：
“我还真以为手里又能多蹭红一个。”
“得，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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