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战争
星城医院。
颜凉时把季盛夏送到了片场，回星城医院，但才刚进电梯，就遇到了同样刚到星城医院的颜方庭。
颜凉时只略一抬眉，没说话也没打招呼，像是没有看到这个来医院办公室走个过场的颜院长。
直到颜方庭先开口：“之前电话里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和季盛夏结婚，或者，调个科室？
颜凉时没有装作没听见，反而是感到可笑地轻嗤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只有两人的电梯里格外清晰。
颜方庭倒是没有生气。
颜方庭：“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颜方庭理了理衣领：“你要是放弃主动权，那我就站在我的立场为你决定了。”
颜方庭：“虽然我并没有觉得季家那个孩子有多好。”
颜凉时一抬眼睛，看向身边的颜方庭。
他和颜方庭是很像的。
从小别人就说，他的脸型随了梁思，但五官都是颜方庭的影子。
颜方庭的影子？
看起来，就凉薄。
颜凉时想要说什么，但电梯“叮”的一声，在某个楼层突然停了下来。
颜凉时抿唇，看着电梯门打开。
门外还是个熟人。
康傅医生。
电梯门一开，康傅刚看到里面站着的两个人，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康傅：“颜院长好。”
然后才略带尴尬地轻咳一声，进了电梯，扫了一眼电梯键，显然是对着颜凉时道：“我刚刚……就说去找你来着，巧了。”
康傅本来是想看看，颜凉时有没有回来，顺便，八卦一下。
但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他就多喝几杯水，至少能晚几分钟避开这班电梯。
电梯又一次停住。
这次终于到了颜凉时科室所在的楼层。
颜凉时比康傅还先一步出了电梯。
听到颜方庭在身后平静的一句：“再给你一个下午考虑。”
颜凉时脚步一顿，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康傅提步跟上他，快速出声道：“颜院长，那我先走了。”
颜方庭淡淡地“嗯”了声。
康傅跟在颜凉时身后：“考虑什么？”
康傅玩笑道：“这么快就准备让你接班？”
颜凉时停下脚步。
康傅也跟着一挺，举起双手：“我开玩笑的。”
康傅看着颜凉时的神情，只能读到一句话“你看我现在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吗”。
果然。
颜凉时一开口就是：“你要是没事儿，回你们科室。”
康傅笑了笑：“我这不是来关心关心同学吗？”
他双手插兜，还撞了一下颜凉时的肩膀：“你说，要不是我妹中午给我发短信，我又即使地叫了你，你怎么能英雄救美？”
康傅继续，感叹道：“没想到现在艺人这么不容易，康怡说让季盛夏联姻的人算是星城娱乐的老板了。”
“听她说的那意思，不联姻还要被雪藏，做不了演员了。”康傅第一次接触这种事，看向颜凉时道：“这算潜规则吗？拿自家艺人换利益。”
他的目光刚接触到颜凉时，就被冻了回来。
颜凉时的神情很冷，静静地看着他，让康傅的脑子一下就冷静了起来。
再怎么说，季盛夏好歹也是颜凉时自己亲口认下的“暗恋对象”。
康傅连忙找补道：“你放心吧，我觉得季盛夏看起来就不像会同意这种事的人，她一定会拒绝了，况且你想呀，还要别人威逼利诱联姻对象的，那这个男的肯定哪哪儿都不行，那季盛夏更不会同意了。”
康傅肯定的安慰自己的兄弟，重复道：“对！那个男的肯定哪哪儿都不行，你不用担心！”
颜凉时：“……”
颜凉时沉默地盯着康傅几秒，开口时，冷冷的道：“别乱猜了。”
他重新抬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突然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很脆弱和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情绪，还多了几分荒唐的念头：
如果真的是什么单纯利益的‘潜规则’而夏青和季兴洲不是季盛夏的爸妈，她会不会没有自己中午见到她时，那么低落愤怒又失魂落魄。
颜凉时停在了自己办公室门口。
康傅还跟在他身后，看看四周，小心地开口道：“那我就再多问一句。”
康傅：“你是不是不希望她……”
在康傅看来。
如果季盛夏没有联姻，真的被雪藏了做不了演员，那之前说“因为她说公众人物所以拒绝了我”的颜凉时，应该是重新有了机会。
但如果季盛夏联姻了……那从今往后可就真和颜凉时没什么关系了。
但出乎意料的。
颜凉时说到现在，终于多了一个冷淡之外的样子，他嘴角动了动，看着康傅，肯定道：“我希望她同意。”
康傅吃惊地看着他：“你不喜欢她了？”
沉默半晌。
康傅看到颜凉时缓缓地朝他笑了笑，还有点儿神秘，“你站着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就告诉你。”
康傅一个激灵，半信半疑地看着颜凉时。
颜凉时退了两步，径直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嘭”一声。
康傅也被隔绝在外。
一分钟后。
康傅独自站在原地，办公室里也没人出来。
康傅喃喃道：“看来是真不喜欢了……”
那他今天是不是不该那么早打消自己妹妹的念头？
办公室内。
颜凉时松了松领带，衬衫解了颗扣子，往座椅上一靠。
有些烦躁地盯着自己整齐的桌面，哪哪儿都不顺眼。
“况且你想呀，还要别人威逼利诱联姻对象的，那这个男的肯定哪哪儿都不行。”
颜凉时把座椅和办公桌的距离拉近。
一时居然觉得康傅说的有道理。
联姻对象是他，却要季盛夏的母亲夏青“威逼利诱”，甚至拿出了“雪藏”这种事情，季盛夏一样不同意。
他在季盛夏眼里真的有那么不好吗？
还是那个“白月光”太好了？
可能吧。
颜凉时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他又靠近了一些办公桌，恢复了平时座椅和办公桌的距离。
第一次，
打开电脑在搜索框的位置，输入了季盛夏的名字。
季盛夏只有一部作品，现在这部和《荷尔蒙》的综艺还在拍。
但网上文字形式和视频形式的东西却不少。
从《搁浅都市》里的宣传采访，到参加活动的，还有拍摄花絮和路人偶遇时的视频。
颜凉时静静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在每一个镜头下不同的表情。
生动的但沉默的，羞赧的却虚伪的。
她像有很多张面孔。
也有真心实意开心的场景。
是几段《搁浅都市》拍戏过程中的片花，一些她自己或者对手演员不小心说错台词变成的滑稽对话，还有戏外模仿其他角色时的生动。
甚至意外的，还有《搁浅都市》里魏冉和季盛夏打闹的场景。
这些放在颜凉时遇到季盛夏后，似乎也并不那么常见。
颜凉时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视频。
画面里，视频的时间是季盛夏刚出道甚至《搁浅都市》还没开播，季盛夏含笑着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第一个愿望就是做个好演员。”
主持人还在耐心地引导着：“但可以有三个愿望，那如果一定要说三个，其他……”
颜凉时没有再仔细听，瞥了一眼立在桌面的日程表，直接按了视频中的静音键，看着季盛夏真心实意微笑地表情，拨了李佩的电话：“我今天下午不在，你来我办公室。”
对面似乎有些惊讶，但听着颜凉时略快的语速，李佩还是没有打断。
颜凉时：“有什么事情再电话通知我。”
他说完就挂断，径直起身，拿起外套出了门。
没过多久。
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李佩。
他挠了挠头，走向办公椅：“今天居然真的调休了。”
下午本来就是颜凉时调休的日子，但平时，就算调休，颜凉时也都是在医院的办公室。
今天倒是让李佩有些意外。
他走到电脑前，看着显然是被忘了关的电脑：“看来真的是有什么急事。”
李佩弯腰，视频还在播放，似乎是自动被选了循环播放，他好奇地点开声音，正好镜头切回了季盛夏的画面。
李佩微微惊讶。
看着画面中明显还是一个很青涩艺人的季盛夏：
“如果一定还要有第二个和第三个，那么第二个是找到一支我很喜欢的钢笔。”
“第三个……第三个的话，留给以后许愿吧。”
颜凉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
伴随着那句“不怎么样”。
季盛夏一眼就认出了他。
而且她认对了。
脸盲症的可喜可贺。
季盛夏一下起身。
她看了一眼同在屋子里的盛如延和盛念，两人表情似乎并不诧异。
盛念本来就在《荷尔蒙》这个综艺里见过颜凉时，而且他们男嘉宾的休息室在同一间，应该也有打交道。
盛如延……大概是看过了《荷尔蒙》的第一期？
还是盛如延笑着接话，好像刚刚那句“不怎么样”反驳的不是他的话似的：“这不是盛夏在综艺节目里搭过一次的搭档吗？”
但很快，话音一转道：“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颜凉时听到这话，一挑眉，往门外退了半步，似乎抬头打量了一眼，这才又进来一步：“抱歉，我还以为这是季盛夏的休息室。”
季盛夏一愣。
奇怪地看了颜凉时一眼，她和盛念的休息室完全不相邻，连她这个半路痴都能分得清楚，颜凉时难道是路痴plus吗？
而且。
季盛夏眉头一动。
她也没说过，如果是自己的休息室，颜凉时就可以不用敲门直接进啊。
之前说话的盛如延脸上的笑意更深。
颜凉时看向季盛夏，十分自如地把话题递给了她：“怎么了？”
季盛夏瞥了一眼盛如延，还有同样看向颜凉时的盛念。
一时觉得站在这里的颜凉时突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没有戳穿他刚刚说的话，只打了个圆场道：“你刚刚在跟别人说话？”
颜凉时：“什么？”
季盛夏静静盯着他。
颜凉时“哦”了声，笑了：“你说我在跟别人说话——那我就是在跟别人说话吧。”
说完，他又笑着补充道：“换做是你，也会跟他说‘不怎么样’的。”
盛如延倒是没有因为这句“不怎么样”而为难季盛夏。
但神情连个假笑都已经懒得摆上。
只打量着颜凉时，凉薄地样子，似乎要看看颜凉时还有什么花样。
但颜凉时似乎完全遗忘了屋里另外两个人。
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给季盛夏：“你中午把手机落在我副驾驶了。”
季盛夏一愣，接过来。
真的是她的手机。
颜凉时看向她：“没想到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也没给我打电话。”
颜凉时今天的语气，似乎比平时更熟稔，甚至当着盛如延和盛念的面，吐槽了一句：“迟钝。”
季盛夏刚要说出口的“谢谢”卡在了喉咙，看向颜凉时：“你都看到了，还不直接告诉我，还要我给你打电话？”
季盛夏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我拿什么打？”
季盛夏把刚刚的话又还给他，道：“迟钝。”
颜凉时抱着手臂瞥她，笑了：“你朝我急什么？”
颜凉时：“我也是过来找你的时候，才在副驾驶看到。”
“等一下。”
盛如延的声音，横插入两人热火朝天的争论中。
显得格外冷淡。
盛如延看向颜凉时：“你是盛夏什么人？”
盛如延说着，似乎根本不需要颜凉时回答，拧眉有些担忧地看向季盛夏：“你和盛念是异性间的合作还好，私下和普通的异性朋友，虽然是朋友，但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盛如延诚恳道：“盛夏，我这是欣赏你，从一个长辈兼前辈告诉你的经验。”
季盛夏微微张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颜凉时的声音：
“这位长辈兼前辈好像误会了。”
“我和她，不是普通异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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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凉时把季盛夏送到了片场，回星城医院，但才刚进电梯，就遇到了同样刚到星城医院的颜方庭。
颜凉时只略一抬眉，没说话也没打招呼，像是没有看到这个来医院办公室走个过场的颜院长。
直到颜方庭先开口：“之前电话里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和季盛夏结婚，或者，调个科室？
颜凉时没有装作没听见，反而是感到可笑地轻嗤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只有两人的电梯里格外清晰。
颜方庭倒是没有生气。
颜方庭：“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颜方庭理了理衣领：“你要是放弃主动权，那我就站在我的立场为你决定了。”
颜方庭：“虽然我并没有觉得季家那个孩子有多好。”
颜凉时一抬眼睛，看向身边的颜方庭。
他和颜方庭是很像的。
从小别人就说，他的脸型随了梁思，但五官都是颜方庭的影子。
颜方庭的影子？
看起来，就凉薄。
颜凉时想要说什么，但电梯“叮”的一声，在某个楼层突然停了下来。
颜凉时抿唇，看着电梯门打开。
门外还是个熟人。
康傅医生。
电梯门一开，康傅刚看到里面站着的两个人，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康傅：“颜院长好。”
然后才略带尴尬地轻咳一声，进了电梯，扫了一眼电梯键，显然是对着颜凉时道：“我刚刚……就说去找你来着，巧了。”
康傅本来是想看看，颜凉时有没有回来，顺便，八卦一下。
但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他就多喝几杯水，至少能晚几分钟避开这班电梯。
电梯又一次停住。
这次终于到了颜凉时科室所在的楼层。
颜凉时比康傅还先一步出了电梯。
听到颜方庭在身后平静的一句：“再给你一个下午考虑。”
颜凉时脚步一顿，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康傅提步跟上他，快速出声道：“颜院长，那我先走了。”
颜方庭淡淡地“嗯”了声。
康傅跟在颜凉时身后：“考虑什么？”
康傅玩笑道：“这么快就准备让你接班？”
颜凉时停下脚步。
康傅也跟着一挺，举起双手：“我开玩笑的。”
康傅看着颜凉时的神情，只能读到一句话“你看我现在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吗”。
果然。
颜凉时一开口就是：“你要是没事儿，回你们科室。”
康傅笑了笑：“我这不是来关心关心同学吗？”
他双手插兜，还撞了一下颜凉时的肩膀：“你说，要不是我妹中午给我发短信，我又即使地叫了你，你怎么能英雄救美？”
康傅继续，感叹道：“没想到现在艺人这么不容易，康怡说让季盛夏联姻的人算是星城娱乐的老板了。”
“听她说的那意思，不联姻还要被雪藏，做不了演员了。”康傅第一次接触这种事，看向颜凉时道：“这算潜规则吗？拿自家艺人换利益。”
他的目光刚接触到颜凉时，就被冻了回来。
颜凉时的神情很冷，静静地看着他，让康傅的脑子一下就冷静了起来。
再怎么说，季盛夏好歹也是颜凉时自己亲口认下的“暗恋对象”。
康傅连忙找补道：“你放心吧，我觉得季盛夏看起来就不像会同意这种事的人，她一定会拒绝了，况且你想呀，还要别人威逼利诱联姻对象的，那这个男的肯定哪哪儿都不行，那季盛夏更不会同意了。”
康傅肯定的安慰自己的兄弟，重复道：“对！那个男的肯定哪哪儿都不行，你不用担心！”
颜凉时：“……”
颜凉时沉默地盯着康傅几秒，开口时，冷冷的道：“别乱猜了。”
他重新抬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突然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很脆弱和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情绪，还多了几分荒唐的念头：
如果真的是什么单纯利益的‘潜规则’而夏青和季兴洲不是季盛夏的爸妈，她会不会没有自己中午见到她时，那么低落愤怒又失魂落魄。
颜凉时停在了自己办公室门口。
康傅还跟在他身后，看看四周，小心地开口道：“那我就再多问一句。”
康傅：“你是不是不希望她……”
在康傅看来。
如果季盛夏没有联姻，真的被雪藏了做不了演员，那之前说“因为她说公众人物所以拒绝了我”的颜凉时，应该是重新有了机会。
但如果季盛夏联姻了……那从今往后可就真和颜凉时没什么关系了。
但出乎意料的。
颜凉时说到现在，终于多了一个冷淡之外的样子，他嘴角动了动，看着康傅，肯定道：“我希望她同意。”
康傅吃惊地看着他：“你不喜欢她了？”
沉默半晌。
康傅看到颜凉时缓缓地朝他笑了笑，还有点儿神秘，“你站着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就告诉你。”
康傅一个激灵，半信半疑地看着颜凉时。
颜凉时退了两步，径直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嘭”一声。
康傅也被隔绝在外。
一分钟后。
康傅独自站在原地，办公室里也没人出来。
康傅喃喃道：“看来是真不喜欢了……”
那他今天是不是不该那么早打消自己妹妹的念头？
办公室内。
颜凉时松了松领带，衬衫解了颗扣子，往座椅上一靠。
有些烦躁地盯着自己整齐的桌面，哪哪儿都不顺眼。
“况且你想呀，还要别人威逼利诱联姻对象的，那这个男的肯定哪哪儿都不行。”
颜凉时把座椅和办公桌的距离拉近。
一时居然觉得康傅说的有道理。
联姻对象是他，却要季盛夏的母亲夏青“威逼利诱”，甚至拿出了“雪藏”这种事情，季盛夏一样不同意。
他在季盛夏眼里真的有那么不好吗？
还是那个“白月光”太好了？
可能吧。
颜凉时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他又靠近了一些办公桌，恢复了平时座椅和办公桌的距离。
第一次，
打开电脑在搜索框的位置，输入了季盛夏的名字。
季盛夏只有一部作品，现在这部和《荷尔蒙》的综艺还在拍。
但网上文字形式和视频形式的东西却不少。
从《搁浅都市》里的宣传采访，到参加活动的，还有拍摄花絮和路人偶遇时的视频。
颜凉时静静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在每一个镜头下不同的表情。
生动的但沉默的，羞赧的却虚伪的。
她像有很多张面孔。
也有真心实意开心的场景。
是几段《搁浅都市》拍戏过程中的片花，一些她自己或者对手演员不小心说错台词变成的滑稽对话，还有戏外模仿其他角色时的生动。
甚至意外的，还有《搁浅都市》里魏冉和季盛夏打闹的场景。
这些放在颜凉时遇到季盛夏后，似乎也并不那么常见。
颜凉时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视频。
画面里，视频的时间是季盛夏刚出道甚至《搁浅都市》还没开播，季盛夏含笑着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第一个愿望就是做个好演员。”
主持人还在耐心地引导着：“但可以有三个愿望，那如果一定要说三个，其他……”
颜凉时没有再仔细听，瞥了一眼立在桌面的日程表，直接按了视频中的静音键，看着季盛夏真心实意微笑地表情，拨了李佩的电话：“我今天下午不在，你来我办公室。”
对面似乎有些惊讶，但听着颜凉时略快的语速，李佩还是没有打断。
颜凉时：“有什么事情再电话通知我。”
他说完就挂断，径直起身，拿起外套出了门。
没过多久。
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李佩。
他挠了挠头，走向办公椅：“今天居然真的调休了。”
下午本来就是颜凉时调休的日子，但平时，就算调休，颜凉时也都是在医院的办公室。
今天倒是让李佩有些意外。
他走到电脑前，看着显然是被忘了关的电脑：“看来真的是有什么急事。”
李佩弯腰，视频还在播放，似乎是自动被选了循环播放，他好奇地点开声音，正好镜头切回了季盛夏的画面。
李佩微微惊讶。
看着画面中明显还是一个很青涩艺人的季盛夏：
“如果一定还要有第二个和第三个，那么第二个是找到一支我很喜欢的钢笔。”
“第三个……第三个的话，留给以后许愿吧。”
颜凉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
伴随着那句“不怎么样”。
季盛夏一眼就认出了他。
而且她认对了。
脸盲症的可喜可贺。
季盛夏一下起身。
她看了一眼同在屋子里的盛如延和盛念，两人表情似乎并不诧异。
盛念本来就在《荷尔蒙》这个综艺里见过颜凉时，而且他们男嘉宾的休息室在同一间，应该也有打交道。
盛如延……大概是看过了《荷尔蒙》的第一期？
还是盛如延笑着接话，好像刚刚那句“不怎么样”反驳的不是他的话似的：“这不是盛夏在综艺节目里搭过一次的搭档吗？”
但很快，话音一转道：“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颜凉时听到这话，一挑眉，往门外退了半步，似乎抬头打量了一眼，这才又进来一步：“抱歉，我还以为这是季盛夏的休息室。”
季盛夏一愣。
奇怪地看了颜凉时一眼，她和盛念的休息室完全不相邻，连她这个半路痴都能分得清楚，颜凉时难道是路痴plus吗？
而且。
季盛夏眉头一动。
她也没说过，如果是自己的休息室，颜凉时就可以不用敲门直接进啊。
之前说话的盛如延脸上的笑意更深。
颜凉时看向季盛夏，十分自如地把话题递给了她：“怎么了？”
季盛夏瞥了一眼盛如延，还有同样看向颜凉时的盛念。
一时觉得站在这里的颜凉时突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没有戳穿他刚刚说的话，只打了个圆场道：“你刚刚在跟别人说话？”
颜凉时：“什么？”
季盛夏静静盯着他。
颜凉时“哦”了声，笑了：“你说我在跟别人说话——那我就是在跟别人说话吧。”
说完，他又笑着补充道：“换做是你，也会跟他说‘不怎么样’的。”
盛如延倒是没有因为这句“不怎么样”而为难季盛夏。
但神情连个假笑都已经懒得摆上。
只打量着颜凉时，凉薄地样子，似乎要看看颜凉时还有什么花样。
但颜凉时似乎完全遗忘了屋里另外两个人。
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给季盛夏：“你中午把手机落在我副驾驶了。”
季盛夏一愣，接过来。
真的是她的手机。
颜凉时看向她：“没想到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也没给我打电话。”
颜凉时今天的语气，似乎比平时更熟稔，甚至当着盛如延和盛念的面，吐槽了一句：“迟钝。”
季盛夏刚要说出口的“谢谢”卡在了喉咙，看向颜凉时：“你都看到了，还不直接告诉我，还要我给你打电话？”
季盛夏摇了摇手里的手机：“我拿什么打？”
季盛夏把刚刚的话又还给他，道：“迟钝。”
颜凉时抱着手臂瞥她，笑了：“你朝我急什么？”
颜凉时：“我也是过来找你的时候，才在副驾驶看到。”
“等一下。”
盛如延的声音，横插入两人热火朝天的争论中。
显得格外冷淡。
盛如延看向颜凉时：“你是盛夏什么人？”
盛如延说着，似乎根本不需要颜凉时回答，拧眉有些担忧地看向季盛夏：“你和盛念是异性间的合作还好，私下和普通的异性朋友，虽然是朋友，但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盛如延诚恳道：“盛夏，我这是欣赏你，从一个长辈兼前辈告诉你的经验。”
季盛夏微微张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颜凉时的声音：
“这位长辈兼前辈好像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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