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_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笔趣阁 > 太子妃翻车现场+番外 > 第60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60页

  槐序非常伤心,几天都吃不下饭。

  她对那只猫产生了感情。

  会因为它的亲近而笑,会因为它的死亡而哭。

  母后爱怜地哄着幼.女,而他站在她们身旁,不能理解。

  猫狗,与世上所有的器物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只有人的性命在他眼中,才有那么一点重量。

  而这重量,全然来自先生与书籍的教导。

  皇后下令杖杀那个奴婢的时候。

  他也没有阻止。

  白妗的出现很意外,意外到像是从天而降。

  她就像一只鹿,

  慌乱地一头栽到他怀里,将整个生命都献祭给他。她是鲜活的,有温暖的呼吸与柔软的脖颈,说喜欢他只属于他…

  只属于他…他咀嚼这四个字,拆骨食髓,细细地吞入肚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个少女,勾出了他所有的欲望。

  在那双眼瞳中,他清楚地看见自己。

  污秽的自己。

  干净的自己。

  沉溺于情.欲之中的自己。

  每一面每一面。

  他知道她很多时候都漫不经心。

  知道哪些话是假话,是在欺骗他。

  可只要留在他身边…他便原谅她,所有许诺的一一为她兑现。

  他忽然发现,她会对那样的自己宽容。

  醉后,不清醒的,没有威胁性的。

  那么,他不介意偶尔露出那样的一面。

  人人都需一张假面,他知道自己心底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煎好了?”

  杜相思点头,将一碗药放进白妗手里。

  “按你说的,找那个豆芽菜开的药。那小太医话是多了点,还东问西问一大堆,”杜相思咧唇一笑,“不过我杜相思是谁啊,忽悠人,把人绕晕还不简单。”

  白妗“嗯”了一声。

  闻着是真苦,捏着鼻子灌下去。

  接过杜相思递来的蜜饯,一口一口地咀嚼。

  甜味在舌尖散开,冲淡苦涩。

  第一次体会到甜食的妙处,她又吃了一颗。

  从前只觉得腻。

  杜相思看着她一口干完了避子汤,完全不带犹豫,不由得佩服,“殿下要是知道,会不会生气啊?毕竟他看起来对你很热乎嘛。”

  白妗没什么神情:“早晚要脱身,自然不能留下后患。”

  “啧啧,”杜相思摇头,“真对他一丝留恋也没有?”

  “好歹是你第一个男人,”她念叨着,也去拿蜜饯吃。

  娘说,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无法忘怀的。娘…便是为此,赔上了一辈子。

  她的表情染上一丝落寞。

  白妗咂咂嘴,又露出那种有点回味的表情:“是有点遗憾,毕竟他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做事的时候,有点吓人。

  “……”我不是问你这个!

  索性换个话题,“我只担心,你逃得了么?”如果逃不了,自己的小命也堪忧。

  白妗撑着额头,手指微微叩动。

  使些阴谋诡计,大概是可以的吧?

  宣和十一年春末,庭山。

  大昭的开国皇帝晚年在此修建了一座行宫,相当宏伟开阔。

  有则传言相关。

  传闻,高祖曾在这座行宫邂逅了一位神女,自称是来自海外仙山的巫山。

  高祖饮宴之时,神女从天而降,仙姿佚貌,自荐枕席,与高祖一夜巫山云雨,却又在次日清晨消失不见。

  每每愈是香艳离奇的故事,愈能引为谈资。

  杜相思津津有味谈论起此事,白妗却道:

  “实则那故事中不是什么巫山的神女,也并非什么狐狸化的妖魅,而是人。更不是来自荐枕席的,那个女子,是来刺杀高祖皇帝。”

  “啊?”

  至于为何滚做一堆…又为何牵连出后面的恩怨。

  白妗笑了笑:“她出身巫族。”

  而巫族,曾被高祖下令灭族。

  马车还在缓缓前行,窗外巨木参天,投下浓烈的绿影,雀鸟的啭鸣声起伏不歇,随同的护卫见白妗将车帘拉起,驾马前来:

  “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一身黑衣,竟然是斩离。

  白妗挑了挑眉,柔声问:“你不用跟着太子殿下么?”

  支肘在窗边,眸光盈盈,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态,令同行的侍卫呼吸都是一窒。

  被长官冷漠的眸光一扫,又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斩离:“殿下此刻正在御驾之中,服侍陛下汤药。特吩咐属下保护娘娘。”

  这是…全程陪同的意思?

  还是,全程监视。

  白妗唇角的笑意消失,袖子一拂,将车帘落下。

  她神色不虞。

  “怎么了?”杜相思正将茶垫铺好。

  斩离打马错开,离得马车稍远,却始终紧跟其后。

  那个少女身边,穿着婢女服饰的小姑娘正整理着茶具,青色的绒发下,露出白皙的耳垂,一眼也不看他。

  ——干嘛要看他?

  斩离淡淡一哂,笔直端坐,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

  白妗原本的计划是在半路逃跑。

  杨恣与教众会扮成刺客劫杀。

  她已不耐烦与太子周旋,嘴上为了面子说不在意,实则自觉吃了大亏。

  就像本以为是只温顺的、任你捋毛的猫咪,结果突然化身衣冠禽兽,如狼似虎。

  再待下去,她的腰总有一天要断的。

  记载天牢方位的图册已然绘好,被她带在身上,就等杨恣行动了。

  此次春猎,帝后、皇子公主同行,绝大多数护卫力量调往行宫。皇城空虚,趁此大好机会闯一闯天牢,势必要把那筇王捞出来,是个死的也无妨。

  手镯子取下来就行,她记得教主有种丹药,能暂时阻滞血液的流通,届时,按着姜与明那条手臂往铡刀一放…

  杜相思往茶里放了一颗红枣。

  白妗靠在靠枕上闭目养神,长睫垂落,神色安和甜美,根本看不出心底盘算着何等血腥。

  茶香袅袅,杜相思已泡出了第二杯。

  白妗突然睁眼,心头不安盘桓。

  等了许久,杨恣怎么还不出现?

  行宫的守卫只会比皇宫更严,到了那里再行动,就太迟了!

  ……

  她不知道的是,杨恣等人抵达的时候,竟然遭受了埋伏。

  袭击之人显然训练有素,且个个乃顶尖高手,他根本无法招架,与同伴无一遗漏全部被制伏,正一个一个被麻绳绑住。

  杨恣挂了彩,被手刀劈晕过去前,脑海里只有震惊的三个大字!

  ——幽均卫!

  ……

  皇后手里捻动着佛珠,将白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白昭媛,”她的目光像冰针一般,慢慢从她脸上滚到身上。

  再从身上,滚到脸上。

  白妗跪着,双手叠在膝盖,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心里却想,难怪是母子,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

  接下来,尊贵的皇后娘娘便给她讲了一大堆的妇容妇德,还有女训前十篇。

  大概是因为没有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只能拿她这个小妾充数,过过当婆婆的瘾了。

  白妗忍功还是不错的,至始至终低垂长睫,表现得既温顺,又谦逊。

  皇后想起东宫一些十分不好听的传言。

  可,她又看了白妗一眼。

  生得很清新淡雅,一身碧丝荷叶裙,发上只有几根银饰,也不招眼,睫毛颤着,柔柔弱弱的,神色也始终恭敬。

  手攥得很紧,都出了红印子,惊弓之鸟一般。

  横看竖看,都不像会出幺蛾子的模样,又岂会做出白日宣淫之事…想到儿子的性子,心下也开始不信几分了。

  宫里何时不起流言?

  皇后想起在潜邸的时候,有人拿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说事,明里暗里道她与杜广私相授受,何其滑稽!

  此刻感同身受,到底还是放过了白妗。

  只叮嘱两句,让她同此行官员的女眷们相交一二。

  “去吧,年轻女孩总要能相处得来些。”

  杜相思把白妗搀扶起来,提醒注意脚下。

  白妗作势头晕,心底却非常燥郁——

  师兄为何没有来?

  她已到行宫了!

  ……

  不远处的草地上,聚集着盛京的贵女们。

  见白妗往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些行礼:“昭媛娘娘。”

  家中权势盛的,只是做了做表面功夫,继续转头攀谈。太子的女人又如何,不过一个低微的妾室。何况,太子也不在此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bi.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bi.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