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战争
那如果真的是梁辞呢？
A哥没问。
只点点头就离开了。
他也认识季盛夏挺久的了。
能看出来，如果真的是梁辞，好像这个结果比“不找了”还让季盛夏难以接受。
让季盛夏惦记了这么久的某个人，她最不能轻易放过的，应该是她自己。
A哥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盛夏一眼，提醒：“休息一会儿吧，我让小文快开拍的时候叫你。”
季盛夏点点头。
A哥这才关了休息室的门。
今天是盛如延来客串的最后一天。
《孤岛古道》的拍摄已经近三个月，而这部剧的内容也已经拍了大半，从拍摄的周期上来说，时间并不短，但因为开播的时间已经定了，行程还是很赶。
甚至有可能边开播边拍大结局的几场戏。
季盛夏的第一场戏时间排的比较早，主要是和盛如延还有盛念的对手戏，而魏冉今天下午的开拍时间定的比她要晚一个小时左右。
在乌国皇帝这个角色，除了和启太子的故事线，还有几个和眠青的镜头要补。
这几段乌国皇帝的镜头，是最后的片段。
一个是乌国的皇帝回忆。
他在启太子明面上是自己留在眠国的时候，其实暗里也到了眠国，看到了街上的启太子和眠青，当时就觉得大事不好。
另一段就是乌国皇帝的结局。
眠国的军队攻进乌国皇宫，乌国皇帝知道启太子和眠青关系匪浅，以启太子的命相逼，架着剑，却只来得及在启太子耳边嘱咐“获取她的信任，夺回来……”，就被眠青亲手杀死。
片场。
第一个片段还算顺利，在周导的标准下也很快通过。
但第二个片段，像是卡住了。
“咔！”
这已经是这个片段不知道第几次的NG了，每次卡住的点还都不一样。
但都是季盛夏那里出了表情或者动作的偏差。
她今天明显状态不佳。
工作现场有点安静。
周导到底没忍住，站起身：“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刚刚和盛念单独对手戏的时候还好，怎么一到三人的片段下就发挥失常呢。
季盛夏抿唇。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很乱，不仅是面前的人面容让她觉得乱，还有一种莫名的滞涩感，让她和盛念还有盛如延对戏的时候，像是有种压迫感。
也许是太代入了剧中的角色。
也有可能。
是她想起今天中午夏青的话。
每当瞥到周导的方向的时候，总会想起：
“你以为周新文导演的女主角是这么好演的吗？”
季盛夏抿唇，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更怀疑自己的状态：“对不起。”
周导看着她，正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身边的赵乾起身拿了瓶水，递给了季盛夏。
不知是季盛夏接到水，看到眼神有些复杂的赵乾时，愣住了。
就连周导和片场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意外。
季盛夏和赵乾从开拍第一天就关系“十分一般”的事情，全剧组都知道，赵乾还因为冰水的小心思，把季盛夏害得到医院打了两天吊针，而赵乾也因为这件事被周导当着全剧组人的面训斥过。
这两个人关系能好才奇怪。
季盛夏转了下手中的水，看着赵乾又不发一言地离开。
最近赵乾确实一直很“老实”，像是这么多年终于学会了“低调”两个字怎么写似的，但季盛夏却直觉莫名不安。
季盛夏深呼吸一口：“抱歉大家，周导，我两分钟调整一下再开始可以吗？”
“剧组又怎么了？”
她的话音刚落，周导还没有回复，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魏冉。
她和助手刚到片场，似乎不明白怎么没有在拍摄，反而像是现场在校对片子似的。
魏冉站到周导的附近，看到了屏幕中周导停下的画面。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季盛夏一眼。
魏冉记得今天要拍摄的片段，自然能看出来这一段季盛夏的表现不对。
周导又叹了口气，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此刻反问道：“你这是两分钟能调整好的事情吗？”
周导：“如果有什么个人情绪就告诉我，不然——”
“新文。”盛如延倒是这个时候出声拦住了周新文导演，甚至让后者的表情一边，一瞬间看着盛如延比前一刻的表情还要不好看。
周新文眉头皱起，瞥了一眼季盛夏，看向盛如延：“说。”
盛如延放下手中的道具，从盛念身边走向季盛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笑道：“你下一场戏的演员也过来了，这样，我和盛夏还有盛念，先再私下对对戏，然后你拍完下一场魏冉单人戏份，再叫我们？”
周新文铁青着脸，只让人觉得心情明显更不好了。
但传言里，盛如延和周新文也是从出道就认识的多年朋友了，此刻也没有人敢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盛如延看周新文不说话，直接对其他工作人员笑道：“抱歉了大家，是我行程没和盛夏还有盛念合上，私下对戏不够，影响盛夏和大家了。”
季盛夏惊讶地看着盛如延。
事实上，他们只要在拍摄前交流好细节，对台词之类的大部分时间下也不都是和角色对应的演员进行，各自的角色主要还是看各自的发挥。
工作人员和盛念还有季盛夏都没敢出声，只能感觉出周新文和盛如延之前的气氛很不好。
但半晌，周新文还是看向季盛夏，摆了摆手：
“去吧。”
盛念的休息室。
屋里十分安静，平时还算活泼的盛念没有话说，季盛夏也没有想到盛如延会这么“亲和”地帮她说话，说完了一句“谢谢”，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好。
倒是盛如延。
进了休息室话才多了起来。
盛如延看着季盛夏笑道：“这种事情挺常见的，做演员的，总有这么几次。”
盛如延：“倒是你不用怕周新文那个人，他就是看着不好说话。”
盛如延淡然地坐下，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张椅子：“你们俩坐下。”
他自如的反应，好像这里不是盛念的休息室，而是他的私人休息室。
然而盛如延每次都是拍完戏份就离开的，周新文连挂了盛如延名字的临时休息室都没有给他准备，两人关系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季盛夏坐下，也不知道盛如延说的这些话她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只是没有想到，盛如延居然会反过来安慰她。
盛如延的风评和口碑都很好，性格也不错，甚至和媒体的关系都很亲近，但唯独在作品上有一点人尽皆知的“小脾气”：搭档如果失常发挥导致NG，他能当场翻脸。
季盛夏想着，还是又说了句：“抱歉。”
季盛夏：“是我自己的状态影响了今天的拍摄。”
盛如延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私下的事情？”
季盛夏硬着头皮，还是点点头应道：“真的很抱歉，前辈。”
盛如延笑着摆摆手：“方便说说吗？”
季盛夏沉默了两秒。
盛如延明白了，但也不在意：“没什么好抱歉的，你这才一两年，才拍第二部作品，又快毕业了，不好调整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就好了。”
季盛夏：“谢谢前辈。”
盛如延点点头，拿出手机，起身。
“对，现在就送过来。”
“在盛念的休息室这边。”
他不知嘱咐了什么，很快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季盛夏，又朝盛念的方向指了指：“小念，你跟盛夏再对对戏。”
季盛夏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盛念，无声地用嘴型做了个“抱歉”。
盛念轻轻摇头，但还是很顺从地拿过了剧本，递给季盛夏。
大概就是因为盛如延不仅是盛念的前辈还是老板吧。
季盛夏总觉得盛念好像比她压力还大。
季盛夏刚接过剧本。
拧开一直拿在手里的水，准备先润一下喉咙。
却突然听到盛如延的声音：
“对了，小念跟你说过没有？”
“盛念是我的儿子。”
“咳——”
润喉的水刚喝了一口，就差点儿呛着。
季盛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盛如延，又打量了盛念一眼。
她刚刚没听错吧？
等等。
盛念是盛如延的儿子。
那，盛如延不仅是前辈和盛念的老板，还是盛念的……爸爸。
季盛夏瞥了一眼盛念，少年垂着眼睛，似乎很专心地看着剧本，好像盛如延刚刚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
季盛夏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到有点儿大惊小怪了。
子女想向父母一样成为演员的也不在少数，她不是也算一个吗？
盛如延笑了：“看来盛念没有告诉你啊。”
盛如延：“不够朋友啊。”
季盛夏拧上水瓶，忙笑着摆摆手：“这和够不够朋友没关系的，我和盛念关系很好，我不——”
她也没告诉别人，夏青和季兴洲和自己的关系啊。
盛如延眼皮一抬。
季盛夏的话转了个弯：“我不在意这些的。”
季盛夏又夸道：“难怪盛念刚进组的时候都不怎么紧张，演技也很好。”
盛念这时才动了动眼皮，朝季盛夏笑了笑。
盛如延却没有接住这句对自己儿子的夸赞，反而对季盛夏道：“我也能看出来，你的演技很好。”
盛如延：“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你和她——”
他的话说到这儿，却戛然而止。
季盛夏松了口气，终于感觉气氛好了一些，接道：“什么？”
盛如延笑着摇摇头。
季盛夏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盛如延前辈刚刚应该说的是她和盛念吧，但因为是个羞于表达的父亲角色，所以才没说完？
季盛夏笑了：“谢谢前辈的夸奖，盛念却是也很有天分。”
说着，季盛夏想起了周日时和盛念一起拍摄《荷尔蒙》的事情，那天最让她惊讶地除了盛念在A国长大，还有就是，盛念唱歌似乎意外地好听。
季盛夏又道：“盛念在唱歌上也——”
盛如延：“不是。”
季盛夏一愣，“什么……”
一时没有分清盛如延的语气还有这句“不是”指的是什么，是谦虚还是否定。
但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推开，有人穿着今天季盛夏没有在剧组里见过的衣服，应该是陌生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见盛如延望过来，就直接递给了盛如延。
还朝盛念点了点头。
季盛夏反应过来。
应该是盛如延的助手之类的。
那人直接离开，盛如延只推了一下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严。
盛如延把手里的东西往盛念和季盛夏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季盛夏惊讶地看了一眼。
居然又是CPCK的糕点。
盛如延前辈居然喜欢这家到随时都有吗？
盛如延点了点糕点盒：“让人给你拿过来的。”
这话显然是在跟季盛夏说。
季盛夏有些无措地看了盛念一眼。
盛如延：“盛念不喜欢吃这个。”
季盛夏点点头，“哦”了声，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甚至都不安了。
但盛如延还在打量着她。
季盛夏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盛念：
你爸是不是太热情了！
她从小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到别人家串门的经历，对这种，旁边还有朋友，朋友家长也在，却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情况，十分地不适应。
盛念倒是看到了她这一眼。
少年轻轻蹙了下眉，回头想要看向盛如延说些什么。
却和季盛夏同样愣住了。
盛如延突然笑道：“盛夏如果和小念在一起怎么样？”
季盛夏瞠目结舌。
盛念这身的动作也停住，又重新看向了季盛夏。
季盛夏：？
不要看我啊。
你倒是跟你爸说些什么啊？
死一般的寂静。
和快让季盛夏窒息的尴尬中。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道男声淡淡地响起，
没什么感情，
只有凉凉的一句话：
“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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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哥没问。
只点点头就离开了。
他也认识季盛夏挺久的了。
能看出来，如果真的是梁辞，好像这个结果比“不找了”还让季盛夏难以接受。
让季盛夏惦记了这么久的某个人，她最不能轻易放过的，应该是她自己。
A哥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盛夏一眼，提醒：“休息一会儿吧，我让小文快开拍的时候叫你。”
季盛夏点点头。
A哥这才关了休息室的门。
今天是盛如延来客串的最后一天。
《孤岛古道》的拍摄已经近三个月，而这部剧的内容也已经拍了大半，从拍摄的周期上来说，时间并不短，但因为开播的时间已经定了，行程还是很赶。
甚至有可能边开播边拍大结局的几场戏。
季盛夏的第一场戏时间排的比较早，主要是和盛如延还有盛念的对手戏，而魏冉今天下午的开拍时间定的比她要晚一个小时左右。
在乌国皇帝这个角色，除了和启太子的故事线，还有几个和眠青的镜头要补。
这几段乌国皇帝的镜头，是最后的片段。
一个是乌国的皇帝回忆。
他在启太子明面上是自己留在眠国的时候，其实暗里也到了眠国，看到了街上的启太子和眠青，当时就觉得大事不好。
另一段就是乌国皇帝的结局。
眠国的军队攻进乌国皇宫，乌国皇帝知道启太子和眠青关系匪浅，以启太子的命相逼，架着剑，却只来得及在启太子耳边嘱咐“获取她的信任，夺回来……”，就被眠青亲手杀死。
片场。
第一个片段还算顺利，在周导的标准下也很快通过。
但第二个片段，像是卡住了。
“咔！”
这已经是这个片段不知道第几次的NG了，每次卡住的点还都不一样。
但都是季盛夏那里出了表情或者动作的偏差。
她今天明显状态不佳。
工作现场有点安静。
周导到底没忍住，站起身：“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刚刚和盛念单独对手戏的时候还好，怎么一到三人的片段下就发挥失常呢。
季盛夏抿唇。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很乱，不仅是面前的人面容让她觉得乱，还有一种莫名的滞涩感，让她和盛念还有盛如延对戏的时候，像是有种压迫感。
也许是太代入了剧中的角色。
也有可能。
是她想起今天中午夏青的话。
每当瞥到周导的方向的时候，总会想起：
“你以为周新文导演的女主角是这么好演的吗？”
季盛夏抿唇，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更怀疑自己的状态：“对不起。”
周导看着她，正要说什么，突然注意到身边的赵乾起身拿了瓶水，递给了季盛夏。
不知是季盛夏接到水，看到眼神有些复杂的赵乾时，愣住了。
就连周导和片场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意外。
季盛夏和赵乾从开拍第一天就关系“十分一般”的事情，全剧组都知道，赵乾还因为冰水的小心思，把季盛夏害得到医院打了两天吊针，而赵乾也因为这件事被周导当着全剧组人的面训斥过。
这两个人关系能好才奇怪。
季盛夏转了下手中的水，看着赵乾又不发一言地离开。
最近赵乾确实一直很“老实”，像是这么多年终于学会了“低调”两个字怎么写似的，但季盛夏却直觉莫名不安。
季盛夏深呼吸一口：“抱歉大家，周导，我两分钟调整一下再开始可以吗？”
“剧组又怎么了？”
她的话音刚落，周导还没有回复，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魏冉。
她和助手刚到片场，似乎不明白怎么没有在拍摄，反而像是现场在校对片子似的。
魏冉站到周导的附近，看到了屏幕中周导停下的画面。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季盛夏一眼。
魏冉记得今天要拍摄的片段，自然能看出来这一段季盛夏的表现不对。
周导又叹了口气，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此刻反问道：“你这是两分钟能调整好的事情吗？”
周导：“如果有什么个人情绪就告诉我，不然——”
“新文。”盛如延倒是这个时候出声拦住了周新文导演，甚至让后者的表情一边，一瞬间看着盛如延比前一刻的表情还要不好看。
周新文眉头皱起，瞥了一眼季盛夏，看向盛如延：“说。”
盛如延放下手中的道具，从盛念身边走向季盛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笑道：“你下一场戏的演员也过来了，这样，我和盛夏还有盛念，先再私下对对戏，然后你拍完下一场魏冉单人戏份，再叫我们？”
周新文铁青着脸，只让人觉得心情明显更不好了。
但传言里，盛如延和周新文也是从出道就认识的多年朋友了，此刻也没有人敢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盛如延看周新文不说话，直接对其他工作人员笑道：“抱歉了大家，是我行程没和盛夏还有盛念合上，私下对戏不够，影响盛夏和大家了。”
季盛夏惊讶地看着盛如延。
事实上，他们只要在拍摄前交流好细节，对台词之类的大部分时间下也不都是和角色对应的演员进行，各自的角色主要还是看各自的发挥。
工作人员和盛念还有季盛夏都没敢出声，只能感觉出周新文和盛如延之前的气氛很不好。
但半晌，周新文还是看向季盛夏，摆了摆手：
“去吧。”
盛念的休息室。
屋里十分安静，平时还算活泼的盛念没有话说，季盛夏也没有想到盛如延会这么“亲和”地帮她说话，说完了一句“谢谢”，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好。
倒是盛如延。
进了休息室话才多了起来。
盛如延看着季盛夏笑道：“这种事情挺常见的，做演员的，总有这么几次。”
盛如延：“倒是你不用怕周新文那个人，他就是看着不好说话。”
盛如延淡然地坐下，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张椅子：“你们俩坐下。”
他自如的反应，好像这里不是盛念的休息室，而是他的私人休息室。
然而盛如延每次都是拍完戏份就离开的，周新文连挂了盛如延名字的临时休息室都没有给他准备，两人关系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季盛夏坐下，也不知道盛如延说的这些话她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只是没有想到，盛如延居然会反过来安慰她。
盛如延的风评和口碑都很好，性格也不错，甚至和媒体的关系都很亲近，但唯独在作品上有一点人尽皆知的“小脾气”：搭档如果失常发挥导致NG，他能当场翻脸。
季盛夏想着，还是又说了句：“抱歉。”
季盛夏：“是我自己的状态影响了今天的拍摄。”
盛如延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私下的事情？”
季盛夏硬着头皮，还是点点头应道：“真的很抱歉，前辈。”
盛如延笑着摆摆手：“方便说说吗？”
季盛夏沉默了两秒。
盛如延明白了，但也不在意：“没什么好抱歉的，你这才一两年，才拍第二部作品，又快毕业了，不好调整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就好了。”
季盛夏：“谢谢前辈。”
盛如延点点头，拿出手机，起身。
“对，现在就送过来。”
“在盛念的休息室这边。”
他不知嘱咐了什么，很快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季盛夏，又朝盛念的方向指了指：“小念，你跟盛夏再对对戏。”
季盛夏瞥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盛念，无声地用嘴型做了个“抱歉”。
盛念轻轻摇头，但还是很顺从地拿过了剧本，递给季盛夏。
大概就是因为盛如延不仅是盛念的前辈还是老板吧。
季盛夏总觉得盛念好像比她压力还大。
季盛夏刚接过剧本。
拧开一直拿在手里的水，准备先润一下喉咙。
却突然听到盛如延的声音：
“对了，小念跟你说过没有？”
“盛念是我的儿子。”
“咳——”
润喉的水刚喝了一口，就差点儿呛着。
季盛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盛如延，又打量了盛念一眼。
她刚刚没听错吧？
等等。
盛念是盛如延的儿子。
那，盛如延不仅是前辈和盛念的老板，还是盛念的……爸爸。
季盛夏瞥了一眼盛念，少年垂着眼睛，似乎很专心地看着剧本，好像盛如延刚刚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似的。
季盛夏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到有点儿大惊小怪了。
子女想向父母一样成为演员的也不在少数，她不是也算一个吗？
盛如延笑了：“看来盛念没有告诉你啊。”
盛如延：“不够朋友啊。”
季盛夏拧上水瓶，忙笑着摆摆手：“这和够不够朋友没关系的，我和盛念关系很好，我不——”
她也没告诉别人，夏青和季兴洲和自己的关系啊。
盛如延眼皮一抬。
季盛夏的话转了个弯：“我不在意这些的。”
季盛夏又夸道：“难怪盛念刚进组的时候都不怎么紧张，演技也很好。”
盛念这时才动了动眼皮，朝季盛夏笑了笑。
盛如延却没有接住这句对自己儿子的夸赞，反而对季盛夏道：“我也能看出来，你的演技很好。”
盛如延：“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你和她——”
他的话说到这儿，却戛然而止。
季盛夏松了口气，终于感觉气氛好了一些，接道：“什么？”
盛如延笑着摇摇头。
季盛夏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盛如延前辈刚刚应该说的是她和盛念吧，但因为是个羞于表达的父亲角色，所以才没说完？
季盛夏笑了：“谢谢前辈的夸奖，盛念却是也很有天分。”
说着，季盛夏想起了周日时和盛念一起拍摄《荷尔蒙》的事情，那天最让她惊讶地除了盛念在A国长大，还有就是，盛念唱歌似乎意外地好听。
季盛夏又道：“盛念在唱歌上也——”
盛如延：“不是。”
季盛夏一愣，“什么……”
一时没有分清盛如延的语气还有这句“不是”指的是什么，是谦虚还是否定。
但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推开，有人穿着今天季盛夏没有在剧组里见过的衣服，应该是陌生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见盛如延望过来，就直接递给了盛如延。
还朝盛念点了点头。
季盛夏反应过来。
应该是盛如延的助手之类的。
那人直接离开，盛如延只推了一下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严。
盛如延把手里的东西往盛念和季盛夏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季盛夏惊讶地看了一眼。
居然又是CPCK的糕点。
盛如延前辈居然喜欢这家到随时都有吗？
盛如延点了点糕点盒：“让人给你拿过来的。”
这话显然是在跟季盛夏说。
季盛夏有些无措地看了盛念一眼。
盛如延：“盛念不喜欢吃这个。”
季盛夏点点头，“哦”了声，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甚至都不安了。
但盛如延还在打量着她。
季盛夏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盛念：
你爸是不是太热情了！
她从小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到别人家串门的经历，对这种，旁边还有朋友，朋友家长也在，却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情况，十分地不适应。
盛念倒是看到了她这一眼。
少年轻轻蹙了下眉，回头想要看向盛如延说些什么。
却和季盛夏同样愣住了。
盛如延突然笑道：“盛夏如果和小念在一起怎么样？”
季盛夏瞠目结舌。
盛念这身的动作也停住，又重新看向了季盛夏。
季盛夏：？
不要看我啊。
你倒是跟你爸说些什么啊？
死一般的寂静。
和快让季盛夏窒息的尴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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