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_国公夫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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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第58章

  陶翔闻言大喜,他忙问魏四娘:“三姐夫说了什么时候去侯府吗?”

  魏四娘便道:“我去的时候三姐夫还在衙门,所以还不知道。待会儿三姐应该会派人告诉我吧。”

  陶翔闻言忙道:“这种事情怎么能等别人通知呢?我还是亲自上门吗?”

  “现在吗?这都快要用晚膳了?”魏四娘略有些犹豫。

  陶翔便道:“这个时候正好,我还能陪三姐夫喝些酒,你给我挑点东西带上吧。三姐愿意提携咱们,咱们也得在三姐夫面前给她做脸。”

  魏四娘闻言便放下手中的事准备去库房。

  陶翔又担心起了送给两位县主的东西:“只给两位县主做行吗?两个外甥要不要也做一身?”魏四娘闻言便道:“他们都是男孩,年龄又大些,再做他们的衣服就有些来不及。况且三姐说我这次只是上门略坐一坐,弄的太隆重了也不好,如果要是想给两个哥儿做衣服,等到他们生日再做也来得及。”

  陶翔闻言笑道:“三姐说的是,你就听三姐的。”

  “不过我这里的料子好像有些不够好,我在想明日要不要去布庄里看一看有没有好的布料?”魏四娘说着就有些心疼,好布料不仅难遇到还贵,明日估计又要大出血了。

  陶翔闻言忙道:“没事,不过是两匹布料的钱,这银子我出了,不过你可要挑最好的买。”

  在陶翔看来像安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一般人哪怕带着万两黄金去安国公府,只怕公府的门房都不会放他们进去。

  若不是因为安国公夫人是四娘的堂妹,他们哪里有这般机会。

  更不用说他们要送的衣服是孩子的小衣,这种东西比之一般东西更显亲近,陶翔自然愿意花钱。

  魏四娘却抬头扬眉道:“你哪来的银子?”

  陶翔:“”

  “你说四姐夫也跟着三姐夫一起去瑞阳侯府了?”魏若略有些惊讶的问秋云。

  “是呀,听说四姑爷口才可好了,二姑爷说表姑娘是外姓人不好过继,四姑爷就说律法说了收养的嗣子或者嗣女不受同姓的限制,只要宗族同意就行了,从来都没有必须过继同姓子侄的道理。更何况表姑娘的母亲还是咱们侯府的姑娘,比起外人就更贴心了。“秋云笑着道。

  “怎么锦乡伯世子也过去了?”魏若闻言奇道。

  这几日天气太热了,润姐儿和橙姐儿都有些苦夏,橙姐儿昨个还吐了一场,唬的老太君和老夫人忙不迭的要喊太医。

  魏若要在家照顾女儿便没时间关注瑞阳侯府的事,只打发秋云跟着三姐,若是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她,因此她并不知道怎么那锦乡伯世子也掺和进来了?

  秋云便道:“本来一开始侯夫人并不反对将月姑娘过继给景二爷,她还让侯爷劝着族老们答应。但是二姑娘回府跟侯夫人说若是无端端的将月姑娘过继了,只怕那些人会说侯夫人不贤带累到家里姐妹的名声,因此侯夫人也不肯了。”

  魏若闻言在心内冷笑。

  当初侯夫人对月姐儿不好的时候,怎么她这位二姐不跳出来劝一劝自己的母亲呢?

  她这位二姐一向自私自利,哪里会在乎家里姐妹的名声,她是担心她自己吧,毕竟她听说她那二姐的婆母很是厉害呢。

  她是担心月姐儿过继的事情传出去后会被她婆母奚落吧。

  魏若想了想对秋云道:“你去一趟文德侯府告诉府上的三夫人,就说锦乡伯世子插手瑞阳侯府的家事,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

  文德侯府的老夫人和她们老夫人关系不错,因此两府的女眷之间关系也还可以。

  这位文德侯府的三夫人就是锦乡伯夫人的亲妹妹,有些话还是通过她传给锦乡伯夫人比较好。

  文德侯府的米三夫人送走秋云后就吩咐嬷嬷:“去跟车马处说一下我们要用马车。”

  “夫人要去哪?”刚刚安国公府的丫鬟回话的时候,米三夫人打发了旁人,嬷嬷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去锦乡伯府。”米三夫人道。

  这好端端的去锦乡伯府做什么?嬷嬷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准备马车。

  锦乡伯夫人是个面容略微严肃的妇人,米三夫人来的时候,她正盯着孙女描红,听说妹妹来了,她对丫鬟道:“看着点姑娘,我出去一趟。”

  丫鬟连忙应是。

  “妹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看到米三夫人,锦乡伯夫人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

  米三夫人没有说话,而是打发下人:“你们先出去吧。”

  下人们看了锦乡伯夫人一眼,见她点头方才退下。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锦乡伯夫人被唬了一跳,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忙问道。

  米三夫人见人都退下了方才道:“刚刚英国公夫人派人到我府上,说外甥插手瑞阳侯府的家事。”

  锦乡伯夫人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安国公夫人魏氏也是瑞阳侯府的姑娘,她吓了一跳。

  米三夫人还在道:“外甥到底做了什么?该不会在瑞阳侯府做了什么事得罪安国公夫人了吧。因为婆母的缘故,我素日里和安国公府的女眷也有些接触,这位国公夫人一向性情平和,如果不是气急了,也不会直接派人到我府上了。”

  她这么一说,倒让锦乡伯夫人越发的害怕。

  锦乡伯夫人虽然厉害,但也只是在家里,对外她还是很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的。

  安国公府在公侯之家中居于前列,锦乡伯府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况且只把这位国公夫人单拿出来也是她们得罪不起的。

  她背后不仅有贵妃,还有深受陛下宠爱的平宁公主和五皇子。

  听说不仅平宁公主和她关系极好,就连五皇子也很是亲近这位姐姐。他平日只让贵妃,陛下及几个奶嬷嬷抱,常人挨都不要挨一下他,可他却从不拒绝被自己这位同母异父的姐姐抱。

  她们知道后除了感慨血缘关系的奇妙,也更清楚的明白这位国公夫人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怎么儿子没事招惹了她?

  锦乡伯夫人又气又怕,她让人唤来了锦乡伯世子留在府里的小厮,想要问一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一开始得了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嘱咐还不肯说,锦乡伯夫人说如果他不说就把他全家发卖了。

  小厮这才开口。

  锦乡伯夫人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气的直拍桌子,小厮并不知道瑞阳侯府为什么要过继表姑娘,只知道世子夫人不想让表姑娘过继。

  因此锦乡伯夫人不知道月姐儿被瑞阳侯夫人虐待的事情。

  米三夫人却生了疑惑,她忽然想到了曾经听到的一则传言。

  让人将那小厮拖下去后,米三夫人对锦乡伯夫人道:“我听说你那位亲家曾经克扣过安国公夫人。”

  “什么?”锦乡伯夫人大惊。

  魏若不是个喜欢抱怨的,瑞阳侯夫人也不会傻到到处对人说她克扣魏若,因此京城内的官眷们大多不知道这回事,米三夫人也是偶然间听到的,

  她将听到的那些事告诉了锦乡伯夫人。

  锦乡伯夫人闻言脸色铁青,她恨恨的道:“好一个瑞阳侯夫人,她当初既然敢克扣侄女,现在肯定也敢克扣外甥女,怪不得安国公夫人忽然管起了娘家的事情,想必她也是物伤其类。”

  米三夫人也是气的不行:“我当初见京中并无流言传出,只以为这事是假的,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米三夫人派去瑞阳侯府打探的人也来了。

  米三夫人跟锦乡伯夫人解释:“我一听到消息就让人去瑞阳侯府打探,咱们好歹也要知道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小厮进来后就将在侯府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锦乡伯夫人气的直骂儿子:“他就是个棒槌,不说别人,就说那个四姑爷,以往来我们府上跟他说话从来都是恭敬谨慎的,哪里会像今日那般直接驳了他的话。他那两个连襟明显就是有了安国公的准话才会替那位表姑娘出头,他还和他们对着干。”

  米三夫人也着急,凭国公夫人就算能指使的动两位姐夫,可如果没有国公爷的嘱咐,只怕他们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尽力,毕竟从身份上来说,他外甥锦乡伯世子的身份要贵重一些。

  米三夫人面色凝重的道:“姐姐快叫个人把外甥叫回来吧,不然他可真算是丢人丢到丈母娘家了。若是他今日被完全驳了面子,只怕以后在瑞阳侯府都抬不起头了。”

  锦乡伯夫人恨恨的道:“他活该,谁让他没脑子。”

  话虽这么说,锦乡伯夫人还是派人去了瑞阳侯府。

  瑞阳侯府众人争了一上午没能争出个什么,便先各自用膳。

  锦乡伯世子被邱士成和陶翔怼了一通原本就有些想走了,可看到自家妻子泪光闪烁的看着自己后,他又有些心软了。

  因此众人用完午膳后,锦乡伯世子原本想再替瑞阳侯夫人说句话的,这时候锦乡伯夫人派的人过来了,来人说锦乡伯夫人突发疾病,请世子赶紧回家。

  锦乡伯世子原本就是最孝顺的,闻言立马就要回去,魏二娘就道自己心口疼。

  锦乡伯世子觉得魏二娘心口就算再疼也不会出什么事,而母亲却是年纪大了,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因此他只说了句那你先留在侯府便匆匆走了,直把魏二娘气的胸口真的疼起来。

  锦乡伯世子一走,事情就好办了起来。

  他没走之前,族老们顾忌着锦乡伯世子的身份,再加上安国公又没在眼前,便一直在中间和稀泥。

  他一走,众人自然倒向了邱士成和陶翔这边。

  到了晚间,魏若便听到秋云说过继的事情已经说定了,他们已经议定在八月十号开宗祠,把月姑娘写进族谱里。

  “竟然把开宗祠的时间都定下了吗?”魏若惊讶道。

  秋云笑道:“是四姑爷提的,说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把开宗祠的日子定下来,族老们也没什么话说就都同意了。”

  魏若闻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锦乡伯府

  锦乡伯世子跪在母亲面前,面容沮丧。

  锦乡伯夫人说了他一通后仍是不解气,也没说让他起来。

  门外小丫鬟来报:“世子夫人回来了。”

  锦乡伯夫人冷哼:“她还有脸回来。”

  锦乡伯世子已经听母亲说了月姐儿为什么要过继的事,因此对今日的事有些后悔。

  他虽有些埋冤岳母做事刻薄,可见母亲夹带起了妻子忙道:“娘,那是岳母做的事情,二娘她不知道。”

  瑞阳侯夫人是她的母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看到儿子一力维护着魏二娘,锦乡伯夫人气的血气上头。

  ———————-

  经过魏若这几日的贴身照料,橙姐儿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润姐儿也没有那么苦夏了。

  老太君不忍心见孩子们受苦便同魏若说让丫鬟们把观雅小筑收拾出来,然后魏若再带着孩子们住进去。

  老夫人和魏若等人都不愿意。

  观雅小筑靠近水边,虽在冬日有些潮湿,但夏日里却最是凉爽不过的。

  往年府上担心老太君年纪大了受不住热,便会在每年署月之时将观雅小筑收拾出来,让老太君去住。

  两个孩子到底年纪小,不会因为苦夏有个什么,但老太君年纪大了,真若是有个病痛,只怕那后果她们也承担不起。

  老太君见她们执意不肯,便退一步说让两个孩子也跟着她一起住进观雅小筑。

  魏若担心孩子们惊扰了老太君休息有些犹豫。

  李浩淼知道后却道孩子们现在大了也不用魏若哄着入睡了,她们夜里有奶娘们照顾,白天又有丫鬟婆子陪着,应当也累不到老太君。

  魏若觉得他说的有理,又不忍心孩子们受罪,便松口让孩子们跟着老太君搬进了观雅小筑。

  润姐儿和橙姐儿闻言开心极了,一点都没有要离开母亲的不舍。

  两个孩子还兴致勃勃的同老太君商议她们的房间要怎么商议。

  润姐儿还特别同老太君强调,她要在她们的房间里给喵喵也做个小房子。

  老太君笑呵呵的应了,让李嬷嬷叫了府里的工匠过来和他们说了润姐儿的要求。

  工匠们回去就连夜做了一个小房子过来,但不止润姐儿就连橙姐儿都觉得不满意。

  工匠们只好又回去重做。

  这几日老太君和老夫人就一直陪着两个女孩弄小房子的事情。

  魏若见她们玩的挺开心的也不打扰她们,跟着贵妃派来的内侍进了趟宫。

  “瑞阳侯府出了什么事情?”贵妃问魏若。

  她时不时的会派内侍去安国公府看一看女儿和外孙女她们,结果内侍回说瑞阳侯府好像出了些事情。

  她听内侍说女儿正忙着便也没有问她,等到事情了了方才把女儿宣进宫问一问事情的始末。

  魏若便把事情如此这般的告诉了贵妃。

  贵妃听到瑞阳侯夫人对月姐儿十分苛刻时冷笑连连,再一听到月姐儿半月都不肯开口说话时又是满眼怜惜。

  她想了想对魏若道:“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二姑母当初在闺中的时候也是个软和的,这个孩子倒和她母亲很像。他们六月份上族谱是吗?”

  魏若笑着点头。

  贵妃对南嬷嬷道:“到时候提醒我一声,咱们赏她个东西吧。”

  南嬷嬷笑着点头应了。

  魏若就道:“母亲现在是越发心软了。”

  贵妃就笑:“许是年纪大了吧。”

  听她提起年纪,魏若赶紧转移了话题。

  魏若从宫内回来没两日,魏三娘就带着魏四娘上了门。

  魏若听到魏四娘也跟着过来了不过诧异了一下便使人请两人进来。

  这还是魏四娘自嫁出后第一次和魏若单独相处。

  她略有些紧张的坐在了魏三娘的身旁。

  “婶婶很喜欢月姐儿,现在族里虽说还没开祠堂,但是婶婶已经让叔叔把月姐儿接过去了。听我母亲说月姐儿现在似乎很依赖婶婶。”魏三娘笑眯眯的和魏若说着月姐儿的近况。

  魏若听说月姐儿很依赖婶婶后十分的欣慰,她对魏三娘道:“可见婶婶对月姐儿真的很好。”不然月姐儿不会这么依赖她。

  “是呀,不过开祠堂那日你回去吗?”魏三娘问魏若。

  魏若想了想道:“还是回去看看吧,月姐儿虽然过继了,毕竟是二姑母的女儿。”

  魏三娘于是和魏若约好了那日去瑞阳侯府的时间。

  魏三娘又问魏四娘:“你给县主们做的小衣呢?”

  魏四娘像是回过神似的,从丫鬟手里接过了小衣和小鞋,递给魏若。

  魏若拿着小衣和鞋子看了许久,然后向魏四娘道谢:“多谢四姐。”

  魏若是真心的道谢,她能看出来魏四娘做这些东西是用了心的,针脚十分的细密。

  魏四娘讷讷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三娘见了着急,这个四妹妹平日里跟四妹夫吵架的时候嘴巴那么利索,今日怎么跟哑巴了似的。

  魏若若有所思。

  她在家里的时候和这位四姐姐并无什么来往,出嫁了之后也没怎么单独相处过,因此对这位四姐姐了解的不多。

  魏若虽对瑞阳侯夫人和魏二娘有意见,但对侯府的其他姑娘却没有什么意见的,她们顶多就是怕事罢了。

  况且前段时间月姐儿的事情魏四娘和陶翔也都主动伸出了援手,因此魏若主动开口对魏四娘道:“四姐下次再来把外甥也带上吧,说起来这许多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他。”

  魏四娘闻言忙道:“他一直被婆母拘在家里读书,平日里都不怎么让他出来。”

  “四姐是打算让外甥走科举之路吗?”魏若闻言诧异道。

  “是我婆母说典哥儿的性子不是很灵活,要是捐官的话怕是也得罪上峰,还不如让他好好读书,若是能考上进士就进太学做个助教,若是考不上进士,能考个举人也是好的,那时哪怕在书院教个书什么的也能养活家人。”说到这里魏四娘有些愤愤了,他儿子哪里不灵活了。

  魏四娘婆母的打算别说魏若了,就连魏三娘都没有听过。

  “那四妹夫是怎么想的呢?”魏三娘问魏四娘。

  “夫君一方面觉得婆母的话说的有道理,但他又觉得科举之路太过艰辛,典哥儿若是能考上这书也算没白读,可典哥儿若是考不上的话,怕他书没读成也就算了还读成了书呆子。所以他现在也很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规划玉哥儿的未来。”魏四娘说起来又有些发愁。

  魏若闻言若有所思。

  魏三娘却不是很赞同陶翔的态度,她对魏四娘道:“如果真的打算让典哥儿科举的话,那就要想办法为典哥儿延请名师。若是不打算让典哥儿科举的话,那就请个好的先生教典哥儿读书,其余的时间就让他学些交际的东西。典哥儿现在才九岁,无论怎样都还来得及,但如果总犹犹豫豫的最后反而耽误了孩子。”

  魏四娘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日听魏三娘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她霎时慌乱了起来,对魏三娘道:“我之前只想着典哥儿的前程有夫君和婆母操心,就也没怎么管,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魏若闻言便问道:“典哥儿书读到什么程度了?”

  她这一问,魏四娘就卡了壳了,她想了半天方道:“我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就不爱读书,所以也没有问过典哥儿读书。”

  魏三娘闻言扶额道:“那他跟的是哪个先生,现在读几年了?”

  这个魏四娘知道,她忙道:“婆母托人将典哥儿送到了我们家附近的阳元书院,典哥儿在那里读了五年了。”

  魏三娘知道阳元书院,这个书院在京城有三座分院,专门为幼童启蒙的,她听邱士成说这书院还不错。

  魏若也知道这个书院,正是因为知道她反而佩服起了魏四娘的婆母。

  本朝的书院分为初等书院和高等书院。

  其中初等书院也分办学质量好的和办学质量一般的。

  像那办学质量好的书院,名额千金难求,自然极受时人追捧。

  办学质量一般的如阳元书院这样的,对一般百姓来说是极难入内的,但官宦之家却不是很热衷将孩子送进去。

  时下官宦人家的子弟如果进不了好一点的书院便会在家中延请先生,或是送到族学中读书,等到孩子大一些了,如果孩子有意科举便会让孩子去考取高等级的书院。

  一般官宦人家担心别人说他们家连个先生都请不起,因此并不肯送孩子去阳元书院这样的书院读书。

  可魏四娘的婆母却愿意,因为对于她们那样的人家来说在家中延请先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请不到好的先生还不如把孩子送去阳元书院,至少书院里的夫子学问比一般的先生要好。

  “那典哥儿的成绩怎么样呢?”因为魏四娘之前没有提过典哥儿去书院的事,魏三娘只以为她在家中为孩子请了先生启蒙,既然知道典哥儿进了书院,便问起了他的成绩。

  说到成绩,魏四娘的脸上露出了些笑意:“典哥儿回回功课都是甲等。”

  魏三娘和魏若闻言连忙恭喜魏四娘。

  魏三娘还道:“典哥儿成绩这般好,四妹妹应该早些说的。”

  魏若也没想到魏四娘竟能忍住不炫耀儿子。

  魏四娘却道:“夫君说典哥儿的资质并不是很好,能考到甲等也是因为勤奋的缘故。况且在阳元书院这样的地方得了甲等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因此,夫君并不让我在外说孩子的事情,说若是将来孩子科举没考好,反而惹了亲戚们笑话。“

  魏三娘闻言便道:“妹夫也担心太过了,咱们哪里会笑话亲戚。”

  魏若却忍不住想笑。

  寻常人就算心里但心会惹了亲戚们笑话,也不会在亲戚们面前说出来。她这位四姐也是个直肠子。

  这么一想魏若对她的印象倒好了一些,她就对魏四娘道:“四姐这话说的不对,且不说外甥资质到底如何,就看他勤奋好学就知道这孩子以后绝差不了。许多孩子像他这么大的年纪,大人逼着看书都看不进去,更不用说愿意自己读书了。”

  她这么说魏四娘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典哥儿也没有那么勤奋,有时候还是会偷懒的。”

  魏若听她这么说话又想笑了。

  魏三娘也笑了出来:“小孩子喜欢玩是天性,总不能一直不让他玩。”

  魏四娘闻言道:“是呀,所以有时候婆母在典哥玩的时候训斥他,我就总是生气。”

  魏三娘和魏若同时笑了起来。

  魏三娘就对魏四娘道:“之前你们一直没说,我也就没提。你也是知道三姐夫的,别的不行,但学问还是可以的。四妹要是不嫌弃回家让人把外甥写过的功课送过来,我让你三姐夫帮着看看。”

  魏四娘闻言十分的高兴,她忙道:“三姐夫能帮忙自然是极好的,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看的出来她是真心的高兴。

  等回到家后,魏四娘向陶翔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陶翔闻言道:“三姐说的对,这样犹犹豫豫的确实会耽误了孩子。可我看我们典哥儿确实资质不太行。”

  魏四娘闻言就道:“行不行也要等三姐夫看了典哥儿的功课再说,三姐夫毕竟是进士,他要说典哥儿能行,咱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典哥儿读书。”

  陶翔闻言笑了起来,对魏四娘道:“哪里到如此地步了呢。”

  夫妻两人又叙了些话后,陶翔派人将功课送到了魏三娘府上。

  魏三娘先自己看了一眼,她也是读过书的,看玉哥儿的字体写的十分的端正,倒对玉哥儿多了一些好感。

  她拿着功课到了邱士成的书房。

  邱士成拿着功课看了半响后道:“这孩子做事倒是认真,不过看他确实如四妹夫所说欠缺了些资质。”

  魏三娘于是把陶母说的进士举人那番话说了。

  邱士成闻言就笑了起来:“如果典哥儿肯苦读的话,考个举人倒是没问题,但进士的话就要看缘分了。”

  邱士成说这话倒是真心的,进士的名额每年就那么几个,想要考上进士真不是靠苦读就能做到的。

  魏三娘便将邱士成说的话告诉了魏四娘,不过她只说了前半句话,后半句话倒没提。

  魏四娘却很高兴,她和陶翔商量后告诉魏三娘:“夫君说了,不求进士,举人就已够了。有了举人的功名不拘去书院教书还是捐个官都是尽够的了。”

  魏三娘闻言沉思。

  本朝只要有了举人的功名就可以捐官了,不过举人捐官是有名额限制的,本朝不知道有多少举人在等着排队,因此对于一般人来说就算有了举人的功名也没法那么轻易的做官。

  但对于典哥儿来说这个却不是什么问题,典哥儿毕竟出身官宦世家,有了举人的功名后,打点个官职也不是什么难事。

  陶翔也是这么想的,他之前之所以对儿子的前程犹豫不定也是见儿子资质一般,担心他考不上。

  他虽有心向邱士成请教一番,但魏四娘之前有些左性,不肯向亲戚开口。因此这事便耽误了下来。此时得了邱士成的准话,陶翔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他开始跟着母亲一起关心起了典哥儿的功课,同邱士成商议要如何延请名师。

  再说国公府这边,那日魏四娘走后,晚间李浩淼又来了香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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