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战争
“我和她，不是普通异性朋友。”
颜凉时话音一落，季盛夏就感觉到，本来就安静的休息室，一下更安静得诡异。
季盛夏缓缓转头看向颜凉时：“？”
不是普通异性朋友。
那是什么？
哦。
两个被迫联姻中的适龄单身青年？
季盛夏眼含警告地看向颜凉时，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但颜凉时好像没有看到她这个眼神似的。
颜凉时：“确实不是普通异性朋友。”
颜凉时微笑着，模样是季盛夏少见的和善，看着盛如延和盛念道：“我是她老师。”
盛如延笑：“是吗？星城传媒大学现在的老师好多都是我同学或者以前的老师，不知道你是教什么的？”
颜凉时摇了摇头：“我是她私下的老师，私人相关的事情我就不方便说了。”
在季盛夏诧异和不解的眼神中，男人看了一眼时间，又笑道：“我有课程的事情要和盛夏单独说几分钟，不知道两位——”
盛念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悄悄抬眼，扫了一眼盛如延此刻喜怒不辨的神色。
季盛夏已经麻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信口胡来”的颜凉时。
什么老师？什么课程？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要单独说几分钟？
她怎么都不知道？
颜凉时看着两人，突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忘了，这里不是她的休息室。”
颜凉时看向自己口中的“她”季盛夏，神色一下又淡淡的，好像真有几分威严似的，朝季盛夏抬了一下眉：“我到你休息室等你。”
颜凉时：“别让我等太久。”
季盛夏当然没让他等太久。
颜凉时前脚刚走出盛念的休息室，季盛夏后脚就跟上他。
只顾得上和盛如延说一句“前辈抱歉”就火速离开了尴尬现场。
季盛夏满头都是问号。
还是冒着火星的问号。
颜凉时在瞎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成她老师了？
但顾念着剧组休息室的区域可能也会碰到工作人员和其他艺人或者助理，季盛夏忍了一路。
直到回到她自己的休息室。
一进门，季盛夏就把门关好，还反锁。
季盛夏抱着手臂看他：“你什么时候成我老师了？”
颜凉时的神色和刚刚在盛念休息室时截然不同。
之前还有其他两人在，男人的神情明明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道是客套还是客气，但现在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格外冷淡。
颜凉时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道：“多严重的脸盲症？”
季盛夏一愣。
她还抱着手臂，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恼道：“你说什么呢？”
颜凉时似乎轻笑了一声：“中午刚承认，这就翻脸了？”
颜凉时路上又想起来。
第一次在壹号公寓遇到季盛夏的时候，她被突然出现先和她打招呼的梁辞吓得脸色煞白的样子，那个时候她第一时间其实不知道是谁出现吧。
还有就是自己和她那次一起去影视基地附近的水饺店。私下里人多的环境，平时自信的人，一下像是没了底气。
颜凉时的表情似乎慢慢地在沉默中变得有些严肃。
下意识地，季盛夏开口回答：“不严重。”
这样的回答显然并没有让颜凉时的神情缓和。
他甚至蹙起了眉，明显是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季盛夏吐了口气，实话实说：“也就是记不住人脸，还有就是……明明看着一个人，但五官好像组合不到一起的……那种感觉。”
她有些烦躁地摆摆手，不明白颜凉时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反正就是脸盲症的普遍症状吧。”
颜凉时打量着她，“明白了。”
颜凉时：“叫老师吧。”
季盛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颜凉时继续道：“我说的那个条件……可以先放放。”
他这么一说。
反而提醒了季盛夏。
季盛夏想起了中午和颜凉时的对话。
颜凉时会从面部特征和人体的角度教她尽量去辨别一个人。
条件是……想知道她是怎么确认暗恋对象是梁辞的。
当时的季盛夏并没有觉得这个条件有什么。
但此刻，颜凉时静静地看着她，私人休息室都一下显得狭窄了起来，让她怦怦跳的心脏像是被压紧的空气攥住。
季盛夏低声道：“你要，怎么教……”
颜凉时似乎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拉过了一张椅子，指了指那张椅子，朝季盛夏道：“你过来。”
季盛夏把莫名地感觉才胸腔赶了出去，这才低低地应了声“哦”。
其实中午颜凉时说完，她并没有放很多的心思在这件事上。
她自己也有试过，试图把分辨一个人从脸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就比如衣着。
如果同剧组今天早上见到的人下午没有换衣服，只要上午A哥告诉了她那个人是谁，那她下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能认出来。
或者是通过配饰、发型发色。
但这样的方法也有“翻车”的时候。
季盛夏抿了抿唇。
才刚走到座椅的位置，正要坐下，谁知道座位就被抢先霸占。
好巧不巧，偏偏在季盛夏刚走到座位的时候，颜凉时才坐下。
季盛夏看着他：“？”
颜凉时的表情一点儿看不出“故意”两个字。
十分平常。
甚至在注意到季盛夏疑惑的表情时，无辜地抬了下眉毛，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季盛夏看着他，两秒后妥协，想要去另外一张椅子的位置。
却突然被颜凉时抓住了手腕。
颜凉时：“你站着。”
季盛夏：“？”
颜凉时是把自己当做“模型”。
季盛夏在颜凉时平铺直叙地介绍自己的特点的时候，才迟迟反应过来这件事情。
“脸型这件事不一定要通过脸型判断，你也可以参照下巴和肩膀的弧度夹角。”
“或者是参照地面也可以。”
“还有耳朵也是关于面部一个很好的参照点，一个是耳尖到耳垂的长度和眉毛到鼻尖长度的比例，还有一个是耳尖位置和眉毛及眼睛位置的横向比较。”
“……”
他一边说着，一只手还会以自己的脸部为“例题”，比划讲解着。
颜凉时的神情很认真，食指在距离自己面部几厘米的位置沿着他脸的轮廓画了一个稍大的圈：“这是脖颈以上的位置你通过数理和比较多次能记住的事情。”
颜凉时微微偏头，突然向季盛夏露出了右侧的脖颈。
季盛夏一愣。
听到他说：“当然，如果还有其他独特的细节，就更好了。”
似乎是因为歪着头，颜凉时的神情也变为垂着眸子，神情有些不以为然：“比如我脖颈到下颌线的这个位置就有一颗痣，一般痣的位置很少有重复的。”
他的脖颈很好看。
微微偏头时，和肩颈形成的钝角也是一个好看的弧度。
季盛夏有一瞬间恍惚地明白，什么叫角度的美，她问道：“在……哪里？”
颜凉时抬眼似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没看到？”
颜凉时看着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连头也不低的季盛夏：“你低低头？”
如果颜凉时不说“你低低头”，季盛夏还没有注意到。
颜凉时坐在座椅上，而她站在颜凉时的面前，此刻看到的不仅是颜凉时的脖颈和衬衫，还有他松了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口，以及因为偏头时一侧微微露出的锁骨的一个边。
之前见到颜凉时穿衬衫的时候，不是都全部扣子扣上的吗？
季盛夏沉默地别开眼。
颜凉时沉默地瞥了季盛夏一眼。
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不配合是怎么回事儿，只一蹙眉，伸手抓住了季盛夏的手腕，“伸手。”
季盛夏僵硬地直接把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展开比了个五。
颜凉时失笑。
是他说的太多了，还是这些听起来太复杂了，所以她不耐烦？
但颜凉时还是难得耐心地提醒道：“食指。”
季盛夏收回四指，只留了食指。
很快，指尖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位置又离开，同时听到颜凉时的声音：“这里。”
颜凉时似乎为了避开季盛夏的手，把头向另一侧偏得更彻底，似乎刚刚是没有注意到季盛夏手指和自己脖颈的位置才产生了那一次触碰。
季盛夏垂眸，看到了自己指尖下的位置。
不对。
那颗痣不在他下颌线和脖颈的位置，而是要再往下一点，大概是半指的位置，而且偏向耳下，这颗痣大概只有在他侧面的时候才能看到。
季盛夏的脑袋放空了一秒，似乎也是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又离开：“这个位置要从侧面才能看到。”
颜凉时：“对。”
季盛夏把自己垂眸的视线挪到了他的身上：“谁见面的时候会互相看侧面啊？”
颜凉时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我就举个例子。”
“啊，好。”
季盛夏很快收回了手。
连同手腕也一起从颜凉时的手里抽出来。
有些掩饰窘迫地低声道：“这个举例也太多余了……”
颜凉时又抬眼，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转回头，还整理了两下自己的衣领。
但似乎没有注意到最上端那颗平时扣今天没有扣的纽扣。
颜凉时这才站起身。
一下子，之前低头看他的季盛夏，就变成了被垂眸打量的那个。
季盛夏莫名道：“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坐我不能坐吗？”
颜凉时垂眸，淡然道：“你不嫌抬头累的话，我嫌低头累。”
不等季盛夏反驳，颜凉时开口：“之前肩膀和手臂包括走路时的习惯，上半身从腰到脸，都跟你说过了，你记得多观察。”
刚说过的内容，季盛夏当然记得。
但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另外一半呢？”
“下半身的事情什么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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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凉时话音一落，季盛夏就感觉到，本来就安静的休息室，一下更安静得诡异。
季盛夏缓缓转头看向颜凉时：“？”
不是普通异性朋友。
那是什么？
哦。
两个被迫联姻中的适龄单身青年？
季盛夏眼含警告地看向颜凉时，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但颜凉时好像没有看到她这个眼神似的。
颜凉时：“确实不是普通异性朋友。”
颜凉时微笑着，模样是季盛夏少见的和善，看着盛如延和盛念道：“我是她老师。”
盛如延笑：“是吗？星城传媒大学现在的老师好多都是我同学或者以前的老师，不知道你是教什么的？”
颜凉时摇了摇头：“我是她私下的老师，私人相关的事情我就不方便说了。”
在季盛夏诧异和不解的眼神中，男人看了一眼时间，又笑道：“我有课程的事情要和盛夏单独说几分钟，不知道两位——”
盛念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悄悄抬眼，扫了一眼盛如延此刻喜怒不辨的神色。
季盛夏已经麻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信口胡来”的颜凉时。
什么老师？什么课程？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要单独说几分钟？
她怎么都不知道？
颜凉时看着两人，突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忘了，这里不是她的休息室。”
颜凉时看向自己口中的“她”季盛夏，神色一下又淡淡的，好像真有几分威严似的，朝季盛夏抬了一下眉：“我到你休息室等你。”
颜凉时：“别让我等太久。”
季盛夏当然没让他等太久。
颜凉时前脚刚走出盛念的休息室，季盛夏后脚就跟上他。
只顾得上和盛如延说一句“前辈抱歉”就火速离开了尴尬现场。
季盛夏满头都是问号。
还是冒着火星的问号。
颜凉时在瞎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成她老师了？
但顾念着剧组休息室的区域可能也会碰到工作人员和其他艺人或者助理，季盛夏忍了一路。
直到回到她自己的休息室。
一进门，季盛夏就把门关好，还反锁。
季盛夏抱着手臂看他：“你什么时候成我老师了？”
颜凉时的神色和刚刚在盛念休息室时截然不同。
之前还有其他两人在，男人的神情明明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道是客套还是客气，但现在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格外冷淡。
颜凉时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道：“多严重的脸盲症？”
季盛夏一愣。
她还抱着手臂，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恼道：“你说什么呢？”
颜凉时似乎轻笑了一声：“中午刚承认，这就翻脸了？”
颜凉时路上又想起来。
第一次在壹号公寓遇到季盛夏的时候，她被突然出现先和她打招呼的梁辞吓得脸色煞白的样子，那个时候她第一时间其实不知道是谁出现吧。
还有就是自己和她那次一起去影视基地附近的水饺店。私下里人多的环境，平时自信的人，一下像是没了底气。
颜凉时的表情似乎慢慢地在沉默中变得有些严肃。
下意识地，季盛夏开口回答：“不严重。”
这样的回答显然并没有让颜凉时的神情缓和。
他甚至蹙起了眉，明显是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季盛夏吐了口气，实话实说：“也就是记不住人脸，还有就是……明明看着一个人，但五官好像组合不到一起的……那种感觉。”
她有些烦躁地摆摆手，不明白颜凉时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反正就是脸盲症的普遍症状吧。”
颜凉时打量着她，“明白了。”
颜凉时：“叫老师吧。”
季盛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颜凉时继续道：“我说的那个条件……可以先放放。”
他这么一说。
反而提醒了季盛夏。
季盛夏想起了中午和颜凉时的对话。
颜凉时会从面部特征和人体的角度教她尽量去辨别一个人。
条件是……想知道她是怎么确认暗恋对象是梁辞的。
当时的季盛夏并没有觉得这个条件有什么。
但此刻，颜凉时静静地看着她，私人休息室都一下显得狭窄了起来，让她怦怦跳的心脏像是被压紧的空气攥住。
季盛夏低声道：“你要，怎么教……”
颜凉时似乎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拉过了一张椅子，指了指那张椅子，朝季盛夏道：“你过来。”
季盛夏把莫名地感觉才胸腔赶了出去，这才低低地应了声“哦”。
其实中午颜凉时说完，她并没有放很多的心思在这件事上。
她自己也有试过，试图把分辨一个人从脸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就比如衣着。
如果同剧组今天早上见到的人下午没有换衣服，只要上午A哥告诉了她那个人是谁，那她下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能认出来。
或者是通过配饰、发型发色。
但这样的方法也有“翻车”的时候。
季盛夏抿了抿唇。
才刚走到座椅的位置，正要坐下，谁知道座位就被抢先霸占。
好巧不巧，偏偏在季盛夏刚走到座位的时候，颜凉时才坐下。
季盛夏看着他：“？”
颜凉时的表情一点儿看不出“故意”两个字。
十分平常。
甚至在注意到季盛夏疑惑的表情时，无辜地抬了下眉毛，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季盛夏看着他，两秒后妥协，想要去另外一张椅子的位置。
却突然被颜凉时抓住了手腕。
颜凉时：“你站着。”
季盛夏：“？”
颜凉时是把自己当做“模型”。
季盛夏在颜凉时平铺直叙地介绍自己的特点的时候，才迟迟反应过来这件事情。
“脸型这件事不一定要通过脸型判断，你也可以参照下巴和肩膀的弧度夹角。”
“或者是参照地面也可以。”
“还有耳朵也是关于面部一个很好的参照点，一个是耳尖到耳垂的长度和眉毛到鼻尖长度的比例，还有一个是耳尖位置和眉毛及眼睛位置的横向比较。”
“……”
他一边说着，一只手还会以自己的脸部为“例题”，比划讲解着。
颜凉时的神情很认真，食指在距离自己面部几厘米的位置沿着他脸的轮廓画了一个稍大的圈：“这是脖颈以上的位置你通过数理和比较多次能记住的事情。”
颜凉时微微偏头，突然向季盛夏露出了右侧的脖颈。
季盛夏一愣。
听到他说：“当然，如果还有其他独特的细节，就更好了。”
似乎是因为歪着头，颜凉时的神情也变为垂着眸子，神情有些不以为然：“比如我脖颈到下颌线的这个位置就有一颗痣，一般痣的位置很少有重复的。”
他的脖颈很好看。
微微偏头时，和肩颈形成的钝角也是一个好看的弧度。
季盛夏有一瞬间恍惚地明白，什么叫角度的美，她问道：“在……哪里？”
颜凉时抬眼似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没看到？”
颜凉时看着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连头也不低的季盛夏：“你低低头？”
如果颜凉时不说“你低低头”，季盛夏还没有注意到。
颜凉时坐在座椅上，而她站在颜凉时的面前，此刻看到的不仅是颜凉时的脖颈和衬衫，还有他松了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口，以及因为偏头时一侧微微露出的锁骨的一个边。
之前见到颜凉时穿衬衫的时候，不是都全部扣子扣上的吗？
季盛夏沉默地别开眼。
颜凉时沉默地瞥了季盛夏一眼。
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不配合是怎么回事儿，只一蹙眉，伸手抓住了季盛夏的手腕，“伸手。”
季盛夏僵硬地直接把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展开比了个五。
颜凉时失笑。
是他说的太多了，还是这些听起来太复杂了，所以她不耐烦？
但颜凉时还是难得耐心地提醒道：“食指。”
季盛夏收回四指，只留了食指。
很快，指尖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位置又离开，同时听到颜凉时的声音：“这里。”
颜凉时似乎为了避开季盛夏的手，把头向另一侧偏得更彻底，似乎刚刚是没有注意到季盛夏手指和自己脖颈的位置才产生了那一次触碰。
季盛夏垂眸，看到了自己指尖下的位置。
不对。
那颗痣不在他下颌线和脖颈的位置，而是要再往下一点，大概是半指的位置，而且偏向耳下，这颗痣大概只有在他侧面的时候才能看到。
季盛夏的脑袋放空了一秒，似乎也是不经意地，碰了一下又离开：“这个位置要从侧面才能看到。”
颜凉时：“对。”
季盛夏把自己垂眸的视线挪到了他的身上：“谁见面的时候会互相看侧面啊？”
颜凉时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我就举个例子。”
“啊，好。”
季盛夏很快收回了手。
连同手腕也一起从颜凉时的手里抽出来。
有些掩饰窘迫地低声道：“这个举例也太多余了……”
颜凉时又抬眼，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转回头，还整理了两下自己的衣领。
但似乎没有注意到最上端那颗平时扣今天没有扣的纽扣。
颜凉时这才站起身。
一下子，之前低头看他的季盛夏，就变成了被垂眸打量的那个。
季盛夏莫名道：“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坐我不能坐吗？”
颜凉时垂眸，淡然道：“你不嫌抬头累的话，我嫌低头累。”
不等季盛夏反驳，颜凉时开口：“之前肩膀和手臂包括走路时的习惯，上半身从腰到脸，都跟你说过了，你记得多观察。”
刚说过的内容，季盛夏当然记得。
但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另外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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