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荷尔蒙
周末。
季盛夏跟魏冉说的地点，是在星城娱乐模特分部那边，一家轻食咖啡馆。
上午十点，咖啡馆的人并不多，进门的几个卡座，只有一个人坐在中间的位置，女人背对着门，一手的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托着半边的脸，微微低头。
魏冉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和季盛夏这样“信息碎碎念”的时候——这种时候以前有过，在季盛夏大一大二而她大三大四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两个在大学里都没有什么朋友的人，变成了戏剧社里关系最好的朋友。
[魏冉：我后悔了。]
[魏冉：恋爱综艺好歹是假恋爱，这是真相亲吧。]
[魏冉：我觉得综艺也不一定会被选中，你还是自己过来吧。]
……
连着三条消息都显示了已读。
但过了两分钟，未回。
魏冉的脾气上来了，她坐直了身体，两手的大拇指快速地点着手机上的软键盘：
[魏冉：季盛夏，你随便找个谁不行，果然还是和大学一样。]
[魏冉：我如果被别人认出来了，一定要你好看。]
……
已读。
这次对面终于开始“正在输入”。
半晌。
两条信息接连蹦了出来。
[季盛夏：和大学一样？学姐和我半斤八两。]
[季盛夏：放心好了，那位据说一心向学，一点儿也不关注娱乐圈。]
……
魏冉没有跟季盛夏说过，别说相亲了，她连正经的恋爱约会都没有过，虽然知道这场相亲是她代季盛夏来的“假相亲”，但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这其中还掺杂了一个艺人和陌生人私下见面的紧张。
又过了一分钟，在魏冉正要把手机收起来之前，季盛夏的消息又蹦了出来。
[季盛夏：如果被认出来了，我可以帮你解释是普通朋友。]
[季盛夏：学姐看起来好像是紧张的在找我说话啊。]
[季盛夏：我很乐意做学姐的朋友呢(可爱.jpg)]
魏冉：……
她一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嘴巴里挤出来，同时也出现在对话框中：“少、自、作、多、情、了！”
和季盛夏做朋友？魏冉疯了才会这样做。
她把手机往桌面上一盖，却听到一道熟悉男声，带着些不确定和忍着的莫名笑意，在身侧响起：“张三小姐？”
魏冉：？
季盛夏真是个鬼才。
即使季盛夏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今天相亲的是“张三”和“李四”，但魏冉听到这真诚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眼前还是一黑。
魏冉就不明白了，真实姓名都懒得告诉对方，“张三李四”这种一听就知道是编造出来的离谱名字都能想得出来，怎么就不干脆“我不想相这个亲”算了，难道还有刀架在要相亲的季盛夏和这位“李四先生”的脖子上吗？
重整旗鼓地端着假笑，魏冉从座位上起身，向身侧望去。
相亲就相亲吧，就当是多一种经历来磨炼演技了。
四目相接。
两个人却都是一愣。
梁辞：“你……”
纪李二？这个名字连姓氏都没有一个和面前的魏冉能搭上线的。
除了他认识的，同在娱乐圈的那个“季”。
梁辞神情逐渐的复杂，但应该不会吧，如果是季盛夏的那个“季”，颜凉时还会让他来帮忙相亲？
恐怕早就自己和季盛夏说了吧。
魏冉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连脸上的假笑都失去了管理。
面前的男人就是之前她觉得眼熟的那个，在星城医院遇到过的，站在颜医生身边的那个人。
也是前一阵子突然火了的视频里，和颜医生靠在医院过道里聊天的那位。
魏冉嘴角微动。
但她如果没记错，这位应该是叫梁辞才对。
那“严李四”……
魏冉的眼睛一瞬睁大，看着梁辞，脸上的神情是不敢置信：
或许不是季盛夏说的，“严肃的严，张三李四的李四”，而是“颜凉时的颜”。
魏冉伸手，示意来人坐在自己的对面，但脑海中的思绪却在不停翻转。
真的这么巧吗？
还是说这位梁辞医生胡诌名字的时候，连姓氏也是顺口说了一个呢。
梁辞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他没有露在桌面上的那只手还是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手向服务员打了个手势，而后故作沉着地看向魏冉，似笑非笑道：“张三小姐，想点儿什么？”
他的声音在句首微抬，把“张三小姐”四个字说得格外突出。
他们之前见过的，即使那个时候魏冉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梁辞的一系列反应无疑都告诉魏冉，他认出了她。
魏冉露出了个尴尬的笑：“我们之前见过的。”
梁辞停在菜单上的手一顿。
魏冉：“在颜医生的科室门口。”
梁辞挑了下眉，“嗯”了声，又继续着翻阅菜单的动作。
面前的人和视频里那个谈笑风生还能和来人微笑着打招呼的男人似乎变成了两个人，魏冉想，他大概觉得被人用“张三”这样的名字搪塞而感到不满。
但他不也是给季盛夏编了个“李四”的假名吗？
魏冉想到这儿，哪怕是假冒来相亲，也顿时不觉得在他的面前理亏了一头，平静道：“梁辞医生不也又名‘李四先生’吗？”
梁辞一滞，抬头，“你知道我是谁？”
他似乎突然心情不错，笑着把面前的菜单推到了魏冉的面前，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
梁辞这个时候是真的有改名叫“李四”的冲动，但身为颜凉时的表哥，他还是想要弄清楚，自己表弟的这个相亲对象到底是不是魏冉，还是说，魏冉和他一样，不过都是代替别人。
梁辞的双手[交叠，距离下巴几厘米，看着魏冉，突然问道：“魏冉小姐怎么随口就诌了‘张三’这个名字呢，还是‘纪张三’，不是‘魏张三’。”
魏冉的眼神胡乱在菜单上一扫：“现在才十点，我点一杯黑咖啡就好了。”
梁辞结果菜单，又朝服务员招手，两杯黑咖啡，但一转头，他还是没有放弃之前的问题：“魏张三不是更顺口吗？”
他怎么和视频里看着的不一样。
这位梁辞医生在视频里的样子可更好相处多了。
魏冉一咬牙，还是没有出卖季盛夏，随口道：“当时在看剧本，正好有个角色名叫这个。”
可以，这个角色名气得也是够随意的。
只要不说是她有个叫“季”盛夏的朋友就行，不然他打赌，五分钟后跑过来的就是颜凉时了。
梁辞没有戳穿她，反而是心情颇好的“哦”了一声。
魏冉不落下风地回问道：“那我能问问梁辞先生吗？”
“好啊，想问什么，你问。”梁辞坐直了身体，眉眼还含着笑，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叫我梁辞。”
梁辞像是十分乐意解答问题，先一步道：“哦，这个姓氏也是我随便看到的。”
但魏冉问的不是这个。
“好，梁辞。”魏冉点点头，也不客气，直奔自己关心的问题：“我能问问，你随便看到的YAN是哪个YAN字吗？”
梁辞：“颜色的颜。”
他脱口而出，在抬头看到魏冉了然的眼神后，顿时有些后悔。
魏冉知道他和颜凉时认识，很容易联想到同一个姓氏上去。
他一时不小心，好像把颜凉时出卖了一半儿。
梁辞又看到魏冉的眼神微动，而后居然露出几分愉快的意思。
她的上眼睑微微上抬，眼尾和唇角小幅度的上扬，但下唇似乎被咬着往里收了一些。
梁辞觉得自己没有和颜凉时一起去上过那节选修课比较好，那样他现在就会忽略掉魏冉此刻的表情。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上课的那名副教授的声音，这是这位老师举例的最常见的一种脸部肌肉变化，往往意味着……喜悦、羞涩。
她在努力隐藏着，
隐藏着因为确定了一个名字而引发的喜欢。
尽管这个喜欢在梁辞的眼中格外得明显。
壹号公寓。
梁辞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处的颜凉时。
颜凉时只淡淡地看了眼他，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嗯，对，我刚回来。”
“我们不合适。”
“见多少次面的结果都会是我们不合适。”
电话挂断。
梁辞一听就知道，颜凉时这是跟颜方庭说“相亲”结束了，颜凉时甚至根本不关心对方是“纪张三”还是“魏张三”，根本不问梁辞见到的谁也没有等梁辞说什么。
在颜凉时的眼中，这次的见面不过是不得不应付的事情。
梁辞本来想要告诉颜凉时对方是谁的心思，一下就变了。
告诉他对方是魏冉，是在你们星城医院曾经见过的你也认识的魏冉，能有什么变化呢？
梁辞往颜凉时身边的沙发处一坐，见颜凉时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梁辞看起来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至少换做平时的梁辞，现在就该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怎么和对方聊天又怎么多了一个好朋友的故事了。
但居然没有。
好歹也是帮自己去相亲。
颜凉时良心发现似的，终于收了手机，没有再看今天助手发过来的东西，问道：“不愉快？”
梁辞摇头，想起颜凉时刚刚对电话另一端那人说的话，“还有下一次？”
梁辞的表情过于平静，颜凉时分不清这是含着警告还真是随口一问，他蹙眉：“就算有，我也——”
梁辞：“不用那么麻烦。”
梁辞从沙发起身，抢先道：“如果还有下一次，就还是我去就好了。”
颜凉时缓缓抬起头：“？”
梁辞转身，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但听起来似乎很真诚：
“你爸那里，推了也麻烦，不是吗？”
“但我今天去看了，和你确实不合适。”
他贯彻一如既往话多的风格，又似是被逼无奈地补了句：
“既然答应帮你，总不能一半就撂挑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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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盛夏跟魏冉说的地点，是在星城娱乐模特分部那边，一家轻食咖啡馆。
上午十点，咖啡馆的人并不多，进门的几个卡座，只有一个人坐在中间的位置，女人背对着门，一手的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托着半边的脸，微微低头。
魏冉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和季盛夏这样“信息碎碎念”的时候——这种时候以前有过，在季盛夏大一大二而她大三大四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两个在大学里都没有什么朋友的人，变成了戏剧社里关系最好的朋友。
[魏冉：我后悔了。]
[魏冉：恋爱综艺好歹是假恋爱，这是真相亲吧。]
[魏冉：我觉得综艺也不一定会被选中，你还是自己过来吧。]
……
连着三条消息都显示了已读。
但过了两分钟，未回。
魏冉的脾气上来了，她坐直了身体，两手的大拇指快速地点着手机上的软键盘：
[魏冉：季盛夏，你随便找个谁不行，果然还是和大学一样。]
[魏冉：我如果被别人认出来了，一定要你好看。]
……
已读。
这次对面终于开始“正在输入”。
半晌。
两条信息接连蹦了出来。
[季盛夏：和大学一样？学姐和我半斤八两。]
[季盛夏：放心好了，那位据说一心向学，一点儿也不关注娱乐圈。]
……
魏冉没有跟季盛夏说过，别说相亲了，她连正经的恋爱约会都没有过，虽然知道这场相亲是她代季盛夏来的“假相亲”，但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这其中还掺杂了一个艺人和陌生人私下见面的紧张。
又过了一分钟，在魏冉正要把手机收起来之前，季盛夏的消息又蹦了出来。
[季盛夏：如果被认出来了，我可以帮你解释是普通朋友。]
[季盛夏：学姐看起来好像是紧张的在找我说话啊。]
[季盛夏：我很乐意做学姐的朋友呢(可爱.jpg)]
魏冉：……
她一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嘴巴里挤出来，同时也出现在对话框中：“少、自、作、多、情、了！”
和季盛夏做朋友？魏冉疯了才会这样做。
她把手机往桌面上一盖，却听到一道熟悉男声，带着些不确定和忍着的莫名笑意，在身侧响起：“张三小姐？”
魏冉：？
季盛夏真是个鬼才。
即使季盛夏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今天相亲的是“张三”和“李四”，但魏冉听到这真诚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眼前还是一黑。
魏冉就不明白了，真实姓名都懒得告诉对方，“张三李四”这种一听就知道是编造出来的离谱名字都能想得出来，怎么就不干脆“我不想相这个亲”算了，难道还有刀架在要相亲的季盛夏和这位“李四先生”的脖子上吗？
重整旗鼓地端着假笑，魏冉从座位上起身，向身侧望去。
相亲就相亲吧，就当是多一种经历来磨炼演技了。
四目相接。
两个人却都是一愣。
梁辞：“你……”
纪李二？这个名字连姓氏都没有一个和面前的魏冉能搭上线的。
除了他认识的，同在娱乐圈的那个“季”。
梁辞神情逐渐的复杂，但应该不会吧，如果是季盛夏的那个“季”，颜凉时还会让他来帮忙相亲？
恐怕早就自己和季盛夏说了吧。
魏冉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连脸上的假笑都失去了管理。
面前的男人就是之前她觉得眼熟的那个，在星城医院遇到过的，站在颜医生身边的那个人。
也是前一阵子突然火了的视频里，和颜医生靠在医院过道里聊天的那位。
魏冉嘴角微动。
但她如果没记错，这位应该是叫梁辞才对。
那“严李四”……
魏冉的眼睛一瞬睁大，看着梁辞，脸上的神情是不敢置信：
或许不是季盛夏说的，“严肃的严，张三李四的李四”，而是“颜凉时的颜”。
魏冉伸手，示意来人坐在自己的对面，但脑海中的思绪却在不停翻转。
真的这么巧吗？
还是说这位梁辞医生胡诌名字的时候，连姓氏也是顺口说了一个呢。
梁辞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他没有露在桌面上的那只手还是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手向服务员打了个手势，而后故作沉着地看向魏冉，似笑非笑道：“张三小姐，想点儿什么？”
他的声音在句首微抬，把“张三小姐”四个字说得格外突出。
他们之前见过的，即使那个时候魏冉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梁辞的一系列反应无疑都告诉魏冉，他认出了她。
魏冉露出了个尴尬的笑：“我们之前见过的。”
梁辞停在菜单上的手一顿。
魏冉：“在颜医生的科室门口。”
梁辞挑了下眉，“嗯”了声，又继续着翻阅菜单的动作。
面前的人和视频里那个谈笑风生还能和来人微笑着打招呼的男人似乎变成了两个人，魏冉想，他大概觉得被人用“张三”这样的名字搪塞而感到不满。
但他不也是给季盛夏编了个“李四”的假名吗？
魏冉想到这儿，哪怕是假冒来相亲，也顿时不觉得在他的面前理亏了一头，平静道：“梁辞医生不也又名‘李四先生’吗？”
梁辞一滞，抬头，“你知道我是谁？”
他似乎突然心情不错，笑着把面前的菜单推到了魏冉的面前，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
梁辞这个时候是真的有改名叫“李四”的冲动，但身为颜凉时的表哥，他还是想要弄清楚，自己表弟的这个相亲对象到底是不是魏冉，还是说，魏冉和他一样，不过都是代替别人。
梁辞的双手[交叠，距离下巴几厘米，看着魏冉，突然问道：“魏冉小姐怎么随口就诌了‘张三’这个名字呢，还是‘纪张三’，不是‘魏张三’。”
魏冉的眼神胡乱在菜单上一扫：“现在才十点，我点一杯黑咖啡就好了。”
梁辞结果菜单，又朝服务员招手，两杯黑咖啡，但一转头，他还是没有放弃之前的问题：“魏张三不是更顺口吗？”
他怎么和视频里看着的不一样。
这位梁辞医生在视频里的样子可更好相处多了。
魏冉一咬牙，还是没有出卖季盛夏，随口道：“当时在看剧本，正好有个角色名叫这个。”
可以，这个角色名气得也是够随意的。
只要不说是她有个叫“季”盛夏的朋友就行，不然他打赌，五分钟后跑过来的就是颜凉时了。
梁辞没有戳穿她，反而是心情颇好的“哦”了一声。
魏冉不落下风地回问道：“那我能问问梁辞先生吗？”
“好啊，想问什么，你问。”梁辞坐直了身体，眉眼还含着笑，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叫我梁辞。”
梁辞像是十分乐意解答问题，先一步道：“哦，这个姓氏也是我随便看到的。”
但魏冉问的不是这个。
“好，梁辞。”魏冉点点头，也不客气，直奔自己关心的问题：“我能问问，你随便看到的YAN是哪个YAN字吗？”
梁辞：“颜色的颜。”
他脱口而出，在抬头看到魏冉了然的眼神后，顿时有些后悔。
魏冉知道他和颜凉时认识，很容易联想到同一个姓氏上去。
他一时不小心，好像把颜凉时出卖了一半儿。
梁辞又看到魏冉的眼神微动，而后居然露出几分愉快的意思。
她的上眼睑微微上抬，眼尾和唇角小幅度的上扬，但下唇似乎被咬着往里收了一些。
梁辞觉得自己没有和颜凉时一起去上过那节选修课比较好，那样他现在就会忽略掉魏冉此刻的表情。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上课的那名副教授的声音，这是这位老师举例的最常见的一种脸部肌肉变化，往往意味着……喜悦、羞涩。
她在努力隐藏着，
隐藏着因为确定了一个名字而引发的喜欢。
尽管这个喜欢在梁辞的眼中格外得明显。
壹号公寓。
梁辞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处的颜凉时。
颜凉时只淡淡地看了眼他，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嗯，对，我刚回来。”
“我们不合适。”
“见多少次面的结果都会是我们不合适。”
电话挂断。
梁辞一听就知道，颜凉时这是跟颜方庭说“相亲”结束了，颜凉时甚至根本不关心对方是“纪张三”还是“魏张三”，根本不问梁辞见到的谁也没有等梁辞说什么。
在颜凉时的眼中，这次的见面不过是不得不应付的事情。
梁辞本来想要告诉颜凉时对方是谁的心思，一下就变了。
告诉他对方是魏冉，是在你们星城医院曾经见过的你也认识的魏冉，能有什么变化呢？
梁辞往颜凉时身边的沙发处一坐，见颜凉时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梁辞看起来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至少换做平时的梁辞，现在就该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怎么和对方聊天又怎么多了一个好朋友的故事了。
但居然没有。
好歹也是帮自己去相亲。
颜凉时良心发现似的，终于收了手机，没有再看今天助手发过来的东西，问道：“不愉快？”
梁辞摇头，想起颜凉时刚刚对电话另一端那人说的话，“还有下一次？”
梁辞的表情过于平静，颜凉时分不清这是含着警告还真是随口一问，他蹙眉：“就算有，我也——”
梁辞：“不用那么麻烦。”
梁辞从沙发起身，抢先道：“如果还有下一次，就还是我去就好了。”
颜凉时缓缓抬起头：“？”
梁辞转身，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但听起来似乎很真诚：
“你爸那里，推了也麻烦，不是吗？”
“但我今天去看了，和你确实不合适。”
他贯彻一如既往话多的风格，又似是被逼无奈地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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