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_穿成炮灰原配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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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看见镜子后面的那个哥们,陈玲玲考虑了一下。

  这个年代,想要成为飞行员,只有参军一途,招空军飞行员条件很苛刻

  赵爷爷跟她说,想要开飞机,她必须达到空军招飞的条件。

  十一分钟跑三千米,这是基本条件,要不趁着机会锻炼锻炼,别走了,索性就跑步吧?反正从家到图书馆,也就五千米。

  陈玲玲开始奔跑,她发现果然那个哥们也跟着她跑。

  不是?这哥们才跑多久,就喘得不行,要休息了?陈玲玲无奈只能慢慢走,等那货差不多喘过气了,她又快乐地奔跑。

  走走跑跑,五公里路用了将近半个小时,要不是时空阻隔,陈玲玲很想给谢美玉牵线去认识一下她前世的小后妈,前世小后妈找的人可比她找的人专业很多了,虽然最后也是然并软。

  陈玲玲到达图书馆都没带喘的,汗都没多少。测试完成,这个货色体力不行,以她的实力可以碾压他。

  陈玲玲挑着书,听见外头的图书管理员对那个人说:“哎哎哎,你进来干嘛?这里是看书的。”

  “我也看书,不行啊!”

  “借书证呢?”

  没有借书证,这人被赶了出去。

  她一上午呆在图书馆,找有用的资料,把一些段落抄下来,一定要让自己信手拈来,哪怕知道十年动荡,刚刚恢复的高考不会太难,也不能轻视。

  想起容远的资料,要是他在江城就好了,自己可以给他补,毕竟理科她非常不错。现在只能给他找资料了。

  一排排寻找,没想到新华书店找不到的资料,在这里到是有,一本五八年出版的《高中数学解题思路汇编》,一本六二年出版的《高中物理教学指导》,还有几本也是基于高考的,都是还有高考的时期的参考书。

  陈玲玲仔细翻看之后,挑了三本,打算给容远寄过去,他看完,再给他换。

  看看墙壁上的钟已经指向三点,早上跑过来,现在晚高峰还没来临,就坐公交车回去吧?

  把书递给图书管理员,图书管理员抄着书号,跟她的同事聊天:“昨天我跟我婆婆吵了一架,她把家里的香皂和洗头膏送给了乡下姑妈。你说她是不是老糊涂了,家里那么多人,她还去贴乡下人。”

  “你也不要这么说,乡下很多东西有票都买不到的喽。”

  “他们买不买得到,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欠他们的喽。”

  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陈玲玲一下子想起,貌似江城轻工业发达,好像不要肥皂票和洗头膏票的吧?

  从图书馆出来,陈玲玲在公交车站等车,虽然不是高峰时段,人还是不少,侧过头去,发现那人混迹于人群中。他可真有耐心?几个小时晒在外面不热?

  陈玲玲乘上公交车,拉着上头的横杆,边上的那个猥琐男人身上一股子劣质的烟草味混合着浓重的体味,陈玲玲挪开一点,他就过来一点。

  “小姑娘,你站到这里来,这里空的呀!”售票员阿姨叫她,看来售票员阿姨也知道她被盯上了。

  “哦哦!”陈玲玲感激地看了一眼售票员阿姨。

  兴许是以为她发觉了他的存在,那人不再过来。

  这个年代,哪怕是江城市区,破落的地方都不少,陈玲玲挑了一站下来,这个站头就是那种以前造的私房,因为人多之后,搭出来很多棚子,看上去挺混乱的。

  陈玲玲下车后穿进了巷子里,看上去慌慌张张很害怕的样子,她眼观六路,终于跑到了一个巷子的尽头,没有前路,只有一堵青砖砌起来的墙。两边的民宅房门紧闭,左右无人,真是一个特别好时间和地点,最适合把人堵住暴打了。

  那个猥琐哥带着他特别猥琐的笑容走了过来,嘴里还说:“怎么发现了,想跑?跑这里来了?”

  陈玲玲抱住书包,满脸惊慌地看着他:“你别过来!”

  “玲玲,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你妈给了你三百块钱。”那人呵呵一笑,“这钱就给哥哥我了,好不好?”

  陈玲玲心里暗骂一声:“妈的,辣鸡!”明明只有二百四,居然说是三百块,顿时陈玲玲感觉自己好像真亏了六十块钱。

  看陈玲玲警惕,那人越发开心,想着这么小的姑娘,就是把她那样了,她敢说出去,这一张脸真的是漂亮,谢美玉的亲生女儿也漂亮,不过不如这个小姑娘耐看,跟了她几天,这个小姑娘越看越是让他心动。

  而且这几天他还打听到,阿强和谢美玉跟这个继女,最近因为一些事情闹崩了,阿强的岗位都被这个小姑娘给搞丢了。所以只要自己搞定这个小姑娘,那对夫妻估计还特别乐意这个小姑娘嫁给他呢!

  如果跟她结婚了,到时候逼着她去民航局领导办公室里一坐,拿着她死鬼妈妈的功劳簿,替他要个工作不是简简单单,也让他拿拿好几十块钱的工资。

  想到这里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感觉好日子就离开他一步之遥。

  他盯着一步之遥,缩在墙角的陈玲玲,慢慢向他以为的美好未来走近。

  然而,他都没看清,陈玲玲怎么就一脚踢了过来。

  “嗷……”

  要人命的疼,让他如一条狗一样嚎叫出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玲玲已经拿装了书的书包狠狠地砸到他身上,砸地他不知道该捂住下边儿还是该捂住脑袋,只能求饶大叫:“别打了,别打了,快打死了。”

  陈玲玲把书包扔在墙角,拧了拧手腕:“不偷袭,不用书包!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技术,什么叫力量差。”

  她再次冲过去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把那人打退了两步,猥琐哥:“姑奶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玲玲哪里管他求饶,继续脚踹过去:“我找这么个地儿容易吗?不好好打到舒服,你想跑?”

  她把他当成沙包打,最后被按在地上,那人痛哭流涕:“姆妈啊……要死掉了啊……”

  陈玲玲压住哭爹喊娘的王八羔子:“蠢货,没那个本事也敢啃硬骨头,不知道捏软柿子。”

  “哎呦,哎呦!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说,你是谁?你怎么会来我家盯梢的?怎么会知道我有三百块的,要是敢说一句假话。”陈玲玲双手卡住这个王八蛋的脖子,越收越紧,看着他满脸惊恐,放开。

  黄长发终于能够重新呼吸,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个陈玲玲也太凶狠了,他绝对相信她敢把他给弄死。

  “我家黄长发,家住在谢美玉娘家的楼下,是谢美玉到我家说的,说她给了你三百块钱,说陈建强很烦你,说要是我和你那个了之后,等有了孩子,她就说服陈建强把你嫁给我……”

  听着他略有些颠三倒四的叙述,陈玲玲眯起了眼,她伸手甩了他一巴掌:“你今天是走运,遇到我,只是被暴打一顿,你要是今天得逞了。知道接下去会等着你的是什么吗?”

  这货看她,陈玲玲:“你以为小姑娘遇到这种事,不敢说?你就会白占便宜?你怎么知道不会太激烈,当场就死了。或者活不下去,寻死呢?你敢身上背一条人命?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陈玲玲站了起来,一脚踢在他身上:“她坑你呢!”

  这话钻进黄长发的耳朵里,他之前没有想过,现在不知道是被打疼了的冷汗还是说听见这话的冷汗,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挂下来,原来还会这样?

  陈玲玲提起墙角的书包,拍了一拍,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蠢货!”

  说完,提着书包往外走。

  黄长发浑身上下哪儿都疼,轻轻一舔,疼得要命,一颗牙都被那个小丫头片子给打松了,脸上肿到眼睛都睁不开,下面也肿到走路都扯着疼,这记亏是吃大发了。

  等了很久才缓过劲儿来的黄长发,慢慢吞吞,挪动脚步出了巷子,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上的位子也早就坐满,黄长发靠在杆子上,快站不住了。

  边上的阿姨看他不行了,说:“小伙子,要不你来坐。”

  坐在老阿姨让的位子上,也没那么好受,柏油路面被太阳晒得软了,车子开来开去之后,变得波澜起伏,两节长龙的公交车,后一节尤其跳,一路跳过去,他本来就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路真的酸爽。

  从江城西南角到东北角,整个行程靠着时速10到20公里的公交车,七拐八弯,加上转车要一个半小时。第三辆车子,是从火车站出发的,这辆车无论什么时段都拥挤得要命,他好不容易挤上车。夹在乘客中间,被前后撞着,那股子钻心疼,疼到眼泪汪汪。到了地儿,他下车,蹲在车站上,恨不能大哭一场,一条命感觉去了半条。

  调整了好久才站起来,往家里走去,下班的人来来回回,看见他猪头三的样儿,邻居们知道他就没干正经事儿,估计去小偷小摸被人打了。大部分人看笑话,几个人问一句:“长发,你这个干什么去了?”

  “摔阴沟里去了,行了吧!”

  到家门口,看见门关着,使劲拍门,门拉开,他妈衣服都没穿整齐,露出已经松弛的皮肤,里面一个老婆死了好几年的老头子匆匆忙忙穿起了裤子说:“阿花,明天我再来啊!”

  他妈看见他这个样子,问:“哎呦,这是怎么了?”

  他门一关,往猪窝似的,带着味道的床上一躺:“我要死掉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力气大得吓死人……”

  “啥么事?你连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都打不过?”

  “册那(艹)!你去打打看,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上谢美玉这只瘟货的死人当了!”黄长发吼叫。

  一吼,嘴巴张开,牙疼,他捂住了脸。

  这口恶气,想想陈玲玲那个手脚,自己一点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个小丫头,他要是再去惹,他就是作死。

  楼上谢美玉的妈妈,蹬蹬蹬下楼来,在楼道里跟人聊天,别人跟她说:“钟阿姨,这次真的是谢谢你家美玉了,没有她,我家阿明结婚的香烟和喜糖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都是街坊邻居,应该的。”

  “你家美玉日子真的过得好,我去她家里拿香烟和喜糖,看见她家一家子买了三台落地扇。厉害的!”

  “一般性啦!等我那外孙女进了民航,日子还要好了。”

  “是哇,你们家雅茹也要进民航啊?”

  “那是肯定的喽!”平时谢美玉不太多来,谢美玉也不可能跟她妈说那么多,谢美玉的妈当然不知道女儿家里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在外人面前吹牛,当然也不算夸张,毕竟这些都是谢美玉跟她说过的。

  “哦呦,你的福气真的是好,外孙女进了民航,以后找个干部外孙女婿,你以后糖是吃不完了。”

  “希望是这样,不过我家雅茹长得是真好看。”

  “好看的,真的跟朵花儿一样,出挑得不行!”

  外头这些话落进了黄长发的耳朵里,陈玲玲这个小丫头片子,他是不敢动了。可要是费雅茹呢?那个小姑娘,他这几天是看了,娇气得不行。难道也跟陈玲玲一样,力气那么大?

  要是把费雅茹弄到手,以谢美玉死要面子的脾气,难道在娘家,人人都知道她女儿出事情了?被他这么个二流子睡了?

  不行,他的脑子里钻进陈玲玲说的话,小姑娘要是出了事情,脸皮薄,要是死了怎么办,他要吃花生米的啊!

  谢美玉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样子,从他的脑子里浮现,她有男人,有女儿,她要是出了事情?怕老公知道,怕影响女儿的名声?要是拿住了她,以后他就只要问她要钱了。

  想到这里黄长发浑身上下也没这么疼了,闭上眼睛睡觉……

  陈玲玲走出巷子,乘坐公交车,去市区。

  在车上,她真的很纳闷,不知道谢美玉怎么会成为重生文的女主,有没有脑子?

  一想,重生文女主的门槛又不高的喽。

  有种女主上辈子过得很惨,这辈子跑去抱以后会发达的男人大腿,一辈子做腿部挂件,娇娇柔柔躺赢,这就是所谓娇软甜宠文女主。大概谢美玉就是这一类吧?至少陈建强对她是无条件宠爱了。

  只是没脑子真的会出事,刚才那个二流子,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不听人话,要是真去找费雅茹,把费雅茹给祸害了?同为小姑娘,费雅茹再傻逼,陈玲玲也不希望她受到那样的伤害。要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这种二流子会善罢甘休?谢美玉这回是引鬼上身了。

  下了车,布料店和百货商店紧挨着,陈玲玲先进去百货商店买了香皂、洗头膏和雪花粉,转头再去布料店。

  布料店跟上辈子电视里民国时期的店铺一样,除了背后的柜子上排列着布料之外,柜台上也摆着布料。

  有个问题,一件衣服要多少料呢?什么衣料做什么衣服呢?陈玲玲一下子难住了。

  没关系吧?售货员肯定有经验的,陈玲玲看过去想找售货员咨询一下。

  “乡下人,手这么粗,要把料子拉毛掉的,不买就别摸,买也别摸。”一声呵斥进了陈玲玲的耳朵。

  陈玲玲看见一个瘦高个,颧骨突出的售货员,用居高临下,不屑一顾,恨不能把人扫地出门的神情看两位包着头巾,穿着老式土布衫子的妇女。

  其中一位妇女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同志,你怎么说话的?我是来给孩子买结婚用的料子,不摸怎么知道好坏?”

  “我们这里的料子,全是好料子,哪里有不好的?要不然你们干嘛从乡下上来买?”售货员依旧给人看鼻孔的表情。

  两位妇女同志听见这样的话,明显脸上挂不住要往外走。

  这个年代的售货员一个个仗着自己是国营单位的职工,眼界高得要死,以后市场经济之后,一个个下岗,唱着《重头再来》最后大多数没法子重头再来,沦落凄凉。看着这副嘴脸还真难以让人同情起来。

  这是有病,得治,陈玲玲走上去:“乡下怎么了?乡下吃你米吃你粮了?没有乡下,你有米吃有粮吃?”

  “哦呦,是不是我戳到你心头了?我说乡下人,你就受不了了?”

  “往上数三代,有几个城里人,别狗眼看人低。”陈玲玲劈头盖脸骂上去,“去拿户口本出来,让我看看你的祖籍哪里?再说了就算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就给了你看不起劳动人民的本钱?”

  “关你什么事?”

  “劳动人民是兄弟姐妹。你站在劳动人民的对立面,我就是要跟你这种有资产阶级思想的人做斗争。”这些天的学习让陈玲玲有了对这个时代风格深刻的理解,她转头看向商店里的顾客,“各位阿姨叔叔都听见了,他们都是我的证人。”

  陈玲玲不过是虚张声势,毕竟大部分人不会多管闲事。

  就在这时一声:“我也听见了。”

  店门口进来一个提着东西的少年,高高瘦瘦,白衬衫黑裤子,留着小平头,皮肤白皙,尤其是一双眼,让陈玲玲突然知道,什么叫剑眉星目。

  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长得好的男孩子不少,但是气质这样突出的不多。

  少年走过来站在陈玲玲的身边。

  边上的顾客窃窃私语:“这两个孩子是哪个大院里出来的吧?”

  “应该是,一般的孩子,哪有这种气势?肯定是领导家的孩子。”

  售货员听见这话心里也认同,就不知道领导家的孩子搭错了哪一根筋要来跟她为了两个乡下人杠上。

  售货员的气焰被压了下来,对着门口站在,远远看着的那位农村大姐说:“要买就过来买啊!”

  陈玲玲想要回头招手让两位阿姨过来买,身边的少年开口:“这事儿没完呢!我要去革委会反应,这家店的职工资本主义思想严重,侮辱劳动人民。”

  要知道在过去的几年里,一句句子甚至一个词语,都会惹来大麻烦。听到这个售货员才反应过来事情已经严重到什么地步。

  陈玲玲看向他,没想到他眨了眨眼,陈玲玲琢磨了一下,帮腔:“对,我跟你一起去,一定要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不能让资本主义的邪火烧起来。”

  “走!”

  少年转身,陈玲玲跟着还不忘记招呼两位阿姨:“阿姨,走,我们一起去找革委会的领导。”

  “等等!”从里面传来声音,一个五十来岁头上已经半秃的男人走了出来。

  “两位小朋友,你们等一下,这个事情没那么严重。”

  少年转过头看向那个男人,一双眼睛锐利,神情严肃,好像大领导训斥:“怎么没那么严重,这是原则性问题,还叫不严重?你是她的领导吧?你们的职工思想有问题,你这个领导责任很大。”

  顾客在边上说:“他们要是去革委会反应一下,然后回去跟爹妈一说,人家爹妈随便问一声,别说是这个售货员,就是这家店的领导,一辈子都没出头之日了。”

  “就是,就是。”

  半秃的男人神色惊慌,过来拦住两人:“小弟弟,小妹妹,你们说得对,是我平时工作没有做到位。我们做深刻检讨,你们也不要去革委会了,我会让她做深刻地检讨,好吧,一定让她深刻反省。”

  陈玲玲冷冷地看着他,皱眉:“反省?反省之前呢?难道不需要跟这两位阿姨道歉?”

  听见陈玲玲话语里的松动,半秃的男人立马吼:“黄云,过来给两位大姐道歉。”

  原本眼睛只看天花板的售货员,这会子只能盯着地板,想着万一要是被改划成分,一家子都完了的后果,立刻过来到两位阿姨面前:“两位同志,实在对不住,我刚才的态度不好,请你们原谅。”

  陈玲玲看向两位阿姨:“阿姨,原谅不原谅在你们!”

  两位农村来的阿姨很淳朴,有些局促地说:“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过来买布料的。”

  那位领导看有突破口:“两位大姐,要买什么料,跟我说,我让人来给你们扯布料。”

  他立马安排了另外一个售货员来给两位大姐扯布料。

  “我也要买布料。”陈玲玲说。

  听见这位祖宗要买布料,领导马上转身过来:“小妹妹,你要买什么布料?”

  “要衬衫料子,还要春秋装的,料子要好的,我妈妈有点挑剔。”陈玲玲一副高傲地样子,“我要送一身衣服给妈妈,让妈妈去京城开会的时候穿。”

  能去京城开会?印证了这是大院子弟的想法。

  有顾客悄悄说了:“难怪小姑娘听不得乡下人,你想想那些领导,大多数都是外地来的,老家都是乡下的,听见看不起乡下人,可不就生气了吗?”

  陈玲玲转过头:“不管我家来自何方,不管你是不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都不应该互相看不起。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我们应该牢牢记住这句话。还有,我对乡下人这个称呼没意见,有意见的是看不起人。”

  “对,对!小妹妹,你说得对。”那个顾客这下不敢再说话了。

  那位领导让一个脾气特别好的售货员来给陈玲玲服务,陈玲玲如愿挑了衬衫料子,和一身足够做上下身套装的料子。

  陈玲玲付了钱,转身却见那个少年还没走,她看向少年:“还不走吗?”

  “等两位阿姨买好布料再走。免得我们一走,他们的态度就变了。”少年嘴角带笑。

  抠一个言情书里常用的词,叫做矜贵,他矜贵却不清冷,是那种和煦温暖的味道。

  两位阿姨买了好多料子,转头往外。

  那位少年对着陈玲玲说:“走吧!”

  明明他们完全不认识,却要装作认识,陈玲玲笑:“走。”

  两人一起踏出商店门,陈玲玲见远处两位阿姨在招手,那个少年带着她一起过去。

  “小妹妹,今天谢谢你哦!”

  “阿姨,不客气,应该的。”

  另外一个阿姨跟少年说:“阿远,还好你拉住了我们,让我们装作跟你不认识。”

  “婶儿,你们就是不信奶奶说的话,出门要穿得体面点,才不会让人看不起。”少年用一口乡音跟两位阿姨说。

  陈玲玲瞪大了眼睛,这?这少年和两位是认识的啊?好吧!皇帝也有草鞋亲戚,人家有可能是领导家的亲戚。

  陈玲玲跟人挥手道别。少年和两位阿姨回她一声:“再见!”

  乘车回去,去学校附近的邮局,走到邮局窗口,里面穿着邮局工作服的小哥,抬头看她,陈玲玲笑着说:“同志,我想要寄包裹,怎么寄?”

  那小伙抬头看她,给她推出了一本本子:“户口本呢?”

  “没有呢!”

  上辈子寄快递从来没想过要拿户口本,这下倒是让陈玲玲愣了。

  “没有户口本,不好寄的哦!”陈玲玲被拒绝了。

  陈玲玲问:“要是集体户口呢?”

  “用单位介绍信。”邮局小哥跟她说。

  不是吧?不是吧?邮寄一个包裹这么麻烦?来自几十年之后,快递业无比发达时代的陈玲玲很不能爆粗口。

  算了,还是拿回去,让刘丹阿姨帮忙邮寄吧!

  转身走回新村,进新村大概下午三点多,她往里走去,侧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美玉不是在上班?为什么会这个时间段在这里?为什么会从六号楼出来?

  陈玲玲用西游记里奔波儿灞的姿势,悄悄地走过去,躲在边上,贱兮兮地偷听。

  徐书记那个表情,笑得好油腻,一只干瘦的爪子搭在谢美玉的肩膀上:“小谢,为了你女儿,想想清楚。”

  陈玲玲见谢美玉眼眶泛红,表情僵硬:“徐书记,我考虑考虑。”

  “其实你也不会丢了什么,毕竟你家建强也没嫌弃你是个二婚。”

  这话可是挑明了说,陈玲玲心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这种事情还考虑考虑,作为女主难道不是一巴掌拍死这个老色狼吗?

  谢美玉低着头,挤出笑容,用一贯柔软的声音:“徐书记,我先回去了。”

  徐书记伸手拍了拍谢美玉的肩:“去吧。”

  陈建强头上飘不飘绿,就看谢美玉能不能坚定立场了。不过陈玲玲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不能果断拒绝的女人,通常都会沦陷……

  爸爸生日的时候,她是不是该给他献上顶翠绿的帽子,让他保暖?

  作者有话要说:表扬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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