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命案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无主的死人，又或者是流浪汉葬在这里，用陈树的话来说，就算真的有脏东西出来，最多也只是吓唬吓唬人的那种，简称为无害型。
我沿着这一列墓碑找过去，名字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忽然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这一堆墓碑中间了。
我下意识就站住了脚，就现在这个时间加上这个地点来说，能在这里忽然没头没尾地出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个正常人的可能性实在是很低。
“女士？”当然了怀疑归怀疑，礼貌上我还是要问一句的。
“他刚刚想要杀你，为什么你还要救他。”这声音忽然就好像从扩音器里飘过来一样。
我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话，还楞了一下神。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我试探着回答。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职。”她却好像嘲弄般不认同我的回答。
“当然有，你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你的天职就是去投胎不是么。”
我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落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愿意和我交流了，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开导她的机会，或许我可以就此化解她的怨气。
“如果在你身上的话，天职也奈我不何。”这次她笑了笑，但那声音又不像是嘲弄了。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她的意思，问。
“那男的你救不回来了。”
“为什么？”
“没为什么。”
我对她说话的方式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她说话太跳跃了，上一句和下一句往往根本不是在说同一个事情。
可是，她这么大老远地将我骗过来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让那个男生失救吧，且不说整个急诊科医生这么多，我本身的医术就不算很高，就算少了我对手术的影响几乎是没有的。
加上我走的时候，王主任已经进去，如果简单用数字来计算手术成功率的话，少了我一个副手，但是多了一个主任医师，这怎么算成功率反而都是大了才对。
我还想她什么一抬头，她已经消失了。
“刘楠。”
我正发愣，陈树就从我旁边走了过来。
“我那边没什么发现，你呢？”他走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刚刚看到她了，而且这次她不知道怎么的又能说话了。”
“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在公墓这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陈树慢慢从头到尾说了一次。
“白面是不会说话的，你能和她说话是因为她现在寄生于你身上，本质上你们并不是在面对面对话，而是她的魂魄和你的同处一个身体，所以能直接交流而已。”
陈树听完我说的之后，慢慢跟我解释。
“所以刚刚我看到的只是幻觉？”
“对。”
我想了想，陈树这个解释倒是挺合理的，附身和寄生最大的区别就是，附身是压制身体原本的魂魄，自己强制夺取控制权，简单地说就是我不仅要进来，还要操控。
而寄生只是在对方的身体里找一个缝隙藏起来，身体的控制权仍然是原本主人的魂魄，某程度上和共生很像。
“既然只是幻觉，她花这么多功夫将我们引出医院，又从医院一路引到这里是为什么？”
幻觉我可以理解，但是她花了这么大功夫把我引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说刚刚那几句话？我觉得说不通。
“这个还真是有点奇怪，也不可能将你骗出来，那手术就做不下去了，你技术这么差。”
“谁技术差了，滚。”
一番思考之后，我和陈树还是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于是还是决定先回去医院看看那个男生的情况再说。
然而我没想到，这次回去之后，我就摊上了大事情。
在公墓附近是找不到出租车的，因为这个时间点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附近晃悠，所以根本没有出租车敢来这里晃悠。
我和陈树足足走过了两条街道，才算是在街边很艰难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回去了医院。
刚回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和陈树都大吃一惊。
因为整个医院门口，竟然水泄不通地围上了好几辆警笛大足的巡逻车，安防局的警员们三五成群地在医院门口，和很多其他科室的医生们正在录口供。
“大半夜的医院里抓小偷么？咋回事啊？”出租车司机也奇怪地吐槽了一句，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和陈树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和我们有没有关系，但是既然已经有警员在这边，我觉得陈树就不方便露头了。
“陈树，你直接回家吧，我回去医院就行了。”我马上对陈树说道。
“行吧，有什么事短信告诉我。”陈树顿了顿，明白我的意思。
主要是和安防局的人解释这些东西实在是很难，如果他们来查的是和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有关系的话，陈树很难脱身，干脆不要出现就算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事情找上的却是我。
我下车之后，司机大哥也就载着陈树调头了，我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也没想到这么多，直接就走了回去医院。
医院门口此时的录口供都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一个看起来职位挺高的女长官站在那边，正在和赵医师对话。
而我刚走进去，就很明显地引起了他们这群警员的注意了，其中有两个已经马上神情严肃地走了过来我这边。
“你是不是刘楠？”他们走过来，劈头就问我。
“是啊。”我一脸茫然。
“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属急诊科，职位是副手？”
他们手上拿着个本子，头也不抬继续问我。
“对啊。”我看着他们一脸疑惑。
“长官，刘楠找到了。”
我刚回答完这两个问题，这警员就马上回头冲着那个女长官，那边一男一女的长官马上看了我一眼，立刻走过来。
我心里顿时就没底了，这和之前试过几次的情况怎么好像有点不同，他们怎么好像在指明要找我一样？
“你就是刘楠？”这女长官走过来，脸色非常不好看，直接问我。
“对……发生什么事了么？”我又回答了一次这傻帽问题。
“医院在二十分钟之前发生了谋杀案，我们到现场取证过了，也检查过人员出入，取走了CCTV所有的录像带，根据记录，案发前后医院所有在职员工都在场，只有你不在，请问你一个小时之前去哪了？”
女长官直接冲着我问道。
“我……我有事出去了，不过我出去的时候，我和我主任说了的。”
我听她说发生了谋杀案，顿时心里就慌了，但是我总不能说我出去找白面冤魂了吧，所以只能含糊其辞。
说白了，我不知道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谋杀案。
“叫他们急诊科的主任过来。”女长官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头对他旁边的男长官说道。
“我们另外还知道了一件事，想和你证实一下，死者刚进来的时候是病危，要上手术室，你当时是副手，按照程序你要进手术室，但最后你并没有参与这场手术，而是擅离职守了，请问你和死者认识么？”
主任还没来，所以长官马上又继续问我。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说的谁……”我难看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女长官好像早有准备，直接举起了手上的照片。
我看了看照片，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死者竟然是我离开医院之前，送到手术台上的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孩，而且这照片刚刚是在案发现场拍的，我看到他死状惨烈，开膛破肚，躺在病床上。
“喂，回答问题。”女长官看我看到照片之后愣住了，马上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认识死者，但是我走之前确实刚好是这个人送进来要做手术，当时我正好有点急事不得不出去，所以我和主任说了。”我马上老老实实将事情交代清楚，除了不能交代的灵异部分之外。
这事情前因后果我都不清楚，忽然说谋杀死了个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脏东西所为还是真的有人杀人了，当然不敢乱说话了。
“他就是急诊科的主任医师。”
此时男长官刚好也将王主任带了过去，王主任一过来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知道这事情已经非常麻烦和棘手了，怎么会这么巧恰好这男的就死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
“王主任是吧，案发四十分钟之前，你是不是批准了你的这个员工刘楠擅自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女长官转过来问王主任。
“是，他当时说有急事要出去，我看他好像真的很着急，就批准了。”
还好王主任在这种关头还是保了我，至少有话直说。
王主任其实知道我刚刚是出去处理冤魂的事情，但是我和他都很清楚，这些事情是没办法告诉他们的，因为这种事情根本查不了，说出来除了让他们怀疑我们瞎掰之外没有任何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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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这一列墓碑找过去，名字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忽然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这一堆墓碑中间了。
我下意识就站住了脚，就现在这个时间加上这个地点来说，能在这里忽然没头没尾地出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个正常人的可能性实在是很低。
“女士？”当然了怀疑归怀疑，礼貌上我还是要问一句的。
“他刚刚想要杀你，为什么你还要救他。”这声音忽然就好像从扩音器里飘过来一样。
我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话，还楞了一下神。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我试探着回答。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职。”她却好像嘲弄般不认同我的回答。
“当然有，你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你的天职就是去投胎不是么。”
我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落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愿意和我交流了，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开导她的机会，或许我可以就此化解她的怨气。
“如果在你身上的话，天职也奈我不何。”这次她笑了笑，但那声音又不像是嘲弄了。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她的意思，问。
“那男的你救不回来了。”
“为什么？”
“没为什么。”
我对她说话的方式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她说话太跳跃了，上一句和下一句往往根本不是在说同一个事情。
可是，她这么大老远地将我骗过来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让那个男生失救吧，且不说整个急诊科医生这么多，我本身的医术就不算很高，就算少了我对手术的影响几乎是没有的。
加上我走的时候，王主任已经进去，如果简单用数字来计算手术成功率的话，少了我一个副手，但是多了一个主任医师，这怎么算成功率反而都是大了才对。
我还想她什么一抬头，她已经消失了。
“刘楠。”
我正发愣，陈树就从我旁边走了过来。
“我那边没什么发现，你呢？”他走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刚刚看到她了，而且这次她不知道怎么的又能说话了。”
“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在公墓这里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陈树慢慢从头到尾说了一次。
“白面是不会说话的，你能和她说话是因为她现在寄生于你身上，本质上你们并不是在面对面对话，而是她的魂魄和你的同处一个身体，所以能直接交流而已。”
陈树听完我说的之后，慢慢跟我解释。
“所以刚刚我看到的只是幻觉？”
“对。”
我想了想，陈树这个解释倒是挺合理的，附身和寄生最大的区别就是，附身是压制身体原本的魂魄，自己强制夺取控制权，简单地说就是我不仅要进来，还要操控。
而寄生只是在对方的身体里找一个缝隙藏起来，身体的控制权仍然是原本主人的魂魄，某程度上和共生很像。
“既然只是幻觉，她花这么多功夫将我们引出医院，又从医院一路引到这里是为什么？”
幻觉我可以理解，但是她花了这么大功夫把我引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说刚刚那几句话？我觉得说不通。
“这个还真是有点奇怪，也不可能将你骗出来，那手术就做不下去了，你技术这么差。”
“谁技术差了，滚。”
一番思考之后，我和陈树还是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于是还是决定先回去医院看看那个男生的情况再说。
然而我没想到，这次回去之后，我就摊上了大事情。
在公墓附近是找不到出租车的，因为这个时间点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附近晃悠，所以根本没有出租车敢来这里晃悠。
我和陈树足足走过了两条街道，才算是在街边很艰难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回去了医院。
刚回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和陈树都大吃一惊。
因为整个医院门口，竟然水泄不通地围上了好几辆警笛大足的巡逻车，安防局的警员们三五成群地在医院门口，和很多其他科室的医生们正在录口供。
“大半夜的医院里抓小偷么？咋回事啊？”出租车司机也奇怪地吐槽了一句，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和陈树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和我们有没有关系，但是既然已经有警员在这边，我觉得陈树就不方便露头了。
“陈树，你直接回家吧，我回去医院就行了。”我马上对陈树说道。
“行吧，有什么事短信告诉我。”陈树顿了顿，明白我的意思。
主要是和安防局的人解释这些东西实在是很难，如果他们来查的是和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有关系的话，陈树很难脱身，干脆不要出现就算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事情找上的却是我。
我下车之后，司机大哥也就载着陈树调头了，我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也没想到这么多，直接就走了回去医院。
医院门口此时的录口供都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一个看起来职位挺高的女长官站在那边，正在和赵医师对话。
而我刚走进去，就很明显地引起了他们这群警员的注意了，其中有两个已经马上神情严肃地走了过来我这边。
“你是不是刘楠？”他们走过来，劈头就问我。
“是啊。”我一脸茫然。
“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属急诊科，职位是副手？”
他们手上拿着个本子，头也不抬继续问我。
“对啊。”我看着他们一脸疑惑。
“长官，刘楠找到了。”
我刚回答完这两个问题，这警员就马上回头冲着那个女长官，那边一男一女的长官马上看了我一眼，立刻走过来。
我心里顿时就没底了，这和之前试过几次的情况怎么好像有点不同，他们怎么好像在指明要找我一样？
“你就是刘楠？”这女长官走过来，脸色非常不好看，直接问我。
“对……发生什么事了么？”我又回答了一次这傻帽问题。
“医院在二十分钟之前发生了谋杀案，我们到现场取证过了，也检查过人员出入，取走了CCTV所有的录像带，根据记录，案发前后医院所有在职员工都在场，只有你不在，请问你一个小时之前去哪了？”
女长官直接冲着我问道。
“我……我有事出去了，不过我出去的时候，我和我主任说了的。”
我听她说发生了谋杀案，顿时心里就慌了，但是我总不能说我出去找白面冤魂了吧，所以只能含糊其辞。
说白了，我不知道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谋杀案。
“叫他们急诊科的主任过来。”女长官看了我一眼，然后回头对他旁边的男长官说道。
“我们另外还知道了一件事，想和你证实一下，死者刚进来的时候是病危，要上手术室，你当时是副手，按照程序你要进手术室，但最后你并没有参与这场手术，而是擅离职守了，请问你和死者认识么？”
主任还没来，所以长官马上又继续问我。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说的谁……”我难看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女长官好像早有准备，直接举起了手上的照片。
我看了看照片，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死者竟然是我离开医院之前，送到手术台上的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孩，而且这照片刚刚是在案发现场拍的，我看到他死状惨烈，开膛破肚，躺在病床上。
“喂，回答问题。”女长官看我看到照片之后愣住了，马上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认识死者，但是我走之前确实刚好是这个人送进来要做手术，当时我正好有点急事不得不出去，所以我和主任说了。”我马上老老实实将事情交代清楚，除了不能交代的灵异部分之外。
这事情前因后果我都不清楚，忽然说谋杀死了个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脏东西所为还是真的有人杀人了，当然不敢乱说话了。
“他就是急诊科的主任医师。”
此时男长官刚好也将王主任带了过去，王主任一过来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知道这事情已经非常麻烦和棘手了，怎么会这么巧恰好这男的就死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
“王主任是吧，案发四十分钟之前，你是不是批准了你的这个员工刘楠擅自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女长官转过来问王主任。
“是，他当时说有急事要出去，我看他好像真的很着急，就批准了。”
还好王主任在这种关头还是保了我，至少有话直说。
王主任其实知道我刚刚是出去处理冤魂的事情，但是我和他都很清楚，这些事情是没办法告诉他们的，因为这种事情根本查不了，说出来除了让他们怀疑我们瞎掰之外没有任何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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