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荷尔蒙
同一时间，轻食咖啡馆。
勺子落在碟子上清脆的一声，清晰地传到了不远处的几桌客人的耳朵里。
其中有一桌，坐着三个人，一男一女坐在一边，而另一名男性背对着门的方向单坐着。
当夏青摔勺子的声音传出时，那名长相清秀的女性第一时间就望了过去，但在凭借身形和着装认出对方是谁的时候，还是猛地收回了视线，她忍不住低低念了句，“我的天。”
坐在她旁边的男性和她看起来显然很亲昵，他手臂往女人的椅背上一搭，微微靠近了一些身体，“怎么了？”
那名女性又抬眼确认了一下，才再次收回视线，“没事儿。”
全程，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无动于衷，好像不管是隔壁桌摔勺子还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摔勺子都不能影响到他似的。
直到他对面的女人喃喃了一句：“那是季盛夏吧……”
颜凉时的身体一顿，看似冷静地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回桌面，微微转头，顺着刚刚自己本毫不在意的声音来源打量过去——
季盛夏坐在位置上，她面前的人应该就是刚刚摔勺子的那人，那人正站着，似乎在对季盛夏说教着什么。
季盛夏的表情并不好看，情绪的低落甚至不用分析，一眼就能看出来。
颜凉时收回视线，垂眸，在对面的兄妹小声交谈时，手微微挡在身前和桌面之间，然后起身，“抱歉，稍等。”
只听到了一句“不要处处都是破绽，对你自己也不好”，颜凉时与本来站在季盛夏面前的女人擦肩而过，不过一个对视中还是让夏青感觉到了面前人莫名的敌意。
颜凉时站在那桌前，伸手，抓住了季盛夏的手臂。
她的手臂猛地一收。
季盛夏猛地抬头，面前的身影给她莫名的熟悉，可是这样的熟悉并不能抵消她此刻认不出面前人五官长相的恐惧。
颜凉时蹙眉：“季演员，是我。”
叫她季演员的只有一个人。
季盛夏一怔，这才惊讶地收了力，“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手腕上传来的力，不重，但显然是要拉着她离开，下意识的，季盛夏并没有反抗。
本来三个人坐着的位置，此刻多了一个坐在颜凉时身边的季盛夏。
颜凉时看着对面康医生和他这位妹妹的惊讶神情，再一想想他猜测到的，今天这顿康医生以“学术”之名约他出来却带了个妹妹的聚会，颜凉时本来想说季盛夏是自己的“女朋友”，但还是没有——
他想起了刚刚季盛夏那桌离开的女人说的“不要处处都是破绽，对你自己也不好”，还有季盛夏一副沉默接受的样子。
颜凉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季盛夏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在考验他的耐心，他淡淡地向另外两个人开口解释道：“没想到，我在这里遇到了我的暗恋对象。”
康医生：？
康医生的妹妹：？
刚在座位上坐稳的季盛夏猛地转头看向颜凉时。
颜凉时眉头一动，回望道：“我知道你会再拒绝我一次，但我和朋友一起吃饭，遇见也是缘分，和我一起吗？”
颜凉时看向对面的人，介绍给季盛夏道：“这是我们医院脊柱科的康傅医生，和他的妹妹，康恬小姐。”
季盛夏古怪的打量了颜凉时一眼，颜凉时朝她轻轻地抬了下眉，默契一般，季盛夏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这个阵仗……我们颜医生有点儿像是遇到了被动相亲啊。
季盛夏了悟的“啊”了一声，立马配合地投入到了颜凉时给的角色设定中：“你知道就好，这顿饭还是可以的，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颜凉时垂了眉眼，半真半假的叹了半口气。
那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女人微微张着嘴巴，“她……她不是……季盛夏吗？”
“康小姐说得没错。”颜凉时叹息摇头：“她是一名演员，但我从大学开始其实就在追求她了，不过她有自己的事业追求，一直都没有和我在一起，就算以后她再拒绝我，我也不会现在放弃的。”
季盛夏看着颜凉时真诚的表情，和对面女人悻悻的表情，再一次感叹，颜凉时的演技恐怕进军演艺事业也不遑多让。
她这个真正的演员只能跟着在旁边点点头，连台词都是颜凉时临场发挥。
那名康小姐不敢置信地看着沉默的其他三个人，他们的神色各异，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女人起身，低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气氛一下更加沉默。
季盛夏感觉到了对面还剩下的那个男人的打量，她微微侧着身体，偏向颜凉时耳边道：“总是招桃花惹女孩子伤心很容易遭报应的。”
颜凉时一挑眉，似笑非笑地提到了一位不在场人士：“那梁辞应该比我先一步。”
他侧身，压低声音道：“况且，不是我自己招来的。”
季盛夏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那个还是没有放下打量眼神的康傅医生，摆出和善的微笑道：“我可能也不能留下来一起吃了，我下午还有拍摄，刚才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现在要先回家一趟。”
那康傅医生闻言点点头，手探向面前的水杯，摩挲了两下杯壁，眼睛却是看向颜凉时，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
咖啡馆门外。
颜凉时借口把季盛夏送到外面，一起和她出来。
颜凉时先开口：“还真是难为你了。”
在他身前的季盛夏回头，看着他，露出了几分疑惑，“什么？”
颜凉时下巴朝刚刚咖啡馆店内的位置一抬，示意她看向店内那个播放着星城娱乐旗下艺人视频的显示屏，“刚刚有幸看到了一段你的采访视频，如果那是人设的话，你本人和人设差距还蛮大了。”
她的人设真的十分清晰：羞涩内敛的温柔角色。
但季盛夏？
颜凉时摇摇头，不羞涩不内敛不温不柔，和她的人设一点儿都看不出哪里靠了边儿。
季盛夏瞪了他一眼，两手的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叉。
颜凉时难得带上了点儿笑意，“放心吧，就算这次你没帮我，我也会帮你保密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医生和别人还不太一样。”他微微俯身，好像要说什么秘密似的，还打量了一圈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骄傲在季盛夏耳边道：“除了技术第一，第二就是很会保密。”
季盛夏一回头，就撞进了他带着微微骄傲和浅浅笑意的眼神，和平时的颜凉时是完全不同的一面，就好像一块儿冰被放在了火上，冰块透明得漂亮，火焰又热烈得好看，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握住这两个危险物。
就像她曾经遇到的那个人。
突如其来的两秒近距离打量，让颜凉时也愣住了。
她的眉毛好像并不是那么完美，比之最适合她脸型的微平眉头来说，她偏弯的眉头让她给人多了一种温柔的错觉，可能这就是她的人设在镜头下屡屡成功的原因。
她的眼睛也是，如果眼角再向内微微弯那么零点几度可能会更加显得整张脸完美立体。
还有嘴巴……
突然之间，季盛夏好像和颜凉时脑海里那个数字角度严苛的完美模型区分开了，她没有那个完美模型完美，但是，很奇怪的，有一种颜凉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的面孔不由自主的紧绷，喉咙也燃烧出特殊的渴意。
“嗡——嗡嗡——”
“嗡——嗡嗡——”
同时响起的两道手机震动声猛地把两人拉开，季盛夏和颜凉时各退了半步，片刻之间，眼神都躲开的对方的方向。
默契地，他们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双双变了脸色，又一次默契地挂断电话，收回手机，毫无犹豫完全合拍。
刚刚自己脑海里在想什么，她差点儿要把颜凉时和自己的“白月光”对应上了。
梁辞医生这个最大候选人都还没能确认，怎么可能见一个就都是白月光。
季盛夏又退了半步，开口道：“我，是真的有事要离开，我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片场了。”
颜凉时沉默地注视着季盛夏，在这样的距离下，季盛夏在他眼中还是完美的，仿佛刚刚那一瞬间“不完美的诱惑”只是个错觉。
“如果下次有机会——”本来只是客套的话，但季盛夏看着颜凉时的眼神，不知怎么脱口而出道：“对了，明天吧，我们剧组旁边开了一家水饺店很不错，就当这次你感谢我，我也谢谢你帮我保密，一起去吃？”
她说完，简直想要自咬舌头：哪有人第一次请别人吃饭是去吃水饺的，听起来好像就很不认真很敷衍。
但颜凉时点了点头：“好。”
他犹豫了两秒，在季盛夏将要转身离开抬手说再见之前，还是开口：“我送你去片场吧，反正认路，康医生会送另一个人回去的。”
颜凉时说完，似乎也对自己的话有些惊讶，不等季盛夏回应，他就兀自转身：“我车钥匙放在里面了，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下。”
季盛夏微微张口，缓缓地点了点头。
康傅自己坐在原来的位置，他的妹妹大概需要时间思考冷静一下，现在也没有从洗手间回来，倒是刚刚送季盛夏出去的颜凉时先一步回来了。
康傅看着他径直拿起车钥匙和外套，“诶，干什么去？”
颜凉时顿住：“我送人，你和你妹妹到时候一起回去就行。”
康傅笑了，拿起水杯，“你刚刚吃饭的时候说的是真的？”
他和颜凉时可是大学同学，没听说过颜凉时大学时有追过什么女生，倒是天天到星城传媒大学去蹭课。
康傅神色一变，“季盛夏是星城传媒大学毕业的？”
如果颜凉时说的是真的，就凭着颜凉时这个倔性子，他就可以告诉自己妹妹死心了。
颜凉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反而是想了一个贴近康傅的比喻：“就像你的完美脊柱X光片一样。”
“咳……”康傅刚喝了一口的水一呛，怒辩解道：“我那不是脊柱，是肋骨！是肋骨的X光片！一看就知道你没有仔细看我们群里的消息……”
“嗯。”颜凉时打断他，思索道：“肋骨就肋骨。”
颜凉时认真地看着康傅，食指微曲用弯曲处叩了叩康傅面前的桌子，直起身，准备离开前还是重复了一句道：“嗯，她对我来说就像完美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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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落在碟子上清脆的一声，清晰地传到了不远处的几桌客人的耳朵里。
其中有一桌，坐着三个人，一男一女坐在一边，而另一名男性背对着门的方向单坐着。
当夏青摔勺子的声音传出时，那名长相清秀的女性第一时间就望了过去，但在凭借身形和着装认出对方是谁的时候，还是猛地收回了视线，她忍不住低低念了句，“我的天。”
坐在她旁边的男性和她看起来显然很亲昵，他手臂往女人的椅背上一搭，微微靠近了一些身体，“怎么了？”
那名女性又抬眼确认了一下，才再次收回视线，“没事儿。”
全程，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无动于衷，好像不管是隔壁桌摔勺子还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摔勺子都不能影响到他似的。
直到他对面的女人喃喃了一句：“那是季盛夏吧……”
颜凉时的身体一顿，看似冷静地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回桌面，微微转头，顺着刚刚自己本毫不在意的声音来源打量过去——
季盛夏坐在位置上，她面前的人应该就是刚刚摔勺子的那人，那人正站着，似乎在对季盛夏说教着什么。
季盛夏的表情并不好看，情绪的低落甚至不用分析，一眼就能看出来。
颜凉时收回视线，垂眸，在对面的兄妹小声交谈时，手微微挡在身前和桌面之间，然后起身，“抱歉，稍等。”
只听到了一句“不要处处都是破绽，对你自己也不好”，颜凉时与本来站在季盛夏面前的女人擦肩而过，不过一个对视中还是让夏青感觉到了面前人莫名的敌意。
颜凉时站在那桌前，伸手，抓住了季盛夏的手臂。
她的手臂猛地一收。
季盛夏猛地抬头，面前的身影给她莫名的熟悉，可是这样的熟悉并不能抵消她此刻认不出面前人五官长相的恐惧。
颜凉时蹙眉：“季演员，是我。”
叫她季演员的只有一个人。
季盛夏一怔，这才惊讶地收了力，“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手腕上传来的力，不重，但显然是要拉着她离开，下意识的，季盛夏并没有反抗。
本来三个人坐着的位置，此刻多了一个坐在颜凉时身边的季盛夏。
颜凉时看着对面康医生和他这位妹妹的惊讶神情，再一想想他猜测到的，今天这顿康医生以“学术”之名约他出来却带了个妹妹的聚会，颜凉时本来想说季盛夏是自己的“女朋友”，但还是没有——
他想起了刚刚季盛夏那桌离开的女人说的“不要处处都是破绽，对你自己也不好”，还有季盛夏一副沉默接受的样子。
颜凉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季盛夏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在考验他的耐心，他淡淡地向另外两个人开口解释道：“没想到，我在这里遇到了我的暗恋对象。”
康医生：？
康医生的妹妹：？
刚在座位上坐稳的季盛夏猛地转头看向颜凉时。
颜凉时眉头一动，回望道：“我知道你会再拒绝我一次，但我和朋友一起吃饭，遇见也是缘分，和我一起吗？”
颜凉时看向对面的人，介绍给季盛夏道：“这是我们医院脊柱科的康傅医生，和他的妹妹，康恬小姐。”
季盛夏古怪的打量了颜凉时一眼，颜凉时朝她轻轻地抬了下眉，默契一般，季盛夏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这个阵仗……我们颜医生有点儿像是遇到了被动相亲啊。
季盛夏了悟的“啊”了一声，立马配合地投入到了颜凉时给的角色设定中：“你知道就好，这顿饭还是可以的，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颜凉时垂了眉眼，半真半假的叹了半口气。
那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女人微微张着嘴巴，“她……她不是……季盛夏吗？”
“康小姐说得没错。”颜凉时叹息摇头：“她是一名演员，但我从大学开始其实就在追求她了，不过她有自己的事业追求，一直都没有和我在一起，就算以后她再拒绝我，我也不会现在放弃的。”
季盛夏看着颜凉时真诚的表情，和对面女人悻悻的表情，再一次感叹，颜凉时的演技恐怕进军演艺事业也不遑多让。
她这个真正的演员只能跟着在旁边点点头，连台词都是颜凉时临场发挥。
那名康小姐不敢置信地看着沉默的其他三个人，他们的神色各异，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女人起身，低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气氛一下更加沉默。
季盛夏感觉到了对面还剩下的那个男人的打量，她微微侧着身体，偏向颜凉时耳边道：“总是招桃花惹女孩子伤心很容易遭报应的。”
颜凉时一挑眉，似笑非笑地提到了一位不在场人士：“那梁辞应该比我先一步。”
他侧身，压低声音道：“况且，不是我自己招来的。”
季盛夏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那个还是没有放下打量眼神的康傅医生，摆出和善的微笑道：“我可能也不能留下来一起吃了，我下午还有拍摄，刚才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现在要先回家一趟。”
那康傅医生闻言点点头，手探向面前的水杯，摩挲了两下杯壁，眼睛却是看向颜凉时，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
咖啡馆门外。
颜凉时借口把季盛夏送到外面，一起和她出来。
颜凉时先开口：“还真是难为你了。”
在他身前的季盛夏回头，看着他，露出了几分疑惑，“什么？”
颜凉时下巴朝刚刚咖啡馆店内的位置一抬，示意她看向店内那个播放着星城娱乐旗下艺人视频的显示屏，“刚刚有幸看到了一段你的采访视频，如果那是人设的话，你本人和人设差距还蛮大了。”
她的人设真的十分清晰：羞涩内敛的温柔角色。
但季盛夏？
颜凉时摇摇头，不羞涩不内敛不温不柔，和她的人设一点儿都看不出哪里靠了边儿。
季盛夏瞪了他一眼，两手的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叉。
颜凉时难得带上了点儿笑意，“放心吧，就算这次你没帮我，我也会帮你保密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医生和别人还不太一样。”他微微俯身，好像要说什么秘密似的，还打量了一圈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骄傲在季盛夏耳边道：“除了技术第一，第二就是很会保密。”
季盛夏一回头，就撞进了他带着微微骄傲和浅浅笑意的眼神，和平时的颜凉时是完全不同的一面，就好像一块儿冰被放在了火上，冰块透明得漂亮，火焰又热烈得好看，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握住这两个危险物。
就像她曾经遇到的那个人。
突如其来的两秒近距离打量，让颜凉时也愣住了。
她的眉毛好像并不是那么完美，比之最适合她脸型的微平眉头来说，她偏弯的眉头让她给人多了一种温柔的错觉，可能这就是她的人设在镜头下屡屡成功的原因。
她的眼睛也是，如果眼角再向内微微弯那么零点几度可能会更加显得整张脸完美立体。
还有嘴巴……
突然之间，季盛夏好像和颜凉时脑海里那个数字角度严苛的完美模型区分开了，她没有那个完美模型完美，但是，很奇怪的，有一种颜凉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的面孔不由自主的紧绷，喉咙也燃烧出特殊的渴意。
“嗡——嗡嗡——”
“嗡——嗡嗡——”
同时响起的两道手机震动声猛地把两人拉开，季盛夏和颜凉时各退了半步，片刻之间，眼神都躲开的对方的方向。
默契地，他们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双双变了脸色，又一次默契地挂断电话，收回手机，毫无犹豫完全合拍。
刚刚自己脑海里在想什么，她差点儿要把颜凉时和自己的“白月光”对应上了。
梁辞医生这个最大候选人都还没能确认，怎么可能见一个就都是白月光。
季盛夏又退了半步，开口道：“我，是真的有事要离开，我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片场了。”
颜凉时沉默地注视着季盛夏，在这样的距离下，季盛夏在他眼中还是完美的，仿佛刚刚那一瞬间“不完美的诱惑”只是个错觉。
“如果下次有机会——”本来只是客套的话，但季盛夏看着颜凉时的眼神，不知怎么脱口而出道：“对了，明天吧，我们剧组旁边开了一家水饺店很不错，就当这次你感谢我，我也谢谢你帮我保密，一起去吃？”
她说完，简直想要自咬舌头：哪有人第一次请别人吃饭是去吃水饺的，听起来好像就很不认真很敷衍。
但颜凉时点了点头：“好。”
他犹豫了两秒，在季盛夏将要转身离开抬手说再见之前，还是开口：“我送你去片场吧，反正认路，康医生会送另一个人回去的。”
颜凉时说完，似乎也对自己的话有些惊讶，不等季盛夏回应，他就兀自转身：“我车钥匙放在里面了，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下。”
季盛夏微微张口，缓缓地点了点头。
康傅自己坐在原来的位置，他的妹妹大概需要时间思考冷静一下，现在也没有从洗手间回来，倒是刚刚送季盛夏出去的颜凉时先一步回来了。
康傅看着他径直拿起车钥匙和外套，“诶，干什么去？”
颜凉时顿住：“我送人，你和你妹妹到时候一起回去就行。”
康傅笑了，拿起水杯，“你刚刚吃饭的时候说的是真的？”
他和颜凉时可是大学同学，没听说过颜凉时大学时有追过什么女生，倒是天天到星城传媒大学去蹭课。
康傅神色一变，“季盛夏是星城传媒大学毕业的？”
如果颜凉时说的是真的，就凭着颜凉时这个倔性子，他就可以告诉自己妹妹死心了。
颜凉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反而是想了一个贴近康傅的比喻：“就像你的完美脊柱X光片一样。”
“咳……”康傅刚喝了一口的水一呛，怒辩解道：“我那不是脊柱，是肋骨！是肋骨的X光片！一看就知道你没有仔细看我们群里的消息……”
“嗯。”颜凉时打断他，思索道：“肋骨就肋骨。”
颜凉时认真地看着康傅，食指微曲用弯曲处叩了叩康傅面前的桌子，直起身，准备离开前还是重复了一句道：“嗯，她对我来说就像完美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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