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三日_我靠种田称霸宇宙[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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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三日

  第三天,容夏醒得比往日还要早一些。

  她睁开双眼,天穹渐渐明亮。

  最近几日的天气状况不错,很适宜出行。

  她坐起身看向床尾:几个月前,那里曾经趴着一只会流眼泪的小豹子。

  豹子的爪子有点脏,在洁净的床单上踩出一团又一团梅花印。在泪水的冲刷下,它的蓝眼睛清澈得如同两颗玻璃球。

  小豹子泪眼朦胧地仰望着她,喉咙中发出稚嫩的低鸣——它相当口是心非地乞求容夏赶走它,其实根本不想离开。

  然而到了明天,这家伙还是得远行。

  身为被媒体大书特书的罪犯,尤利西斯无法堂堂正正地走进任何一家航站楼、通过任何一扇检票口。

  此次旅程惊险无比,危机四伏。为了方便行动,他出门时不会携带任何零食或行李。

  容夏上辈子经常出远门,因此也养成提前一天准备行李和食物的习惯。尤利西斯如此“省事”,她其实反而有些不习惯:只要手头一忙碌,她就没空去瞎想那些让人胸口堵塞的场面。

  她当年就读的大学距离家乡很远很远,需要坐好几小时的飞机或两天两夜的火车。一年下来,她母亲总共要送别她两次。

  临行的前一天总是分外忙碌,她需要将衣物和常用物品一件一件塞进行李箱,还得和母亲一起去超市商场采购。

  黄昏时分,她们疲惫地回到家,还得马不停蹄地钻进厨房,开始料理假期的最后一顿晚饭——离别前夕,晚餐的菜式肯定要更加丰富。

  和母亲笑笑闹闹、忙忙碌碌地熬过一整天,晚上还得早睡,容夏哪里腾得出用于感伤的时间?

  可惜她今天忙不起来,只能尽力去消化心头的憋闷。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又稳稳地停在门外。

  容夏被这点轻微的响动拉扯回现实,只得掀开被子,开始换衣穿鞋。

  刨刨有些凌乱的长发,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拉开木门——像先前那两百来个平凡的早晨一样,尤利西斯正站在门外等她。

  他穿着那件又普通又温和的灰蓝棉质短袖,漆黑的额发垂下来,堪堪扫过眉毛。

  黑刃一直喜欢照相,尤利西斯也给容夏看过自己曾经的照片:手杖,黑手套,有时是西装,有时是别着肩章、需要与高筒军靴搭配的礼服。

  黑刃总共给主人拍了几十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从没放下过刘海。

  他的额头苍白得宛如石膏像,和收拢起来的黑发形成有些惊心动魄的色彩对比。

  他曾经就像是一柄躺在博物馆的名贵冷兵器,轮廓又利落又美丽,周身上下都没有多少或随意或繁琐的线条。

  再漂亮的刀刃也会割手,容夏可以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统帅尤利西斯,却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和这种人走得太近。

  假如“高冷”是容夏挑选伴侣时最忌讳的debuff(负面效果加成),单看外表的话,尤利西斯的debuff基本是叠满了。

  尽管统帅又美貌又威严,她还是更喜欢面前这位人畜无害的刘海男。

  尤利西斯能够大致摸索到容夏的喜好,因此从来没用过那瓶放在洗漱台上的发型固定剂。

  可惜可惜,蓄势待发的复仇者已经没必要遮掩锋利的气场,尤利西斯应该会恢复曾经的发型。

  和尤利西斯挥手打过招呼,容夏走进洗漱室。

  叼着洁牙器,望着那瓶塞在角落里的固定剂,她心中涌起一抹伤感:这么讨喜的刘海造型,之后还能继续见到么?

  果然,只要一闲下来,她就容易触景生情。

  抛弃掉这点恼人的矫情,容夏转身离开洗漱室,打算和尤利西斯一起准备早餐。

  ……

  早在第一天晚上,容夏便向尤利西斯询问过第三日的具体计划。

  看过电影后,尤利西斯知道自己不能再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容夏认真提问,他只是注视容夏头顶的发旋:“和平常一样。”

  听到尤利西斯的回答,那枚小巧的发旋飞速向后仰去。

  容夏一脸郁闷地抬起头:“都到最后一天了,你也不用替我省钱。”

  “没有省——”

  尤利西斯的语气有些急,他无比艰难地磨出下一句话,然后成功让容夏的脸颊飞速灼烧起来。

  他说:“这样才能坐在你身边。”

  事实证明,没有计划的一天过得飞快。

  容夏也不知道自己白天都做了些什么,结果转眼就坐到了晚餐的餐桌边。

  在一堆精细的鱼肉时蔬中,果酱煎饼、奶油果肉毛巾卷这两道甜品相当引人注目。

  按照庄园的规矩,甜食和主餐一般不会同时上桌。可容夏不仅将煎饼和毛巾卷同时端了上来,还在餐桌上摆了满满一盘草莓脆皮流心软糖。

  喜甜的人就那么一个,这三样经典的甜食显然都是专门为某人准备的。

  桌上的汤菜热气袅袅,桌边的众人寂静无声。

  虽然这一桌菜都是容夏做出来的,看着那道卷心菜蔬菜肉干汤,她还是忍不住感慨:果然会有这道菜。

  喝掉小半碗浓汤,伊凡朝尤利西斯看过去。

  透过桌上蒸腾的热气,那个又恶劣又蔫坏的黑发男人正在将撕开包装的糖果往容夏手里送。

  草莓脆皮糖是专门给尤利西斯准备的糖果,他每天却只会取走一颗——连今天也不意外。

  联想最近看到的新闻,伊凡终于再度对这位即将离去的、又古怪又矫情的统帅重燃起一丝敬畏。

  他之前和尤利西斯一样,都有一台标注着个人姓名的农机。他俩的农机型号完全一样,负责的田地面积也基本一样大。

  明明都是一样的闲暇时间,他继续钻研飞行器和农机的改造,而尤利西斯看似恨不得天天和老板黏在一起,实则已经除掉了好几位仇人,拆掉了好几所基地。

  能成人不能成之事,这种人本来就属于另一个世界。

  在理智的人看来,感情本来就只占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之后,伊凡便干脆利落地结束这份不为人知的、只会带来痛苦的单恋。

  伊凡觉得自己心智应该要比普通人强一些——他起码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围观两人的“撒糖”现场。

  他甚至还能在心底调侃一句:别看对面的情侣正在岁月静好地给彼此扯糖纸,这两人其实都属于相当不好惹的类型。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心胸狭隘的尤利西斯给针对了。

  对面的男人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伊凡低头准备喝汤,便发现自己的碗中漂浮着一堆大小形状不一的生姜块。

  嘭——

  刚刚燃起的敬畏之火又熄灭了。

  ……

  客厅的屏幕上正在播放最近很火的动作大片。

  在轰鸣的机甲引擎和枪炮声里,尤利西斯左手握住小刀,右手伸向果篮。

  他抓起一枚苹果,手背却被轻轻打了一下。

  容夏将黏在屏幕上的目光撕扯下来,落在尤利西斯身上。

  她将苹果夺过来,又抬手指指一旁的果盘:“最后一晚上了,还是休息一下。”

  这样的对话其实已经进行了不止一次,容夏经常会准备果盘,可尤利西斯还是会非常倔强地专门给她削水果。放到以前也就罢了,尤利西斯明天就要走,容夏根本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接下来的一碗苹果块。

  苹果和水果刀都被抽走,尤利西斯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他亲自上过战场,在他眼中,这部以优雅贵族为主角的战斗片简直毫无常识。

  大战过后,任何一位士兵都不会顶着整整齐齐的发型。

  演讲固然有用,空洞无物的嘴炮却不会让强敌轻易放弃抵抗。

  容夏在认真看电影,尤利西斯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容夏身上。

  她抱臂靠在沙发上,仰起下巴,正在欣赏一段段富有艺术性的战斗场面。

  当电影进展到导演自认为煽情动人的嘴炮部分时,她却有些忍俊不禁:“我想起一个熟人,她之前应该很喜欢这种电影。”

  ……对,容夏还有那么多朋友。当他离开以后,她的生活其实并不会缺失什么。

  尤利西斯压抑住内心的负面情绪,继续用余光捕捉容夏的一举一动。

  她低下头,似乎已经对电影失去了兴致。

  她从茶几上扯走一片湿巾,擦了擦手。

  等等,她似乎正在打量他。

  她转身了,她朝他伸出了右手——

  一只散发着薄荷香气的手轻轻搭在尤利西斯的额头上,撩起了他的刘海。

  尤利西斯几乎要变成一节僵直的木头。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容夏在笑:“撩起刘海以后,原来长这样。”

  发型并没有那么神奇,也不会起到颠覆性作用。

  容夏大胆地掀起尤利西斯的刘海,却并没有看到曾经那个冷硬的统帅。

  没有黑发的遮挡,尤利西斯便向容夏完整展现了自己出众的骨相:从发际线到眉骨,从眼窝到鼻梁,没有一处不精致得当。

  他微微睁大眼睛,脸颊泛红,有些惊慌失措,又有些羞涩。

  勉强平复心情后,他将容夏含笑的眼神盛装收拢在眼底,眸光宛如两汪在玻璃杯中摇曳的蓝色香橙酒。

  这次又该轮到容夏僵硬了。

  她不自在地收回手掌:“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未来会长什么样。”

  话音未落,容夏就开始唾弃自己这无比拙劣的借口。

  做了坏事,还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这样的人理应受罚。

  容夏刚想将后撤,却被尤利西斯一把握住肩膀。

  气氛忽然危险起来。

  她被摁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对翻搅着惊涛骇浪的冰蓝色瞳孔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两人唇齿快要相接的那一瞬间,尤利西斯眼中的波涛忽然平静了一些。

  他停顿片刻后,两人鼻尖的距离开始渐渐拉远。

  对于容夏来说,这是安全的预兆。

  可她刚才其实只是想要欲擒故纵一下——真要较劲的话,尤利西斯怎么可能摁得住她?

  发现尤利西斯心生退意后,容夏急了。

  她挣脱那道手掌,将脑袋重重向前磕去——亲上了,也出血了。

  感受到神奇的触感,嗅到一丝血腥味,尤利西斯的大脑瞬间便融化成一团冒泡的沼泽泥浆。

  当容夏伸出舌头,将唇角的鲜红轻轻舔掉时,他的理智终于彻底崩塌。

  虽然过程有点暴躁,但终于还是亲上了。

  容夏无视掉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心满意足地清理掉挂在嘴边的鲜·血,打算撤离时,两只手再度抓上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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