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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上)

  虽然骂人不大好,但王珞听了还是很爽快,沈夫人可不是个老不要脸吗?儿子都这么大了,孩子都一堆了,还插手儿子夫妻房里事。她哪是疼儿子?分明就是把儿子当成自己私有物。“我把刘氏和三郎送走,就是不想她们给你泼脏水。三郎和刘氏都算老实乖巧,我们也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了,不差后面几年。让他好好读书,将来何尝不是小四的助力?”王珞说完,心中感慨,她还是被古代同化很深,在现代时她何曾觉得异父母兄弟姐妹是自己亲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还差不多。

  崔氏沉默了好一会:“你说得对。”她看着女儿,欣慰的笑了笑,“阿石一定过得比我好的。”看她把兄弟姐妹关系处理的多好!家里孩子只有王琼和大郎、二郎跟阿石不对付,他们那是大崔氏留下的孩子,王朗嘴上说几个孩子一视同仁,可还不是防着阿石去亲近大郎、二郎?生怕他们跟女儿亲近了,将来王琼没了依靠。

  崔氏也不喜欢女儿亲近那几个丫鬟生的贱种,她女儿有弟弟,去亲近别人生的孩子算什么?不过她们手上现在也有二娘、四娘和三郎,崔氏心里发了狠,不就是花点钱吗?她非要把这几个孩子都养出来,让他们都找个好人家,将来就要跟王琼他们比比,看谁日子过得更好!

  王珞闻言环住崔氏的腰:“阿娘你放心,我不靠任何人,就能让你跟四郎过好日子,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崔氏不说话,身体微微颤抖,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这辈子也够了,她真不怨了。

  王珞沉默的让母亲哭,有些事没有亲自经历是无法感同身受,她不会劝母亲放下,也不会让母亲别哭,能哭就好,哭或许是无用的,但它可以发泄情绪。

  崔氏不愿意让女儿看到自己哭,她推着女儿说:“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洗漱,别睡得太晚了。”

  “好。”王珞起身离开,即使是亲母女,也不需要事事都分享。

  晚上王珞担心母亲,又担心四郎,洗了澡让乳母把四郎抱过来,三人一起睡在大床上。古代的床都不大,王珞让人特制了几张大床睡。大床足够横躺一个成人、一个半大孩子、一个幼儿。

  四郎早睡下了,乳母抱起他起来的时候,他迷瞪瞪的睁了一次眼,看到熟悉的阿姊和阿娘后,他又坐起来爬着在床上找了个自觉舒服的位置,躺下继续睡。崔氏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满心满眼的尽是满足,她本来就心无城府,放下了心事,她沾枕就睡,对崔氏来说,女儿比任何人都可靠,女儿回来了,她就有依靠了。

  王珞了无睡意看着酣睡正香的母亲和阿弟,看了一会,突然无声的笑了,这样也不错,在王家就要这么没心没肺才能活的滋润。她等母弟彻底睡熟后,悄然起身。

  眉绿已经在外间等着王珞了,见姑娘穿着寝衣出来,连忙给她穿上披风:“姑娘,我把你送走刘姬和三郎的事跟郎君说了。”

  王珞关心的问:“他没有迁怒你吧?”本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眉绿在外面候着,等父亲出来后,借机跟他提这件事,但父亲正在气头上,她担心父亲会迁怒绿儿,才想明天自己去。

  眉绿摇头:“没有。”她心头暖暖的,她就知道姑娘最体恤自己,“姑娘,我们明天怎么办?”沈夫人累了一天,今天是没精力计较这件事,明天一早她肯定会发作。

  王珞仰头看着屋顶承尘,缓缓的说了两个字:“演戏。”

  “演戏?”眉绿怔怔的看着王珞,演戏是什么意思?

  “你把四郎的乳母叫来。”王珞说,子不言父之过,有些话她不能说,但是别人可以说。阿娘出嫁时没带什么贴心人,带来的丫鬟最后都成了父亲的通房,陪房一个个都中饱私囊,回京城时这些人都被王珞打发了。四郎的乳母是王珞在隆平府选的,她也不算四郎真正乳母,她没奶过四郎,以前奶过四郎的乳母才二十岁,是位初产妇,孩子跟四郎差不多时候出生,四郎还吃过不少初乳。

  四郎周岁断奶后,王珞就打发她回去了,选了现在这位乳母。这乳母今年也才二十五岁,但因先后死了两任夫婿,被婆家娘家赶了出来,走投无路,情愿一分钱不要卖身,也要讨一口饭吃。崔氏嫌她晦气不肯收,王珞却看中她力气大、踏实肯干,把她派到四郎身边。她大字不认一个,又是贫苦出生,跟王家大部分知书达理、温文干练的丫鬟格格不入,但她也有她的用处,比如说明天那场合就适合她上场。

  乳母本来都睡下了,听到王珞的召唤,她一骨碌的爬了起来,睡意全无,姑娘找到她是为了四郎今天受惊的事吗?她是想把四郎抱走的,但是四郎不肯走,一抱他就哭闹不休,乳母也是没办法。她走到王珞面前,急急的认错道:“姑娘,今天是我错了,我没抱走四郎,让四郎受惊了……”乳母比谁都重视四郎,她无夫无儿,就指着王家和四郎替自己养老了,她最怕王家把她赶走。

  王珞摆手说:“这件事不怪你。”四郎都半懂事了,知道父母在吵架,不愿意离开也正常,“我明天要你替我做件事。”

  乳母一听精神了,“姑娘吩咐!”她大约修身院里少数不认字的人了,她没想自己有替姑娘办事的一天。

  王珞招手让她过来,对她如此吩咐了一番,乳母和眉绿都听得目瞪口呆,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姑娘说出来的话。在她们心目中姑娘就是天仙化人的存在,她居然会要她们做这样的事?

  王珞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暗忖,果然还是太年轻、阅历浅,不知道人若太要脸面就容易吃亏。今天这事她要不回击,就让母亲善妒暴怒、待子不慈、忤逆长辈的名声就要再次被人广为宣扬,她可不想王家把阿娘当笑话锦集。

  阿娘为什么新婚就在王家被人看不起?还不是因为林氏克扣了她所有聘礼嫁妆,让她一无所有的嫁到王家,被人嘲笑是光着身子嫁进来的吗?以前王珞小、他们又远在隆平府,自己无能为力,现在她都回来了,怎么会纵容别人给阿娘泼污水?哪怕阿娘就是善妒忤逆,她也要先把一顶宠妾灭妻的头衔挂在父亲头上。夫妻一体,两人同时被人嘲笑才正常,哪能只笑话一方的?

  眉绿送走乳母后,对王珞长叹一声说:“早知道我们就留在隆平府了,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糟心事。”她真替姑娘委屈,在隆平府时她何曾如此操心过?姑娘、她和阿兄,每天最烦恼的事就是如何赚钱,哪里像在京城,天天要算计这些家常里短。

  王珞道:“隆平府再好也是小地方,只有来京城才有更大的空间。”不然前世为什么这么多人宁愿在大城市苦熬,也不愿意回老家过舒适小日子?就是因为大城市机会更多。

  眉绿想了想说:“我一会跟荷风去多抄些经文。”她担心姑娘闹了这一出,会被沈夫人罚着抄写经文。

  王珞道:“不用急,她要罚也是罚阿娘,不会罚我,让荷风看着两个小丫头抄就可以了。”她都要入宫了,哪里有什么时间抄经文?沈夫人只会让阿娘抄经,不过阿娘字也认不全,更别说抄佛经了,所谓抄佛经就是个象征。

  眉绿说:“等姑娘去了宫里也需要经文的。”姑娘是伴读,应该不会有人罚她抄经文,但宫里贵人过寿,没什么比送经文更适合了。

  王珞摇头:“宫里的经文我会亲自抄,不用你们动手。”

  在王家人的印象中,王珞的才华没有王琼好,画作书法一点灵气都没有。这是王珞故意给人的印象,她倒不是有意藏拙,而是这样方便眉绿、荷风给自己代笔。王家的规矩每年长辈生辰都要晚辈送礼,连没成年的孩子都要送,王家长辈又这么多,一人一份,每年光是送礼就是大开销。王朗、王琼那边给长辈多少礼物,王珞不管,她跟阿娘的礼物都是经文,她才懒得给王家人花钱送礼。

  王珞的经文是手抄本、崔氏的经文是手绣本,王家那些长辈得了礼物,还装模作样的评价两人作品,让两人多练习。这话要换别人提,王珞肯定虚心接受,但是家里那些长辈么,王珞听了就烦,后来干脆全让丫鬟们代劳礼物。她专门养了五六个绣娘,专给阿娘绣花做针线活。

  她给陈司籍那本经文,是少数由她亲自抄写的经文,她想陈司籍不会把那本经文给别人看。话又说回来,就算被沈夫人看见了也没关系,难道她还能因为这事跟自己计较不成?但宫里不一样,宫里的贵人是一言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她行事还是谨慎些好。

  王珞看了看天色,对眉绿说:“早点睡吧,明天起来有的闹呢。”

  正如王珞所言,沈夫人回院后知道儿子、儿媳都吵了起来,她勃然大怒,要不是天色已晚,也不值得为了小崔氏惊动众人,沈夫人当夜就要喊崔氏过去问责。成国公是第二天一早来沈夫人院落的,当时王珞还没起身,夫妻两人已经分居多年,沈夫人见到成国公来了,吩咐丫鬟给他奉茶,“公爷,您怎么来了?”

  成国公接过热茶道:“三郎那位妾留不得了,你让她改嫁了吧。”成国公不管内院事,不代表他不了解内院事,昨天儿子院里动静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儿子是为了一个伴读跟妻子吵起来,成国公又气又恼,这小子一辈子都没出息过!整天被女人哄得团团转,之前的大崔氏如此、现在的刘姬也是如此。

  成国公当时就决定刘氏不能留了,不过她好歹给王家生了儿子,也不用光身撵出去,送她一份嫁妆,让她回娘家,由父母发嫁,也算全了王家的体面,将来她儿子长大,也说不出不好的地方。成国公是男人,再无能也是超品公侯,行事跟常年待在内宅一亩三分地的女人不同,他不会轻易对人下狠手,尤其是这种跟国公府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

  沈夫人放下手中热茶,“她有一个儿子,这么让她离开,她也不一定舍得,我看不如先送她去庄上住段时间?”她留着刘姬还有用,哪能怎么轻易放她离开?

  成国公沉吟了下说:“也行。”免得儿子闹腾,成国公对王朗这儿子实在头疼,小时候觉得这儿子长得好、读书也肯用心,是几个儿子最有出息的,现在大了,他反而成了自己最头疼的儿子。他顿了顿,对妻子说:“你多劝劝崔氏,女子以夫为天,哪能对夫婿这么不尊敬?”

  沈夫人冷笑:“我哪来那么大牌面教训她,她不教训我才好。”

  成国公怫然道:“当初就不该给三郎找这么一个填房。”

  沈夫人叹气:“大崔氏是个温柔贤惠的,我们哪能想到小崔氏是这样的人?庶出就是庶出,到底矮了一头。”

  成国公说:“我听说你把小五接过来养了?怎么不接小八过来照顾?”

  沈夫人道:“她有亲娘,哪里轮的上我来管?”

  成国公吩咐说:“小八是个不错的孩子,别让她娘养坏了,你把她接到身边来养。”成国公对王珞印象还不错,是个漂亮的孩子,至于王琼他完全不上心,不过一个寻常出嫁女,还能指望她出嫁后帮扶娘家不成?好好养大、给点嫁妆嫁人就是仁至义尽了。

  沈夫人笑着说:“她快入宫了,娘娘也喜欢她,让娘娘多教教她。”她暗自腹诽把那小狐狸接过来做什么?相看两相厌吗?

  听到妻子提起最让自己满意的女儿,成国公不由露出微笑地说:“娘娘最近身体可好?”

  沈夫人道:“好,就是深宫清苦寂寞,她总想有点想家,心里也挂念你和几个兄弟。”

  成国公说:“她现在是天家贵妃,哪能想着家里?你让她多用心伺候圣人。”

  沈夫人早习惯成国公对子女都漠然的态度,她笑着点头应了,成国公这才满意的离开,沈夫人送走了成国公,一敛笑容沉着脸说:“叫三女君过来!”王朗在家排行第三,崔氏跟着王朗排行。

  崔氏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正在跟女儿闲聊着今天梳什么发型时,听到沈夫人叫她,她瞬间抓紧了发梳。王珞神色不变的给崔氏簪了一排茉莉假花在发髻上,她阿娘长相酷似林氏,相貌偏清纯挂的,也就是通俗说的小白花型,即便生了两个孩子都不怎么看老,她最适合素雅的装扮,偏偏阿娘不知怎么回事,特别喜欢走华贵路线,这跟她气质完全不符。带好发簪,王珞又拿了紫茉莉种子粉,当散粉在阿娘脸上拍了拍,然后满意的点头,“阿娘,我们走吧。”

  崔氏全身心都在要去沈氏那边了,没留神女儿已经给她换了一副妆容,她怔怔的问:“去哪里?”

  王珞说:“去祖母那里。”她见母亲一脸忐忑,她笑着说:“一会你只要跟我哭就好了。”王珞没跟阿娘说自己的计划,说了阿娘容易露馅,还是让她本性发挥好了。

  哭?崔氏目光茫然,阿石为什么要哭?崔氏印象中女儿似乎从来没哭过,她会哭吗?

  王珞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不但会哭,还能掐着时间哭。她跟崔氏两人去沈夫人院落前,神色还是正常的,等到了沈夫人院落附件,王珞脸色立刻变白,崔氏还当她病了,没想女儿一迈入堂屋,就对着沈夫人哽咽的喊道:“大母,你要为我跟阿娘做主啊!”说完,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崔氏听到那声音,心疼的脸色都变了,这丫头居然都不看脚下地方,直接跪在地上,这一跪要多疼啊!

  沈夫人正神色端严的坐在堂屋里,王琼坐在她下方满脸幸灾乐祸,可是两人看到王珞的举动,同时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莫说是王琼和沈夫人,就是崔氏都惊呆了,王珞给众人的印象向来是端庄大方、笑脸迎人,从来没见她这么哭过,崔氏头一晕,大步上前去拉女儿:“阿石你——”起来!不用你这么为我求情!不就是抄经文!她不怕!反正她认字也不多,胡乱写就行。

  王珞拉住崔氏的手:“阿娘你别委屈,有大母给我们做主,阿耶不敢再这么对你了!”

  崔氏懵了,王朗对她怎么了?他没对自己如何吧?

  王珞流着泪对沈夫人说:“大母,都是我不好,我只想着四郎年纪长上去,身边除了丫鬟乳母外,就没个同龄的玩伴,所以让下人去外面给四郎买了几个同龄的玩伴,忘了三郎迄今都没有伴读。这是我当阿姊的疏忽,父亲责骂是应该的,可是父亲不应该——不应该——”王珞下面的话没说下去,而是捂着脸开始嘤嘤哭泣。

  这时眉绿悄悄推了一把四郎乳母,四郎的乳母早已酝酿好情绪,她被眉绿一推,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一盘,一边拍打着自己双腿,一边撕心裂肺的哭道:“夫人,我们家女君也是家里娇养大的!是郎君明媒正娶的妻子,郎君怎么就可以为了一个庶子,说我们女君是庶孽!他这是置我们公府的脸面于何地啊!我们家姨娘虽是妾室,可也是小族之女,不是等闲寒素出生!我们家公爷要是知道郎君拿女君跟那些个庶子相提并论,该有多心疼我们女君?他可是最疼爱这女儿了!郎君这是宠妾灭妻啊!”

  崔氏一开始还被女儿和乳母哭得糊里糊涂的,可听到乳母提起自己父亲,想到她在娘家时,阿耶和阿姨对自己的疼爱,她眼眶一红也忍不住哭了,她在家是不及大崔氏受宠,可也是庶出姐妹里的头一份,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崔氏今天打扮的很素雅,脸上脂粉未施、头上只簪了一根珍珠发簪、髻边绕了一圈茉莉花环,难得素雅的装束,加上凄楚的哭声,衬她一张脸格外楚楚可怜。林氏当年就是凭着这张脸,独霸了良国公数十年的独宠。

  王珞泪珠也如断线的珍珠滴滴下落,她轻声抽噎着,不时用帕子拭去腮边的泪珠,有了乳母的哭诉,就不用她来出场了,她只需要负责如何哭得美就好。

  沈夫人额角抽疼,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崔氏母女不识大体,宠妾灭妻的名声是这么好担的?她们要是闹到了,三郎的前途就毁了!

  王琼也被王珞惊得目瞪口呆,她在印象中王珞从来都是一派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态度,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也会哭,别的女人哭只会让她觉得无理取闹,就像自己前世哭到最后表哥都厌恶自己了,可王珞一哭,即使王琼身为女人都觉得她哭得很美……

  “你们胡说什么!”沈夫人训斥崔氏道:“分明就是你善妒、不善待庶子女,还忤逆夫婿,三郎才会训斥你,他何曾宠妾灭妻过?”

  乳母不服气道:“我们都听到郎君为了小三郎,骂女君是庶孽!”

  “你闭嘴!”沈夫人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污蔑郎君!”

  乳母仰着头说:“夫人,这么多人亲耳听到,又怎么是小人胡说?再说小人是没签卖身契的良民,不是王家的下人!”乳母嘴上说的强硬,其实腿都吓得软了,果然姑娘聪明,让她一开始就坐地上哭闹,不然她现在肯定站不稳!

  “你——”

  沈夫人气得想让人把乳母拖下去,却不想王朗沉着脸、走进了堂屋,“母亲,您别责怪阿崔和阿石了,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王朗的话让沈夫人懵了,半晌后她惊道:“三郎你胡说什么!你何曾宠妾灭妻!”这小子是傻了,他要担了这名声,万一在朝堂上被人弹劾怎么办?他一辈子前途就毁了!

  王朗垂着头说:“阿娘,孩儿不孝,但您不要为难阿崔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王朗这一副他来承担全部责任的模样,看的沈夫人一阵头晕,也亏得她是坐着,不然早站不稳了。

  王珞低着头微微而笑,所以要多做好人好事,看,回报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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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阶级划分很多,就是良民也不少种类,比如士族是指南北朝旧族、唐宗室、在唐三代为官或者居官五品以上之人;小族是指没落士族、父祖有一代五品以上者;寒素则是素士、农、工、商、兵、其他半自由民等。崔氏的生母是传说中的表姑娘,也是官宦人家出生,就是家里没落了,不想吃苦,才给表哥当妾的。

  今天更新了六千字,算两更了,中午就不更新了,大家喜欢一起看还是分开看?

  桃花开新文了,《七零之彪悍娘亲》,老读者都该知道,我跟桃花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桃花最会写种田文,新文是她拿手的年代文,喜欢看年代文的姑娘可以去踩踩。

  《七零之彪悍娘亲》作者:桃花露

  姜芸死后发现自己活在一本狗血年代文中,机缘巧合带着一眼灵泉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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