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周荻又把自己的脸占满屏幕，说：“关泽哥哥，你先把摄像头转过来，我要看着你的脸才能聊出来。”
关泽一边低声抱怨说自己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摄像头转了过来。
两个人就在屏幕里面对面了，周荻笑得很甜，关泽则是始终面颊微红。
周荻说：“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新生入校，你应该很忙吧？”
“也还好，学校里还有很多学长学姐帮忙，我也不是太忙的。”
“不忙就好，不忙的话……那我能不能来你家找你啊？嘿嘿，我过两天要搬家啦，就在你们小区隔壁，和你家超近。”
关泽心里一下有点慌，暗暗想着，周荻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黏了？居然还要搬到自己的隔壁，他……他究竟……
周荻顿了顿，继续说：“我家太远了，每天上学好累，还是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方便些，这样我就不用每天一大早床啦。”
关泽：“……”
这已经不是关泽第一次自作多情了，他的脸一下僵了，隔了会儿才有点郁闷地说：“你……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啊？怎么啦？”周荻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明白关泽什么意思。
关泽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就不想再说这件事情，深吸一口气胡乱岔开话题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后天啊！我们比大学开学早十天呢，明天我就搬家过来了，关泽哥哥不忙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我去那边房子看了，挺大的，就是有点冷清，我又一个人，没点儿人气。”
关泽怔了怔，说：“你一个人？一个人出来住，至少搬家需要人帮忙吧。”
“东西倒是不多，让司机帮忙就可以了。我爸多忙啊，哪有空管这样的小事，我哥那人，哼，他不嫌我烦就算了。”少年哼哼了两声，故意显得傲慢，但关泽看着他那模样，却忍不住心里别扭。
刚才萧绪还在说周荻的坏话，对一个未成年，还用了“不是什么好人”这样严重的评价。
周荻明明是个很乖的孩子，为什么要他背大人们感情问题的黑锅？他心里一定是很渴望父亲和哥哥的关心，可他从家里得不到，才会一边逞强说着不要，一边在自己这个外人这里寻求温暖。
可关泽觉得自己辜负了周荻的信任，他帮不到周荻什么，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只好答应这小小的请求：“我明天不忙，可以过来的，你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
“关泽哥哥最好了！”周荻绽开笑脸，得寸进尺地说，“那关泽哥哥可不能空手来啊，你带点食材来我们一块儿做饭吧。我听说搬新家的那一天，一定要开火才行的。”
这孩子现在真是一点儿都不和关泽客气了，但这种被撒娇被需要的感觉，却让关泽觉得很心安，他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周荻，少年笑得一脸灿烂，惹得关泽也忍不住翘起嘴角。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到了十一点，关泽准时给周荻说了“晚安”，挂断了视频通话。
很快，周荻把他新家的地址给发了过来，并且还附上了一段十分操心的交代。
【关泽哥哥，才看到你家的空调对着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别开空调了，对着空调吹对身体不好，小心感冒。关泽哥哥，要替我好好照顾自己。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晚安啦。】
关泽微微笑了，完全将刚才萧绪来信息的不愉快给抛在脑后，钻进被窝很快睡着。
第二天上午关泽有课，下课后又匆匆忙忙去超市买菜。
周荻来了短信，让关泽带点泡面和饮料就可以，但考虑到上次一块儿吃东西时看到周荻的食量，关泽可没有随便给还在长身体的孩子买垃圾食品。关泽选了很多新鲜健康的食材，就怕周荻不够吃。
而后关泽按照周荻给的地址赶过去，到门口发现周荻大开着门，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关泽一来他就丢开手机赶紧去接关泽手上的东西。
看着关泽被过重的购物袋勒红的手，周荻一下就急了，忙说：“关泽哥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也太重了啊，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拿，真是的，昨天不是才告诉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被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未成年数落，关泽却没有不高兴，倒是心情不错。
周荻就把食材给拎近厨房，让关泽随便参观。
关在没到处乱走，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这房子很大，装潢家具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但的确是没有什么人气，冷冷冰冰的。
不过关泽家也差不多，同样冰冷。
看了几眼，关泽就去了厨房，准备开始做菜，可还没开始就进行不下去，可能是搬进来得太匆忙，周荻家里连菜板刀具都没有，关泽买了这么多菜，根本没办法做。
周荻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关泽哥哥，我没想到你买了这么多食材，所以没让人准备厨房用具，我就楼下超市买了个小锅准备煮泡面……要不……要不我们烧个开水吧？也算是开了火。”
关泽也没想到这一点，有点无奈，只好拿周荻买的锅烧水，等水开的过程中，周荻将关泽的购物袋打开，看着满满一袋子食材，很可惜地说：“鱼，牛肉，排骨……都是我喜欢的，别浪费啊！我们现在去买锅！咦，等等，关泽哥哥，要不我们去你家里做饭？反正这么近，五分钟就走过去了。”
比起现在去买炊具，去关泽家里的确是要方便得多，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睛，关泽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二人关了火又拎着这一大包东西往关泽家里去，到家看了眼时间，关泽立刻就戴上围裙撸起袖子开始做饭。
周荻屁颠屁颠地跟在关泽的背后，看着关泽拿刀准备切菜，就忧心忡忡地说：“关泽哥哥，要不别切了吧？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关泽瞄了他一眼说：“是谁闹着让我做饭的？这么麻烦地把东西都给搬过来了，现在又说不做。”
“看到刀我就后悔了，怕你受伤，这样，我们还是煮粥煮鸡蛋煮泡面吃吧，我不挑食。”
周荻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关泽就转过了头盯着菜板利落下刀，随着急促的落刀声，一根完整的黄瓜就在关泽手里变成了一堆薄片，那手法堪称快准狠，把周荻都给惊着了。
切完黄瓜，关泽又淡定地拿起牛肉切丝，周荻这下没再多废话，只是乖乖地跟在关泽的身后，殷勤地帮关泽扇风。
厨房本来就不大，周荻还非要挤着，扇风倒是越扇越热，偶尔不小心和周荻碰到，关泽更是热得要冒烟了。
最后关泽实在受不了，冷着脸把周荻给赶出了厨房，接下来的工作终于顺畅了起来，关泽不慌不忙地洗菜切菜，游刃有余地操作。
被赶出厨房的周荻就在关泽家里追着蠢兔子到处跑，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六点半，厨房里终于传来了关泽的声音。
“好了，过来盛饭。”
“得令！”周荻吼了一声，很快出现在厨房门口，看到摆在料理台上的五菜一汤，周荻惊讶地半天合不上嘴。
都是家常菜，但每一道都做的非常精致，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并且蔬菜和肉类的搭配也很合理，连各种营养都考虑在了其中。
“关泽哥哥，这是……这是你做的？”周荻惊讶得都结巴了。
关泽端起一碟炒牛肉丝说：“是的，端出去。”
周荻把自己因为惊讶张开的嘴给摁回去，赶紧帮忙把菜都给端上了桌。
而后周荻坐在关泽的对面，拿着筷子非常期待地看着关泽，关泽说：“不用客气，吃吧。”
周荻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炖排骨往嘴里放。刚出锅的排骨还有些烫，周荻被烫得叫唤了一声，也没舍得把肉给吐出来，非常顽强地吃了下去。
关泽被周荻滑稽的样子逗得微笑，说：“你吹凉再吃。”
周荻一筷子又夹了块鱼，急道：“关泽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你做菜居然有这个水准，太好吃了，比五星酒店里做的都好吃，好吃到我都词穷了，不知道怎么夸才好。”
“好久没有做，怕弄不好，做熟就行。”关泽夹了棵水煮青菜在白米饭里戳来戳去，神情非常柔和。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给人做过饭了，看着周荻吃东西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关泽一直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填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感觉很舒服。
周荻还在不停地吃，每吃一口，就要感慨一下关泽的手艺精湛，到后来关泽都被夸得受不了了，周荻才终于停住。
不过周荻还是止不住话痨，很积极地问道：“关泽哥哥，之前看你每次吃东西都吃得很简单，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做饭，才吃的那么简单的。我昨晚还在网上看了好久的菜谱，本来打算今天给你露一手我煮泡面和荷包蛋的技术……幸好你没有让我做，否则我就丢人了。”
关泽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很久没做了。”
周荻摇头：“真的很好啊，我看你那个刀工，没点儿时间练不出来的。关泽哥哥，你是不是专门学过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做菜的？”
关泽回答：“没有学过，都是自己瞎弄的。”
窗外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餐厅里暖黄色的吊灯显得整个环境都很暖，关泽的身体和心都不自觉地慢慢放松，他歪头想了想，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七八岁吧，那时候还得踩着凳子才能够得到菜板。”
“那么小？”周荻惊讶地说，“关泽哥哥，你是从小有一个做料理的梦想吗？”
关泽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不是。是因为那时候我妈妈生病了，我要照顾她。”
而后关泽的思绪陷入在了很久之前，他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手指微微地颤动。
周荻不动声色地看着关泽。
二人就这样安静了许久，关泽在那记忆的漩涡里挣扎了一阵，又自己回过了神，他不再多说，周荻也懂事地没有继续问，就让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短短的两句话，只是掀起了关泽过去漫长时光的一角，但这却是第一次，第一次关泽毫无保留地在周荻面前敞开自己，对周荻提起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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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泽一边低声抱怨说自己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摄像头转了过来。
两个人就在屏幕里面对面了，周荻笑得很甜，关泽则是始终面颊微红。
周荻说：“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新生入校，你应该很忙吧？”
“也还好，学校里还有很多学长学姐帮忙，我也不是太忙的。”
“不忙就好，不忙的话……那我能不能来你家找你啊？嘿嘿，我过两天要搬家啦，就在你们小区隔壁，和你家超近。”
关泽心里一下有点慌，暗暗想着，周荻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黏了？居然还要搬到自己的隔壁，他……他究竟……
周荻顿了顿，继续说：“我家太远了，每天上学好累，还是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方便些，这样我就不用每天一大早床啦。”
关泽：“……”
这已经不是关泽第一次自作多情了，他的脸一下僵了，隔了会儿才有点郁闷地说：“你……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啊？怎么啦？”周荻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明白关泽什么意思。
关泽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就不想再说这件事情，深吸一口气胡乱岔开话题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后天啊！我们比大学开学早十天呢，明天我就搬家过来了，关泽哥哥不忙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我去那边房子看了，挺大的，就是有点冷清，我又一个人，没点儿人气。”
关泽怔了怔，说：“你一个人？一个人出来住，至少搬家需要人帮忙吧。”
“东西倒是不多，让司机帮忙就可以了。我爸多忙啊，哪有空管这样的小事，我哥那人，哼，他不嫌我烦就算了。”少年哼哼了两声，故意显得傲慢，但关泽看着他那模样，却忍不住心里别扭。
刚才萧绪还在说周荻的坏话，对一个未成年，还用了“不是什么好人”这样严重的评价。
周荻明明是个很乖的孩子，为什么要他背大人们感情问题的黑锅？他心里一定是很渴望父亲和哥哥的关心，可他从家里得不到，才会一边逞强说着不要，一边在自己这个外人这里寻求温暖。
可关泽觉得自己辜负了周荻的信任，他帮不到周荻什么，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只好答应这小小的请求：“我明天不忙，可以过来的，你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
“关泽哥哥最好了！”周荻绽开笑脸，得寸进尺地说，“那关泽哥哥可不能空手来啊，你带点食材来我们一块儿做饭吧。我听说搬新家的那一天，一定要开火才行的。”
这孩子现在真是一点儿都不和关泽客气了，但这种被撒娇被需要的感觉，却让关泽觉得很心安，他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周荻，少年笑得一脸灿烂，惹得关泽也忍不住翘起嘴角。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到了十一点，关泽准时给周荻说了“晚安”，挂断了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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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泽哥哥，才看到你家的空调对着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别开空调了，对着空调吹对身体不好，小心感冒。关泽哥哥，要替我好好照顾自己。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晚安啦。】
关泽微微笑了，完全将刚才萧绪来信息的不愉快给抛在脑后，钻进被窝很快睡着。
第二天上午关泽有课，下课后又匆匆忙忙去超市买菜。
周荻来了短信，让关泽带点泡面和饮料就可以，但考虑到上次一块儿吃东西时看到周荻的食量，关泽可没有随便给还在长身体的孩子买垃圾食品。关泽选了很多新鲜健康的食材，就怕周荻不够吃。
而后关泽按照周荻给的地址赶过去，到门口发现周荻大开着门，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关泽一来他就丢开手机赶紧去接关泽手上的东西。
看着关泽被过重的购物袋勒红的手，周荻一下就急了，忙说：“关泽哥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也太重了啊，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拿，真是的，昨天不是才告诉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吗？”
被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未成年数落，关泽却没有不高兴，倒是心情不错。
周荻就把食材给拎近厨房，让关泽随便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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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关泽家也差不多，同样冰冷。
看了几眼，关泽就去了厨房，准备开始做菜，可还没开始就进行不下去，可能是搬进来得太匆忙，周荻家里连菜板刀具都没有，关泽买了这么多菜，根本没办法做。
周荻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关泽哥哥，我没想到你买了这么多食材，所以没让人准备厨房用具，我就楼下超市买了个小锅准备煮泡面……要不……要不我们烧个开水吧？也算是开了火。”
关泽也没想到这一点，有点无奈，只好拿周荻买的锅烧水，等水开的过程中，周荻将关泽的购物袋打开，看着满满一袋子食材，很可惜地说：“鱼，牛肉，排骨……都是我喜欢的，别浪费啊！我们现在去买锅！咦，等等，关泽哥哥，要不我们去你家里做饭？反正这么近，五分钟就走过去了。”
比起现在去买炊具，去关泽家里的确是要方便得多，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睛，关泽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二人关了火又拎着这一大包东西往关泽家里去，到家看了眼时间，关泽立刻就戴上围裙撸起袖子开始做饭。
周荻屁颠屁颠地跟在关泽的背后，看着关泽拿刀准备切菜，就忧心忡忡地说：“关泽哥哥，要不别切了吧？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关泽瞄了他一眼说：“是谁闹着让我做饭的？这么麻烦地把东西都给搬过来了，现在又说不做。”
“看到刀我就后悔了，怕你受伤，这样，我们还是煮粥煮鸡蛋煮泡面吃吧，我不挑食。”
周荻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关泽就转过了头盯着菜板利落下刀，随着急促的落刀声，一根完整的黄瓜就在关泽手里变成了一堆薄片，那手法堪称快准狠，把周荻都给惊着了。
切完黄瓜，关泽又淡定地拿起牛肉切丝，周荻这下没再多废话，只是乖乖地跟在关泽的身后，殷勤地帮关泽扇风。
厨房本来就不大，周荻还非要挤着，扇风倒是越扇越热，偶尔不小心和周荻碰到，关泽更是热得要冒烟了。
最后关泽实在受不了，冷着脸把周荻给赶出了厨房，接下来的工作终于顺畅了起来，关泽不慌不忙地洗菜切菜，游刃有余地操作。
被赶出厨房的周荻就在关泽家里追着蠢兔子到处跑，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六点半，厨房里终于传来了关泽的声音。
“好了，过来盛饭。”
“得令！”周荻吼了一声，很快出现在厨房门口，看到摆在料理台上的五菜一汤，周荻惊讶地半天合不上嘴。
都是家常菜，但每一道都做的非常精致，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并且蔬菜和肉类的搭配也很合理，连各种营养都考虑在了其中。
“关泽哥哥，这是……这是你做的？”周荻惊讶得都结巴了。
关泽端起一碟炒牛肉丝说：“是的，端出去。”
周荻把自己因为惊讶张开的嘴给摁回去，赶紧帮忙把菜都给端上了桌。
而后周荻坐在关泽的对面，拿着筷子非常期待地看着关泽，关泽说：“不用客气，吃吧。”
周荻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炖排骨往嘴里放。刚出锅的排骨还有些烫，周荻被烫得叫唤了一声，也没舍得把肉给吐出来，非常顽强地吃了下去。
关泽被周荻滑稽的样子逗得微笑，说：“你吹凉再吃。”
周荻一筷子又夹了块鱼，急道：“关泽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你做菜居然有这个水准，太好吃了，比五星酒店里做的都好吃，好吃到我都词穷了，不知道怎么夸才好。”
“好久没有做，怕弄不好，做熟就行。”关泽夹了棵水煮青菜在白米饭里戳来戳去，神情非常柔和。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给人做过饭了，看着周荻吃东西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关泽一直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填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感觉很舒服。
周荻还在不停地吃，每吃一口，就要感慨一下关泽的手艺精湛，到后来关泽都被夸得受不了了，周荻才终于停住。
不过周荻还是止不住话痨，很积极地问道：“关泽哥哥，之前看你每次吃东西都吃得很简单，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做饭，才吃的那么简单的。我昨晚还在网上看了好久的菜谱，本来打算今天给你露一手我煮泡面和荷包蛋的技术……幸好你没有让我做，否则我就丢人了。”
关泽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很久没做了。”
周荻摇头：“真的很好啊，我看你那个刀工，没点儿时间练不出来的。关泽哥哥，你是不是专门学过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做菜的？”
关泽回答：“没有学过，都是自己瞎弄的。”
窗外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餐厅里暖黄色的吊灯显得整个环境都很暖，关泽的身体和心都不自觉地慢慢放松，他歪头想了想，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七八岁吧，那时候还得踩着凳子才能够得到菜板。”
“那么小？”周荻惊讶地说，“关泽哥哥，你是从小有一个做料理的梦想吗？”
关泽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不是。是因为那时候我妈妈生病了，我要照顾她。”
而后关泽的思绪陷入在了很久之前，他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手指微微地颤动。
周荻不动声色地看着关泽。
二人就这样安静了许久，关泽在那记忆的漩涡里挣扎了一阵，又自己回过了神，他不再多说，周荻也懂事地没有继续问，就让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短短的两句话，只是掀起了关泽过去漫长时光的一角，但这却是第一次，第一次关泽毫无保留地在周荻面前敞开自己，对周荻提起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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