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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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外墙严重掉漆屋内装修老旧的小屋子，和邻居相隔的走廊尽头堆满了整整齐齐被洗干净的瓶子。
程暮和胖婶子才说几句话，忙着搓肉圆的胖婶立马关火洗手，将从银行提出来的八万块现金交给程暮。
“你是没看见，程老头当时就站在路中心不走，幸亏一个少年把他拉过来，不然就真的要被撞到了！就这样，程老头手肘还是有点受伤。”
“那开豪车的司机赔偿道歉的态度倒是挺好，加上人家律师很快就到，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拿什么去和人家争辩，也只能拿钱走人！毕竟咱们也没真受到大伤害，最大的苦主是那几个直接和豪车撞起来的车主们。”
胖婶子眼带歉意。
“我明白。”
他太明白那些仗着觉醒血脉和身份的所谓豪门有多嚣张，上辈子顾锦绣撞死人后，可没这出赔偿的戏码。
穿着宽松外套的程暮眼眸微沉，他看似表情平淡，眸底却闪过一抹幽深，接过装满现金信封的手也微微颤抖，只是转瞬间这些异样就全然消失。
程暮和胖婶子又说几句话后，才转身推开自家的门。
屋内面积有限，三十几个平方勉强被隔成两室一厅一卫。
难以转身的客厅墙壁上贴满了程暮上职高以前的奖状，每一张都被人用手细细捋过，程暮的卧室已经少有人睡，但程暮不用进去就知道自己的被褥依旧整洁干净。
他用渴求遗憾留恋的目光看着屋内，仿佛在看一段旧时光里的宝贵记忆。
卫生间不断传来水流的声音，程暮在门口喊了一声，穿着朴素的程老头带着老花镜手持刷子和塑料瓶颤颤巍巍地探出头。
程暮见他无事，眼眶瞬间红了。
程老头看见程暮先是眼神迷茫，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门口的人是谁，脸上立马欢欢喜喜地冲着程暮跑去。
“小暮，你放学回来了？爷爷今天又捡了好多瓶子，等洗干净了就能给你买资料书！”
说着，程老爷子自己又委屈起来：“今天有个人不学好的小孩，他欺负爷爷，把爷爷拽到地上了，你看，这里就是他打的！”
程老头指着自己被地面擦伤已经上完药的伤口，正告着状，突又皱眉：“不对，不是那小孩打的！”
程老头的话前后矛盾起来，他脸上的表情逐渐迷茫，程老头后退两步，仔细地看着程暮的长相。
“你是谁呀？你不是我孙子！我孙子还在上学呢。他没你这么大这么高！”
程暮下意识勾起嘴角，如深海般幽深复杂的眼神突然溢满了温柔，他语气和缓，十分耐心地看着程老头。
“爷爷，我是小暮啊，程暮。我刚放学就立马回来了，爷爷咱们今天吃什么呀？”
程老头突然欢喜起来：“小暮放学了啊，爷爷今天给你做鸡蛋豆腐汤，你等一会儿，爷爷现在就做！”
他蹒跚着走向厨房，程暮耐心地跟在身后，他看着程老头从双喜瓷碗里拿出珍藏的鸡蛋，脸上表情欣喜又温柔。
门口传来声响，气质鲜活的胖婶子端着刚油炸好的肉圆推门而入，她风风火火熟门熟路地从程暮家厨房拿出碗来，热情地吆喝程老头和程暮。
“老爷子来，今天你受大罪了，炸点肉圆给你补补。”她听到卫生间水流的声音，探出头后皱了下眉毛。
“你这老头，小暮都上班了还糊里糊涂的，迟早要把你捡的塑料品丢掉，又不值几个钱！小暮，你爷爷卫生间的自来水是不是没关？”
程暮去把水给关上，回来后看着胖婶笑了两下：“胖婶，你就多担待点。”
胖婶看见他的笑容顿时愣了一下，几秒后唏嘘不已：“你这孩子就是不爱笑，你瞧你刚才笑得多好看。”
胖婶水平文化不高，她和周围人相处时又一向好强，牙尖嘴利得周围邻居都不敢和她吵架。
但虽然水平不高，胖婶却知道一向阴郁不爱笑的程暮其实长得不错，只是刘海和洗得发白校服遮住了他的青春气息。
刚才他无意识地笑了一下，眼神单纯透彻，仿佛是无辜童稚的少年，和往日眼眸里揣着无限复杂往事的模样很不相同。
程暮抿着嘴唇看向胖婶：“婶子，我上班期间，爷爷还是请您多照看一点，虽然这里都是老领居，他也不会乱跑，但万一出事，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说到最后几个字，程暮漂亮的眼眸陡然暗沉，他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带着炽热恨意的情绪，平和的表情也变得冷酷坚硬。
那一瞬间，有无法丈量的仇恨如海水般淹没他的存在，又仿佛此刻，他是来自深渊的重生海妖，是引诱路人的死亡使者，满身恨意无法掩饰。
胖婶的汗毛下意识激灵起来，她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程暮家。
直到走出门外，她才满脸疑惑。
刚才，她....怎么会觉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变得可怕呢。
程老头端着一碗清亮的鸡蛋豆腐糖水出来，看见程暮脸上立马变得乐淘淘。
“小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好爷爷给你做了糖水鸡蛋，快来吃，然后去学校补课，争取给爷爷考个好高中！”
程暮复杂深沉的表情顿时变得温柔，他看着糊涂的程老头，仿佛看着自己珍藏在记忆里的少有的爱意。
“爷爷，我刚放学回来，吃完鸡蛋糖水我就回去上自习。”
程暮在程老头慈爱的目光下将鸡蛋汤水吃完，他看着程老头睡下，等手机屏幕无声亮起，才悄无声息地离开家里。
低调的卡宴在夜色下的街边安静等待，程暮板着脸回到车内，早就等着的宋晓文将资料递过来。
“下午的监控视频资料我发给你了，豪车里的人是顾家的少爷顾锦绣，他和苏家的苏见鲸就是这次综艺节目的飞行素人，你是这期的飞行嘉宾。顾锦绣约莫是想准时到达节目组才指挥司机闯红灯，差点惹出大祸。”
宋晓文脸带笑意，眼神里却满是轻蔑。
“顾锦绣这个娇少爷估计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查当时的监控，他虽然让司机背锅了，但有眼睛的人都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让人盯着那司机的银行账户和家人，有什么变化会准时告知你。”
“但小暮，虽然顾锦绣令人厌烦，他名义上到底是你的忠粉，就算你不待见他这样的人，到了节目上也别给人家脸色瞧，他背后可不止顾家呢。”
宋晓文眯着眼睛，表情憨厚，眸底却闪过冰冷的光芒。
程暮眸色渐深：“我知道分寸。另外，跟着我爷爷的人下午失职了，你帮我重新请两人，还是老规矩，不要让周围人察觉他的存在，也别让他知道雇主是我。”
宋晓文点头：“还是去专业的安保公司请人吧，多请一个，三人轮班，保证老爷子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意外。”
程暮点头。
可当他打开发来的视频，看到站在路中央拖着蛇皮袋茫然发呆不知所措的程老爷子时，眼眶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眼泪充盈。
上辈子程老爷子发生车祸时，程暮还在上课，当听说爷爷出事，程暮匆忙赶到路口，看到的却是满地支离破碎的肢体和鲜红蔓延的血液。
那些路人遗憾怜悯的话还在程暮耳边。
“可惜了这老爷子，听说是老年痴呆站在路口不动，被别人刹车坏掉的车子直接撞飞，但这也不是司机单方面的责任，只能说都可怜。”
后来，程暮只收到对方司机几万块的赔偿，连肇事司机的面都没见上。
直到他被陈攻以亲人的名义带回陈家，又被他和顾锦绣联合欺骗挖掉胸口的丹核后，程暮才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程老爷子的死竟然也是他们所为。
而后来....
程暮视线一直停留在视频上，当看到视频上的程老爷子突然被一双手使劲拽过去后，程暮才猛然从回忆中惊醒。
车祸提前了，肇事方依旧是顾锦绣。
程暮的手猛然攥紧。
程暮板着脸：“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这段监控发到网上去。”
监控没拍到救下程老爷子的少年长相，却把豪车周围的情况拍得清清楚楚。
当程暮看到打扮得十分仙气温柔的顾锦绣趁人不注意从后门离开时，本就暗沉的眼眸瞬间冷硬似铁，眸底有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几秒后，程暮嘴角溢出明显的讥讽。
“幸亏有人救下你家老爷子，不然你今天这综艺节目可就参加不了了。你那邻居胖婶不是留下救命恩人的电话号码了吗，要不你亲自给人打过去，道谢？”
宋晓文认真地看着程暮。
程暮微微点头，他输入号码打过去，电话那头迅速传来一声清脆响亮中气十足的少年声音，程暮脸色陡然惨白。
他下意识地挂掉电话。
救下程老爷子的人....是他！
“喂？”
苏念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接到电话下意识拨通，结果他才刚说出一个字，那头就一言不合地挂断。
简直莫名其妙。
苏念把手机丢开，见苏母端着刚炸好的鸡肉卷过来，瞬间笑得满脸灿烂。
“妈，我给你让个位置，马上你最爱的综艺节目就开始了，听说这次是现场直播，有一个飞行嘉宾会现场发新歌呢。”
苏母给苏念捏了一根鸡肉卷，然后抽出一张纸擦油，闻言立马笑了。
“就是你一直说的人鱼歌手柏春寒，你帮忙每天写彩虹屁哪个？你文笔可以吗，别让给你发钱的小老板不满意啊！”
苏念随意地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只要在直播节目中看到柏春寒一出现，就截图发微博狂赞，然后等柏春寒一唱歌，就吹嘘他唱得好听，小老板就会十分满意。”
“等过两天小老板给我发工资，那时候我膝盖也能动了，我就去给小暮买一个礼物。”
见苏母露出担忧的目光，苏念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妈你就别担心了，我有分寸呢，今天也就是赶巧了，我就在那老爷爷身边，才来得及救下他。我下次出门会注意安全的。”
“还有....”苏念顿了一下，然后笑得十分狡猾，像一只到养鸡场里偷到母鸡的狐狸。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小暮他班主任都告诉我了，期终考试程暮是必须要参加的，到时候咱们到他班级门口堵他，还怕不能把弟弟拉回家吗！”
苏念得意洋洋：“摸不到兔子窝，咱们直接到他打猎的地方等着。”
苏母哭笑不得，闻言一巴掌拍到苏念后背上：“你弟弟是兔子，那你是什么，咱们家是兔子养殖基地吗？！”
两人还想说什么，这时节目中的篝火晚会上突然出现一道悠扬动听的声音，一个全身黑色打扮神秘带着蒙面罩的男孩出现在篝火前面。
苏母想说的话顿时憋了回去。
等一首歌听完，苏母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想说的话了。
她看着唱完歌后突然摘下蒙面罩露出帅气锋利样貌的男明星，眼神突然震了一下。
“这...小孩长得可真好看。”
苏念抬起手机啪得一声给才出场就惊艳观众的人鱼歌手柏春寒拍照，闻言乐得不行。
“是吧，要不他风靡娱乐圈的速度那么快啊，你是不知道，我周围有多少人是他的狂热粉丝。”
说着，苏念登上金主太太的微博账号，给人鱼歌手柏春寒来了个转发评论留言一条龙粉丝套餐！
“啊啊啊啊只有哥哥才有这样的美貌和天籁之音！哥哥正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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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暮和胖婶子才说几句话，忙着搓肉圆的胖婶立马关火洗手，将从银行提出来的八万块现金交给程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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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婶子眼带歉意。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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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暮和胖婶子又说几句话后，才转身推开自家的门。
屋内面积有限，三十几个平方勉强被隔成两室一厅一卫。
难以转身的客厅墙壁上贴满了程暮上职高以前的奖状，每一张都被人用手细细捋过，程暮的卧室已经少有人睡，但程暮不用进去就知道自己的被褥依旧整洁干净。
他用渴求遗憾留恋的目光看着屋内，仿佛在看一段旧时光里的宝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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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头看见程暮先是眼神迷茫，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门口的人是谁，脸上立马欢欢喜喜地冲着程暮跑去。
“小暮，你放学回来了？爷爷今天又捡了好多瓶子，等洗干净了就能给你买资料书！”
说着，程老爷子自己又委屈起来：“今天有个人不学好的小孩，他欺负爷爷，把爷爷拽到地上了，你看，这里就是他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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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暮下意识勾起嘴角，如深海般幽深复杂的眼神突然溢满了温柔，他语气和缓，十分耐心地看着程老头。
“爷爷，我是小暮啊，程暮。我刚放学就立马回来了，爷爷咱们今天吃什么呀？”
程老头突然欢喜起来：“小暮放学了啊，爷爷今天给你做鸡蛋豆腐汤，你等一会儿，爷爷现在就做！”
他蹒跚着走向厨房，程暮耐心地跟在身后，他看着程老头从双喜瓷碗里拿出珍藏的鸡蛋，脸上表情欣喜又温柔。
门口传来声响，气质鲜活的胖婶子端着刚油炸好的肉圆推门而入，她风风火火熟门熟路地从程暮家厨房拿出碗来，热情地吆喝程老头和程暮。
“老爷子来，今天你受大罪了，炸点肉圆给你补补。”她听到卫生间水流的声音，探出头后皱了下眉毛。
“你这老头，小暮都上班了还糊里糊涂的，迟早要把你捡的塑料品丢掉，又不值几个钱！小暮，你爷爷卫生间的自来水是不是没关？”
程暮去把水给关上，回来后看着胖婶笑了两下：“胖婶，你就多担待点。”
胖婶看见他的笑容顿时愣了一下，几秒后唏嘘不已：“你这孩子就是不爱笑，你瞧你刚才笑得多好看。”
胖婶水平文化不高，她和周围人相处时又一向好强，牙尖嘴利得周围邻居都不敢和她吵架。
但虽然水平不高，胖婶却知道一向阴郁不爱笑的程暮其实长得不错，只是刘海和洗得发白校服遮住了他的青春气息。
刚才他无意识地笑了一下，眼神单纯透彻，仿佛是无辜童稚的少年，和往日眼眸里揣着无限复杂往事的模样很不相同。
程暮抿着嘴唇看向胖婶：“婶子，我上班期间，爷爷还是请您多照看一点，虽然这里都是老领居，他也不会乱跑，但万一出事，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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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婶的汗毛下意识激灵起来，她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程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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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头端着一碗清亮的鸡蛋豆腐糖水出来，看见程暮脸上立马变得乐淘淘。
“小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好爷爷给你做了糖水鸡蛋，快来吃，然后去学校补课，争取给爷爷考个好高中！”
程暮复杂深沉的表情顿时变得温柔，他看着糊涂的程老头，仿佛看着自己珍藏在记忆里的少有的爱意。
“爷爷，我刚放学回来，吃完鸡蛋糖水我就回去上自习。”
程暮在程老头慈爱的目光下将鸡蛋汤水吃完，他看着程老头睡下，等手机屏幕无声亮起，才悄无声息地离开家里。
低调的卡宴在夜色下的街边安静等待，程暮板着脸回到车内，早就等着的宋晓文将资料递过来。
“下午的监控视频资料我发给你了，豪车里的人是顾家的少爷顾锦绣，他和苏家的苏见鲸就是这次综艺节目的飞行素人，你是这期的飞行嘉宾。顾锦绣约莫是想准时到达节目组才指挥司机闯红灯，差点惹出大祸。”
宋晓文脸带笑意，眼神里却满是轻蔑。
“顾锦绣这个娇少爷估计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查当时的监控，他虽然让司机背锅了，但有眼睛的人都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让人盯着那司机的银行账户和家人，有什么变化会准时告知你。”
“但小暮，虽然顾锦绣令人厌烦，他名义上到底是你的忠粉，就算你不待见他这样的人，到了节目上也别给人家脸色瞧，他背后可不止顾家呢。”
宋晓文眯着眼睛，表情憨厚，眸底却闪过冰冷的光芒。
程暮眸色渐深：“我知道分寸。另外，跟着我爷爷的人下午失职了，你帮我重新请两人，还是老规矩，不要让周围人察觉他的存在，也别让他知道雇主是我。”
宋晓文点头：“还是去专业的安保公司请人吧，多请一个，三人轮班，保证老爷子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意外。”
程暮点头。
可当他打开发来的视频，看到站在路中央拖着蛇皮袋茫然发呆不知所措的程老爷子时，眼眶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眼泪充盈。
上辈子程老爷子发生车祸时，程暮还在上课，当听说爷爷出事，程暮匆忙赶到路口，看到的却是满地支离破碎的肢体和鲜红蔓延的血液。
那些路人遗憾怜悯的话还在程暮耳边。
“可惜了这老爷子，听说是老年痴呆站在路口不动，被别人刹车坏掉的车子直接撞飞，但这也不是司机单方面的责任，只能说都可怜。”
后来，程暮只收到对方司机几万块的赔偿，连肇事司机的面都没见上。
直到他被陈攻以亲人的名义带回陈家，又被他和顾锦绣联合欺骗挖掉胸口的丹核后，程暮才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程老爷子的死竟然也是他们所为。
而后来....
程暮视线一直停留在视频上，当看到视频上的程老爷子突然被一双手使劲拽过去后，程暮才猛然从回忆中惊醒。
车祸提前了，肇事方依旧是顾锦绣。
程暮的手猛然攥紧。
程暮板着脸：“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这段监控发到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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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暮看到打扮得十分仙气温柔的顾锦绣趁人不注意从后门离开时，本就暗沉的眼眸瞬间冷硬似铁，眸底有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几秒后，程暮嘴角溢出明显的讥讽。
“幸亏有人救下你家老爷子，不然你今天这综艺节目可就参加不了了。你那邻居胖婶不是留下救命恩人的电话号码了吗，要不你亲自给人打过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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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暮微微点头，他输入号码打过去，电话那头迅速传来一声清脆响亮中气十足的少年声音，程暮脸色陡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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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给你让个位置，马上你最爱的综艺节目就开始了，听说这次是现场直播，有一个飞行嘉宾会现场发新歌呢。”
苏母给苏念捏了一根鸡肉卷，然后抽出一张纸擦油，闻言立马笑了。
“就是你一直说的人鱼歌手柏春寒，你帮忙每天写彩虹屁哪个？你文笔可以吗，别让给你发钱的小老板不满意啊！”
苏念随意地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只要在直播节目中看到柏春寒一出现，就截图发微博狂赞，然后等柏春寒一唱歌，就吹嘘他唱得好听，小老板就会十分满意。”
“等过两天小老板给我发工资，那时候我膝盖也能动了，我就去给小暮买一个礼物。”
见苏母露出担忧的目光，苏念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妈你就别担心了，我有分寸呢，今天也就是赶巧了，我就在那老爷爷身边，才来得及救下他。我下次出门会注意安全的。”
“还有....”苏念顿了一下，然后笑得十分狡猾，像一只到养鸡场里偷到母鸡的狐狸。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小暮他班主任都告诉我了，期终考试程暮是必须要参加的，到时候咱们到他班级门口堵他，还怕不能把弟弟拉回家吗！”
苏念得意洋洋：“摸不到兔子窝，咱们直接到他打猎的地方等着。”
苏母哭笑不得，闻言一巴掌拍到苏念后背上：“你弟弟是兔子，那你是什么，咱们家是兔子养殖基地吗？！”
两人还想说什么，这时节目中的篝火晚会上突然出现一道悠扬动听的声音，一个全身黑色打扮神秘带着蒙面罩的男孩出现在篝火前面。
苏母想说的话顿时憋了回去。
等一首歌听完，苏母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想说的话了。
她看着唱完歌后突然摘下蒙面罩露出帅气锋利样貌的男明星，眼神突然震了一下。
“这...小孩长得可真好看。”
苏念抬起手机啪得一声给才出场就惊艳观众的人鱼歌手柏春寒拍照，闻言乐得不行。
“是吧，要不他风靡娱乐圈的速度那么快啊，你是不知道，我周围有多少人是他的狂热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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